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被拉回现实,见宁荣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就应了一声:“好啊。”
结完账后,四个人便朝休息区走去。
刚落座,楚念犹豫着开口:“不好意思啊,都是我,害池意你被罗燃找了麻烦。你后来有没有受伤?……我听说,是骆酒,救的你?”
卫薇抢先说:“这也不能怪你啊,还不是罗燃那人心里阴暗。也算他识趣,自己转学了。”
那天罗燃被撂下窗后,直接吓晕了过去。他的一群小弟们怕出人命,就赶紧送他去医院了。一番检查后,罗燃除了手骨折了外,也没别的什么重伤。而罗文听说他惹到了骆酒,怕对公司项目不利,便只好忍气吞声,给罗燃转了校。
这件事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
池意也没想过楚念会为这件事专门来向他道歉,愣了一下后表示让楚念别自责,罗燃这种人,即使不是她,日后为别的原因找他麻烦也不无可能。
因为这个话题,再加上楚念一直旁敲侧击池意跟骆酒的关系,导致这一顿饭吃得并不高兴,甚至略有些尴尬。
在回教室的路上,宁荣终于忍不住向池意吐槽:“她哪里是来跟你道歉的,排除你不是情敌才是真的。算了算了,还是聊点高兴的吧,我找到了一首特别好听的歌,很适合吉他伴奏……”
作者有话要说: 骆酒:作者你出来我们谈谈,合着我这一章连正式出场都没有?
作者顶锅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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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拥抱
不对劲。
池意觉得他哥今天很不对劲。
从下午放学开始,那张没有温度的冰山脸就一直臭拽着,嘴角向下,神情淡漠,好好一双瑞凤眼也懒散成了睡凤形状。
总之,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写的‘老子不高兴’——
还得是看全世界都不顺眼的那种。
进门后,池意蹲在玄关处换鞋。
先是“砰”的一声闷响,视线里,他的脚边掉落了一只黑色书包。
而后书包的主人懒洋洋地往客厅走了几步后又烦躁地原路折回来,弯腰同池意一起换鞋。
“你俩都快些,今天晚上有红烧带鱼和排骨汤。秦姨用砂锅煲了一个下午呢,快来尝尝。”叶雨萌从餐厅走过来,催了一句。
“对了秦姨啊,你去酒窖,拿一瓶红酒上来。今晚我要痛痛快快喝他几杯,最近项目进展出人意料地顺利。这换了批员工,公司面貌都不一样了。”骆汉成悄声吩咐着。
“是,老爷。”秦姨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笑呵呵地答应着。
“骆汉成。”叶雨萌早听见了,拦住秦姨,拧眉道,“你不许喝酒!胃不好还不自觉点。”
“行行行,老婆大人您最大,不喝了。”骆汉成砸砸舌,把肚子里的酒虫压下去,“秦姨啊,别去了。”
“哎、哎。”
“这么喜欢看我。”骆酒轻敲了一下池意的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与往常大不相似,“去吃饭了。”
“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你怎么了。”池意边走,边仰头问他。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嗯,我不高兴。”听到这句,骆酒突然停下来,一手搭上池意的肩,表情严肃地看他,“我不高兴,你哄我吗。”
话音未落,池意猝不及防被骆酒凑过来的脸吓了一跳。
本该是一句玩笑话,可他哥却偏要用认真的表情来说。
……真奇怪。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可听见。
而这种对视的感觉很快便让池意浑身不自在起来,甚至都无法分神去思考该如何回答。
僵了几秒,还是池意低下了头,近乎慌乱地推开骆酒的手,朝饭桌走去了。
过了好久——
池意愣愣地想,刚才,有点儿喘不过来气是怎么回事。
“意意,快来尝尝这个。”叶雨萌给池意夹了一筷子菜,余光正好瞥见没吃多少的骆酒起身要走,赶忙拦住,“哎,儿子,你今晚就吃这么点?!”
骆酒半垂着眼,语气带点烦躁,“嗯,没胃口。你们多吃点。”
“儿子,不陪爸爸喝两杯了?”骆汉成故意这么说。
果然叶雨萌被转移了注意力,把矛头指向骆汉成:“喝什么喝,儿子都要被你带坏了!”
“怎么被我带坏?两杯酒也不算什么,想我年轻的时候,一顿5斤都不在话下。”骆汉成朝骆酒眨眨眼,示意他赶紧走,“老婆,今天就让我……”
“不行!”
……
很快,饭桌上少了一个人。
池意恹恹地用筷子戳着碗底的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骆酒离开的背影。
他到底,怎么了啊。
中午不是还好好地和谢庭辞他们出去吃酸菜鱼了吗?难道是鱼不好吃吗?
吃过饭后,满肚子疑惑的池意回到房间写作业。
池糖就蹲坐在他的作业本前,歪头好奇地盯着那一排排黑色的小字,不时还用猫爪去挠两下,似乎很感兴趣。
“喵——!”
突然,也不怎地,池糖紧张兮兮地朝某个方向猫叫起来,而后跳地跑出门外。
“池糖!”
池意赶紧放下笔,去追猫。池糖很灵活,弹跳力也强,没两下就顺着楼梯跑到了五楼,可把跟在它身后的铲屎官累到气喘吁吁,直不起腰。
说是五楼,其实是别墅的小阁楼,楼梯口正对着的就是阁楼的木质门。
池糖用爪子挠着门上的漆,发出“呲呲”的声音。
“池糖乖,我们下去吧。”
池意轻轻顺着池糖的毛,安抚了一番,正打算抱起它时——
突然,那扇老旧的木质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昂?灵异事件么?!
刹那间,池意被惊得全身血液倒流,说不出话来,也根本来不及做别的反应,只能保持着蹲坐的姿势,警惕地看向门以及门背后的黑影。
结果,那黑影开口了:“手给我。”
池意愣了一下。
只见门被推开半盏,门里面的光线也稍稍亮了几许。夕阳笔直地照射过来,将那人的身形照亮。细小的浮沉围绕在他周身,他仿佛是一个从虚空中走出来的人。
“干嘛啊,小葡萄,不认识你哥哥了?”骆酒嗓音有些哑,满脸疲惫,重复道,“手给我,拉你起来。”
这下池意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搭上那只朝他伸来的手,身体就被用力带起。
“进来吧。”骆酒犹豫了一下,侧身让池意过去。
池糖则紧跟铲屎官后面。
阁楼挺小,里面摆满了旧家具和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零件物,窗户倒还算大,漏着光。
不过,池意最先注意到的,还是里面云雾缭绕的烟。
不远处的小圆木桌上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刚被灭掉的烟头还在袅袅冒着烟。
“咳、咳!”
池意被呛到了,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咳起来,咳得骆酒额头上的青筋一凸一凸的,烦躁地把窗户推开了。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很快便把烟雾带走了。池意也渐渐缓了过来,他看见骆酒背靠窗户站着,瞧着很疲惫沧桑的样子。
特像一匹北方孤寂的狼。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一个下午而已,他哥就变了这样?!
莫不是……
“莫不是酸菜鱼有问题?!哥,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呀!”池意急了,说着就抱住骆酒的胳膊,想把他往屋外拽。
“……噗。”哪知骆酒仅胳膊往回缩,就轻松地把池意反拽了回来,紧接着,说了一句让池意发懵的话——
他说:“小葡萄,让我抱一下。”
让我抱一下,我可能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池意有些结巴:“为、为什么啊?”
那条酸菜鱼会让人说胡话么,幸好他没吃。
“操。老子就还抱了!”
骆酒瞧见他那幅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来气,怎么,又和别人吃饭,又和别人参加十歌,整天回来就抱着他那把吉他练啊练,手都磨出红茧子来了,自己手有多金贵娇嫩不知道啊?!
哦,他现在只是想要抱一下。
都不行?
本来他也不想抱的,是你自己先闯进来的。
原本池意就被骆酒挤在墙角,无处可躲。眼下,骆酒只轻轻一拽,就把小葡萄拽进了自己怀里。
“哥,你好点儿了吗?”池意反应了过来,他哥心情不好,可能需要别人安慰。
“嗯,再让我抱一会儿。然后你就回去吧。”骆酒声音很闷。
“那你还在这儿吗?”
“……我过一会儿再下去。”
“哦。那你得注意自己等会儿还难不难受,也许酸菜鱼……”
“不准说酸菜鱼了。”
“哦”
……
这一抱,骆酒很多年以后都能想起,在某个灰色易感期即将到来的傍晚,有一只柔软的小葡萄,轻轻圈住了他。
“哥,你真的没事吗?”池意抱着池糖走出阁楼门时,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祖宗,你走了,我就没事了。”骆酒烦躁地乱揉着池意的头发,哑声道。
“和我有关?”池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
“有……没关!快走吧,去练你的吉他,我回去的时候别让我再听见就行。几百遍了,我都会唱了!”
“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临走的时候,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还差点让他站不稳脚。但时间很短促,他也没来得及细想。
池意再次回到房间后,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阁楼上的那匹孤狼,心中若有所动。
他打开手机,点开宋星澜的头像,打字问:
「星澜,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Alpha,在短短半天内,变得特别疲倦难受吗。看上去心情也非常糟糕。」
宋星澜几乎秒回:
「这题我会,易感期呗。」
……易感期?!
池意紧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字,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揉揉我的小葡萄,易感期快到的Alpha咱离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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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摔倒
很快,宋星澜又敲过来几段文字:
「讲真,易感期的Alpha挺精分的。表面上暴躁、易怒、敏感,跟吃了炸/药/包似的,看谁都不爽,也不许任何人接近。其实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暗戳戳地渴望别人的关心。不过提起来,还是成年Alpha的易感期更可怕!疯狂扩大的占有欲会促使他们不停标记自己的Omega。一边标记一边哭,唉,造孽啊!」
「幸好,易感期一年也就来两三次,每次最多不超过四天。打打A用抑制剂就完事了!」
「哎,小池,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星澜把池意问懵了,指尖微微一僵。
对啊,他要干什么来着……
“我还就抱了!”
“你回去吧。”
“我过一会儿再下去。”
……
大脑突然不受控制地快速回放起阁楼里刚发生的一切,一帧一帧,就像在滚动着电影镜头。
怪不得他哥那么疲倦、烦躁,一反往常的状态。
内心的疑惑被解开,池意终于替他哥松了口气,回宋星澜:
「哦,那我哥应该是到易感期了。思考.jpg」
宋星澜:
「你哥?骆大少爷?靠,他没怎么你吧?!」
池意:
「没,他就抱了我一下。」
宋星澜挠头:
「……??卧槽,那骆大少爷定力还挺好啊。」
池意:
「啊?什么定力?」
宋星澜:
「啧啧,划重点,易感期,顶级ALpha,软O在怀,别管打没打抑制剂,搁谁谁能忍住不标记啊……」
啪嗒。
池意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在了木桌上。
像是被“标记”这两个字烫到了手。
-
二楼的另一个房间。
骆酒打完抑制剂后,先去冲了个冷水澡,物理降温,再回到房间后,情绪也就已经平复了不少。桌上放着一杯叶雨萌端来的蜂蜜水,他随手拿过,喝了半杯。
每回易感期到来之前,骆酒都要去阁楼里待一会儿。他第一次经历易感期,是15岁那年,那也是一个黄昏——
莫名其妙的暴躁、紧张、压抑情绪突如其来地冲出他心理的某道裂缝,海水般汹涌地占据了整片意识。
那个时候,叶雨萌和骆汉成都在公司加班加点,亲手操刀一个危及公司未来兴衰的项目,他颤着手,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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