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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野身体往前倾，看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叹了一声气，“下次见面再说一遍。”
“不要。”沈绵迅速道，声音都大了起来。
这话他怎么好意思说第二遍，而且顾明野显然不是为了听那句话才让他说的。
顾明野心道，这可不是沈绵说了算的。
沈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顾明野没放在心上，打定主意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别去见顾明野了，线上见面就好。
“对了，你刚刚说有事是什么事情？”
“我没说。”顾明野道。
沈绵提醒他，“直播间说那个。”
顾明野坐直身体，“你也在看直播？”
“嗯。”沈绵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大大方方的说了。
顾明野正色道，“刚刚是有点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想到那个顾明野限定，他既开心又心酸。
“你可以在饼干盒子里夹张画。”
“不可以。”沈绵无情拒绝。
顾明野继续问，“地点选成浴室怎么样？”
沈绵听他说了这么多次，依然羞的红了脸，抬手准备挂断。
顾明野只好挽救，“我就随便说说。”
他又问，“我的直播是不是有点儿无聊？”
提到正事，沈绵还是很乐意跟他聊的，“没有，我觉得很好啊。”
顾明野点着头，唇角也稍稍弯起，又问，“那你看多久？”
沈绵理所当然道，“从你开播看到下播啊。”
顾明野，“电视不看了？”
“还有其他的时间看。”沈绵老实道。
但是顾明野只能每天看三个小时。
顾明野这次没忍住，声音中也带了愉悦，轻笑道，“你把名字跟我说一下，我都没注意到你在。”
一分钟后，沈绵不止把名字跟他讲了，还跟顾明野说了他的账号和密码。
顾明野拿了另一只手机登陆，改掉了沈绵原本自动分配的数字id和原始头像。
他操作的时候没刻意满着沈绵，只是碍于角度问题，沈绵只看到了顾明野的手指在动。
顾明野换完，把备用手机收起来，拿着跟沈绵开视频的这个起身，“我该继续去直播了。”
“待会儿记得多发些消息，我会看弹幕的。”
“喔喔。”沈绵应着，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等重新登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头像和名字大换样。
头像是那次喝醉给顾明野画的，名字——K神的小男友。
沈绵迅速给顾明野发消息，顶着这种名字他怎么发弹幕？
顾明野看到了，但没回复，又喝了口水，开了直播。
沈绵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直播间。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顾明野扫过飞涨的弹幕，不慌不忙的解决了游戏里的麻烦，才又看了一眼。
[K神今天心情很好？]
[太激动了，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问题]
[我来，K神有女朋友了么？]
……
[真的回复么？是我不够亮么？]
“尾巴有点儿糊”发着砸了几个最贵的礼物，下一句便成了加了特效的框框在屏幕上飘过。
沈绵正苦恼着该发些什么，他的昵称混在一堆女友/迷妹/男友/他弟中间也没那么显眼，就是刚跟顾明野视频过，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好。
瞥见这条弹幕，立刻给顾明野砸起了礼物雨。
顾明野看见他的名字飘过，才慢吞吞开口，“心情还可以。”
“不用砸礼物，不靠这个赚钱。”
“才赢了一次比赛，工资没涨多少，都是靠兼职吃饭。”
“兼职做什么？”顾明野又瞥了眼屏幕，才道，“以前给人做饭，现在……算是在指导画画吧。”
沈绵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妙。
下一刻，就见顾明野拉开了打赏榜，给大家看了榜一，“这个画的是我么？还不错。可以多画一点儿。”
“就是场景有点儿单调了。”
沈绵见他越说越起劲儿，生怕顾明野下一句是让他试试双人画，给顾明野发消息他又装作没看到。
自己憋了半天，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晚饭吃什么？”
顾明野这才止住画的事情，“晚饭？想吃点儿甜的。”
沈绵捏着手机，脸颊发红，手指点着输入框，好一会儿只回了一个字，“喔。”
顾明野等了一会儿，见他又不说话了，便低头去打游戏。
其他人便怂恿沈绵继续问。
问顾明野有没有女朋友。
顾明野瞥见他们的话，才开口回道，“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未成年。”
[成年了也不一定有。]
顾明野笑了下，“这个你们说了不算。”
“我说了也不算。得看我喜欢的人怎么说。”
[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顾明野调整了一下坐姿，张口就道，“很厉害，也很可爱。长得好看，人也很好，温温柔柔的，软乎乎的。喜欢看电视，会画画，会做饼干，还会开摩托艇和跑车……”
[举手！我也会！我还会做饭做家务！还有钱！我还喜欢你！K神康康我！]
“你也会？”顾明野目光温柔，“你会也没用。我喜欢的人是他，他不会这些我也喜欢。”
“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好……”
沈绵捧着手机，手机是烫的，脸颊也是烫的，忍不住发了弹幕，“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顾明野顿了下，轻笑，“你别以为顶着个小男友的名字就能管我了。”
“我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绵：那、那你也好。/w\
顾明野：你不画张画庆祝一下？
沈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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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恢复21点左右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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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可可/白桃21（二更）
直播间里顿时一片起哄的弹幕。
沈绵没顾明野那么厚脸皮, 但是又不舍的直接关掉直播间，干脆沉默起来。
他想沉默, 其他人却不给沈绵这个机会。
尤其是在顾明野恢复冷淡的模样, 偶尔回一句之后, 又纷纷求着顾明野多说点儿其他的, 继续吹他喜欢的人也行。
顾明野踩在矮凳上, 膝盖抵着桌子, 身体后仰, 若有所思, “你们那么好奇他, 是不是想趁我未成年, 挖我墙角？”
[我是听错了么？K神？不是吧？]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啊？]
顾明野才不管那么多, “我说的太多了，你们遇上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想了想，“等明年再说。”
明年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宣示主权了。
[这就能认出来了？他是头上顶了个名字, 叫顾明野对象么？]
[别瞎说, 应该是是顾明野的女友/男友]
沈绵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几分钟后，他顶着发红的脸, 和小男友，再次发了条弹幕，“你别说了。”
[看看！小男友都听不下去了！]
沈绵的弹幕在屏幕上停了十秒,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顾明野扫了眼，“那我回去跟我喜欢的人说。”
不提他喜欢的人，顾明野仿佛失去了聊天的欲望, 只懒懒的回复了几个游戏相关的问题。
原本大家都习惯了顾明野的冷漠无情，只是经历过顾明野回复，再回到以前的情况，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细心的粉丝立马发现顾明野一共没回答多少问题，但小男友问的他都回了之后，更是疯狂呼叫小男友。
[小男友你多问问啊！]
[小男友，你快问问K神喜欢的是男的女的？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小男友你看我可以么？]
沈绵看着满屏的小男友，动了动手指，正准备回复。
顾明野先一步开口，“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别为难我的小男友。”
[问你你也没回啊！]
[你的小男友？那你喜欢的人呢？]
顾明野好似才反应过来，“哦，我说的是这个叫小男友的粉丝。”
[K神康康我！我不介意你这么叫！我也想当小女友！]
顾明野动了下唇。
沈绵正紧张，就见顾明野抬眼，冲着摄像头笑了下，“占我便宜？”
“想都别想。”
[小男友血赚]
[小男友你说句话啊！你有本事占便宜，有本事站出来啊！]
沈绵兀自嘀咕着。
他也没啊！
都是顾明野在强行碰瓷。
许是弹幕上吵个不停，小男友又迟迟不出现，顾明野才开口，“那也不能白让小男友捡便宜。”
“就罚他给我画张画吧。”
沈绵在一堆柠檬中，又羞又恼，戳着手机屏幕也不敢发什么。
都是顾明野胡来！
画也是便宜顾明野！
还没下直播，他就拉黑了顾明野。
顾明野也不担心，晚上便拿了另一个微信号去加沈绵。
沈绵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的发消息。
K：你不会打算，让所有网友都知道K神的壕粉因为不想给他画画跑路了吧？
K：K神这么可怜的么？
沈绵揪了会儿抱枕的一角，才回他。
小云朵：不要脸！
小云朵：我没答应给你画画，你自己解决吧。
K：不画也没关系，你开心最重要，我就是被其他人笑一下而已。
沈绵拿着手机：……
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过他也没画顾明野最想看的双人图，只画了顾明野打游戏的模样，画完立马发了出去，丝毫不给顾明野指点的时间。
顾明野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沈绵画好了画。
看着画上咬着云朵状饼干的自己，轻啧了一声。
这画他还真挑不出来什么错处。
越来越不好骗了。
“K神的小男友”这个ID陪着顾明野的直播间从夏天走到冬天。
网友也渐渐摸清楚了小男友账号背后的主人的性格，比较害羞，性格有点儿软但是又很有原则，偶尔还会帮他们问顾明野一些问题。
至于是不是顾明野喜欢的人，大家都没往那方面想。
临近放假。
顾明野打着游戏，顺口回了屏幕上飘过的弹幕，“过年当然是要跟我喜欢的人一起啊。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待会儿下直播，就去找他。”
众人纷纷开玩笑，[那小男友怎么办？]
顾明野也笑，“小男友觉得呢？”
沈绵谨慎回答，[你去见你喜欢的人吧。]
顾明野问他，“小男友不想见我么？”
[想。但是我也想你开心。]
沈绵发完，满意的点头。
他最近有很熟练的运用自己从电视里学到的东西了。
[呜呜呜，小男友，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吧！万水千山我都翻过去见你。]
[守护我们最好的小男友！爱心.jpg K神他没有心!]
没有心的顾明野眉梢微挑，关了直播间。
他出了训练基地，沈绵的车子已经早早的等在外面了。
顾明野把包丢进后备箱，拉开车门坐进去，沈绵穿着一件圆领的灰色毛衣，略略宽松，此刻正聚精会神的捧着手机，在回复网友。
顾明野脱了羽绒服搭在一边，冷着脸靠在椅背上。
沈绵回完手上这一句消息，疑惑的看顾明野。
以前顾明野都是直接靠过来抱住他的。
他偏头，“你不开心么？”
顾明野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目光。
沈绵放下手机，紧张的往右侧靠了些，手搭在顾明野的手臂上，“是刚刚出了什么事情么？”
顾明野手指搭在车门上，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另一手搭在沈绵的后脑勺上，把沈绵往自己的方向压。
亲完之后，咬了下沈绵的唇，“你就是这么让我开心的？”
沈绵手指揪着他的卫衣，仰头看顾明野，“嗯？”
顾明野手指擦过沈绵的脸颊，“我来看你，你去回他们消息？”
沈绵心虚道，“刚刚你还没来。”
“不行，得罚你。”顾明野无情道。
沈绵瞪了他一眼。
顾明野头往前凑，亲了亲他的唇角，委屈道，“我都好久没见到你的画了。”
沈绵反驳，“我上上周才画过。”
“你两周就想我一次？”顾明野弓着背，低头蹭他的脸颊，“我天天都想你。”
“我也天天都想你啊！”沈绵气又起不起来，伸手摸了下顾明野的头，叹气道。
顾明野，“我不信！除非你画出来给我看。”
“……”沈绵侧头看他。
“那你就当是半个月想一次吧。”
顾明野一愣，而后，拥着沈绵低低笑出了声。
他咬着沈绵的耳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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