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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他很厉害吗？”苏怀试探着问。
关于封帆的传说他倒是听说过不少，但那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对他来说，更像是遥不可及的童话故事。
涂栩总算睁眼，他视线在苏怀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一旁的小狐狸身上。
还没等他开口，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怀僵硬着脖子从猫眼望去，看见是送餐的人，他连忙开门。
取了东西，不等对方开口要好评，他就猛地把门关上，顺便反锁。
他怕慢上一秒，涂栩就决定把他一起杀了。
“小丸子送来了。”苏怀一口气点了十多份，足足一大包。
他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取出一小盒打开，拿出竹签插了上去，推到涂栩面前。
嗅到香味，涂栩睁开眼，他修长的手指挑了根竹签就吃了起来。
小丸子是刚做出来的，味道很香，苏怀看他吃得香，偷偷咽了咽口水。
自从遇到涂栩后，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一直饿着。
刚刚他好不容易点了份章鱼丸子，又被涂栩给抢走一半。
“想吃？”涂栩晃了晃插着丸子的竹签。
“没有，你吃。”苏怀哪里敢说是。
就这点小丸子，他都怕涂栩吃不饱，然后把他也吃了。
苏怀不敢动，闻到香味跳上桌的两只小狐狸，却根本不管那么多。
一号小狐狸跑到涂栩面前，咬了里面的小丸子就往苏怀这边跑，要把自己抢来的小丸子给苏怀吃。
二号见状，也连忙过去咬了个最大的丸子跑向苏怀。
它跑到苏怀面前时，一下把一号挤开，自己站到了苏怀的面前。
一号哪里愿意，赶紧跑了回去。
眼见着两只小狐狸因为争宠就要打起来，苏怀额头冷汗都要下来。
敢从涂栩嘴边抢食，它们胆子是真的挺大。
苏怀抬头看去，涂栩果然已经不满地微眯起眼，危险地打量着那两只小狐狸。
“它们不是故意……”苏怀连忙伸手想要护着，涂栩却已经先他一步，抓起其中一只拎到脸前看了起来。
自从分裂出来，涂栩就还没好好打量过这些小狐狸。
此刻他认真打量，却越看越不爽。
这两只小狐狸，分明就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而更让他不爽的是，都被他抓在手里了，那还坚持咬着他的章鱼丸子的小狐狸，竟然还敢瞪他。
“你——”
“唔！”
涂栩话没说完，小狐狸就一爪子抓了过去。
下一刻，涂栩那张俊美好看的脸上多了三条红痕，都见血了。
苏怀屏住呼吸，想笑又不敢。
弥漫在他心中的紧张情绪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哭笑不得。
这两只小狐狸，明明就是涂栩自己分裂出来的，却好像总是和他过不去。
凶他冲他呲牙咧嘴不说，现在都直接上爪子了。
“你死了。”涂栩怒极攻心，反倒笑了起来。
他手上用力，似乎准备把那小狐狸直接捏死。
苏怀吓了一跳，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把他的手指掰开，把小狐狸救了出来。
小狐狸被捏到，可怜兮兮的在苏怀手里嗷呜，心痛得苏怀连忙一阵检查。
他摸摸小狐狸脑袋又摸摸脖子，再摸摸背和小肚子，确定小狐狸只是被吓到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苏怀生气。
“不关你的事。”
苏怀凶巴巴地瞪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他才发现涂栩竟然脸色苍白，额头都有虚汗浮现。
苏怀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眼神变化，满脸的嫌弃，看涂栩的眼神就像在看个二傻子。
涂栩明知道伤害小狐狸自己也会遭殃，还乐此不疲时不时来一下，他莫不是真的被关傻了？
明明看着挺凶挺精明的大妖怪，结果脑袋却不好使。
“你又活腻了？”涂栩眯眼。
苏怀捧着怀里的小狐狸，心疼的摸摸小肚子，“不疼不疼。”
那小狐狸可精明了，一点都不像涂栩。
被苏怀抱在怀里又被摸摸了小肚子，它愈发委屈地嗷嗷叫，要撒娇。
“别理他。”苏怀眼里都是对涂栩的嫌弃。
小狐狸肚子软软的，温度也比其它地方高，苏怀摸着摸着就有些上瘾。
他顺着那小狐狸的脖子一路摸到屁股，末了，连尾巴也撸了一下。
小狐狸舒服得立刻把尾巴翘得高高的，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另一只小狐狸见状急了，丸子也不要了，连忙从茶几上跳到苏怀的怀里。
它挨着苏怀的手躺下，一个翻身，四肢粉红的脚脚都翘了起来，也把小肚子露了出来，要摸摸。
苏怀雨露均沾，一手一只。
小狐狸还小，他一只手掌就能把小狐狸的肚子整个罩住，这样摸起来也更加爽。
它们好像特别喜欢被摸屁股，每次摸到都会把尾巴翘得很高。
摸着小狐狸，苏怀抬头看去。
对面，涂栩脸色变得格外的奇怪。
他身后的尾巴也整个翘了起来，不光翘起来，它还炸了毛，变得越发毛茸茸的。
苏怀瞬间了然，归根到底，涂栩依旧是只狐狸精。
但即使如此，他绝对不会帮涂栩摸摸屁股，就算他把尾巴翘起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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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不许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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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抱住两只小狐狸，亲昵地摸摸小肚子。
涂栩尾巴一甩，炸开的毛伏贴下去。
他幽幽地看了眼在苏怀怀中撒着娇的两只小狐狸，心中有杀意一闪而过，但又很快淡去。
他不知道这两只小狐狸到底是怎么来的，但这两只小狐狸明显都和他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精神联系。
之前涂栩还不把这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好像就连那触碰感，也变成了双倍。
一只小狐狸就等同于感官相通的一个替身，两只就是两个替身。
若是两只狐狸一起受伤，那他就必须承受双倍的伤害，若是死了……
苏怀紧张兮兮地转了个弯，背对着涂栩，不给涂栩看他抱着的两只小狐狸，因为涂栩的眼神十分不善。
涂栩起身，来到苏怀背后，他伸手直接把两只小狐狸提了起来。
“你做什么，还给我！”苏怀连忙起身去抢。
涂栩尾巴一甩，把他推开。
苏怀急了，涂栩又想干啥？
沙发前，涂栩打量被自己手指提拎起来的小狐狸。
就算杀不了，他也不会允许它们落到别人手里，特别是天师手里。
“啾！”察觉到危险，两只小狐狸都炸了毛。
涂栩对它们的威胁不以为然，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东西把它们关起来？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两只小狐狸就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冲着面前放大的脸就是一阵挠。
“嘶……”涂栩吃痛，反射性放了手。
两只小狐狸一落地，立刻转身跑向苏怀。
来到苏怀身边，躲到苏怀背后，它们还不忘露出半边脑袋呲牙。
涂栩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眼神阴鸷。
苏怀却是努力忍笑才没笑出来，涂栩一张脸都被抓花，看着还有那么点可怜。
这两只小狐狸倒不愧是他亲生的，脾气跟他一模一样，狠起来连自己都抓。
“你很开心？”涂栩上前一步。
苏怀一秒收起笑意，疯狂摇头。
“啊！”一声尖叫突兀地响起，把屋里两人两只都吓了一跳。
昏迷着的王家井突然就坐了起来，他尖叫着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眼中满是惊恐。
他在那满是尸体的坑里不知道呆了多久，空气里满是血腥和腐烂的味道，四周时不时还会传来其它没死的鸟的咕咕声。
药效过去后，他扑腾着翅膀努力的想要飞离那个坑洞。
他想要求救，想要找医生，但他越扑腾伤口就越痛……
那一切就如同噩梦，那种惊恐的感觉让他刻骨铭心。
“救命啊！”王家井疯了似地尖叫。
他全身都在颤抖，特别是在看到苏怀后，那种颤骇就更加疯狂。
苏怀拍拍胸口，抄起落在地上的烟灰缸，上前一烟灰缸直接把人敲晕。
突然就诈尸，吓死他了！
把人砸晕，苏怀拍拍胸口，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
做完这些，他回头去看涂栩。
涂栩也被吓了一跳，尾巴都已经抬了起来，似乎准备攻击，只不过苏怀的动作比他更快。
苏怀扔掉烟灰缸，哈哈傻笑，他有些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现在王家井就已经是个死人。
对于王家井，苏怀是没有好感的，但苏怀也不准备让他死掉。
他会得到他该有的惩罚，就这样死掉太便宜他了。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受罪。而王家井，该受这个罪。
涂栩看了苏怀一眼，尾巴放了下去。
他回到沙发前坐下，脸上的抓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最终消失无踪。
苏怀见他似乎不准备继续杀人，松了口气。
但他这口气才吐出，门口就又传来敲门声，这让他的心又高高悬了起来。
苏怀偷看了一眼涂栩，见后者又开始吃小丸子，他来到门边从猫眼看出去。
他有些怕是王家井的什么亲戚朋友，这样就不好赶人。
从猫眼看去，门外站着的是个送快餐的。
苏怀打开门，探出头，“有事？”
“你的快递到了。”穿着工作服的男人道。
“快递？”苏怀莫名其妙，送餐的什么时候改送快递了？
不等他想明白，那男人就一把抓住了门框，下一刻，他猛的用力直接把门推开，快速进屋。
“你做什么？”苏怀站稳，回头朝他看去。
对方身上的送餐制服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怪异长袍。
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妖气，那黑衣男人是个妖怪。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原来只是只狐狸精。”黑衣妖怪不屑地打量着涂栩。
妖怪也有妖怪的地盘，这里是他的地盘。
前几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地盘有了陌生的妖气，而且那妖怪完全无视他，在这里兴风作浪，甚至引起了不少除妖天师的暗中注意。
除妖天师可不是好惹的，稍微聪明一些的妖怪都不会招惹他们，涂栩却到处释放妖气，一点不知收敛。
涂栩依旧静静地吃着自己的章鱼小丸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就连他分裂出来的那两只小狐狸，也学得有模有样，一只抱了个章鱼丸子到一旁正吃得欢。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给我滚出这里，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黑衣妖怪威胁。
苏怀拉着门把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关门还是开门。
一个涂栩就够他头痛了，现在居然又来一个。
“你耳朵聋了？！”黑衣妖怪一脚踹在茶几上，把桌上的小丸子都踹翻。
两只小狐狸吓了一跳，跳下桌。
涂栩伸出去挑丸子的手停下，他脸上享受的表情逐渐消失。
“你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涂栩轻声问。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已经变成别人的地盘了。
“当然，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百多年，不是我的地盘，那是谁的？”黑衣妖怪冷笑。
话说完，他又回头看向站在门边，正犹豫着到底是要把自己关在屋内，还是出门去，把这两个人关在里面好的苏怀。
“人类，他是除妖天师？”
“那又如何？”涂栩扔掉竹签。
“你竟然和除妖天师呆在一起，你这妖怪的叛徒。”黑衣妖怪出离愤怒，话说完他又笑道：“该不会是你被他捉住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说得通。
像这种轻易就会被捉住的小妖怪，被天师反过来利用也不稀奇。
“要是这样，不如你求我，你求我的话我就杀了他，救你。”
苏怀退后一步。
“不许动他。”涂栩微眯眼。
黑衣妖怪没想到涂栩会这样，立刻嘲讽道：“看来你已经被他驯服，准备做一条狗，既然如此，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他话没说完，就猛地倒飞出去，被拍在墙上。
涂栩这一击，与之前打在王家井身上的不同，墙壁上直接就出现裂纹。
那黑衣妖怪一口血喷出，胸口的位置都凹了进去。
妖怪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他马上反应过来，向着阳台的方向退去。
躲到一定范围外后，黑衣妖怪捂着胸口不可思议地看着涂栩，能让他措手不及的妖怪……
“你是谁？”
近几百年来，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厉害的狐妖。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地盘已经跟别人姓了？”涂栩危险地剔着手指。
洞府没了，甚至连地盘都成了别人的，这在涂栩看来就是一种讽刺。
“你，不可能……”黑衣妖怪瞳孔猛地瞪大，有瞬间的惊慌。
“你是涂栩……”
厉害的狐妖，又熟悉这片地盘，那妖怪猛地想起一人来。
几百年前被封印的大妖怪，涂栩。
当年涂栩的大名响彻两界，可以说是天师界妖界人尽皆知。
特别是妖界，很长一段时间里，涂栩可以说是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代妖王的大妖怪。
那时的他妖力强大，又有着无数的追随者，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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