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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仪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们进度，知道他们在查这些之后，淡淡留了句“以我对龙龙的了解，他不会出京城。”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的心态很矛盾，既想帮又不想帮。
不想帮呢，是因为真的就希望两个人断的干干净净。
想帮呢，是因为真的就不放心龙遥。
他是唯一一个龙遥还在主动接触的研究员，一旦研究所那边知道，他跟他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吧，龙遥这次跑路，还知道带设备监控自己的情况。
感觉挺靠谱。
因为吴书仪说的话可信，莫语冰停了对那边的排查，但仍然派人通知了那些火车站和机场，只要有人以龙遥的身份证号买票，马上通知小徐。
与此同时，他的耐心告罄。
合法的手段不行，那就只能来点不合法的了。
他准备联系黑客。
现在的时代，一个人可以在现实中隐身，却无法做到在网络上消失。
“莫少，咱家不是有现成的么？”
作为一个重工集团，莫氏的网络运营部基本没什么任务，曾经财大气粗招来的大神，如今的日常就是扣脚。
也该给他们一点任务。
微博，支付宝，这种国民度很高的软件挑一个黑进去盗取客户信息，破解登录ip地址，对他们不难。
“那你跟他们对接一下。”
“好，莫少，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
这一天，莫氏的网络运营部接到了一个新任务。
“人肉少奶奶????”
“老陈，这……”
小徐走之后，整个部门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人手一份龙遥的资料，从电脑里调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甚至更为详细的资料。
至于为什么他们手里的更为详细。
那是因为……
缺的那部分，就是他们清理筛除的呀。
视频监控，他们删的呀。
没有线索，他们整的呀。
“嘶。”
这特么……
“老太后和太子，这是什么站队游戏吗？”
老陈望天。
他是整个办公室最牛的大佬，空降来的部长，但是技术真的牛，据说他当黑客时的代号特别有名，以前曾经为国家做事。
“你以为宫斗呢？”
“管它宫不宫，斗是肯定斗的了，夹在莫董和莫少之间，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少奶奶牛逼！”
“老陈，怎么办？”
老陈道：“拖着吧。”
少奶奶……这个叫龙遥的青年。
老陈盯着他的照片，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是眼熟啊，这特么……他认识啊！！！
……………………………………
家里的食材不够了，一直叫美团跑腿也不是个办法，龙遥打算去附近的超市探探风。
他确认蛋蛋的状况正常之后，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口罩帽子墨镜，因为天气转冷，还围了条围巾。
从超市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路过小区广场时，发现一个人在大树下面画画。
是哈雷。
龙遥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哈雷，画画？”
“龙遥？”哈雷一下没认出他。
他惊讶道：“你居然出门了？！”
宅宅龙：……
“我马上画完了，等我一起回去吧。”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哈雷，你的工作是什么啊。”
哈雷指了指周围一圈的风景，道：“如你所见。”
“奥”
“你呢？”
“待业在家。”
哈雷眼睛一亮，道：“那你有找到下家吗？”
“没有。”
“我有工作可以介绍给你。”
“啊？太客气了，但……我没有工作的打算。”
在哈雷眼里，龙遥就像那种北漂的年轻人，所以他担心道：“那你为什么租两套房？”
龙遥：？？！！
你怎么知道我租两套房？？！
不对啊……他每次进蛋蛋那套房，都是在仔细确认了没人的时候。
而且蛋蛋那套房的门挨着电梯口，又跟哈雷那边背着，就算自己被瞧见朝那边走，也只会以为是进电梯吧。
直接问吧。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租了两套?”
哈雷摸了摸鼻子，略心虚道：“看到的。”
“奥。”
八成在说谎。
第97章 哈雷的模特
于是龙遥也开始扯：“我租房子一直这样租的，租一室一厅的房子，租两套。因为从小就有点神经衰弱，如果有朋友来就打发他们住另一套，有人跟我共处一室，我睡不着。”
这段话，有理有据有前因后果，还有历史遗留问题，一听就特别真实。
哈雷若有所思。
就在龙遥从理直气壮到忐忑，以为他识破自己的谎言的时候，哈雷摸出手机，道:“上面的人太过分了，他们还在跳舞吗？我说话还是管用的，我帮你去说说吧”
居然是在为他着想吗？
“没事，他们已经改了，都是挺好的人。”
哈雷收起手机，道：
“那你都没工作了还这样租房子，资金足够吗？”
龙遥腼腆一笑，道:“还有点积蓄。”
一旁的大爷似乎从刚才起就他们的对话，摇着扇子道：“年轻人呐，还是得有入有出，量入为出。”
龙遥心想，他存款真的够，如果房租加生活费按三万块算，都能用几十年，而且等他的申请批复下来，他就搬走。
全华国京城物价第一高，去别的城市，物价低不说，还能再买套房下来。
完全ok。
但是面对老人家，龙遥点点头。
见他很受用的样子，大爷话匣子开了：
“这大城市不比小地方，消费很高，用钱的地方也很多，你以为的存款够渡过眼下的日子，其实说不准明天出个什么事就玩完。”
龙遥：“……”
“你这样的，入不敷出，坐吃山空，早晚会败光。”
龙遥替他鼓掌。
“到时候你人也老了，没公司要你，那时候再找生计，就晚喽。”
龙遥本来就是见哈雷的画快差不多，想等他一起回去的，谁知道普通人的差不多和画师的差不多，差了大概亿点细节。
于是一直听着大爷说。
老人家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有个人一直应和，大爷说的别提多开心了，兴许是回家带孙子的时间到了，便摇着扇子走远了。
龙遥以为工作这事就翻页了，谁料哈雷又捡起了这个话题：“龙遥，来我这里工作吧。”
龙遥：“……”
他不该碍着大爷的面子，一直点头的。
这不，有人当真了。
哈雷说的工作是当模特。
如果是画画的模特，龙遥肯定不做。
开玩笑，在那坐着一动不动几个小时，钱没赚着，自己先饿晕了。
于是，他拒绝道：“我有多动症。”
哈雷一愣。
任谁听到一个长相清清冷冷，平时还有点忧郁的人说，自己有多动症，恐怕都是这个反应吧。
“那太好了，我们拍摄就是喜欢动作多一些的模特。”
龙遥：“……”
“你不是画画的吗？”
哈雷这才给他讲了自己是做什么的。
回到家，一捞柜子上的防尘布，露出一柜子的摄像机和镜头。
天可怜见，他真的是一名摄影师。
“你……整天都在画画，太让人误会了。”
“我的工作里，也有画画。”
哈雷是将画画和摄影结合的摄影师，拍出来的照片作画改动，跟后期差不多，但是更有设计感，更考验二者的功底。
“真厉害。”
看过他一些作品之后，龙遥感叹道。
“其实这不算新鲜的东西，这样的创作手法以前火过一阵，只是我一直坚持在做。”
“摄影和画画我都喜欢，镜头和颜料都表达不出我心里想的全部，所以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它们二者结合。”
哈雷在说到自己心爱的东西时，仿佛变了个人，姿态也不再害羞了，眼睛里面有星星一样的光。
龙遥……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太好了！”
“……我还不确定，先试试吧。”
“好！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开始！”
“啊？好吧……要多久。”
“不会很久的，摄影棚就在上面，我拿衣服给你换。”哈雷指了指loft公寓的第二层。
“还有衣服么？”
“当然。”
他第一天见到龙遥就在筹备了，不惜牺牲色相，刮掉宝贝胡子，一步步的接近他，就是为了把这个美人骗来当模特。
“照片拿来做商用的话，我会先请求你的同意的。”
商用？
那岂不是会流传出去？
龙遥欲言又止。
算了，现在拒绝被问到了解释起来很麻烦，到时候拒绝就好，熟了一些也好解释。
虽然哈雷说不会很久，然而……三个小时过去了……
龙遥道：“我饿了。”
“那先休息一会吧。”
龙遥点点头，眨了眨因为灯光而不舒服的眼睛，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摸出手机，通过远程监控，确认蛋蛋的情况是否ok，哈雷可能察觉到他有些焦灼，道：“马上就好了。”
这句话龙遥已经听了n遍。
“我一工作就是那样，忘记时间了不好意思。”
龙遥道：“工作专注是件好事。”
“答应了很快搞完的……”
哈雷倒显得很自责。
倒也不用太不好意思，毕竟工钱是按小时结算的。
龙遥道：“没事。”
谁料他这两个字一出来，哈雷便瞬间变脸，仿佛刚才的自责都是演出来的一样，道：“那就好，那我们赶快继续吧。”
假的，都是假的。
一天下来，龙遥被他折腾了个半死不说，哈雷依旧精神奕奕，道：“在棚里拍真是浪费了你的美丽，下次我们出外景吧。”
龙遥不得不跟他打商量。
以后如果拍摄，每半个小时休息一下，哈雷这样的摄影狂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对他来说，遇到自己的穆斯，一分一秒的镜头都不能浪费。
龙遥一本正经道：“我要吃东西，补充能量。”
已经脑补出他因为身患绝症，所以非常虚弱，需要休息的哈雷噎住。
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起来，用一种柔和的眼神盯着他，道：
“你真的很特别。”
哈？
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说这种话，真的很令人误会。
哈雷摸了摸鼻子，道：
“那些模特，都是我怕他们晕倒，催促他们吃东西。”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又不是专业模特。”
“不用保持身材吗？”
“不吃会饿晕的。”
龙遥说的大实话。
“吃胖了也挺好。”
哈雷：”?”
“就能逃脱你的魔爪了。”
龙遥生无可恋。
他这是给自己揽了个什么破活！
第98章 小吃街上的偶遇
公寓挨着大学是什么感觉。
简直太棒了。
所谓大学呢，就是天然的年轻人聚集地，有人的地方酒有商机，更何况，一个大学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的学生，附近各种商摊，美食，无数小吃应运而生。
龙遥这几天一反常态，发现逛超市没事之后，就开始四处探店了，以他的尿性，小吃街当然不能放过，条件反射的想叫吴书仪一起去，然而看着空空荡荡的联系人列表，才反应过来他自己作死，已经把博士做没了。
于是龙遥叫上了新朋友哈雷。
傍晚，一路逛吃，路上遇到一位大爷推着车子卖枣，那车和那大爷都十分眼熟，龙遥凑上去一看，的确是熟人。
那大爷正是曾经帮他搬空会所宿舍的老大爷，那车正是他收废品的三轮车……现在洗干净搁了块木板装了一车红枣。
龙遥的长相太容易让人过目不忘了，大爷一下就认出了他：“哎？龙小哥？”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老炮儿大爷上次就以极低的价格，把龙遥的宿舍从电器到衣服全部搬空，这次杀熟就更不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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