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醒来,郑艾卿一摸脑门儿,摸到了满手的汗,洗澡的时候他也是感觉头重脚轻的,中途更是差点脚底打滑栽进浴盆里。
郑艾卿迷迷糊糊的翻出体温表一测,果不其然,自己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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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退烧
“小朋友,这题没给间隔时长呀,这让我怎么求第二滴和第八滴水的差距啊,条件不全这怎么解?”
两人刚通上视频,佘渐就先嚷嚷开了。
互通视频做作业的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光棍节之后,各项复习书都到齐的日子吧。
但凡到了周末,佘渐总是喜欢与郑艾卿打着微信视频做作业,美其名曰,直接交流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原先,郑艾卿是不怎么写作业的,但七中有教导主任随机抽学号检查课业完成度的规矩,他在不幸被抽到一次后,也只能乖乖的写作业了。
兴许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免提按键,佘渐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被放大了许多,郑艾卿皱着眉,压下心中的烦躁,“等下,我去戴个耳机子。”
声音有些哑,嗓子也痒痒的,郑艾卿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口水,做好一切后,他翻开物理练习册,“多少页,哪道题?”
长时间的无人应答使得郑艾卿疑惑的抬头去瞧,然后便看见了一张大脸塞满整个屏幕的佘渐。
郑艾卿:“……!”
“小朋友,你生病了啊,感冒发烧还是上火嗓子肿了?”佘渐端详半晌,“别光喝热水,那玩意儿不顶用,你得喝药。”
“喝了。”郑艾卿有些疑惑,“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发烧了。”
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想到此,郑艾卿心下不禁更加烦躁。
不过学习到底还是没进行下去。
佘渐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将手机拿近了些,“那你快上床休息去吧,治发烧的药里面都有助眠的成分,你现在赶紧上床,药劲儿上来了就睡一觉,出一身汗,醒来应该就好了。”
“那你先把会做的题都做了,剩下的不会的,等我病好了后再给你讲。”郑艾卿合上练习册,“好好学习吧你,我去再躺会儿。”
“睡一觉。”佘渐纠正。
郑艾卿点点头,“嗯,挂了。”
挂掉视频,郑艾卿伸了个懒腰,将卧室里的窗帘拉上,关掉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继续翻出那本量子物理的外文书籍,钻进被窝里接着看。
兴许是药效上来了,看了没五分钟,郑艾卿就开始眼皮子打架,他合上书,关掉灯,裹紧被子便睡下了。
再醒来,是被房门声敲醒的。
“快十二点了,起来吃饭吧。”
“嗯,知道了。”郑艾卿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他含糊应了一声,仔细分辨了一下,房间外那应该是保姆阿姨的声音。
室内昏暗,分不清白昼黑夜,屋子里安静到郑艾卿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睡了快三个小时。
郑艾卿坐起身,头貌似更晕了,身上也没闷出汗。
晃晃悠悠的下楼去,郑艾卿见保姆阿姨正在玄关处换鞋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各式饭菜,他礼貌同保姆阿姨道再见。
保姆阿姨嘱咐郑艾卿吃完饭记得喝药,自己一个人在家锁好门窗注意安全芸芸,郑艾卿都一一应了。
今天郑靖州和蔡雯依旧不在家,一个忙着开会,一个忙着手术。
不大不小的家里,瞧着冷冷清清的,郑艾卿发着烧,胃口也不太好,只略略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喝药休息去了。
一觉醒来,卧室里由于拉着厚厚的遮光帘的缘故,看着尤其的昏暗,这让郑艾卿有种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见已经过了晚上七点,郑艾卿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趿拉着拖鞋,下楼去热饭菜,期间还不忘在腋下插一支温度计,不太乐观的是,烧依旧一点儿没退,但往好处想的话,温度至少没有再升高了。
元旦假期,保姆阿姨只会做一顿早饭和一顿午饭,毕竟晚上是大多数人阖家欢乐的时刻,郑家自然给保姆阿姨放假。
由于郑艾卿身体的缘故,他的吃食不说精细,但至少都是现做的,所以,今天的这顿十分“凑合”的晚饭,郑艾卿吃的不是很习惯,但他很饿,也就无所谓了。
吃完了饭,又零零碎碎喝了不少药,肚子撑得滚圆,去了几趟厕所,郑艾卿最后凭着坚强的意识愣是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就爬上床继续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郑艾卿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拿起来一看,是佘渐打来的微信视频,郑艾卿撇撇嘴,屋子里黢黑,他又懒得开灯,最后索性直接给挂断了,他哑着嗓子给佘渐发了条十几秒的语音,大意就是说自己喝了药准备睡觉了,要是明天病还不好,就去医院挂水之类的。
没等佘渐回复,郑艾卿就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郑艾卿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卧室房门被扭开的动静,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却又被汹涌而来的困意卷去了所有意识。
最后陷入黑暗,进入深度睡眠前,郑艾卿感觉到有宽厚温热的手拂开自己的头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蔡雯轻手轻脚的扭开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温度计和医用酒精以及棉球,她压着嗓子问郑靖州,“温度很高么?”
郑靖州摇摇头,拿过温度计给郑艾卿测体温,等时间的功夫,蔡雯也摸了摸郑艾卿的额头,见这样子儿子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皱着眉哼唧着在被窝里扭了扭身,她担忧的提建议,“我看还是送医院吧,发烧引起炎症就不好了。”
“深夜露重,我怕孩子被风一拍,更严重了,先等等看吧。”郑靖州拿过一旁的医用酒精,略一思索,“先给卿卿酒精擦身。”
不知道是酒精擦身物理降温有奇效,还是郑艾卿喝了一天退烧药起了作用,反正折腾了小半宿后郑艾卿的烧算是退了,37°3,也就还有点点余热。
精神紧张了一天,晚上又折腾了这么久,郑靖州蔡雯俩人连澡都没洗,随意倒在二人卧室的床上便睡了。
不是他们不想关心重视儿子,实在是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而被郑靖州与蔡雯折腾的郑艾卿倒是睡得不错,一觉天明,只是醒来后觉得身上肤感怪异,就洗了个澡,再出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爸妈照顾了自己小半个晚上。
而此时已是上午的九点多,郑靖州和蔡雯二人已经又赶去医院上班了,如此高负荷连轴转的工作必定会对二人的身体健康造成一定的危害,但没办法,每逢节假日,医院都会格外的忙乱。
郑艾卿见桌上留了纸条,拿起来是蔡雯讲得昨晚的事儿,还有她的叮嘱,桌上有保姆阿姨已经做好的食物,估计是特意照顾自己这个病号儿的,饭菜清淡的很。
可能是早上洗澡又着了凉,郑艾卿吃完早饭没多久就又觉得头重脚轻,一测体温,悲伤的发现自己的高烧反复了!
那感觉,简直是哔了狗。
于是乎,当郑艾卿接通佘渐打来的第二个视频通话的时候,呈现在佘渐眼前的,恰好是脸颊烧红,嘴唇发干,眼底带青的郑艾卿。
佘渐被这样憔悴的小朋友给唬了一跳,心说自己还真是来对了。
照例是询问病情,郑艾卿听出佘渐声音不稳,似乎是在跑动,“你干什么呢,气喘吁吁的,晨跑?”不对啊,这都快中午了。
“确实跑步呢。”
光线陡然变暗,似乎是佘渐进了哪里。
郑艾卿病着,神情恹恹,只“哦”了一声,佘渐也就没再开口,但视频却是没挂断。
大约两分钟,佘渐才又看向屏幕,“小朋友,开门,我在你家门外。”
郑艾卿瞪大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看着特别可爱,佘渐被萌到了,但一想到这全是拜感冒所致,他又开始心疼。
“开开门啊,别愣着了。”佘渐催促,“外面可冷了,冻死个人。”
……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郑艾卿看着不请自来的某人,纳闷儿,“是担心我的病?不用担心,死不了人的,就是普通的发烧。”
佘渐见玄关处摆放整齐的拖鞋,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没错,小朋友是一个人在家的。
“可不是普通发烧。”佘渐反驳,换好鞋子,直奔厨房,“我今儿来就是给你治病的。”
郑艾卿以为佘渐是要带自己去看医生,“不用去医院,喝点药就能好,本来早晨都退烧了的,是我自己又给作反复了。”
“不是去医院,我在家思考了半天,觉得你这不是普通的感冒,你这是被吓得。”佘渐拉开橱柜,“哪个是你平时用的碗跟筷子?”
“最上面的,筷子是最边上的那双不锈钢材质的。”郑艾卿抱臂倚着厨房门框子,歪头问佘渐,“什么被吓得?”
“义庄派对,你忘了?”佘渐清洗了一遍碗筷,又沥干水,“上次你差点给吓飞。”
郑艾卿运气深呼吸,开导自己,佘渐什么德行,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生气不生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另一边,佘渐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我知道一个偏方儿,专治你这种吓丢了魂儿的情况。”说着,他还接了半碗水,另一只手里捏着根筷子,冲郑艾卿努嘴,“走,上楼,去你屋。”
郑艾卿:“……”
估计是真的烧糊涂了吧,郑艾卿还真就听话的乖乖跟着佘渐上楼了。
来到卧室,佘渐将碗筷搁在电脑桌上,手摸着下巴,一脸的煞有其事,“来,小朋友,你回忆一下,当时你是朝哪个方向被吓飞的?”
心中再次提醒自己这人是个傻子,做好心理建设,郑艾卿才再度开口,“阳台。”
佘渐翻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你这屋是南房吧?”
“嗯。”
“那对着的就是北……嘶,算不出来,楞找吧。”佘渐尴尬起身,迈步到阳台门框的位置,并示意郑艾卿去拿碗筷,“小朋友,你抱着它们,转圈,来,就站我这儿转。”
郑艾卿:“……”
“不是整蛊?”郑艾卿语气存疑,“别搞我,我生着病呢。”
佘渐拧着眉,“都说了是治病。”
“你过来,筷子插碗里,你轻轻扶着,然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转,看看筷子朝哪个方向是能自己立住的。”
郑艾卿见佘渐一脸严肃,便将信将疑的照做,反正真的假的他都不吃亏,顶多算是交智商税了。
转了一圈儿,毫无反应,筷子立不住。
郑艾卿捧着碗,一脸慈祥,怀疑自己怕真是个傻子,居然信了佘渐那老狗比的话。
佘渐明显比郑艾卿还要费解,嘴里念叨着“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自言自语一会儿,佘渐大着胆子分析,“可能是你转圈儿的方式不对,你刚才是顺时针转的,要不这次你换逆时针方向试试?”
郑艾卿生病时脾气尤其的大,听了这话,他心中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刚想揪着佘渐打一顿,可抬眼撞见佘渐满脸的担忧不解与烦闷,他又奇迹般的哑了火。
算了,左右佘渐也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自己还发脾气,那不就成了狗咬吕洞宾了么,郑艾卿如是想到。
见此,郑艾卿只得重新转圈儿。
本身没抱希望,没想到,这次转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筷子竟然自己立住了!
要知道,这碗碗口又大又浅,水还没接多少,筷子那么长,又是个不锈钢材质的,怎么可能不凭外力自己站住呢!
卧槽!
郑艾卿还懵着,倒是佘渐反应快,他呆了一下,忙提醒郑艾卿,“快快快,小朋友别愣着了,赶紧朝着这个方向,鞠三个躬啊,拜一拜!”
“啊,哦……哦!”郑艾卿回神,忙照做。
之后佘渐将碗里的水朝筷子立住的相反方向倒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空空如也,郑艾卿一问才知道,碗筷已经被他物归原位了。
见佘渐这么“草率”,郑艾卿还挺奇怪,“不需要再给那副碗筷做做法事什么的么,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用它们了?”
佘渐哈哈笑,扑凌了一下郑艾卿软软的黑发,“照常用啊,怎么,又吓到你了?”
郑艾卿:“……”
“刚才筷子立住的方向,应该就是你被吓到的方向,好了,这下吓丢的魂儿回来了,小朋友抓紧时间吃了药,中午睡一觉,醒来后病就能好了。”佘渐叉腰,“嗯……至于我,我回家继续学习得了,在知识的海洋中潜泳。”
见佘渐走的积极,郑艾卿颇无语,“小心别淹死在知识的海洋中。”
佘渐摆摆手,最后嘱托,“被子盖严实了,睡觉别着凉。”
郑艾卿点点头,然后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饭菜已经有些凉了,正好郑艾卿也没有胃口,他就没热,也没吃,直接喝了药上床睡觉,一觉醒来,拿出温度计一测,36°8,再正常不过的体温。
退烧了。
郑艾卿微微张开嘴,有点儿感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法事”起的所用,还是药,但都不重要了。
面对退烧了的郑艾卿,下午特意翘班回家的郑靖州放了不少心。
于是乎,元旦三天假期就在郑艾卿发烧不断睡觉中这么过去了。
一月中旬的时候,七中举行了期末考。
毫无疑问,郑艾卿依旧稳坐第一,甩了第二名何杯无好几十分。
而更加可喜可贺的是,佘渐的努力学习没有白费,这次考试的排名,他已经脱离了倒三的宝座,虽然还是枚大学渣吧。
但不管如何,高一第一学期,都这么一去不复返的结束了。
残酷的期末考试后,便是灿烂又美好的假期生活。
【作者有话说】:玩义庄派对被吓飞,发烧挂水,还有秘方治发烧的这个事儿都是真的。腹肌对床亲身经历,当时水倒错了方向,我们一个宿舍胆战心惊好久,幸好啥也没发生,但是她吃药挂水都没好的高烧,真的在那之后一夜之间就退了。倒也不是封建迷信,可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按常理解释。哦,对了,腹肌对床是个安徽合肥的妹子,她说这个方法是家乡的,读者里要是有安徽合肥的小可爱们可能会知道。只能说,万物有灵,常怀敬畏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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