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并排站在窗前,谁也没说话,最后是肖原实在忍不住了,“你看什么呢?”
温斯言依然没说话,只伸手按向窗边的开关,此时外面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但也不算明亮,他将外面的灯打开,灯光的光亮映在雪上,显得非常梦幻。
“这么好看,真是爱了。”肖原感叹地说,即便他没有这种童心,但还是感觉很漂亮,也看得出温斯言在这栋别墅上花了多少心思,他对本应该住在这里的人有多少心思,多少感情。
此时在车内抽烟的江叙动作一顿,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开了车门向别墅跑去了,心里蔓延着激动,他还以为别墅内没人,没想到有人,那这人就一定是温斯言。
他兴冲冲地跑进别墅,此时门也没锁,他推开门就进去了,然而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愣住,他一路跑进来,还有些微喘,而此时原本在屋内的两人也愣住,一时之间极其安静,只有江叙的喘息声。
江叙一步步靠近两人,目光在肖原身上打量,对方身高体长长相英俊,跟温斯言站在一起居然格外和谐,而且,他还穿着温斯言的衬衫....
江叙的心像被锤子敲了一下似的,然后看向温斯言,“他是谁。”
而温斯言还沉浸在突然看到江叙的怔愣中,还是一旁的肖原,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是他朋友。”
“我问你了么。”江叙冷冷地说,看着肖原的眼神带着一股压迫感。
哎呀,这男人性子够爽辣的啊,肖原心里想,他也立即看出了他跟温斯言的关系,这应该就是那位小王子吧,此时一副侵占他家园的敌意。
肖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衫,当即明白这是误会了,真是有趣,于是装模作样地挽着温斯言的胳膊,“还用问么,你看不出来吗?”
温斯言皱起眉,将胳膊抽出来,看着江叙,“你怎么来了。”
江叙心中团着一团怒火,也很有底气地说,“我还有许多东西在这,当然是过来拿东西的。”
其实那天之后他就没有过去取这些东西的打算,因为都是温斯言给他准备的,他也没什么理由将这些东西取走。
“那你去拿吧。”温斯言说。
“是啊,快把你的东西拿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了。”肖原故作得意。
江叙看着俩人,眼眶瞬间红了,他上前一步,看都不看肖原,直勾勾地盯着温斯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他今后会住这?”
温斯言看着江叙伤心的模样自己也心疼不已,但他又感觉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如今他们这样,他解释与不解释有什么必要,他心里乱得不行,但他还是不忍心江叙难过,他说,“不会。”
“早晚的事。”肖原笑的得意。
温斯言皱起眉,他不懂肖原为什么这么反常。
江叙不再说话,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扫了一眼,转而上楼了,既然说是来取东西那就是来取东西,什么狗屁他才不在乎,江叙上楼后将那些衣服日用品一股脑地放进行礼箱,简单粗暴,将卧室的东西全扫个遍,忽然看到那对木雕,当初是放在楼下的展柜上,后来让他放卧室了,没事就拿来把玩,江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随手就将东西丢进了行礼箱。
他上楼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拎着箱子下来了,路过俩人,他没再看一眼,直接从俩人身边走过,温斯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等人出去了他又站在窗台,直至一点都看不到了。
等回过神来,温斯言才回过神,问肖原,“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好玩咯。”肖原无所谓。
“你知不知道他会误会。”温斯言很严肃地跟他说。
“你俩现在都这样了,还怕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说着,肖原坐在了沙发上。
温斯言顿住,有些失神地坐在了肖原旁边,他感觉肖原说得对,但他打心里却一点都不想让江叙误会,刚才江叙那副神情看得他心疼,他感觉江叙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再说,你不想看看人家对你什么态度么。”肖原说。
温斯言现在很乱,只要见到江叙他就完全乱了,心中又有种种纠结,他还很喜欢江叙,但他不知道江叙对他的喜欢程度,他也被骗怕了,他认为一个人如果真的喜欢对方,怎么会忍心欺骗,又怎么会在跟爱人在一起的时候又跟别人搅在一起。
温斯言心乱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肖原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醋劲可真够大的,刚才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
温斯言愣了愣,看着肖原,“你认为他很喜欢我么?”
“喜欢。”肖原说,“他可太喜欢你了。”
刚才那神情,每一细微之处,都没做假。
“真的?”温斯言问,心里有种仿佛要拨开迷雾的感觉。
“当然是真的,我当年那些恋爱白谈的么,要不是现在被个小妖精困住了,爷还潇洒着呢。”肖原说。
温斯言沉默了,肖原不知道他跟江叙之间的事情,他们俩不光是爱不爱那么简单,其中夹杂了许多事。
“你还犹豫什么啊,要是还有感情的话就上,别想那么多,找到一个互相都喜欢的真的不容易。”肖原苦口婆心地说,他看的出温斯言对人家感情挺深的,可能有些原因,但如果真彻底不在一起了,那很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温斯言这段时间不好受,要是之后他后悔了,会比现在还难受。
“我再想想吧。”温斯言颓然地说。
“嗯。”肖原点头,确实该好好想想,“不过我提醒你,刚才你的小王子走时太决绝了....”
温斯言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刚才误会我们了,可能打心里真要跟你划分界限了。”肖炎说,又继续嘟囔,“这性格可真够干脆利落的.....”
还没等肖原将话说完,温斯言已经跑出去了,肖原一愣,看着温斯言的背影,笑了笑,感觉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只是没等多久,就见温斯言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块沾了雪的木板。
“人走了?”肖原问他。
温斯言点头,“还把门牌踩两半了。”
他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然后他看见门牌陷进雪里,上边还有一个大脚印,等他拿起来的时候,已经两半了。
他看着两半的门牌有些慌了,心里又慌又懵,江叙是不是不要小王子之家了。
肖原从温斯言手里拿过那块刻有小王子之家的门牌,这么结实的木头都给踩两半了?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把温总吓坏了
快完结啦,感谢一直陪伴的小天使~
第83章 083
马上就要过年,而温斯言却找不到江叙了,他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感觉那天江叙走时太决绝,门牌居然也被踩断,他去哪里了,会不会再也看不到他了。
温斯言心里很难过,要说心狠还是江叙心狠,他再怎么因为他那些事情难过,也没想过彻底跟他断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可他感觉江叙,好像说要将他放下就放下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越想心里越乱,温斯言猛地灌了口酒,又抽出只烟抽起来。
他越想越有些后怕,脑中都是些不好的场景,他拨通了内线到助理台,那边立即响起严谨的声音,“温总。”
“去销售部将陶惟叫过来。”温斯言说,他没有江叙的消息,但身为江叙的好友不可能不知道江叙去哪里了。
不时,陶惟就敲门进来了,他现在对温斯言没有丝毫好感,甚至还有一种敌视,更打算等过完年该拿的福利都拿了就直接离职。
那天江叙给他打电话,说他开不了车了,让他去找他,那声音,现在想起来他都心疼,有气无力的,又透着沙哑,等他到了之后,江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双眼无神,他整个人是摊在驾驶座的。
现在他想起来都后怕,这个状态开车太容易出事了,还好他想到了自己,是他将他接回家,也了解到,说温斯言有人了,还让他住进了他们的家。
江叙没哭,他却偷偷地抹眼泪,江叙是什么样的人啊,在他面前他一直都是骄傲洒脱的,怎么会这样。
陶惟一直陪江叙到凌晨,江叙也一点一点地缓过来了,他给他煮了面条,也都吃了,最后还有了笑容。
他说,“没什么,我缓过来了,一个男人而已”。
还让自己不要担心,并且当晚就定了张出国的机票,他说马上就过年了,他身边也没有亲人,自己去国外度个假,年后回来,当散心了。
陶惟本想让他去自己家过年,但感觉自己留不住,而且他既然想去散心,就说明已经走出来了,像是度过了一个劫难,他也为他高兴。
所以他现在看到温斯言,没有丝毫好感,本来对他印象不错,感觉是真心喜欢小叙,没想到,刚闹矛盾就找好人了,这种人早分手早好!
“找我什么事温总?”陶惟站在办公桌前,暗自看了看他,心里一惊,这温总怎么这样了?
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下巴上都是青茬,桌上凌乱地摆着好几个酒杯和酒,烟灰缸里一下子烟头,怪不得他刚进来就闻到一股烟酒味,此时感觉面前的总裁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总裁了,怎么浑身都透着股颓败的感觉。
温斯言继续抽着烟,猩红的眼睛看着陶惟,开口声音异常沙哑,“你知道江叙去哪了么?”
听闻,陶惟心里冷笑,人在国外散心呢,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呵,现在问起人了?
晚了。
“我就听他说要去国外,然后就不知道了,我也联系不上他。”陶惟说。
“什么。”温斯言正要拿酒杯的手一顿,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下来,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周围空气都稀薄,“他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面对忽然躁动的温斯言陶惟吓了一跳,虽然对方气压很强,但他还是鼓足勇气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
温斯言眼眶猩红起来,心里也越发害怕,面上有些慌乱,他费尽力气摆了下手,让陶惟出去,等办公室就剩他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废下来。
走了...出国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空气都凝滞,这些天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没人愿意敲响办公室的门,此时整个办公室就温斯言一人,显得越发安静寂寥。
忽然,温斯言坐直身体,“他将我祸害成这样就走了!?不行,不行。”
温斯言灌了口酒,“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不能将我祸害完我就消失了。”
温斯言又立马拨了内线,让韩苗进来,韩苗是心惊胆战地进来的,“温总,什么事?”
“去查江叙在哪?”温斯言说。
“什么?”韩苗惊讶。
“我说去查江叙现在在哪!”
韩苗一个瑟缩,紧忙鞠了一躬,“是。”
其实查人她当然查不着,但她跟总裁这么久,处理什么事知道联系什么人。
温斯言是过年当天离开的南城,这让他不免想起去年,他还特意回来跟江叙在一起吃饺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想起关于跟江叙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温斯言回去时特意注意了自己的形象,他不想让爸妈看出什么,但到家后他们还是说他瘦了,同时也说温修意瘦了,说他们哥俩今年都瘦了。
本来没什么,每年过年都是回来跟父母一起过,但此时听他们提起温修意他就来气。
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家四口坐在饭桌前,本来合家欢聚的景象,可气氛就是怪怪的,温母不由地在桌下怼了怼温父,小声嘀咕,“你感没感觉他们哥俩有点奇怪。”
温父点点头,然后看向温斯言和温修意,只见他们根本都不看对方,只顾着吃饭,像赌气一样。
“我吃完了。”哥俩异口同声。
他们俩互相看了眼,似都有着对对方的不满。
温斯言早就想揍一顿温修意了,要不是江叙,他都不知道自己弟弟居然这么混蛋,不过不管怎么混蛋这么大也不能动手了,但他居然对江叙混蛋,他们俩还在一起过,那他就忍不住了。
而温修意也对他哥不服气,他哥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眼中的骄傲,是外人口中的商业奇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直被他哥压着,人人都说他大哥的好,他这个弟弟就跟透明的一样,如今就连他喜欢的人,都喜欢上他哥,这叫他怎么甘心。
哥俩先后跟温父温父拜年,然后就各自回楼上了。
“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温母嘀咕。
“我看像,而且矛盾还不小。”温父回。
夫妻俩也跟哥俩沟通过,但俩人就像商量好似的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一直在哥俩紧绷的气氛下,到了初三,俩人之间那根弦也终于绷不住了。
大年初三一大早就在楼上打了起来,霹雳哗啦的动静,惊得整个别墅的人都聚集在二楼。
哥俩就闷声打架,什么也不说,急坏了旁边的温父温母,过年家里人本来就少,只有两个阿姨没回家,他们拉架的加一起有四个,愣是没将俩人拉开。
温斯言存心要教训温修意,而温修意心里虽憋着一股气,但奈何对他哥的阴影刻在了骨子里,根本放不开,再说就算他放开了他也打不过他哥。
于是众人就有些拉偏架,碍于父母岁数大了,他们没多打多大一会就分开了,然后各自回房。
这年过得是非常热闹,初三就打架。之后俩人没再说一句话,无论温父温母怎么套话就是套不出来,等到初四的时候,温斯言就回南城了,这个年在他这就算过去了,而且他要是一直在家的话,气氛也不会好。
温斯言回去后,去了江叙那,他在门前立了很久才敲门,没人应,他的期待也一点点消散,本来他也知道人肯定不在,但还是忍不住期待。
温斯言蹲下身掀开门口的垫子,他知道江叙会把备用钥匙放在这里,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他打开房门后将灯打开,看着里面的摆设,一切如常,他换好鞋,空气中有些灰尘味,应该是许久没回来了,越往下想,他的心就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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