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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推理悬疑)——西奚子

时间:2020-07-13 11:28:54  作者:西奚子
  江裴遗关门的动作一顿,然后几乎是没出一丝声音地把门给带上了。
  这姓林的经常大白天在办公室里睡觉,晚上成天睡不饱似的,也不知道在干嘛,一开始江裴遗进门他还会察觉,然后半醒不醒困唧唧地坐起来,一脸地不情愿,哼哼着小声说“没睡醒”“江队我困”,哼唧一会儿然后接着躺下睡。
  后来江裴遗就不管他了,让他睡到自然醒为止,林匪石也经常听不见他开门,大概是对这个人没有防备了。
  ——市局刑侦队的同事们大老远听到江裴遗咳嗽一声都瞬间正襟危坐,不敢有一点违纪的动作,殊不知某位胆大的同志在冷面阎王的眼皮子底下睡的安然无忧。
  三点来钟,林匪石终于有点要醒的意思了,眼皮还没睁开,从沙发上坐起来搓了一下眼,带着一点鼻音软绵绵地问:“江裴遗,你在干嘛呀?”
  江裴遗心平气和地说:“赵德国放出去第四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请他吃这顿‘回头客’?”
  “唔,”林匪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慢吞吞道:“还不到四点,应该来得及……就今天吧。”
  江裴遗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这边你准备处理。”
  林匪石两条长腿落地,脚尖伸进皮鞋里:“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
  重光市局看守所,几个民警闲来无事,在办公室里开始讨论八卦:“这个赵德国现在还有人成天看着呢?”
  “好像是没了,撤回来了吧,谁愿意蹲点盯着一个大老爷们。”另外一个民警回道:“这都好几天了不也没什么动静,万一找不着证据,总不能再把人抓回来吧?我感觉那向来出神入化的江队这次可能要翻车了啊。”
  还是那个“大嘴巴子”反驳说:“你别说,好像是刚刚找着了,我回来的时候听刑侦队的人说正准备组织着过去搜呢,我看警车都停在大门口了,估计马上就走了。”
  这柳暗花明的转折点一出,吃瓜民警顿时精神了,开始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那摄影机找到了?不是都丢了半年多了吗?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那个死者的家里!好像是当时本来打算当二手货卖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没卖,用死人的东西多晦气啊,反正就那么留下了。”
  有人狐疑道:“不对啊,这证人不是都临阵倒戈了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证人就是不承认赵德国是凶手,又不是完全不配合调查,基本案情肯定要实话实说的,否则就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明着犯法啊,”那人道:“就咱们这支队长一肚子弯弯绕绕神通广大的,指不定是怎么从他嘴里套出话的呢!”
  旁边民警拍手道:“那敢情好,我看这赵德国在外面潇洒快活不了几天咯,兄弟们准备迎接他三进宫吧!”
  在他们谈话间,有个民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然后快步走出了长廊,走到角落里没有监控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摄像机很有可能就在谢雪死的那个家里,你知道她家在哪儿,现在马上去她家里找,在警察动身之前找到录像,然后赶紧走,别留下任何指纹痕迹,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赵德国接到通风报信的电话,直接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马不停蹄地往外跑,他骑着年久失修的摩托车,油到乌黑的发动机暴怒般发出“轰隆”响声,一路冒着黑烟儿奔驰前进。
  与此同时,市局的警车缓缓鸣笛而出。
  赵德国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赶往谢雪生前的住所,这说是“生死时速”也不为过了,总算是比警车早到了一时三刻,他把摩托车往门口一停,大步跑到了门口,“咣”一脚踹开了质量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木门,然后带上胶皮手套开始在这个冷寂空荡的家里翻箱倒柜。
  这间屋子其实是很清冷的,因为死过一个人的缘故,气流似乎都格外阴冷,寒气从毛孔渗进骨头里似的。
  赵德国先从卧室里的柜子开始找,床头柜书架上的东西被他掀的到处都是,又走到了旁边的阳台蹲下,然后是客厅桌子上、茶几底下,最后甚至把厨房都翻了个底朝天——越想找东西就越找不到,赵德国的脸色越来越恐怖,心里急的火烧火燎,阴森逼人的戾气几乎能从他的眉眼间迸出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又踹开浴室的门,从盛放洗漱用品的架子上翻找。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男声:“找到了吗?需要我帮你吗?”
  赵德国想也不想不耐烦道:“滚!”
  ——三秒钟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整个人浑身一机灵,后脖子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猛地转头往后看去!
  林匪石靠在光秃秃的门框边,冲他歪了一下头,微笑道:“嗨,这么快又见面了。”
  “………”
  赵德国难以置信地看着幽灵般无声出现在他背后的男人,瞳孔瞬间缩紧,浓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里不断氤氲,他往后退了一步:“你……”
  江裴遗从林匪石的身后走了出来,两只手插在牛仔外套的兜里,微微抬着下巴,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声问:“赵德国,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赵德国的脑子从来没转的那么快过,这时候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会决定他的生死,在快速审度了现下局势之后,他还是决定死不认罪,反正情况不可能比死刑更差了,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嘶声道:“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无罪释放不是你们的判断吗?怎么,现在又要开始冤枉我了?”
  “这里是谢雪的家,这个姑娘死的时候才只有24岁,准备跟她的男朋友订婚了,”林匪石直视着赵德国的双眼,轻声地说,“第一次到这里害的她家破人亡,第二次来把这里弄的天翻地覆,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赵德国冷笑一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觉得愧疚?!”
  “你是来找摄影机的吧。”林匪石问,“找到了吗?”
  赵德国心脏一紧,然后迅速反唇相讥:“林警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现在是有人身自由权的公民,到哪儿还需要跟你汇报吗?你配吗?什么摄影机,我没听过!”
  这个赵德国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犟种,把证据怼他眼珠子上都不一定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认罪,对付一般犯人的办法都对付不了他。
  “——赵德国,虽然我暂时还没调查出是谁给你通风报信,但是有件事可以告诉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录像,也没有摄像机。”
  赵德国的瞳孔一震!
  林匪石保持微笑道:“你会无中生有,难道我就不会么?”
  时间推回半个月前——
  林匪石倏然抬起眼皮:“那时候她的摄像机还开着吗?”
  李思杰:“………”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她当时应该是对着客厅里的镜子照的,还没有开始拍,不然应该可以留下证据。”
  林匪石:“关于谢雪的案子,你还有什么想对我们警方说的吗?”
  李思杰面如死灰:“没有了。”
  从李思杰的家里离开,林匪石坐在二八大杠的后车座上,伸手抱着江裴遗的腰,忽然开口对他说:“江队,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江裴遗蹬着脚踏车,淡声问:“什么主意?”
  “我想,我们现在不是缺证据吗?假设出一个证据就好了,到时候第一个坐不住的肯定是赵德国,还有他背后的那一帮人。”林匪石贴着他的后背道:“既然看守所里有他们的耳朵,我们就利用这个钉子把假消息传出去,然后来一手瓮中捉鳖、请君入瓮。”
  江裴遗若有所思:“……你是说,假设存在这么一段录像?”
  “是的。”林匪石桃花眼弯了起来,十分狡黠地一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都会看的QAQ!
  希望小可爱们多多留言~
  感谢殷殷同学的地雷!
 
 
第32章 
  江裴遗面无表情地把林匪石拉到身后,赵德国这个持刀杀人的危险分子万一狗急跳墙,指不定能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林匪石跟他的距离太近了。
  江裴遗道:“确实没有什么录像,我们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会送上门来自投罗网。”
  时至今日,赵德国还是没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知道一件事——警方手里还是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证据,只要咬死不承认他杀过人,这帮条子就拿他没辙,赵德国咬紧牙关讽刺地说:“怎么,难不成这地方其实姓‘公’,闲人勿进啊?江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被抓了个现行还在负隅顽抗胡说八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可真是登峰造极的人才了。
  林匪石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他就特别佩服这种没有底气还能底气十足理直气壮的“英雄”,他本人没有底气的时候只会撒娇耍赖。
  林匪石拿这种死不要脸的无赖是没辙的,但是有人能收拾他——只见江裴遗从侧腰拿出一把黑亮的手|枪,“咔”的一声上膛,眼睫勾出一条凌厉的弧度:“你听不懂没关系,这个总认识吧——赵德国,你真以为死不认罪,就有一辈子的免死金牌吗?”
  赵德国神色一变。
  “两个目击证人被收买改口,现在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你的罪名,”江裴遗冷冷盯着他,语气格外讽刺地说:“但是你以为你真能践踏于法律之上逍遥法外吗?今天我不让你活着出去,你就走不出这个门。”
  赵德国并不怀疑江裴遗的话,也信他真的敢这么做,因为江裴遗一看那锋刀般的气势就不是循规蹈矩、服从管教的人,他看了一眼那枪口,一股森然的恐惧感冲上脑髓,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道:“这是犯法的!”
  要不是时机不对,林匪石差点就要“噗”地笑出声——这个手底下有两条人命的杀人犯,有朝一日竟然开始拿起“法律武器”了!
  “法律确实规定刑警不得无故对犯罪分子开枪,”江裴遗说着,放低枪口指了一下林匪石,用格外冰冷的声音道:“但是只要我受点皮肉伤,有他跟我一起作证,回去说是你畏罪袭警,我情急之下正当防卫对你开了枪,不小心打死了你——你觉得纪检委的人会怀疑我的说辞吗?”
  江裴遗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换言之,就算今天你死在这里,也注定只是我正当防卫而已,懂了吗?”
  ——这跟他们当时说好的不一样!
  林匪石心里一惊,微微睁大了眼睛:“……江裴遗!”
  江裴遗忽然向他挑了一下眼角,抱怨似的轻声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这点忙都不愿意帮?”
  “………”那又傲慢又撒娇的声音听着人骨头都酥了,林匪石当场随机应变,秒懂了江裴遗的意思,装模作样地嚅嗫了片刻,犹豫道,“可是……”
  江裴遗不耐烦地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这个人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种没有人性的渣滓回到社会吗?”
  林匪石更加动摇了。
  江裴遗乌黑的眼珠直勾勾看着他,蛊惑似的低声说:“只要你愿意回去为我作证,说是他试图袭警,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还能为民除害,不好吗?”
  这两人奥斯卡影帝附身似的一唱一和,把赵德国完全给兜住了,浑身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心脏跳的奇快,气管好像被细丝逐渐绞紧了,死死地盯着林匪石。
  只见林匪石“挣扎”了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有些愧疚地望了赵德国一眼:“……好。”
  赵德国的肾上腺素滋滋地往外飙,嘴唇惨白,声调都不对了:“你们……!”
  江裴遗瞬间举起枪口,冷冷地说:“——至死都不知悔改,那就带着你和你难以启齿的秘密一起下地狱吧。”
  ……
  时间和气流似乎在江裴遗的手指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停止了,房间里静的针落可闻,赵德国灰霾的眼底倒映着黑洞洞的枪管,瞳孔逐渐收成一线,千钧一发间他终于嘶哑出声:“等等!”
  林匪石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赵德国咬死了不说,江裴遗也不可能对他开枪,因为作为一个刑警,最基本的素质不是“百发百中”,而是绝对不把枪口对准一个不应该由他来判决的人。
  江裴遗冰冷讥诮道:“怎么,死到临头还想说什么?”
  林匪石立马见风使舵,按下江裴遗的枪,开始虚情假意地装好人了:“江队别急,听他还想说什么。”
  赵德国这时候眼瞎的完全看不出这俩人在演戏,喉结艰难一滚,求生的意志在一瞬间扑灭了其他所有话音,他从喉间缓慢吐字道:“……我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你们看守所里有……有他们的眼线。”
  林匪石乘胜追问:“当时给你通风报信的人是谁?都跟你说什么了?”
  犯罪分子不出意外都是“双标”人士,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可觉得自己的命珍贵的很,赵德国腿吓都软了,往地上一坐,搓着发僵的脸哑声回答:“——是一个值班的警察,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来巡视的时候,趁机塞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说只要我在法庭上翻供,不承认我杀过人,就会有人把我从里面弄出来,我就不用被判刑了。”
  江裴遗枪口向上一抬,命令道:“打电话报个平安吧,说摄像机已经找到销毁了,看你胡编乱造的本事也挺厉害的,怎么说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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