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棋烨朝他挥了挥手,奶里奶气的说:“同桌再见,路上小心。”
秦以牧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对方这种傻里傻气的模样记下,“一起。”
单棋烨都准备走了,闻言猝然顿住,一瞬间竟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想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一个符合时宜的话都没能吐露,干脆利落的化为一个字:“啊?”
他的疑惑。
秦以牧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而是直接转过身去,往前走,淡淡道:“跟上。”
单棋烨摸了摸鼻子,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下的笑意,大喊着“来啦!”同时往前猛冲了几步,直接撞在了秦以牧的后背上。
轻轻一跃,动作敏捷矫健的挂了上去,双腿紧紧的箍着他的腰身,侧脸趴在肩上说:“背我回去吧。”
秦以牧静静地瞥了他一眼,稳妥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对于单棋烨这种树袋熊抱法也没有做出过于抗拒的举动,但是,仅仅是一个眼神。
单棋烨莫名感觉心跳空了一拍,像是被眼神震慑住的那种恐惧,但是仔细想想,却又不太像那种感觉,心,砰砰直跳。
甚至对着对视的时间越长,心跳的速度隐约有加快的感觉。
单棋烨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垂下眼帘,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手上和腿上也纷纷松了力道,“不抱就不抱……”
瞪我干什么呢。
臭同桌。
然而,还没等他双脚落地,秦以牧已经先一步托住了他,“抱好。”
瞬间的愣神过后,单棋烨眼睛亮了几分,又往前窜了窜,紧紧地抱着对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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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些冷了。
九月份开学,算算时间已经十一月了。
日常的温度也从正三十度缓缓下降到负数。
这样的温度,让单棋烨在上课的时候,都能完美地保持着清醒。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作业晚自习的时候会让课代表写在黑板上,同学们记得按时交作业。”
随着老师话音一落,单棋烨当即‘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三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脑袋里面晕晕的,感觉把自己打懵了一样。
他……这是感冒了吗?
多年没有生过病的单棋烨陷入沉思,虽然Omega的身体素质没有Alpha好,但是凭借他这么多年的锻炼,也不至于一降温就生病啊。
这也太脆弱了吧。
他还在懵着,额头上蓦地覆上手上,干燥冰冷的掌心贴着他的额头,单棋烨眨了眨眼睛,看着旁边站着的秦以牧嘿嘿一笑,“同桌你来了,你迟到了啊——”
今天上早自习的时候秦以牧就没来,他以为是迟到了,结果一直等到早自习结束,也依旧没有看见人影,眼看着第一节 正课都结束了,这才看见秦以牧的人影。
单棋烨在他掌心蹭蹭,秦以牧似乎是刚从外面进来,从手心到手指都是一片冰凉,这样的温度触碰起来很舒服。
然而,就在他蹭的起劲的时候,耳边传来同桌一派冷淡的声音:“发烧了。”
“发烧?谁啊……谁发烧了?”单棋烨小声嘀咕,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变成自己自言自语的呢喃。
好像都烧懵了的感觉。
秦以牧伸手扣在他腰上,掌心用力想将人拉起来,结果没了蹭蹭的目标,单棋烨变得格外不好掌控,躲来躲去就要碰手。
茅俊宇刚从办公室挨批回来,迎面就看见这俩人凑的特别近,单棋烨都快贴在人家怀里蹭了,还以为是自己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走过去仔细一看,单棋烨脸红的出奇,明显就不对劲,“秦哥,七爷这是咋了?”
秦以牧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快刀斩乱麻,一手按下单棋烨所有挣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匆匆留下一句:“帮忙请假。”随后便走出了教室。
“好嘞哥。”回座位的时候他还在犯嘀咕,七爷那样好像是发烧了。
生病这么严重吗?
啧……不管了,先找老师请假去。
单棋烨窝在秦以牧的怀里,左摸摸右碰碰的,感觉到他领口的毛茸茸又凑上去Rua了两把,“嘿嘿,软软的。”
被他摸小动物似的一顿摸,秦以牧也浑然不在意,求近就先带人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医务室内,只有一个值班的老师在。
“怎么回事啊?”
“发烧。”
老师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病床说:“先放下,我看看。”
秦以牧走过去俯身,正想松手,怀里的人就好像预知到他要做什么一样,连忙环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说:“不、头疼……呜……我头好疼。”声音带着点醉酒的哑意,像是小奶猫的爪子一样,轻轻刮弄着你。
感觉不明显。
但也无法忽视。
老师拿体温表回来一看,乐了,“呦?这怎么回事?”
单棋烨现在已经晕乎到有些神志不清了。
听到声音,他艰难的抬眸看过去。
用为数不多的理智分析。
这个人刚才让秦以牧把他放下来。
他要分开他们俩。
他……
这样想着,单棋烨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且带有攻击性。
老师举着体温计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刚才还软的跟个猫似的,怎么突然就亮爪子了呢?
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体温计地给秦以牧,“同学,这个给你,你在他腋下贴一下,拿出来就行。”
除却一个另一个温度检测的方法,腋下的温度是最准确的,星际时代对原始的体温计也有了升级,不用再夹着,点一下的事。
秦以牧接过体温计,伸手便要解开他领口的扣子。
在温度直逼负数的初冬,单棋烨坚持自己青少年的活跃与青春——撑死不穿保暖裤、秋裤、毛衣等能够保暖的衣服。
单棋烨亲口说的,除了特别冷的时候会穿羽绒服,其他时间都是简简单单一件。
青春冻人。
秦以牧劝过几次没用,也只有碰面的时候给他套一件厚衣服他不会拒绝。
刚解开没几个扣子,再加上单棋烨的不配合,进度很慢。
突然,单棋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领口半敞,微微眯起双眸打量:“你想干什么?”
秦以牧毁挥了挥手中的体温计,就见单棋烨突然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不用秦以牧多说,他自己一把扯开余下几颗可怜的扣子。
第40章 穿鞋
扯开以后,他自己似乎还觉得不够,在人怀里蹭了蹭又挣扎着要坐起来把另一边也给掀开。
然而,还没等他有大动作,莫名的感觉手被人抓住了。
他艰难的从迷茫的大脑中挣出一丝清明,双眸中沁着一层水雾,看向对方的时候莫名有着一种朦胧。
单棋烨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秦以牧趁着这个时候帮他把衣服穿好,然后用被子牢牢地把人裹住,双臂向左右张开……挣、挣不动。
本身就莫名觉得燥热,室内还开着恒温系统和外面的温度比起来暖和不少,在这种环境下,又让被子裹了个严实,由内而外的热感越来越剧烈,根本无法忽视。
但是——扯不掉这个被子。
就好像是里面贴了一层胶水一样,牢牢地粘在一起,根本无法将其与自己分开。
挣扎了半天,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是秦以牧按在两边的手,让他无法挣脱,思及到这一点,他抿了抿唇,心里莫名委屈,他抬头看向秦以牧,哑着嗓子小声说:“同桌……”
声音很低,配合上室内恒温系统的‘嗡嗡’声,可以说瞬间泯灭其中,离的不算远的医生都没听见。
但是,秦以牧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声带着委屈的低吟。
秦以牧在他额头上碰了碰,想简单用指尖的温度帮他缓和一些难受,然而,人长时间在沙漠中行走,干涸到快要冒烟的嗓子和浑身难以忽视的热意,在触碰到一抹冰冷的时候,足以让人瞬间失去理智。
单棋烨的挣扎更加剧烈,想冲出被子的禁锢,将对面那个人牢牢抓在手里蹭——像蹭一大块冰块那样。
察觉到他的动作,秦以牧干脆坐在床边,双手把被子绕了两圈,绑的更严实。
单棋烨有些急了,眼睛里有些泛红,他看着眼前的秦以牧,又说:“同桌,难受。”
这一声比刚才的声音要大些,还带着闷闷的鼻音,莫名听着有些奶音的感觉。
医生在后面打量着他俩,心想,这个Omega还挺会撒娇,接下来这个Alpha应该会把人搂在怀里,然后温柔的拍一拍,再安抚几句,如果年纪允许的话还可以亲一亲。
不过……现在好像也只能想想。
——这俩学生看着都不像高三的。
就在医生满脑子爱情甜蜜偶像剧的时候,只听坐着的那个同学冷冷的说:“安静。”
‘咔吧’
医生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咳咳。”医生晃了晃头,心说自己瞎想什么脑残剧情呢,上前说:“体温计给我吧。”
秦以牧把体温计拿出来,还没等抽出手,双手得到自由的单棋烨瞬间抱住他的手臂,两只手牢牢地将他的小臂环抱在胸前。
就像是奶猫找到了心爱的小鱼干,紧紧地抱着不肯放手。
秦以牧换了只手,把体温计递给医生。
医生看了□□温,随后带到里间。
“同桌。”
“……”
“同桌你怎么不理我?”
“理。”
单棋烨闭上酸涩的眼睛,小半张脸都贴在秦以牧的手臂上,听了对方的回应,忍不住闷声闷气的说:“好敷衍呀。”
“没有。”
“有的。”单棋烨坚持,“很敷衍的。”
秦以牧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回些什么话,简短的思考过后,他说:“嗯。”
单棋烨:“……”
你可闭嘴吧。
单棋烨微不可及的轻哼一声,松开捂的有些温热的手臂,想自己钻会被子里去,结果在松开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哪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每一寸指甲修建的圆润而整洁。
‘咕噜。’
单棋烨咽了下口水,微微张嘴,舌头舔了舔唇瓣,顺势收回划过两边不甚明显的小虎牙。
再然后……
“嗷呜!”
一口咬在秦以牧白皙的手腕上!
秦以牧全程没有任何表情,无非是在对方咬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动了动指尖,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连眉毛上挑一下都没有。
全程平静的可以。
单棋烨虽然咬下来的动作凶狠,但是真碰到肉的手也没真咬下去。
就想看看同桌是什么表情,结果真就跟咬到一根木头一样。
秦以牧非但没有生气,没有惊慌失措的把手抽回去,反而就着他的动作坐到了病床边上,身体微微前倾,逼近他的身前,双眼更是一瞬不扎的注视着他。
单棋烨:“……”
玩心理战?
是不是跟我玩心理战。
呵——你赢了!
牙关缓缓松开,伴随着心里砰砰直跳的伴奏,单棋烨稍稍往后退去,见秦以牧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有什么情绪酝酿,单棋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下可能真的要挨揍了。
但是,同桌怎么能对他现在这么弱小可怜的人下手呢?
想了想,单棋烨试图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当下尴尬的气氛,“同……唔?”
话没说完,手指突然毫无预兆的闯入口中,冰冰凉凉的……
单棋烨嘴巴微张,惶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相比之下,秦以牧依然八风不动的冷漠脸。
在指尖离开的时候,指节微微曲起,勾了一下他一边的虎牙。
——就是在秦以牧手臂上留下印子的那颗牙。
单棋烨猛的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同同同同……同桌!”
秦以牧从床头抽了两片纸巾帮他擦嘴,随意揉了揉丢进垃圾桶,“以后还。”
单棋烨一懵。
还?
还什么?
什么时候还?
你在说什么啊!
懵的一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秦以牧这句话。
想了想,单棋烨好像隐约大概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咬的一口以后还要还吗?!
单棋烨猛的抿起唇瓣,上下唇瓣向中间合拢,将牙齿牢牢地包裹其中。
总感觉刚才差点被徒手拔牙了。
医生走过来把吊瓶挂好,问:“左手还是右手?”
单棋烨看着那一大瓶子要输液的药品,这要是输慢点,今天的课基本上是不用上了。
“我觉得我吃点药就行。”单棋烨小心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左手还是右手?”
“左手吧。”
说着,把手伸出去,三秒之后直接眼一闭,扯开嗓子嚎嚎:“嗷嗷嗷嗷——疼啊!疼疼疼!”
医生举着针一脸懵逼,我TM还没扎呢。
怎么着,我这针还会远程攻击的吗?
医生还没搞懂这人嚎嚎啥呢,就看见秦以牧绷着脸,十分紧张的扶着人坐起来,搂在了怀里。
医生:“……”
好家伙,今天我扎不死你都是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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