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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太狡猾了。”摩根从车子前座钻出来说道。
“他在凶案现场都没有留下线索，没可能会在有充足时间的情况下随便在车上留下线索的。”艾米丽直起腰，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关上后排的车门，不过就在她把门关上之前，她在前排副驾驶座位的安全带导向器那里发现了半根头发。
“等等……”她喊住了摩根，然后重新戴上手套把那根头发拉了出来。“汽车失主的头发是金色的，但这是深棕色，和凶手发色一样，说不定就是他的。”
摩根把证物袋打开来，让艾米丽把头发放进去后说道：“看来我们运气还算不错，现在快点回去吧。”
等摩根和艾米丽赶到警局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聚到会议室里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似乎收获不大。
“我们找到了一根头发，已经交给这里的警察，让他们做dna比对了，希望能够找到凶手。”摩根主动说道。
“是我在副驾驶位置的安全带导向器上发现的，应该是凶手不小心沾到安全带上的，因为一般人不会太注意那个地方，所以他没有清理掉。”艾米丽说道。
“副驾驶位置？”罗西抬了抬眼皮说道：“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两个人？不然他从左侧上车，根本没可能把头发沾到右侧座位的安全带上。”
“是的，我们怀疑是双人作案。伊丽莎白威尔顿的别墅有很好的防盗报警系统，而且附近二十四小时都有巡逻人员，其他案件的案发现场都没有这样完备的安保措施。之前我们没有留意这点，但是现在想来，凶手可能找了一个聪明的同伴，帮他毁坏报警系统的时候顺便帮忙盯梢。如果有陌生的车辆长时间停在别墅外面，很可能会引起巡逻人员的注意，所以很可能在他作案的时候他的同伴把车开到了别的隐蔽的地方。”摩根说道。
“哦，他当然会有一个同伴。”罗西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们看，前面四起凶杀案，他在杀掉尸体之后都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去移动他们，基本都是在哪里杀掉就放在哪里。在做第三起案件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温度的妙用，所以提前买好了冰块，他如果趁着死者洗澡的时候带着保温箱进屋，其实也不费什么力气。第四起案件死者就死在冷冻室门口，他只需要移动几米就可以把死者搬到冷冻室里。但是伊丽莎白威尔顿这个案子，他在二楼卧室杀了她，本可以打开空调后丢下尸体离开，但却特意把尸体从楼上带到了楼下再塞进冰箱里，这会留下大量痕迹需要清理，费力又费时。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做。他知道有一个同伴在外面守着，他不会被打扰到，所以才有闲情逸致完成这项工程。”
“这太奇怪了，他为什么要突然找一个同伴。凶手把一切都做得非常完美，他肯定不希望别人发现他，但又在这样一起案件中找了一个知道他一切所作所为的同伴，这不和常理。”皱着眉头说道。
“这就要等我们抓住他之后再问了。或许只是巧合下遇到了臭味相投的人，如果他本人不懂怎么毁掉那些高级的报警系统，但又想继续偷窃有钱人家的话，他还是很需要一个技术人才的。”罗西耸了耸肩说道。
等了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才拿到了dna的比对结果，那根头发来自一个叫做比尔吉尔伯特的男人，根据加西亚的调查，这个人有多项违法记录，曾经十五次因为偷窃进入监狱，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差点被监狱里的罪犯打死。
“就是他了。”霍奇纳说道。
“他最后一次入狱是前年的事情，那次受伤肯定对他刺激很大，把他从一个单纯的小偷变成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看看出院记录，前年九月出院，做了三个月复健，所以这家伙身体一好后就开始作案了。”艾米丽说道。
“加西亚，你查到这个比尔吉尔伯特的住址吗？”摩根打开电话问道。
“没有，不过我找到了他的女朋友的住址，三年前她在一间酒吧外面遭到过几个醉汉攻击，比尔救了她，警察局里有当时留下的记录。哦，天呐，她在六月份生了一个孩子。”加西亚叫了一声。
大家听了心情都有些复杂，其实除了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其实大部分的变态杀手都有一段痛苦的过去，比尔会挺身而出帮助他的女友，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太坏的人，但是监狱里那次遭遇，把他从一个保护者变成了加害者。如果没有那次经历，在他的女友生下孩子后，他很可能会安定下来，但是现在，他即将要面对的是法律的制裁。
在加西亚那里得到地址后，霍奇纳立刻组织警员赶去了那里，但是他们在那里并没有找到比尔吉尔伯特，只找到了她的女朋友安娜。
而安娜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在经过询问后，她告诉警察他和比尔的孩子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治疗需要一大笔的钱，所以比尔在两个月前就开始考虑如何赚钱，可是当他在上个月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没有联系他吗？”问道。
“我以为他抛弃了我们，哈利的病需要花费一大笔钱，可是他只是一个酒吧的小招待，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可能付得起高额的医药费。”安娜抹着眼泪说道。
“你知道他曾经多次因为盗窃入狱吗？”罗西问道。
安娜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他经过监狱，但是不知道原因。”
“我们怀疑他和五起盗窃杀人案有关，他很可能在二十天前杀害了一位叫做伊丽莎白威尔顿的女士，并且偷走了价值五百万美元的珠宝，所以我想他确实是去想办法赚钱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罗西说道。
安娜听了立刻哭了起来，抱着她安慰了几句，然后问道：“安娜，你知道比尔在离开之前和谁关系比较接近吗，或者他有什么好兄弟吗？”
“我不是很清楚，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基本不去酒吧那种场合了，所以也不太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比尔从来不带自己朋友回来，他说在外面认识的都是狐朋狗友，不适合带回来。”安娜说道。
“那你能把他工作的酒吧地址告诉我们吗？”罗西问道。
“可以，请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只想让他知道我和哈利都爱他。”安娜哭着说道。
大家没有答应她，因为他们其实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比尔冒险去伊丽莎白威尔顿家盗窃是为了偷到足够的钱财给自己的儿子治疗心脏病的话，他这么久不回来很有可能是因为已经回不来了。
财帛动人心，比尔可以为了钱杀人，他找的那位临时同伴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第29章
大家从比尔吉尔伯特的住所出来后, 霍奇纳就吩咐了摩根和艾米丽去安娜所说的那家酒吧调查。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酒吧刚刚开门，里面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做开张准备。
艾米丽叫住了一个女孩, 将自己的证件给她看过之后说道：“我们想要和你打听点事情，有个叫比尔吉尔伯特的人在这里做招待, 你最近有看到他吗, 知不知道他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吉尔伯特？我和他不太熟，我们这里都是轮班制, 我基本碰不到他，如果你想问的话, 可以去找我们的领班瑞恩，他了解这里的每一个员工。”女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艾米丽没有计较她的态度, 追问道：“请问领班现在在哪？”
“他在后面更衣室抽烟。”女孩指了个方向, 然后端起盘子走开了。
艾米丽和摩根立刻又去了后面的更衣室，果然在门口那里找到了一个带着领班胸牌的男人。
摩根直接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了看, 一边说道：“请问你是这里的领班瑞恩吗，我们想要和你了解一些关于比尔吉尔伯特的事情。”
瑞恩没想到会有fbi找自己, 他有些惊讶的把手里的香烟摁在了手边的烟灰缸里，有些拘谨的说道：“比尔他已经有将近二十天没来这里上班了, 我也正在找他。你们来问他的消息, 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这小子之前向我借的一笔钱还没有还呢，我是看他为人一向老实才借的。”
为人老实？摩恩看了艾米丽一眼, 说道：“比尔吉尔伯特是一个惯偷, 曾多次因为偷窃进入监狱, 你一点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异样吗？”
“什么？”瑞恩听了感到十分吃惊，他抓了抓脸说道：“比尔是我们这里比较出色的员工，他在我这干了已经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干净的事情。据我所知他正在学习调酒，准备考取调酒师证后自己开家小酒吧，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个小偷。”
“酒吧招待还有出色不出色之分？”艾米丽听了有些奇怪的问道。
“当然有了。”瑞恩看了她一眼，说道：“这里可是销金库，客人们会在这里大把花钱，如果招待做得好，就可以赚许多小费，少得时候一晚上几百美元，多的时候一晚上一两千美元都是正常的。比尔长得不错，又很玩的开，他在这里可是男女通吃，每个月的收入可不少。不然你们认为谁会愿意一直当个酒吧招待？”
艾米丽眨了眨眼，她进来的时候看这间酒吧规模不大，还以为真的是个一间单纯的酒吧，没想到这里还是一个销金库。不过这并不重要，她捋了下头发问道：“你知道比尔在消失之前和谁特别接近吗？”
“这我倒是不清楚，我每天都很忙，这里一到晚上就会人满为患，我没有精力关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你们可以问一下汤姆，他是我们这的调酒师，比尔想考调酒师证，经常会请教他，他应该是这里最了解比尔的人。”
“这个调酒师现在在这里吗？”摩根立刻问道。
“他今晚上班，现在还没……哦，他来了。”瑞恩指着后门进来的一个帅气的男人说道：“就是他。”
被三人盯着的汤姆有些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走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
“我们是fbi，想要跟你打听比尔吉尔伯特的一些事情。”摩根说道。
“他最近很久没来上班了，你们要问什么？”汤姆扔下背上的背包说道。
“我们想问一下他在消失之前和谁比较接近，有没有什么人在那段时间经常过来找他？”艾米丽问道。
汤姆眯着眼睛想了想，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大概是比尔消失的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了酒吧里，那家伙长得特别帅，酒量非常好，性格又异常沉默，所以我对他印象还算深刻。”
“你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摩根一听立刻问道。
“嗯……他叫、诺亚，我听到比尔这样喊他的，至于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汤姆说道。
“谢谢，请问你能抽些时间出来帮我们画幅像吗？”摩根问道。
“酒吧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张了，我想我可能没有时间帮你们。不过我听他们谈论过一个地下赌场，那个叫诺亚的人离开的时候经常说我要回赌场了，所以我想你们可以直接去那间赌场找人，一般的赌徒是不会随便跟换场地的。对了，在比尔消失前一晚他还来过酒吧，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汤姆说道。
两人听了就和汤姆道了谢，然后又去了那家地下赌场。
路上艾米丽不解的对摩根说道：“就算一晚上只有一两百美元的小费，加上工资比尔一个月也能有上万美元的收入，再加上他之前几次盗来的钱财，个人资产应该不会太少，至少可以支付一部分医疗费，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找个不熟悉的同伴一起偷窃呢？”
“你没有留意安娜的房子吗，看样子应该是在去年做过装修，家具摆设很多都是新的，而且她从怀孕开始到现在肯定都没有工作过，加上比尔之前住院的医疗费，加起来会是一笔不小的钱。比尔只是一个酒吧招待，明面上工资不高，房子又在安娜名下，他们不能走正常的贷款渠道，估计付款用的都是比尔的收入，所以他没钱支付儿子的医疗费。”摩根说道。
“这些案子总是让我心情不太好，他本来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家庭的。”艾米丽说道。
那家地下赌场与比尔工作的酒吧只有几条街的距离，摩根和艾米丽很快就到达了那里，不过这次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这种地方一般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如果没有老客户带着，新来的基本都会被拦在外面。不过fbi证件还是很有用的，他们很快被放了进去，而且还见到了这里的负责人，那个大块头看着他们有些不善的说道：“两位警察大人过来真是令我感到蓬荜生辉，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过来向你打听一个人。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诺亚的常客，金头发蓝眼睛，长得非常帅。”摩根问道。
这个负责人正是上次答应诺亚条件的那个家伙，他听到摩根的话挑了下眉毛问道：“你们找他干什么？那可是个乖乖仔，他可不像是会惹到fbi的人。”
听到对方的话，摩根和艾米丽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他们听出了这家伙话里的打探意思，就说道：“我们有一个犯罪嫌疑人失踪了，根据消息他和诺亚是好朋友，所以想要问问他，希望他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大块头听了就嗤笑了一声说道：“真没想到那个家伙还会有好朋友。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他的住址，但条件是你们不能再来打扰我的生意。”
“当然，抓赌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摩根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你最近有看到过他吗，就这二十天里？”
“或许有吧，谁有空注意他这种小人物的来去呢。”大块头耸了耸肩说道。
离开赌场后摩根把消息告诉了霍奇纳，霍奇纳再次召集了警队来到了诺亚家的房子外面。然后警察们穿着防弹衣举着枪把房子包围了个彻底，bau的成员们则由摩根带头走到了大门口。
几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摩根走到门边敲了敲门：“fbi，快开门！诺亚西弗斯，如果你在里面，就快出来！诺亚西弗斯，快开门！”
摩根喊了两遍，屋内却一直没有动静，于是他一脚踹开了屋门，举着枪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个一片狼藉的客厅，客厅里只有一张破沙发还有一个歪斜的破茶几，地面上丢满了食品包装袋，数量多到让人无法下脚，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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