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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块云片糕(玄幻灵异)——南柯郡主

时间:2020-07-15 09:50:14  作者:南柯郡主
  “确是他无疑。崔师兄,薛师兄过去最是冷淡,是怎么都不肯睬我的……”陆镜微微苦笑:“可在这水镜中,他不但记得我,还一直大张旗鼓的找我。你说说,这不是换了个人么?”
  从颖都到上霄峰,他一直对薛南羽苦苦追逐,薛南羽却始终对他不假颜色。子扬像是对他极亲近,从国子监夫子授课开始就常指点他。可子扬又像是对他极冷淡,一旦他表现得稍亲昵一点儿,他就立即将他拒于千里之外了。他有时会想,这样一个冰冷的薛师兄,真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子扬么?他之所以这样对他,是否是因他早已知道,他们会以那样惨烈的一个方式收场……
  他在这边心有戚戚,镜外的崔琪已敏感地捕捉到一个点。
  “等等,你说子扬记得你——他是记得你什么?”
  “记得,记得……”陆镜忽然说不出话:“记得在镜外的世界,杀他的人是我。”
  “陆师弟……”崔琪哭笑不得:“这不明摆着了?被归元之术送入水镜的人本应荡尽前尘抹灭一切记忆,从此过新的一生。可子扬一直记得这件事,怕是怨气不散,一心想要找你报仇呐!”
  这话将陆镜满心的缱绻击了个粉碎。他呆愣半晌,低声说道。
  “本是我对他不住。他若要报仇,我就将这条命赔给他罢了。”
  他的意兴萧索,崔琪顿时急了。
  “陆公子!祖宗!你千万别!你要是在水镜中出点什么差错,宁国的军队得把上霄峰踏平了!”
  水面一晃,崔琪的脸大了许多,应是他立时扑到水边来了。
  “子扬没有死,他的身躯还在建木苞室中沉睡,送入水镜中的只是他的残魂。残魂需依托身躯,你若是心灰意冷甘愿被那缕残魂杀死,建木缺了维系、苞室中那副身躯死去,子扬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他絮絮说着建木今天又掉了多少叶子,这样下去苞室又会受什么影响,若是苞室损坏子扬可真要完球——崔琪郑重其事,陆镜也清醒过来,叹了一声:“师兄放心,我不冲动。”
  接着又把那枚蛇角掏出:“我在此处无法炮制,就请师兄在那边将内丹的精华淬出、补益建木吧。”
  崔琪点一点头,陆镜将蛇角投入水中。小角化作一缕紫光,在水中晕开,又在崔琪水中凝为一点——修蛇内丹就这样在上霄峰秘术中完成水镜内外的传递。崔琪握着它喜笑颜开。
  “我淬出精华后即刻就到建木去。子安,你在镜里多加小心。”
  “等等,崔师兄,你替我多照看着点薛——”
  崔琪没有答话,他接到蛇角转身就走,只剩陆镜还在喃喃:“——师兄。”
  可水那边已没人回答他了。陆镜看着空空的水面,一时间心内沉重。沉默片刻后他泼了碗中的水,散去屏音结界,回到采香人的村子。
  村子中有小孩来来往往的跑着玩耍,留守的妇人们准备饭食,小六在村口正在等他。见他进来,小六迎上前。
  “老大去了哪里?把甲解下来,让我送去修吧。”
  陆镜的甲在捕蛇中被毒液侵蚀;小六说平常甲片可在村中有工匠小修小补,但破损得这样厉害的只有送进主城中找工匠修补才可以,还说村里人很感激他,已有好多家打算约他喝酒。陆镜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问。
  “小六,无忧湖岸柳林下的一片房屋院落,就是侯府对么?”
  “没错。”小六一愣:“就是那片青萤草生的尤其多的林子。老大打听侯府做什么?”
  陆镜没回答他。他已下了决心,今夜要悄悄去探一个惦念已久的人。
 
 
第9章 
  暮色四合,金乌西坠,沉沉暮紫笼罩了流云城。在隆隆的鼓声中,城中大小里坊的坊门依次关闭,家家户户亮起灯火。月朗星稀,街上终于寂静无人,陆镜也从屋脊上纵身掠起。
  穿过街巷,他灵巧地躲避巡夜的武侯,轻捷如一只飞鸟。无忧湖面流淌月光,远远看着如盛冰雪。沿岸柳枝掩映湖波,流云侯府就在那里。
  一看到飞檐下探出的灯笼,陆镜的心就静了。灯笼上有薛氏的流云纹章,玉钟山,无忧湖,日月塔,这些子扬曾对他说过的事物都一一在他面前展现。若两年前不发生那场变故,如今的流云郡便应是当下的模样。若真如此,陆靖来到流云郡,子扬会把他当座上宾,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听他到来的消息便倒履相迎吧?
  但如今,热情相迎是没有的。陆镜只能如偷儿一般的爬上树去,用玉环悄悄寻找子扬。通过玉环可透视水镜世界的房屋山石,他终于发现了长公子的影子。身着白裘的长公子站在一扇月形轩窗后,正摆弄一尊星冕。
  陆镜心中一跳,忙悄悄藏到离那屋子最近的一棵树上。他看到薛南羽的眸低垂,面色比上次遇见更显苍白,唇也紧紧抿着。边转星冕,薛南羽边用算筹在做着排列和记录,桌上的筹子密密麻麻,显然他已算了很久。
  他在观星。昔年众诸侯郡国送少主到颖都入国子学,国子监就按他们各自的资质在学业之外分派了不同的课程;心思灵透的薛南羽由太史亲自授予了观星术。这门密术源自温氏皇族,流云郡公子得以传授这门观星,可见朝廷对梁王一派的笼络。
  陆靖本人也不止一次听薛南羽谈论过观星术。他说星星出自诸神,星辰的走向预兆了万物规律,他在遭遇大事时便会推演。而陆靖对薛南羽的观星最后也是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上霄峰。
  ——师兄,薛师兄,听说流云郡派人来接你了!?
  当时他正在练剑场上习剑,得知消息后顾不得换身衣裳立即赶来找他。薛南羽站在观星台上,放下手中算筹徐徐朝他看来。那晚上霄峰的夜极其昏暗,唯有一颗火红星子灼灼发光。
  ——师兄,是真的吗?
  看他没有回答,陆靖越发惶急。薛南羽像是苦笑了一下。
  ——是的,陆师弟。师兄不能出贺你的冠礼了。
  他说完,将算筹一枚枚开始收拢。如果陆靖足够仔细,会看到他的动作比往常迟疑用力,显然心中也正泛着波澜。可陆靖只盯着他的脸,近乎哀求地问。
  ——师兄,推迟几天,略留一留,三天后再走好么?三天后师尊也就回来,他曾说过云游归来就归元密典交给你的。
  自从五年前被选入上霄峰,陆靖师从剑派,薛南羽研习药宗,都是各自流派中的翘楚;师尊对这两名弟子尤其偏爱。师尊说薛南羽命中有场大劫,非古时的归元密典不能解,因此出门寻找去了。而三天后亦是陆靖加冠的日子,他本打算在那之后就对薛南羽说开自己的心思。过去他也曾影影绰绰提及,却总被薛南羽搪塞过去。薛南羽话里话外总说陆靖还是个孩子,哪怕陆靖比他才小半岁,哪怕陆靖的个子已经比他都要高了。他既以他尚未行冠礼来推脱说事,待他加冠之后,这该不再是理由了吧?
  可薛南羽只是摇头。
  ——王上不日就要离开颖都,父侯修书召我即刻一同回去。这君父之命,是不可违的。
  他说的是梁王。流云郡是梁国属地,流云侯为梁王重臣,这几年一直随梁王在颖都辅政颖都。谈到君父之命的高度,陆靖知道这场离别已不可更改,只得可怜巴巴地转而问他。
  ——那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薛南羽低低一笑,摩挲着那尊星冕,轻声叹道。
  ——以星象所示,东方将有大事,覆巢之下,我亦不能免。陆师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可他的话立时被陆靖打断了。佩剑的人几步过来,牢牢拽住他手,一张脸涨得通红。
  ——什么大事?师兄既知将有大事,为何不留在上霄峰?
  梁王是在颖都不明不白死了世子才想要离开的,此事陆靖也从兄长的家书中知道了。梁王积威已久,此次怨气冲天的归国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陆靖听薛南羽说“我亦不能免”,更不愿放他走了。
  他当时的样子一定是傻透了,因为薛南羽立时就笑了。流云郡长公子眉目弯弯,完美地掩饰了眸中苦涩。
  ——陆师弟,天命虽是难违,但并非没有斡旋余地。我身为流云郡长公子,怎可顾念一己的安危、躲在上霄峰?师弟,这幅星图是我多年来观测所绘下,原打算请崔师兄代为转交。如今你既来了,就提前赠予你作为成人的贺礼吧。我答应你的将来登玉钟山,游无忧湖,他日得暇再来兑现。
  他不轻不重的推开陆靖,将个檀木盒子递过来,转身走了。陆靖追出几步,在薛南羽即将迈出观星台时大声说道。
  ——师兄,先别走!我,我还有好些话没对你说!
  他的脸和耳朵发烫,决定今夜就要把那些深藏已久的话说出来。薛南羽也停下脚步。
  ——陆师弟,你不必说。你想说的,我早知道了。
  这声音微微发颤,是一点也不像那个他所熟知的、永远平静淡定,甚至有些儿傲气的薛师兄了。他回眸,像是有很多话想对陆靖说,嘴唇翕动,一双眼也微微红了。可跺了跺脚后,薛南羽还是走了。唯留他转身前的口型,让陆靖在后来的岁月中忐忑不安的揣摩了好久。
  究竟是“我也”,还是“莫念”?
  这个问题却是没有答案了。薛南羽从此消失于他的生命,再见面时,是那场致命的大火,以及现在这真假难辨的水镜流云城。
  所以子扬当初,是早已知道后来将要发生的事了吗?否则,他为什么要一再把自己推开呀?
  坐在柳树上忆及往事,陆靖心酸不已。青萤草在他身畔随风轻摆,这种镜中世界独有的寄生藤萝在夜间总会有淡淡的萤光。他默默向院中看着,窗后的薛南羽还在计算。他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神情也越来越焦躁。
  他要算些什么?夜这样深了,这样尽是熬着会不会把自己累着?
  心中有些不安,陆镜转动玉环想要将那些算式看个清楚,却看到薛南羽手中算筹忽然哗的落地,人也仰面倒了下去。
  陆镜一惊,当即翻身掠去。他的动作好快,当他抱住薛南羽时,薛南羽甚至还没完全跌到地上。陆镜将他揽在怀中,低声呼唤。
  “师……公子?长公子!?”
  可薛南羽没有应他,他只紧闭着眼。他的心跳脉搏都非常微弱,呼吸却异常急促。陆镜忙在他身上翻找药丸——薛南羽生来就有病症,过去在国子监在上霄峰,他的药是从不离身的。
  可一翻之下,陆镜却发现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情理之中他顾不得许多,忙把从玉钟山取出的师门丹药给薛南羽含上一颗,给他胸前灌输内息。
  “师兄,醒来。”
  他在薛南羽耳边低唤,额上渗出冷汗。薛南羽这个昏迷不醒的模样,太像在建木苞室中沉睡的样子了。陆靖无数次到建木中去探望他,看他无知无觉,触他肌肤冰冷,都觉自己的心如被撕碎一般。可即便薛南羽在建木苞室陷入永眠,他也知他的魂魄其实是在水镜中活着的。子扬沿他应有的生命轨迹,在未经兵火的流云郡安然活着,这是陆镜唯一的一点安慰了。可怎么能想到进入水镜的薛南羽,孱弱忧郁更甚于在水镜之外呢?
  他不能接受失去子扬,绝不。
  上霄峰的丹药强横,薛南羽的呼吸心跳很快平复下来。他应是也听到了陆镜的呼唤,低声呢喃。
  “子……安……”
  他低声呢喃。陆镜的胳膊一抖,屏住气息凝视着他。薛南羽浓黑纤密的睫微微颤动,终究是无力醒来,依旧昏睡过去了。陆靖等了一会,咬了咬牙,将薛南羽抱到房中的矮榻上,给他盖上一领披风,这才纵身而出。
  啪!
  他到柳树上飞出块石子往屋中一击,屋中花瓶碎了,瓷片崩溅一地。屋外的侍从也被惊动,采墨第一个推门进来。他们围住了薛南羽,很快发现他状态不对,赶紧召来了医者。
  医者们鱼贯而入,陆镜揪着的心也放下一些。他躲在树上看侯府的人忙忙碌碌,看大半夜后薛南羽终于完全醒来,这才完全松了口气。
  经此一夜,陆镜悲欣交集,心中疲惫沉重不堪,想着薛南羽既已醒来,自己便可在天明前悄悄走了。可他正要起身却发现——
  ——有一双手在树下忽然把他的脚捉住了。
 
 
第10章 
  树下有人!?
  陆镜吃了一惊。流云郡有暗卫“乌鸦”,长于隐匿暗杀,曾让朝廷军队吃尽了苦头,后在流云城破之战中尽数被歼灭。但在如今的水镜中,他们还是一个都没折损。陆镜自进入水镜开始就小心地避开他们。难道今夜他夜探侯府,其实是一直有乌鸦盯着他的?
  没有发话,陆镜拔剑往足底一削。出乎他意料,那双“手”应剑而断,原来只是一截藤蔓。
  青萤草?
  陆镜捡起断藤仔细查看,还真是这种水镜世界柳树上遍生的藤萝。这种树藤开白花结朱果,远远看着和飘荡的柳枝差不多,陆镜还从未发现它有什么异常的,怎么就突然像手一样的会捉人呢?
  他正思忖,上下左右忽又袭来数道绿影,猛地把他牢牢缠住,赫然又是青萤草。那架势如蛛丝捕虫,仿佛要把他牢牢捆在树上才肯罢休。
  “!!!”
  陆镜大惊。他在真实世界可没见过这样堪称树妖的玩意儿,来到水镜也没听人说过要留意、远离什么植物。怎么今夜就突然被这种随处可见的野草给拿住了呢?
  虽然惊讶却不迟疑,陆镜唰唰几下又将捆住自己的青萤草斩断,在侯府乌鸦觉察之前携一段青萤草悄然离去。于是天亮时,沙雕酒肆的房门被人敲响,小店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沙兄,我要买消息!”
  “陆公子?”
  沙老板将来人打量一番,捏住小雕那张时刻准备开嘲讽的臭嘴,把陆镜让进门来,又再度把门关上:“陆公子请。陆公子这么一大早的前来,是要打听什么要紧消息呀?”
  陆镜把半截藤萝抛到桌上,直言不讳。
  “我要打听的是这个。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随断藤一起拍在桌面的是一锭银子,成色重量都符合沙雕酒肆打听最隐秘消息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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