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听了一堆云里雾里的对话已经很愤怒了,再看连御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发狠道:“看来你们是真不想要同伴的命了!”
“还是救吧,活着才有希望。”守河突然插嘴道,“命不是以条数来计算重要性的。”
“二比二打平了……”连御想了想,“那我改票吧,毕竟同学一场,总不能真见死不救。”
他说着就要去动操控台,但面具人即刻喝道:“住手,禁止你再靠近操控台!”
“……那个抵着门的,把手松开,让杀手们进来。”
看门守大爷默默把手移开,始终一丝不苟执行着推门任务的面具杀手终于得以推门而入,他们早已收到花哨面具人的命令,进门的瞬间就径直朝着操控台的方向走。
一人警惕地举着枪面向众人站立,另一人则站在操控台面前,听着耳麦中的指挥,机械而稳定规律地输入字符。
花哨面具人发出了满意的笑声,刺耳而张狂,曜金不赞成同伴们的行为,但要让他坚持要畔去死,他也做不到,见面具人已经在破坏连御的程序,他立刻提出要求:“把他带离甲板!送他到安全的地方。”
“那不行。”花哨面具人觉得自己捏到了这群蝼蚁的软肋,重新回到了拥有绝对掌控权的一方,态度也变得倨傲起来,“谁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手脚,在我的程序师确认没有问题之前,你们的朋友就一直这么吊着吧。”
没想到这句话最先惹怒的竟然是海草人,他挥舞着海草表示不满,让他钻下水道,从马桶潜入房间已经很屈辱了,现在还要他吹冷风,更何况吊着个人真的很费力……
作者有话要说:正派方——曜金:随他去死(假意
反派方——连御:随他去死(真心
正派方——守河:还是救他吧(真心
反派方——岑禛:还是救他吧(假意
识别真正的主角反派,有助于你在异世更好地活下去。
第81章
“讲真的。”连御目光直视持枪警戒着他们的那名面具杀手,忽地碧色眼珠又一转,看向墙面屏幕中的花哨面具人,“我刚才就说过你的程序师是个废物,你还偏偏不愿意让我亲自上手……与其让人在这里费时费力地破解我的程序,还不如直接把操控台炸了。”
“呵。”面具人冷笑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精致的陶瓷杯子,杯中还冒着热气,他尾指微微翘着,眼底的那种居高临下看得人牙痒痒,“奉劝你别再打什么歪脑筋……是在操控台底下设了什么机关?暗示得这么浅显……”他嘴边的面具十分搞笑的打开一条缝,露出底下薄到没有血色的嘴唇,面具人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谁会上当呢?”
还能有谁,你啊。连御无奈地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操控台底下有什么?有且只有曜金搁在那里控制毒气的小线管,也就是他们目前唯一忌惮的东西,现在倒好,万事皆妥。
曜金极力劝告自己将目光从畔身上挪下来,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视线,冷汗从鬓角滑落,他也顾不上去擦。畔腰间被海草捆住,脚下又坠着巨重无比的铁球,感觉无时不刻不再受着两股巨力拉扯,再加上时不时拍到脸上的冰冷海水和狂风,脸色白得简直和面具人手中的陶瓷杯无异。
“我感觉他马上就要断了。”等待操控台前的面具杀手破译程序的过程实在无趣,百无聊赖之下连御开始没话找话说,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说的人指的是畔,曜金自然不会搭理他,岑禛竟然也没有理他。事实上,岑禛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最后竟然只有守河出于人道主义回了一句:“你指什么要断了你们同伴的身体还是精神?”
“都有,再这样扯一会,我看畔人没死精神先崩溃了。”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守河问,“你和他关系不好?”
“关系还行吧……笑是因为我这人比较变态,就喜欢看别人痛苦。”
守河:“……”这话题有点聊不下去。
诡异的沉默之中,因为过于沉默沦为背景的岑禛忽然开口问道:“进度条读完大概要多久?”
“什么进度条?”守河奇怪地问,曜金也转过头看向岑禛,红眸中裹挟着对花哨面具人浓浓的愤怒,只有连御嗯了一声,好像是在回忆——
“十分钟吧。”
“到了吗?”
“当然是……到了!”
面具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放下装逼用的茶杯,厉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给过你们忠告,想要那个人的命就别动什么小心思……”
他的话音未落,一连串尖锐的噪音接连从整个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噪音来源于墙壁上的投影屏幕,是从斗奴场上一个又一个监控器上传出来的。
它们检测到不受控制的奴隶芯片,大声地发出警告。
除此之外,还有房间内,数个监视器也在轰鸣,连御皱眉捂住耳朵,曜金则问也懒得问同伴们怎么做到的,径直用拳头破开头顶上的天花板,以直线的形式一路向上,不惜一切代价要跑上甲板去营救畔。
守河毕竟是其他星球的外人,和岑禛、连御默契不足,反应比曜金慢了一拍,他看向忽然长松一口气,直接要往地上瘫倒,半路被连御扶起的岑禛,问:“发生什么了?现在什么情况?曜金去干嘛了?”
“芯片控制解除了。”岑禛言简意赅,他说完这几个字脑子忽然传出一阵剧痛,他嘶地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攥住了连御的衣服。
连御脸色瞬间大变,“岑禛!”
守河:“……”你不是说你变态就喜欢看别人痛苦,还会边看边笑吗?
“我……没事。”岑禛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似乎想对守河解释什么,被连御打断:“先别说话了。”双标到天上去的哨兵把向导搂进怀里,十分后悔让守河把床留给了狼人可可,虽然那床板也十分不怎么样。
“你·们·做·了·什·么·”最需要解释的花哨面具人被忽视得彻彻底底,他愤怒地把杯子扔到地上,即使有面具遮挡,也能轻而易举地从他狰狞的语气中想象到此刻他扭曲的脸。
岑禛抬起眼,眼神中的讥讽狠狠地把面具人的尊严碾成了尘埃,就在此时,两个本被面具人拿来监视这群不老实的‘奴隶’的面具杀手忽然全身一颤,接着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颓然倒地,而伴随着操控台前那名面具杀手栽倒在地的同时,操控屏上的伪装界面也嘲讽至极变回了真实界面——
解除奴隶芯片的进度条从头至尾就没有打断过,此时正堂而皇之地处在100%的状态。
连御一边轻轻按抚岑禛的额头,一边匀出点注意力恶心面具人:“所以我叫你把操控台炸了一了百了呢,你非不要,啧啧……”
面具人眼睛气得通红,他那边本来环境非常安静,但现在他频频往身后望,显然是买家和卖家们也都发现了奴隶的异状,第一时间跑过来兴师问罪。
而面具人此时手中最大的把柄——海草人终于可以轻松地松开了手,它的智商不高,并不知道此时它的主人处境十分困窘,它只为自己能够甩脱障碍而高兴不已。
畔早已难受得叫都叫不出来了,甚至内心中还为终于可以不再被吊在高空中而庆幸,他闭上眼睛,有些遗憾临死前还是不能见曜金一面,不过看样子曜金是和岑禛还有连御在一块,那应该会很安全。
快速下坠之中,他应该听不见除了风以外的任何声音,但冥冥之中他就是隐约抓住了一个音节,直击灵魂的音节——
“畔!!”曜金被近百个面具杀手围在中间,他们在曜金冲到买家层的一瞬间就用巨大的铁笼罩住了他。买家层内为了让雇主们更好地为斗奴场花钱,四处都布满了监视屏,曜金可以清楚地看到海草人是如何松开了手,而畔又是如何在他眼前无助地向下飞速坠落。
但他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ps:不用安慰我,以下就是我随便抱怨抱怨,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文上,看文就好!!!
今天字数少,求谅解,我整理一下心情,再去梳理一下情节,很快就恢复正常。
(成绩出来了,我又又又又是第二,我又没考上我要气死了!这都多少次了!!!!
啊啊啊啊,我好崩溃啊!!!心情太差了!!!!)
第82章
都说人临死前,脑海之中会经历人生的走马灯,短短数秒内,所有刻骨铭心亦或者自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都会浮现在眼前。
畔想起了学龄前照顾自己的向导护士,想起学校里一个对自己很好的女同学,想起了白塔里堪称唯一的朋友岑禛……就在他即将想起曜金的时刻,耳边的音节声量直接穿透了他的脑浆,将走马灯搅得一团糟。
太讨厌了。畔想着,人不让看就算了,连回忆也不允许。
紧接着,又是一道冗长音节,如一把锋利地匕首切断他的思绪,声音优美而空灵,像是用灵魂来咏唱,无孔不入地包裹住他。
监视器完美地记录下了这个画面,同时实时转播的,还有这悠长的歌声。守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连御则毫不遮掩他的兴奋,他似乎是瞬间忘却了这厢岑禛还受着内伤,连拍三下岑禛的肩膀,要他快睁眼看。
面具人不可思议之余气得肺都要炸开,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海面上跃起一条又一条的深水人鱼,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在短短数秒内在海面上堆起了高高的鱼塔。
鱼墙之上,是那只美艳至极的浅水人鱼,他被一条深水人鱼拥在怀里,畔坠落的身影映在他的眼眸里,随后人鱼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启开唇,高声唱出一个音节——
人鱼的是海的宠儿。在这声吟唱下,波云诡谲的海面变得平静,呼啸的海风变得温和,仿佛连时间都变慢了,人鱼们的救命恩人之一如轻柔的羽毛,被平地而起的人鱼塔拖住,瞬间,高耸的人鱼塔塌陷,深水人鱼们有组织有纪律地纷纷从四边往下重新跃入海里,大海为他们提供天然的屏障,而他们又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畔的全身,任凭子弹打在他们坚硬的鱼鳞之上。
岑禛自然是从监控屏里看到了这个画面,非常壮观绚丽的场景,浅水人鱼的歌声一起,他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深水人鱼……真的好丑。”
浅水人鱼完美符合了地球人对美人鱼的幻想,甚至还超额完成,美得简直摄人心魄,但深水人鱼……比起人鱼,岑禛想称他们为鱼人才更为合适,鱼人们的鳃毫不避讳地长在两颊,随着呼吸不断张开闭上,没有鼻子,这也就导致脸又扁又平,可偏偏嘴巴又是鱼嘴状,天生往外撅起,眼球也往外突出,红血丝清晰可见,皮肤上满是鳞片,指甲又黑又长,手和脚都非常巨大,还长有蹼。
“哈哈哈哈。”连御笑得开心,“人名字里都说了他们生活在深海,那里又没别的鱼,自然是随便长了……虽然长得过于随便就是了。”
“虽然都是人鱼,外表却天差地别,站在一起,对比感更加强烈了。”
“感觉是命名的问题,其实这俩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只是名字类似,导致很多人都把他们捆绑在一起。”
“岑禛,连御。”守河回过头,严肃道:“不能搞种族歧视。要尊重每一个种族的外貌。”
“……”
虽然并没有歧视的意思,但岑禛还是乖乖点了点头,甚至连御都不敢狡辩,跟着老老实实地闭嘴点头……当然这其中全然没有尊敬的意味,而是这熟悉的严肃口吻令他又想起了当年对立时,被守银河大兄弟追着暴揍的黑历史,这位小哨兵顿时不敢造次。
奴隶中不乏有敏感聪慧的人,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异常,并判断出奴隶芯片出了问题。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若是最开始大家还都忌讳着不敢动,感觉奴隶芯片出问题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奴市就是靠这玩意吃饭的,多少年了,从未出过任何差池,他们是不是过于渴望求生而产生了幻想。而一旦有第一只不怕死的出头鸟闹起来,那么瞬间整艘巨轮都陷入可怕的暴动之中。
最先沸腾起来的便是斗奴场,这里都是死路一条的亡命之徒,而且当初在挑选战奴时,卖家们和奴市本就偏爱那些不冷静,容易冲动的性格。
战奴们谁还管什么规则,管什么禁区,抄起家伙就和面具杀手开干,更多的直奔出口的方向而去。
斗奴场外乱得更加可怕,几分钟之内不知道多少身份‘尊贵’的买家直接被新到手的奴隶反杀,有些奴隶除了芯片之外还有其他把柄受制于人,只能无奈地在乱境之中保护着身后的主人,但他们心中无一不渴望着自由,渴望着这场大火能将这艘航行百年的船燃烧殆尽。
守河看了眼斗奴场的乱象,指着已经顾不上他们的面具人,问连御:“这家伙在哪里?”
面具人又惊又惧地抬起头,他的位置是最高机密,就连付了重金的客人们都只能远程联系他……眼前的这些奴隶会知道吗?
“第六层最左边,在一面隐藏门后面,有点难找,是你的话,直接走到道路尽头把那周围的墙都掀了就可以。”连御思考都不用地脱口而出,熟悉得像是在指路自己家厕所的方位。
刹那间面具人心虚地切断了视频,守河也随着这暗下去的屏幕一同,消失在了原地。这连御哪里能忍,这蠢货面具人要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同意了吗?把他黑暗哨兵1802放在哪里了吗?他立刻将岑禛往背后一抄,背着人跳到了操控台前开始一顿操作。
岑禛被他这背小孩的姿势弄得全身难受,对于这无时不刻一定要挨着他的行为也很想笑,他拍拍连御的肩膀示意把他放下来,连御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头也不回地问:“你没事了?……对了,刚才到底什么情况?”
“我看你一直没问,还以为你猜到了……”岑禛靠在操控台边上休息,精神力耗费太多,他现在脑袋晕晕沉沉的,“我大概对昼晴长的那门学说有所领悟了……面具杀手是半机械人,思维简单容易控制,我刚才通过精神网控制了他们。是的,昼晴长一直陷入了误区,他始终研究的方向都是单线进攻,其实正确的方式应该是结网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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