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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忘斋诸事(古代架空)——暮夜希

时间:2020-07-17 09:33:20  作者:暮夜希
  文然自然地接过来,宋怡临回身从马车里取了个油纸包出来。
  “这是什么?”
  “许嫂子前些时候腌的果干儿,李子,尝尝。”
  宋怡临不将文然手里的马缰接回来,就让文然驾着马车,文然不太懂驾马车,幸好是笔直大道,马儿跑的稳稳当当,倒不需要他费什么力气,只是他不敢松开马缰,宋怡临瞧着文然脱不开手嬉笑眉开,递了个李子到文然嘴边。
  文然愣了愣,张口咬下。
  “好不好吃?”
  文然点头。
  “我也尝一个。嗯,好吃。”宋怡临一口一个,又给文然递了一个。
  “你还没说,怎么将无忘斋的地址告诉了傅丞云?”文然毫无征兆地突然问出这一句。
  宋怡临将马缰接了过来,反手把李子塞给了文然,说道:“傅家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自己解决,他恐怕会一世不安,总要给他一点念想,否则天天想着往徐州跑算怎么回事。”
  文然看着宋怡临,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傅家的事情还没完,徐州的事情更深不见底,宋怡临的话是没错,但还有什么是他瞒着未向文然说透的。
  文然沉默半晌,还是放弃了追问,他信任宋怡临,知道他必然有自己的决断,文然自知帮不上忙,细细追究起来只会给宋怡临添麻烦。
  “莫担心,魏少自有处置。”
  文然点头:“你不是说魏少出门了?能赶得及中秋回来吗?”
  “还有五日……魏少说若他赶不及回来,就让我们自己玩。”
  “那,他之前有过这样赶不及的时候吗?”不可否认,文然心里有些害怕,其实魏楚越并未请他,只是宋怡临为了哄他高兴罢了,趁着魏楚越不在,才带着他回无忘斋。
  宋怡临想了想:“也有过,两年前,他也没能赶得及回来。”
  两年前,宋怡临带着文然离京的时候。
  ***
  两年前,上京。
  宋怡临识趣地不再夜探国公府,心里却无论如何舍不下文然。
  魏楚越没与他明着说什么,他却知道魏楚越要说什么,他自己都花了好多时日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为何只是在大街上瞧见文然走过,瞧见文然跪在大理寺外,只瞧见,便不能忘怀,甚至不顾无忘斋的任务也要帮他?
  宋怡临在大理寺大狱中关了数日,正是清闲得无事可做,无人打搅处、无人打搅时,最适合整理清楚自己心中所惑所想。
  可想了数日,宋怡临并没有想明白,他只知道他的感受强烈,而理智无法减轻一星半点。在文然之前,他曾经有过同样强烈无法控制的感情,那是恨,是那一夜突然降临在他身上,而后日积月累深植骨肉血脉里的恨。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宋怡临恍若酒醒,突然激动开怀,文然也是突然就出现在他视线里生命力,给他带来了光明和热爱,这便是老天对他的一点怜惜了吧。
  既是如此,宋怡临就该好好珍惜。
  宋怡临没有再偷摸进入文府,而是守在临街的面馆里。等文家的事有所缓和了,他再寻机会见文然。
  文远长的案子不曾开审,陛下一直压着不提,宋怡临以为可能会需要等很久,所以便给魏楚越传了信,说会暂时留在京城。谁曾想不过几日,文远长便被抬了回来。
  宋怡临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着内官领着人、抬着文远长回来,文远长面色苍白,宋怡临无法靠近却能嗅到隐藏着的血腥气,他心中惊觉不妙,可他离开大理寺大狱时,文远长还是好端端的,他还告诉了文然他爹没事!
  宋怡临动用了无忘斋的探子,细查文远长在大理寺中所发生的事情。
  不日魏楚越便接到了信件,不禁皱了眉,旋即折回了京城。
  掌灯时分,宋怡临又探入了国公府,虽然入夜前国公府的门匾已经被拆了下来。
  文府内异常寂静,夜色降临之后更是万籁俱寂。匆匆来去的仆人们都面有凄哀神色,这一月来主家出了事本就人心惶惶,到今日文老昏厥病倒,文二爷重伤不治离世,这样的重创之下,文家人心里都再难压抑惊恐和悲哀。
  文府上下既要照顾病重的文老,要准备文远长的丧仪,还有突然奔溃的文然少爷,文远峤极力安排府内事务、安抚人心,却还是力有不逮,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府中侍卫便不是那不周全之处,令宋怡临有机可乘。
  宋怡临之前来过数次,对府内大部分地方都已了然于心,寻到文然房间不消片刻而已。但宋怡临知道,此时此刻文然只会在他父亲身边。
  但文远长的房间里里外外都是人,他实在进不去。
  ※※※※※※※※※※※※※※※※※※※※
  回忆杀走一波~
  么么哒~~
 
 
第25章 
  又开始下雨了,这便像是老天给文氏的暗示,此遭风雨连绵不绝、阴霾遮天、飘摇动荡,虽不能动摇文氏根基,却要在这番风雨中折掉文氏的枝繁叶茂。
  宋怡临守在文府数个时辰,却等不到一个接近文然的机会,直到丑时,文老似乎有转醒的迹象,整个文府都再一次忙乱起来,宋怡临只得离去。
  回到落脚的小院,魏楚越已经寻回来了。
  屋里点着灯,魏楚越正在灯下看书,桌上摆了一堆零食,也不知这大半夜的,他从哪里弄了这么多七零八碎的东西来。
  “滴滴答答……”宋怡临开门带入风,站在门口滴落一地雨水。
  “进来,擦干,换身衣服。”魏楚越的目光始终在书卷上,至始至终不曾抬眼瞧一瞧落水狗一般的宋怡临。
  宋怡临却瞧见了木板床上的干布、新衣,甚至还有干净鞋袜。
  “你怎么回来了。”
  “原打算回来给你收尸的,谁曾想你居然生蹦乱跳的,除了模样狼狈了些,竟一点皮肉伤都不曾有,着实令人有些失望。”
  魏楚越口气不善,字字带刀,确实生了大气了。
  “我不是给你传了信,说明晚些时日回去?”宋怡临将里外里湿透了的衣服全脱了,换了干净的,一边说道,“我是私自动用了无忘斋的耳目,可也不必如此动气吧?”
  “我气的是文府的事。”魏楚越将书卷搁下,“我让你管了吗?”
  “ 文府的事轮得到我管?你就是让我管,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我也要能够得着才行啊。”
  魏楚越回身看着宋怡临,眼神淡漠,隐隐藏着怒气,说道:“你既然清楚,还敢如此大胆?当京城和大理寺是自家后院?你给文然带信的事情,我只当不晓得,你救了他性命又为他冒了险,本是无缘无故、无瓜无葛,你非得这般凑上去,我拦不住,但文府之事,不是你该探问的。”
  “你知道……”
  魏楚越打断了宋怡临:“收拾东西,我们天亮就走。”
  宋怡临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一句:“我要带走文然。”
  “你要带走文然?”魏楚越被宋怡临气得笑了起来,“什么叫你要带走文然?绑架文家小少爷?”
  宋怡临有些语塞,他知道这话说得十分可笑。
  “你真是被美色迷得昏了头了!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当他会情愿跟你走?玩私奔吗?你跟他很熟吗?”
  魏楚越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了宋怡临一脑门,他回答不出来,他若是文然恐怕都要以为自己是失心疯了。
  魏楚越一口气说了这些,几乎想要伸手戳宋怡临的脑门,将他戳醒。可话说出了口,又似乎觉得有些过分,无奈叹了一声:“我不是说文然哪里不好,你哪里配不上……”
  “是我配不上。”
  “哎,”魏楚越拍了拍宋怡临肩头,“先回去吧,待风头过去了,你若还想着他,便再回来吧。此刻,你进不去文府,见不着文然,即便见着了,要说带他走也太唐突。文府事大,给他点时间吧。”
  宋怡临抬头看着魏楚越,眉头深皱,不懂魏楚越的话,他到底是在劝自己回去、放弃文然的,还是鼓励他追文然的?这突然变调的“规劝”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楚越挨着宋怡临坐下,忍不住长叹,半晌不说话。
  “你知道文氏的事情与徐尚瑞、旗山营案有关,对不对?”
  魏楚越垂眼长叹:“有何关系?无忘斋只是办事情赚银子。徐尚瑞的死明面上是疾病,但大理寺并未放弃追查,我们如若不能尽早离开,恐有变数。”
  宋怡临进入大理寺之前便有安排,他是冒名顶替,待他离开之后,自然原本的人犯就会被送回大理寺,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以为天衣无缝,将大理寺当做什么小城府衙大牢,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早惹得京城的几位大人物震怒,大理寺、刑部和城卫纷纷派出人马暗中查探,甚至京城周围的驻军都出动了,将出入京城的官道都层层把控住,来往商客百姓皆要搜查。
  魏楚越已经走了,又折返回来,宋怡临十分明白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若不是真的担心他的性命,魏楚越不会亲自回来。
  宋怡临待在大理寺不出也好,愿意在文家房梁上安家也好,只要不闹出大动静来,保命总还是可以的。但宋怡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打探大理寺狱中文远长的事情。
  “你早知道文氏也牵连在旗山营案中,对不对?徐尚瑞一死,陛下寻不到文氏参与的罪证,失了一举端掉整个文氏的机会,所以才会如此勃然大怒,就算枉顾法理也对文远长动私刑?”
  旗山营贪墨案是半年的大案,事情牵连甚广,时间跨度愈十年之久,其中复杂不言而喻,朝中关系本就错综复杂,更是难以理清。陛下只能抓大放小,责令大理寺细查兵部和户部,当初的旗山营主将曾受先太子提拔,而户部一直都在文氏掌控之中,这仿佛又是要给先太子的墓志铭上再填一条罪名。
  魏楚越看了宋怡临一眼,他还在琢磨文氏之事,看样子是不打算让魏楚越糊弄过去了。
  “这些都是你的臆测。”
  “对文远长动刑的是陛**边的人,而大理寺的人都退到了外面,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只有零星的痛苦喊叫,似乎也是稀松平常。”宋怡临走到桌前,从满满一桌的各色点心中选了几样,尝了一些,他整日都未进食了,他口齿不清地接着说,“连无忘斋都探听不出来的事情,自然都是臆测。”
  “你若不打听,或许还能在京城继续待着。朝中局势紧张,陛下对待文远长的做法已杀意毕现。任何打听大理寺情况的人都会被盯上,我已经让无忘斋所有人秘密撤离了。这种局面,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人能搅和、该搅和的。”
  “你果然知道什么。”
  “都是臆测,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何必瞎猜。”魏楚越半倚半躺地枕着自己的手臂,悠悠说,“你没有什么真相可以告诉文然,无论你告诉他什么都无法给予慰藉,这一点不用我告诉你。”
  宋怡临将每一包糕点都拆开,左挑右捡:“所以,我才想带文然离开。”
  短短几日,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宋怡临却仿佛认识了文然很久很久。文然长在世族大家,学识和风姿自不必说,可他却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纯粹而干净,他的喜怒恨苦都直白得不需任何掩饰。对待宋怡临这个不明来路的人,文然不责问,反而坦诚,一丝不苟地尊重和礼待,只因宋怡临对他的好便心怀感激,仿佛丝毫不会怀疑宋怡临是否别有用心。
  宋怡临在文然身上找不到任何骄奢淫逸的公子脾性,也找不到自负高傲的文人习气,文然清雅温柔,像一捧清泉,在林间河道潺潺而来,全是沁人心脾的适怡。
  这样的文然一点都适合官场、不适合京城,甚至不适合文家。那些勾心斗角不值得文然滞留,甚至同流合污。
  魏楚越深吸一口气,覆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你是嫌文氏不够乱吗?”
  “我知道文氏、京城、朝堂都乱,才想带他走。”
  “文家小少爷突然丢了,你以为会是如何景象?文家当做不知道?”魏楚越大叹,“你以为文然会跟你走吗?”
  宋怡临选了几包甜食塞进怀里,扭头对魏楚越道:“他会不会跟我走,问过了才知道。若他不愿,我不会勉强他的。”
  魏楚越一跃起身,瞪着宋怡临:“你还要去?”
  “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
  “你!”魏楚越指着宋怡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废了这么多话,居然半分没说动宋怡临这个死心眼。
  ※※※※※※※※※※※※※※※※※※※※
  明天继续
 
 
第26章 
  雨还在下。
  魏楚越追到门口看着隐入黑暗中的宋怡临远去,忍不住长声叹气。
  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正是夜色最深最暗的时候,又有阴雨做掩护,若是选这个时候杀人最好不过了,可借着风雨声悄悄靠近,当兵刃带出鲜红热血时,人或许能察觉痛,却已避不开死亡,更寻不到动手之人,而雨水会带走所有的痕迹,如若梦魇一场,只不过有人永远都不能醒来。
  魏楚越回到屋里,心里气的不行,只能多喝水。他太知道宋怡临的脾气,是个说不听。宋怡临给他传信说要在京城再留一段时日,他便心知不妙,只是他错估了文然在宋怡临心里的分量。
  不过是萍水相逢得擦身而过,何来斩不断的牵念不舍?
  这个问题魏楚越问了自己,却没有问宋怡临。
  回想起来,魏楚越认识宋怡临已经许多年了,初见时宋怡临衣衫褴褛、十分落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唯一与街边小乞丐不同的是他的双眸,冰冷的仿佛没有灵魂,却充满了杀意。即使死亡的寒冷已经覆盖在他的身体上,小小的年纪宋怡临无惧无畏。
  当魏楚越对上宋怡临的目光时,他笑了,他知道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都看见了地府的大门,也看过了人世间的妖魔鬼怪,他们可以淡然的面对,却不是不挣扎,反而是竭尽了全力,如同蜉蝣撼大树明知不可为,所以当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能坦然面对自己,与天斗,输不可耻,屈服才可耻。
  魏楚越不知为何自己会想起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想着想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伸手掰了块玉棠糕咬了一口,心情忽然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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