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助教醒来就发现怀里多了个货真价实的平教官,不是毛绒绒,是滑溜溜嫩生生的平教官!
低头就看到柔软的黑发,连猫耳都不见了,他乖乖枕在自己的手肘上,睫毛漆黑浓长,在脸颊上拓下一层柔软的阴影,皮肤在透窗而入的温暖晨光里,泛出白瓷般的光洁,熟睡的人少了平日里的暴躁锋利,显出少年的鲜活稚.嫩来,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揉一把。
裴与屠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因为胳膊还被平墨枕着,他试了几次够不到嘴唇,于是退而求其次,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平教官在梦中皱皱眉,不堪其扰似的,将脑袋彻底埋进裴与屠臂弯里。
房间里尽是一夜好眠的气味,辛辣的龙舌兰酒混杂着甜腻的柚香,混出几分暧昧来,裴与屠喉结滚了滚,大手伸进空调被里,从平墨的脊背一路向下滑。
背部肌肉薄而紧,皮肤幼滑,腰部是叫人心跳加速的凹陷弧度,再往下……尾巴也没有了!光溜溜的,若是一把狠狠抓下去,就算弄醒了人,换来一顿毒打也值了。
正跃跃欲试间,平墨却哼唧一声醒了过来,裴助教几乎是下意识就地松了力道,闭上眼睛装睡!
平墨只觉悉悉索索的,有什么粗糙的东西刮着自己了,但刚刚醒来,也没想到那粗糙的东西就是裴助教手指上的枪茧。
主要也是因为平教官比较心虚。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以为裴与屠似乎睡得还挺熟,才悄悄往外爬,可刚爬出半个身子,裴助教忽然紧紧抱住他的小腹,“上哪儿去?哎呀,平墨,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
“!!!”
平教官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刚刚变回人,现在未着寸缕,甚至顾不上尴尬,脑筋转得飞快,“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但是我有点不舒服,需要你的信息素,抱歉冒昧了。”
裴与屠仍旧紧紧抱着他,“我不信,我昨晚明明跟猫一起睡的,姓平的那死鬼怎么会突然回来?一定是在做梦!”
平墨被一句“死鬼”雷得外焦里嫩,就感到屁.股一疼,回过头看清情况,当即炸了毛,他纵身跳出去,一脚当胸踹过去,裴与屠躲闪不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卧.槽.你真打啊!不,那啥,我是说,真疼,真不是做梦啊!”
平教官无心再跟裴与屠解释,铁青着脸,离开了卧室,直奔隔壁衣帽间,熟练地找出自己上回离开时藏好的睡衣,只是穿衣服时,扭过头检查自己的尊臀,在镜子里看到上头两排整齐的齿印,已经有点泛红了,在白生生的皮肉上格外显眼。
…………操,你他妈属狗的吗?
裴助教回味似的咂咂嘴,才揉揉隐隐作痛的胸口,活动了下肩膀,心情很快恢复了美丽。
“我以为是做梦呢,测试是不是做梦的最快方法不就是掐一下、咬一口,试试疼不疼吗?”
“……”平墨此刻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脸色仍旧不大好,“那你他妈为什么不咬自己?”
“这是个人习惯,好好,以后我尽量改!”在平教官继续发飙之前,裴与屠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看到我的猫了吗?”
果不其然,平墨哑火了。
裴与屠主动帮他找补:“你看你一回来,就把我的猫给吓跑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如果不是信息素暴走,也想不起来回来找我吧。”
“出去办点私事。”平墨边含糊过去,边悄悄观察裴与屠的表情,以这人的智商,到底会不会把他和猫联想在一起呢?
毕竟还是挺巧合的,他真的没有怀疑吗?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早饭,便结伴回了学校。
关于平教官的处分早就撤销了,只是因为他“英勇负伤”,所以这段时间旷课都算带薪休假,如今体内Omega激素终于暂时稳定下来,自然要回到工作岗位上。
若说从前平墨多多少少觉得自己被发配到联军大是在‘带孩子’,可如今经过学生们集体游.行抗议的事件之后,他对“教官”身份的认同感便有了质的飞跃。
既然孩子们交到他手里,他便要认真负责,把他们教成栋梁之才。
平教官却没直接去监督早操,而是先做贼似的绕路回到宿舍,把那身“难以服人”的粉色衬衫、潮牌运动鞋脱掉,重新换上一身作训服,又选了两把军匕插在作训靴里,才觉得自在起来。
下午的烈阳下,平墨身形刀背般挺得笔直,迷彩作训服勒出劲瘦腰.肢、紧颀长.腿,在整整齐齐的队列前,踱了两圈,才开口:“前几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平教官一向不擅长煽情,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硬汉做派,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谢谢大家”,但这真情实感的一句话,反而胜过千言万语,学生们甚至放肆地欢呼起来。
平墨难得放纵他们,唇角也带了一点笑意,任由学生们胡闹了一会儿,才扬声道:“好了,安静!”
“今天的训练内容有改动,轻武器射击取消,教你们一点真本事。”
此言一出,队伍里又是一阵兴奋的欢呼,尤其是那些alpha,这一回平墨倒是没由着他们,重新严肃起来,又恢复成那个暴躁的魔鬼教官:“都闭嘴!听我安排!十公里负重热身,回来之后教你们自由搏击,三十分钟跑不回来的,后面的课就不用上了!两百个伏地挺身,现在开始准备!”安排好了学生们,裴与屠本想跟平教官套套近乎,增进一下感情——毕竟已经好几天没跟人形平墨说话了,奈何,平教官只回了他一句话:“你怎么还不走?”
裴与屠:“?”
平墨眼睛一瞪:“跟着跑步去!”
是了,平教官口口声声强调体能训练的重要性,自己却从来不跟跑,这种出力气的差事一向都是交给助教。
待到裴助教跟着学生们跑远了,平墨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冷莉。
刚接通,那边就兴奋地直接说了重点:“平哥,你要的兽人专用抑制剂到货啦!什么时候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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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太平街, 墨色音乐茶座VIP包间内,对待员工乃至客人都一向泼辣霸气的老板娘,此刻满眼都是爱慕和崇拜, 小女生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对面的平墨却习惯性把鸭舌帽压得很低, 遮住大半张脸, 只露出雪□□致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握着一管没有包装的药剂,寡言少语, 在冷莉滔滔不绝的反衬下, 显得颇有腔调。
只可惜眼前摆着五颜六色做工精巧的小蛋糕,稍稍削弱了他冷酷的气质。
“平哥, 最近风声太紧,这东西又稀缺,我怕你以后再买还要等, 没等到你的回复,就擅自追加了一笔, 要是太多, 我就退回去一些。”
没有及时回复是因为这几天平教官一直在做猫, 处于失联状态。
平墨手里握着一支药剂,可空椅子上却摆着一个大包, 里面满满登登都是兽人专用抑制剂,就算以他现在三天两头发.情的身体状况,也足够坚持到生理成熟期结束了, 只是这种东西原本在黑市上就价值不菲,这么一大包,几乎可以想象是天价了。
就算冷莉愿意替他付钱,他也不会花女人的钱。
“你做得很好。”平墨说,“我都要了。”
冷莉像是被夸奖了的小女孩,嘻嘻笑着挪到对面,挨着平教官坐下,“你用得上就好,不过平哥,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她故作漫不经心,试探着问:“有女朋友了?”
平墨本想按老样子回一句‘这是机密’,却福至心灵地点点头:“嗯。”
冷莉是个女alpha,也一直以为平墨是alpha,却依旧把“我要嫁给你”挂在嘴边,时间久了,平墨也分不清这是百分之百的玩笑话,还是带了几分真心。
不如趁此机会,断了这个玩笑,买个清净。
果然,冷莉登时把嗓音拔高了两个八度,“我就知道!!你一个alpha买什么兽人专用抑制剂?之前还骗我说是任务!听说兽人都特别漂亮,她比我好看吗?比我身材好吗?”
她一把扯过那个装满兽人专用抑制剂的包包,“不行我不给你了!原来这是送给情敌的东西!”
平墨揉揉额角,“莉莉,别闹。”
冷莉一把抱住平墨的胳膊,傲人的胸脯也随之气势汹汹挤过去,做抹泪状:“你好狠的心!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让我给你的姘头买抑制剂!”
“……”平教官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你正常一点。”
冷莉继续嚎:“我不!说好一起做单身狗,你却偷偷交了女朋友!”
“注意点形象,你的员工都在门口呢。”平墨显然习惯了冷莉的人来疯,端起一杯加了双倍糖浆的摩卡,淡定地喝了一口。
冷莉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哒哒哒哒哒地冲过去推开门,果然看到三四个服务生正在听墙脚,当即叉着腰把人狗血喷头地骂了出去,刚切换好委委屈屈的表情,却见平墨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哦,包间里就有。”
冷莉压根没注意到平墨手里那支抑制剂是放回了大包里,还是随身携带,仍旧沉浸在她平哥闷声不响地有了女朋友的打击里,不能自拔。
Vip包厢里自带的洗手间私.密性很好,平墨锁上门,便抽.出那管药剂,药剂自带一次性针头,他熟练地拆开密封包,将针头戳进静脉里,这种药刺激性不小,推药剂的时候,平教官没忍住皱起一张俊脸,却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将针头拔.出后,那针眼几乎立即就愈合了。
平墨闭上眼睛,只觉熟悉的、久违的刺痛随着药剂从血管流向四肢百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若有似无伴随他的结合热的不适,以及对alpha信息素的渴望,尽皆消失殆尽。
疼痛过后,便只剩下神清气爽,平墨垂眸,绷紧手臂肌肉,再松开,又抬起头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勾起唇。
爽!
从洗手间出来后,冷莉还在委屈,平墨却率先转移了话题:“最近拳击行情怎么样?”
这个“拳击”自然指的是地下黑拳,冷莉道:“最近来了个很厉害的拳王,是一位大佬带来的,连赢了十几场,他的赔率都快接近1了,平哥如果你出马赢了他,咱们就赚翻了!”
“喔。”平墨问,“资料有吗?”
冷莉兴奋地说:“有有有!都准备好了,我去拿!”
她出门又回来,手里就多了几张纸并一张照片。
“姓名:老虎,黑种人,身高一米八七,体重两百一十七磅,擅长左勾拳和右手重拳……”
冷莉:“‘老虎’是一位大佬带来的,很有背景,据说是‘白洞’的一位大头目。”
平墨微微皱眉:“白洞的人?”这些年E组一直在监视他们的动静,白洞的头目回到主星,那他昔日的下属们,会不会也得了命令跟到星城?不过这些是不能问出口的,鹰隼的纪律他比谁都清楚。
“平哥,”冷莉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山啊?”
平墨却没立即答应,抑制剂虽然效果立竿见影,但当初那位老医生也说过,他现在正处于敏感的性成熟期,从前又大量服用抑制剂,其实会有产生抗药性的可能,从而影响效果。
还是再观察几天比较稳妥。
“过几天吧。”
冷莉却会错了意:“对对对,等那只‘老虎’的赔率再降一点,这就叫待价而沽!平哥你真是智勇双全!”
“……”平墨本来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软话就没说出来,在冷莉的星星眼里,维持了“我很牛批”的光辉形象,点点头:“你说得对。”
平教官离开的时候,依旧将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除了多年来的习惯使然,也有其他的考量:他现在四舍五入也算人民教师,要注意正面形象,这种血腥暴力的运动,实在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就算真的上场,也准备戴上面具匿名,现在自然要尽量减少曝光的危险。
可墨色音乐茶座的伙计们却是见过他真面目的。
“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吧,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咱们老板娘对他那么好,还找小三?”
“是兽人啊!那谁扛得住,我要是能跟兽人睡一觉,这辈子就值了!”
“……你们刚才都听清楚了吗?根本不是小三,是咱老板娘一直追他,人家没答应,关键他也是个alpha啊,老板娘要是喜欢小白脸,找个男Omega他不香吗?”
“说谁小白脸呢?”冷莉阴测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把一众人都吓得够呛,老板娘化身河东狮:“工作时间,一个个闲扯淡!不想干了是吧?盘子碗洗了吗!客人都招待好了吗?要是觉得白天太清闲,都给你换成晚班,怎么样?”
这家音乐茶座主营的生意和“音乐”与“茶”没有半毛钱关系,晚班招待下注的客人才是正题,而且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比白天要累人得多。
伙计们噤若寒蝉,冷莉才轰苍蝇似的:“滚滚滚,别再让老娘听到你们编排他一句,那是我男神!”
骂走了员工,冷莉又恢复了失魂落魄的失恋状态,不由得想起久远的从前。
大概是七八年前了,那时候平哥还没分化,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孤零零在废弃的航空站里讨生活,那一天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漂亮男孩子,她本想扒光这人身上值钱的东西,没料到刚碰到他,那奄奄一息的少年就忽然暴起,一柄军匕抵在她心口,险些划破了她引以为傲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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