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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至立春GL(GL百合)——一月青芜

时间:2020-07-16 08:46:02  作者:一月青芜
  “阿姨说的是,我刚开始写肯定很多不懂,你多指教。”白霖羽倒是跟老太太能聊一块,俩个人吃着饭就这个书又说了半天。何雪言喂完爹吃东西,自己胡乱嚼了几口,完全就听不下去。
  她觉得自己妈根本是书堆里待久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虚情假意。她妈那儿懂什么感情,她妈这辈子幸运的根本连情伤都没有过,福书村,丈夫深情正直甘心付出,为她遮风挡雨一辈子,无忧无虑活到老,感情的复杂,她母亲见都没见过。
  一个虚情假意的人和一个天真的老人聊感情。
  何雪言觉得她妈是被骗了。可她又不能当面出声,只好忍耐着听白霖羽聊她和她怀念的人。
  “那你回来一趟找到他了吗?”老太太还听的挺难过的。
  “我年轻不懂事伤害过她,回来后遇到过她,但心情不一样了。”白霖羽说的很自然,边吃边看着何雪言道:“相隔这么多年,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其实根本没有想过复合。我知道不太可能,我也不想这样做,这只是给对方添麻烦罢了。”
  “你倒是明白人。”老太太若有所思:“那对方是什么态度?他还喜欢你吗?”
  白霖羽放下碗筷,在结束时候瞧了一眼何雪言,对老太太笑了:“应该也不喜欢了吧,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她只好过得高兴,我就安心了。”
  “可惜了你们少年的时光,不过这样也好,人生还长。”老太太听完随性笑笑,心还挺热:“回来也不要紧,你这么优秀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们雪茗交际圈广,帮你介绍几个好男孩。”
  “谢谢阿姨。”白霖羽点了头。
  饭就这样吃完了。
  何雪言收拾一次性碗筷。她听到最后,又感觉泄气。就像是准备打人的人抬起拳头却戳进了一堆棉花里。
  白霖羽并不是来打扰她生活的,那么她的怨气就无从向她发泄。她的怨气和这么多年的委屈痛苦,终究还是她自己的。她的超脱让她更显得像个傻瓜,苦和痛,都是她的,对方竟然轻轻松松就看透了一切似得得道成仙,内心永远安宁。
  老天爷的公平体现在哪儿了?
  何雪言拎着塑料袋去倒垃圾,她把垃圾扔在拐角的垃圾筐,却对着楼道尽头的窗户吹起风。天空阴沉的雾霾遮蔽了城市的模样,这冬天也太漫长了一些,风吹的她很冷,但她只希望再清醒一些。
  脚步声临近,何雪言回头去看,白霖羽走过来在她身后,何雪言咬着下嘴唇不出声。
  白霖羽伸手去拉她胳膊,小声劝道:“别冻感冒了,有什么你跟我去休息间说。”
  何雪言甩开她的手,一脸不愉快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白霖羽松开手,只是挡在她前面,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把她的脸细细端详,像把她看透了那样开口:“不要说谎。”顿了顿道:“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可以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何雪言鼓励自己应该争气一次,不再那么没出息。所以眼泪都冲到眼睛里了,她把它们都锁死,不让它流出来显得自己那么烂。
  何雪言气急败坏的模样,白霖羽已经见过千百回,她把这都归咎于何雪言生性太敏感脆弱,要哄好她太费工夫。她那时候是个学生,前途远大把精力都耗在何雪言身上当然不妥,最后她在反复的拉扯试探中,得到一个有效的解决之道,就是每次何雪言生气难过,她就不搭理她,等她过了那个劲儿再跟她好好说话,否则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她倔不过何雪言。
  七八年后,何雪言再一次红眼含泪,寒风里消瘦脆弱,可比起大学时候现在的她更叫人怜惜。那时候她是万众宠爱的大小姐,闹闹脾气纯属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小姐身子还在,却是个丫鬟命,苦在心里头。
  白霖羽不打算不管她,淡淡叹口气又以何雪言非常熟悉的语气和态度道:“你口是心非的毛病总也改不了。”说完了,多了几分强硬拉着何雪言把她硬从窗边拖开:“再吹就真的感冒了,在休息室我们谈几句,要不然就在走道里吵,你自己选。”
  何雪言想挣开,可她抓的太紧。白霖羽扎着长发,斯斯文文却显出点霸道,拉着她丢了她进休息间。何雪言手腕红了,进门就把她推开,像发怒的狮子恶狠狠看着她。
  白霖羽并不在乎她的全副武装,她见得太多,早已不新鲜。离她一段距离,低头自顾自先开口:“我跟你母亲说的,你也都听见了。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知道你自从那天办公室见到我,就一直有心病在心里。”顿了顿,抬眼看何雪言道:“我突然回国是因为收到咱们学校教授的一个邀请,他跟我说最近学校想招一批年轻教师,希望我可以回来。我本来不打算回来,但恩师盛情难却,这个机会也比较好,所以我就回来了。至于书稿的事,最早我发在我国外的博客上,因为比较受欢迎有一些点击。也不知道是谁推荐给颜扉,颜扉联系我要帮我出版,她很热情,我就答应了。”
  何雪言一点儿也不想听,她才不想知道这些,白霖羽不由她,继续开口道:“见到你我也很意外,心里触动很大。我坦白,当时我年轻气盛一心想出去游学,我希望你跟我一块去。但我不知道你父亲病了,我以为你对未来没信心,不想跟我走……在国外开始也很不适应,有很多情绪,想了也非常多,做出了一个让我特别后悔的决定。”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何雪言别开头。
  白霖羽沉默了几秒淡淡道:“我是想告诉你,我欠你一个道歉。”咬字清晰跟她说了:“雪言对不起,是我辜负你了。”
  何雪言眉头微微皱了皱,眼泪还是下来了。
  白霖羽眼角也红了,吸了口气稳定情绪道:“对我们的感情没能有结果,责任都在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想过放弃学业回来找你,但我怕你也不会接受。”顿了顿道:“我跟你母亲说的都是真话,我仍然爱你,感情从没有减少。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并不会要求你和我重新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也不合适了,双方都不会感到愉快。我最后一点奢望,能做普通朋友吗?”
  “不能。”何雪言一口回绝。她又好气又好笑,她以为白霖羽是来找她回去的,战战兢兢吃不好睡不好,怕自己犯贱给人百般纠缠说不定就头晕答应了。但现在多好,白霖羽比她想的聪明多了。既不肯低声下气去求她复合,也不愿意复合后受她多年的怨气。精明的顾全了自己,好端端的准备对她远观不亵玩,太好了。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惦记白霖羽。
 
 
第36章 
  何雪言的自尊心又一次被摔下了二十楼,碎成一地烂西瓜。但这一次,应该不是悲伤,弥漫着一些她已经能够品味的黑色幽默,对她讽刺的辛辣。
  她皱着秀美的眉目,睫毛上的泪滴如同露水,嘴角却不由自己的浮出了笑。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吧,何雪言得到答案的同时,把答案又吞进肚子。
  像吞一颗苦果,咽的无声。
  不过几分钟,她的担忧和幻想就灰飞烟灭。她还以为白霖羽会不同以往一次,至少她的书是那样写的。我和他们吃不到一起,我要回去找你。
  现在,她就在她眼前,她确实也找到了她。不过只是仅仅找到了而已,站在远处远远看一眼,怀揣着她物是人非的感慨和自以为是的释然,再一次把她撇开。
  何雪言白皙文静的脸庞带着那种淡淡的自嘲的笑容。近十年的执着,不过是作茧自缚。幸好,她保留了最后一些尊严,她没有那样急不可耐表现出期待,至少在她面前没有。
  “雪言。”白霖羽喊她,很悲伤的模样:“如果这是你坚持的,我也愿意尊重你的决定。”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何雪言下了逐客令,脸上倒有了扳回一城的神色,擦了眼泪淡淡一笑:“你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说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我。我没那么娇贵,你也没那么伟大。大家不联系都七八年了,又何必假惺惺还要做朋友,陌生人就够多了。”
  她终于强硬起来了,把受到的羞辱都还回去,不,她连去还击的念头都快要失去。她只想这个人尽快滚出她的生活,就像很多年前,她滚的干净利索不留音讯一般。
  白霖羽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惊慌,只是她也红着眼眶,极力忍耐。她已经不再少女的脸庞被巴黎的风色染的成熟,然而明亮的黑色眸子压抑着眼泪,在何雪言宣判的时候,沉默着夺眶。
  没有忍住,还是失声哭出来。
  她永远那副高高在上不慌不忙的样子在瞬间崩塌,变得热乎乎,有血有肉起来。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窗外是冬季那阴冷的雾霾,何雪言离在对面,嘴角向下,压低了眉头。
  白霖羽哭出声,何雪言回忆了一下,她是没有见过的。一次也没有。那个姓白的女人,聪明,自主,要强。所有的事都能随心处理妥帖,从没遇到过能难住她的事,她说考第一,就会考第一,说要组织支教,就组织了上百人。她不是失败者,所以不会在人前哭。
  何雪言感到头皮发麻,她鼓起勇气只是回击了一次,这无关痛痒的拒绝,既没力度也显得不够致命,她都觉得窝囊。但现在,白霖羽就好像是被宝剑戳了心窝,流血不止。这算什么?
  何雪言无法忍耐这样的局势变化。她不想安慰白霖羽,也没有办法再对她进行任何反击。她的心颤巍巍,已经意识到这场游戏实在不是她的强项。低着头不说话,何雪言从白霖羽身边走过去,对方滚不出她的视线,她只好自己滚。
  打开门,走出去,留白霖羽一个人在房间里流泪。
  好多年,她有一些疑问,在她那样生不如死的痛苦的时候,白霖羽是否真的没有一点感觉,是不是根本不会为她掉眼泪。现在她得到了直观的答案,眼见为实。
  深呼吸,何雪言背对着房间立在走道里又想笑。这算不算是她赢了一次,虽然赢得稀里糊涂。她最大的一块心病,可能因为这场胜利,因为她可笑可怜的自尊,得到了一些缓解。
  既然痛苦是双向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方也是不开心的,这就公平了。
  公平了,她还埋怨什么。好好过自己的,就够了吧。
  何雪言手指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现在,她可算满意了。叫白霖羽去死吧,她才没工夫陪她玩什么分手后暧昧的游戏。她没时间,也没有那么下贱。慢慢呼出胸口的气息,何雪言去拿口袋里的电话,颜扉还没有回短信,但是她迫不及待起来,给她打了电话。
  像农民庆贺丰收似得,想告诉她一切秘密。一些自己突然又快乐起来的秘密。
  电话在漫长的等待铃音后终于接通了。
  喉咙里塞着千言万语,何雪言红着眼眶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楼梯口,捏着电话调整心情:“颜扉,你在忙吗?”
  “雪言?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儿?”颜扉的声音显得焦急和疲惫,她昨晚上一晚上没怎么睡,爬起来又赶场照顾另一个病人。
  “我没事儿。你那边怎么样了?”何雪言把声线放缓,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颜扉松了口气般,还能听见她的叹气声:“累死我了。大早上开始检查啊,化验啊。刚刚才送进手术室,要两个小时吧。”顿了顿补充:“雪言,对不起我也刚看到你短信,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儿,都挺好,就是有点想你。”何雪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心情总是很快就能平静下来,对她充满心疼:“你昨晚没睡又没吃好……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颜扉满心感激,体会到那种心心相惜的温暖:“雪言,你也是,好好吃饭别累着。另外心情放好一些,你爸爸的病不能按咱们感冒发烧吃个药就好这样想,他只要手脚能动哪怕是动一点也是大进步。你姐姐就那样,回头我帮你骂她,你这样一想,心情就能好点。”
  “哎呦,你还安慰起人了。平时针大的事儿就在我跟前吼自己难受,就那么脆弱了还开解我,得了吧,我照顾我爸都快十年了,我什么不知道啊。”何雪言这回说说倒是真笑了。
  颜扉脸一红,心想那不就是跟何雪言撒娇么,不该吗?谁知道她何雪言大好生活愣是过成丫鬟苦。尤其是昨晚,看着那个苦情的啊,快苦死了。自己挖空心思准备安慰安慰她,她丫的又开始装坚强,呸。
  颜扉不干了笑了道:“何雪言,我好歹也跟你天天待一办公室五六年了。大家做人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何必装呢,我现在是手头有事儿忙,我不跟你计较。等我回去抓住你了,我好好开解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快苦成苦瓜了,哭着盼着等人拯救你的人生。”
  何雪言憋着一时没吭声。
  颜扉在电话那头发挥她的没心没肺继续叽叽喳喳,何雪言闹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就不会累似得,永远精力充沛,不知天高地厚。颜扉钻了沈素玉手术的空子,在外面絮絮叨叨装模作样要安慰她们家苦菜花何雪言。
  何雪言满心的酸又翻出来。她有点怕了,讨厌起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和被自己构筑起的坚硬丑陋的外壳。
  “怎么了?”颜扉意识到她的沉默。
  何雪言最近没有上班,所以都忘记在办公室跟她吵来骂去拌嘴的小日子,一时没忍住泄露天机一般颤声道:“你别骗我。”
  “恩?”颜扉没听清。
  何雪言深吸口气,神经兮兮道哽咽:“颜扉,你千万别骗我。我最受不了人家骗我。”
  颜扉听清了,琢磨她的话,总是知道一些什么但又不敢猜测。关于何雪言一直不结婚也不恋爱的秘密,她当然没有自大到何雪言是真的为了她……可追溯这些已经失去了意义,颜扉靠她的直觉和本能笑了,跟她嗯了一声道:“你眼里我是我吃饱了撑了,我骗你干嘛?我还想不想在单位混了?我还能不能在出版界混了?我好不容易泡上徐丽萍的女儿,我疯了又把她甩了,你那么有钱漂亮温柔,何雪言,你能有点自信心吗?我都快被你迷晕了,骗你是小狗。”
  何雪言的心情就是这样被人搅合油画颜料似得,不管青红皂白先给她都抹在心口上,让她姹紫嫣红起来,免得她一片灰黑。她一想,颜扉说的也没错,骗她干嘛?骗她颜扉也多不出块肉。
  “好了得了,算我矫情,你别说了,吵得我耳朵麻了。”何雪言没辙了,终于承认了。
  颜扉咯咯笑起来:“你也不想想,我看完你家那么多值钱东西我还怎么跟你分?”一边说一边及其孩子气对着电话亲出响,“没事儿,我等会儿她安顿了,我过去看你,你别气我就行,我真不骗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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