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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见青蹲在白暮云身前，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瞎想。安安妈妈说了，陆烟会一生顺遂，他不会有事的。”
楚见青刚说完，白暮云的手机就响了。
是柯月的来电。
白暮云心脏跳得很快，手不住地发抖，摁了几下都没摁中接听键，楚见青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打开免提。
柯月：“陆烟出事了！是段潜绑架了他，现在段潜正在全网直播！”
白暮云心脏骤停。
楚见青和初立安对视一眼，打开手机，很快就找到了所谓的段潜的直播。
画面中，似乎在一个仓库中，陆烟闭着眼睛被绑在凳子上，嘴巴用布条勒住，他全身都是伤痕，而段潜一边笑着，一边用绳子虐打陆烟。
白暮云瞪着眼睛地盯着陆烟的脸，像是要确认他是死是活。
“白暮云，看见了吗？你最最最宝贝的人在我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潜捏着陆烟的下巴朝镜头笑得张狂，“怎么样？是不是很心痛？”
段潜又打了一鞭陆烟，陆烟痛得颤了颤身子，闷哼了一声，“放心，他没死，你看，还会动呢！”
白暮云的眼睛发红，喉咙涌上一口腥甜，“噗——”，白暮云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楚见青：“老白！”
初立安：“师哥！”
白暮云抹了抹嘴唇，摆摆手，眼睛继续盯着手机。
“你后悔过当初让我家破人亡吗？我当初的心情，你应该能感受到了吧！啊！”段潜突然凑到镜头，面色狰狞，“你好好品尝品尝我给你准备的这场盛宴吧！看看你的宝贝怎么被我折磨的~”
直播上的弹幕布满：
【疯了吧！！！段潜这个疯子！】
【他想干什么？！】
【看着陆烟我好心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希望一个雷把段潜劈死！】
【天啊天啊天啊！！！我居然看到了直播绑架！】
【太恐怖了，我毛骨悚然~】
……
“啪！”画面变为黑色。
“直播关了。老白你没事吧？我们快去医院！安安，去开车。”
“我马上去！”说完初立安就快跑去开车了。
不过一会儿，初立安就把车开来了，楚见青扶着白暮云进车。
白暮云晃了晃脑袋，说：“不去医院，去警察局。”
“不行，你这样子必须去医院！”楚见青说。
“求你了，我想去警察局，我想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陆烟……我求你了，阿青。”
楚见青深呼吸一口，吩咐初立安：“去警察局。”
初立安蹙眉：“楚哥……”
楚见青说：“去吧。”
“……好。”
“直播ip地址暂时查不到，对方似乎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柯月看着脸色苍白，衣服沾满血的白暮云狠狠皱眉，“你这样不行，没等找到陆烟，你就自己倒下了。你们先带他去医院吧。”
“我不去。”白暮云说，“没找到陆烟之前，我不会倒下的，你不要赶我走。”
柯月：“你！”
其他警察拉住要骂人的柯月，劝道：“算了算了，我们都劝过了，都不听。就让他在这里吧。”
直到两个小时后，白越带着白霆山来把人绑去医院，白暮云挣扎无果，离开了警察局。
之后白暮云又从医院跑到警察局，只是安静地坐着、等着，面色憔悴，神情恍惚。
下午的时候，段潜又开了直播，所有人都看着被放在大屏幕上的画面。
陆烟的样子比上回直播更虚弱了，他睁着眼睛看着镜头笑了笑，似乎是想通过镜头安抚某个人。
段潜又直播虐打了陆烟，但和上次不同，段潜提出了要钱——三亿美金。
“三亿美金！我给你三天准备，三天之后没到账，你就看着我直播杀死他吧！”段潜说完癫狂大笑了起来。
在结束之前，段潜把账号数字写在一个板子上放到镜头前面，“看清楚了。在钱到账前，每天早上十点，准时直播！欢迎各位光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变态！！】
【三亿美金！！！妈的狮子大开口！！草！！】
【段潜去死去死！！！】
【我今晚要做噩梦了，段潜太恐怖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陆烟好可怜！】
【天啊，我不敢想白老板看到这个画面会怎么样！】
【还每天十点！警察怎么还没抓到他！】
【段潜快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
段潜关了镜头，回头朝着陆烟笑，“三亿啊，你觉得白暮云舍得用三亿换你吗？”
陆烟舔了舔唇，歪头勾唇笑说：“你觉得你有命花这三亿吗？”
“都快死了，还嘴硬！”
陆烟嚣张嘴硬的样子看在段潜眼里实在是刺眼，他要狠狠地抽他，让他哭着求饶，他才知道现在谁才是阶下囚！
鞭子带风，“嗖嗖”向陆烟抽来！
“啪！”陆烟抓住了绳子，扭了扭脖子站起来，看着段潜那惊恐的脸，温和笑道：“玩够了吗？到我了。”
“啊！！！！”
第二天早上十点，直播准时开始。
画面一闪，段潜出现在视频中。
但是他头上戴着一个纸袋，分别在两只眼睛和嘴巴上挖两个小洞。陆烟的头上也戴着纸袋子，他的脖子被昨天段潜拿来的抽打的粗绳环绕几圈绑在凳子上。
“今天我们就不那么暴力了，我们来做个实验。”段潜说。
【？？？什么实验？】
【他妈的！警察还没找到吗！！！】
【我真的不想再看了！！可是这个直播总会出现在我的页面上，像个病毒一样！】
【这他妈有黑客在背后操纵吧！】
【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废物吗！！都两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谁来救救陆烟啊！】
……
“是……滴血刑。”楚见青看向白暮云说。
白暮云死死盯着屏幕，他的嘴唇动了动，突然弯腰激烈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楚见青：“老白！老白你没事吧！”
白越：“小云！”
“白暮云，你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你别激动！”一个警察也走过来扶着白暮云。
白暮云跪在地上捂着嘴咳嗽，身子发抖，哽咽说：“求你们快点……求你们快点，我怕他撑不住……”
“我们一定尽快！你相信我们！”
段潜把设备布置好，蹲下身拿着刀在陆烟的手腕边比划，讲解道：“传说中的滴血刑实验，听说会把人逼死。不过，我们今天做个真的滴、血、刑……”
楚见青喃喃道：“真的是什么意思？”
【？？？滴血刑是什么？】
【滴血刑是以前A国做过的一个心理实验，操作是……】
【我头皮发麻！！！】
【太恐怖了！！太变态了！！！】
【天啊！！】
【真的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
段潜在陆烟的手腕上划了一刀，血珠缓缓冒出来，经过手掌落到地上的钢盆上，“滴答、滴答、滴答……”
声音通过扩音装置在整个大仓库回荡，刺激耳膜。
陆烟剧烈挣扎，却没能挣脱一分一毫，像是人杀鸡时，鸡再怎么挣扎也脱不开人的手，只能任由血滴在碗里。
“别动。”段潜戴着黑手套的手掐住陆烟的脖子，“陆烟听着，你正在流血，闻到了吗？你的血腥味儿。猜猜你什么时候会枯血而死？”
“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也猜猜看。”
弹幕一片寂静，像是死海一样悄无声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段潜绕着陆烟一边哼歌一边走着，“滴、答、滴、答、滴答……”
“呃……”白暮云痛苦地捂住耳朵却还是没能阻挡住那些声音，“唔呃……”
“别听了别听了，能不能关了这个直播！”楚见青帮白暮云捂耳朵喊道。
“不行，我们还在破解查它的ip地址，关了就查不到了。”警察说。
白越扶着白暮云：“小云，我们先出去。”
白霆山想直接把人背出去，正弯腰的时候，段潜突然喊了一声：“白暮云。”
白暮云回头看去，段潜戴着纸袋的脸突然靠近镜头，占满整个屏幕，“白暮云，再不找到我，陆烟会死的哦。”
靠近又离开的动作很快，段潜又说了一句：“他会死的。”
画面突然又关掉了。
白暮云推开其他人，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了。
“呕~咳咳……呕……”白暮云站在墙角干呕，像是要把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柯月跟着白暮云出来，给他递了手帕，心情十分复杂。
几个月前，她还看见他们路见不平，开开心心地约会，现在却一个被折磨，一个看着心爱的人被折磨，实在是令人唏嘘叹息。
白暮云接过手帕，轻声说：“谢谢。”
“很难查，不过有一点眉目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柯月说。
“……嗯。”
第94章
“小云，钱我刚刚已经打过去了，我们按照他做了，陆烟会没事的。”白越抱了抱白暮云安抚道，“会没事的。”
“他说陆烟会死的……”白暮云喃喃道，“他说陆烟会死的，如果我没找到他的话……”
“他只是在吓你，目的是让你赶快筹钱。”
“陆烟会死的，如果我没找到他的话，他会死的……他会死的……”白暮云像是魔怔了一般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话。
白越和柯月对视一眼，正在此时一个警员冲了出来喊道：“柯队！我们找到了！”
“距离我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通知周边的交警协助我们，我们马上过去！”
“带上我！”白暮云跟着警察跑。
柯月犹豫了一下，说：“可以。大家快上车！”
陆烟关了直播后，摘掉自己的头套和段潜的头套，拿起一只针管给段潜注射，针管里有蓝色的致幻剂。
“你是谁？”陆烟问。
“我……我是……”段潜双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我是谁？”
“你是陆烟。”陆烟在段潜的耳边轻声说。
“……我是陆烟。”
“我是段潜。”
“你……是段潜。”
“段潜把陆烟绑架了，段潜恨陆烟，他要虐打他，在白暮云面前虐打他，让白暮云体会痛苦的滋味，接着段潜拿陆烟做了个实验……”
“段潜把陆烟绑架了……段潜恨陆烟……他要虐打他，在白……暮云面前虐打他，让白暮云体会痛苦的滋味，接着……段潜拿陆烟做了个实验……”
空旷的空间内，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催眠曲，拖着人的意识进入无限深渊。
白暮云曾经说过一句话，你在和深渊共舞之时，深渊正贪婪地吞噬你。
自白暮云被段潜找的人捅了一刀后，陆烟就已经疯了。
他要做吞噬段潜的深渊，他要让段潜不得好死！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一点、一点把段潜凌虐而死。
但其实他不知道，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在向白暮云求救了。
“陆烟，你到底要干什么？”耳机里传来黑川的声音。
黑川悔不当初。
陆烟来找他的时候，他拒绝了，陆烟威逼利诱的时候，他妥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陆烟竟然这么疯！像是真的要杀了段潜！
他觉得陆烟现在的精神状况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陆烟！”
“嘘~听。”
“听什么？”
“恐惧的声音和生命流逝的声音。”
黑川：“……”他估计要做噩梦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你知道吗？我以前经常听这些声音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在黑暗里听得更清楚。心脏加速的、绝望的声音。”
“什么什么什么声音，我就知道段潜快失血而死了！你不能杀人！”
“为什么我不能？”陆烟捏着段潜的下巴，仔细瞧他苍白的脸色，“他都可以杀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那你要坐牢的！”
“不会有人知道的。”陆烟帮段潜的手腕止了血。
黑川听到段潜的血滴声停了，猜到陆烟帮他止了血，松了一口气，“警察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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