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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个灰色地带，一团绕着一团，挥也挥不开，可就摆在你眼前，你看不到，也无能为力。
你只能站在原地，等他自己散开，甚至帮不了他什么，还要跟他说，我挺喜欢你的。
不违心。
却显得毫无意义，感同身受更是遑论。
俞哲有一瞬间的失语，竟是被老迟堵了个无法反驳：“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这层。”
想过。
俞哲的确想过，但这空白的七年，更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你往里面填点儿什么，都觉得还不够，明明对方笑一个都能要了你半条命，你还会想着把剩下半条也给他。
填不满的。
俞哲这些年在圈子里见多了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头一次碰见别人暗恋到自己头上的，那个人又刚好是自己喜欢的人，说忍不住是假的，想把自己所有东西给他是真的。
那些能掏的、不能掏的，俞哲都想一一塞给他，不管对方需不需要，那些就是他的全部，转手卖了都没有关系，对方只负责接着就好。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好了，”老迟说，“那就去把他追过来，反正俱乐部不干涉队员的私人情感，你还是个元老级别的，公开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哥给你顶着，有我在。”
战队那会儿刚刚有起色的时候老迟也是这么跟俞哲说的。
他很清楚俞哲的实力。
别人都说俞哲将来会是电竞圈顶峰的人，老迟不这么认为。
俞哲完全可以封了电竞圈近五年之内的顶，亦或是更多。
那个时候战队财大气粗，是靠俱乐部高层砸钱砸出来的，老迟跟高层们一个个做的保证，俞哲会比所有人都惊艳，另一方面还要安慰尚未完全熟悉这个圈子的俞哲。
他跟俞哲说：“你别怕，放心去打比赛，哥知道你的实力，哥给你顶着。”
俞哲记不清老迟顶了多少了，但至少有一大半部分，全是为了他。
直到后来俞哲在赛场上身披国旗，带着MOL拿下一个又一个奖杯，满心骄傲的时候，老迟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赌对了。
他让俞哲少走了很多弯路，每次出了事给俞哲留下的总是那句，有我在。
纵然俞哲再不怎么喜欢念旧，他也清楚老迟为他做了多少。
俞哲声音有点不平稳，好半天才缓过来：“哥，谢了。”
老迟回了条信息。
-[老迟]：别别别，俞神，别跟我煽情。
-[老迟]：我总感觉怪恶心的。
-[跪下唱勇气]：谁几把跟你煽情？
-[跪下唱勇气]：老子那是鼻炎犯了好吧。
俞·在役六年·真·煽情终结者·哲：“你他妈这想象力都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了。”
老迟倍感打击，回了个冷漠的呵呵之后就没再上线。
房间里，言然低着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手机上显示的电量并不多，言然看了一夜的评论，恨不得把手机瞪个窟窿出来。
如果真要问他的心情，其实他现在是高兴的。
他跟俞哲接吻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接吻，言然不记得俞哲伸没伸舌头了。
恍惚间俞哲好像是伸了舌头。
那就是实质意义上的接吻了。
言然又羞又臊。
相比起感官的冲击，俞哲让言然发的微博也是个导火索。
言然平时在基地要多低调有多低调，缩成自己一个人待着的事情也是常有。
这会乍一去微博带节奏，还被粉丝挖出自己可能跟俞哲有点儿什么的时候，他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卧槽卧槽卧槽小Moon快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老正经给干啦！】
【好家伙，不用说我都已经知道是什么软了。】
【还能有什么呗，不就是前列腺/狗头保命。】
【楼上站前列腺的别走！我支持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前列腺的是些什么歪魔邪道，万一只是嘴唇软呢？】
【我日我日我日，我已经脑补出了强吻梗！！】
【姐妹够强大！！】
【啊啊啊啊啊啊言神你是不是不干净了！！！】
言然一边翻着评论，一边又希望粉丝们倒是真的能看得懂。
那些隐秘的无法正大光明宣泄出口的爱意，cp粉全都帮他说了。
言然这些年一个人是熬过来的。
言然在跟俞哲第一次四排之后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自己没有被MOL看上，那他就去隔壁的暮火战队，反正两个战队隔得不远，出来找个理由逛逛，总还是能碰上的。
所以言然被MOL俱乐部邀请的时候，他其实是想一下子就同意的，但人得了好处就没有想要的那么少了，他又想俞哲一定要亲自来找他。
然后俞哲来了。
事实证明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俞哲身边也不全都是好事。
刚刚俞哲把他抵在墙上的那一刹那，言然震惊地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俞哲对言然做出点儿什么越界的举动，言然就会控制不了自己，慢慢起反应，有几次还差点被俞哲正面撞破。
言然除了第一反应的害羞，就全都是对自己的羞耻感了。
俞哲只是把喜欢他挂在嘴边，他却当众起了反应，尽管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种感觉往往都是难以言喻的。
于是刚才言然漫长人生中的第一次弄，全程都在想着俞哲，连大脑一片空白的空档里，都是高潮的余韵。
言然顾不上羞耻了，这是喜欢一个人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他试过了，压不下去。
他甚至在翻着cp粉写俞言黄段子的时候也满脑子想着俞哲的入侵，把俞哲微信聊天时跟他讲的荤段子也一一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仍然掩饰不住某个部位的躁动。
都是热血方刚的小伙子，没谁抵得住。
言然觉得以后可能没法正视俞哲了。
第三天的比赛有暮火，老迟为了让一队几人准时赶到赛场看比赛，在群里发了近百条信息，把人一个个炸醒，在下午六点吃完饭后就把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的几人塞进了车里。
“教练，”畑畑摊在座位上，眼皮沉重，“这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呢，你至于吗，我都感觉我待会下车肯定会摔一跤。”
老迟嗤笑，打了个哈欠，也有点困：”你放心，你还没有倒下你那些狂热的女友粉就会先一步把你撕了，一人一块的那种，连流程都不用走。”
“今天是暮火对哪三个战队来着？”林徵稍微好点，是几人里面唯一一个可以睁开眼睛的人，“虽然暮火换了个首发，但我觉得水神带队还是有谱的，至少肯定能出周决赛。”
俞哲困得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就光出个耳朵了，轻笑道：“人家死水可是背负着自己经理的期望呢，说不定还能叫踩KM，侧踢FT直接蹦到巅峰赛第二，你们单身狗不懂我们的快乐。”
“队长……”
言然红着耳根子，拉着俞哲的衣服。
几分钟前上车的时候，言然本想第一个冲到前面的位置跟厌厌和西瓜坐，没想到直接被俞哲拽了回来，接着以教训为由，把他按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亲了足足有一分钟，出来的时候还特意问他还敢不敢了。
言然没敢回答。
“怎么了？”俞哲心情大好地挑眉，凑近言然，“你说了让我口嗨，要是你阻止一次我就亲你一次，忘了？”
第70章 生气归生气
车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畑畑有点儿震惊，瞪着两人。
“不是吧我操，”畑畑的视线在俞哲和言然身上来回看着，“你们做了？”
俞哲皱眉：“管你鸟事，做没做你也看不着。”
畑畑啧啧摇头，收回了视线：“不得了哦，队长简直跟个畜生一样，把还没满20岁的小Moon给拐到手了哦。”
林徵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小心翼翼道：“队长……你跟Moon真的做了？”
俞哲降下了半边车窗，牵着言然的手，应道：“嗯，做了，他被我按在床上狠狠地上了一遍。”
“我靠，真他妈劲爆啊，”畑畑颤抖着手想发条微博，觉得俞哲根本不是个人，“一直以来以为非常纯洁的小Moon，居然被队长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爷的青春结束了。”
言然臊的说不出话来，求助般地看向俞哲。
俞哲心软了，改口道：“没做，接了个吻。”
畑畑的手机掉到了车上。
这句话明显比做了来得更有冲击力。
“真点老畜生，”畑畑抖了抖手，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对着老迟道，“教练，你先开车去孤儿院，把队长扔过去。”
俞哲嗤笑，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单身狗体会不到接吻的美好，你们只配采蘑菇到天荒地老。”
林徵跟着笑：“队长，你这就过分了啊，别打击厌厌，他也没接过吻。”
前排的厌厌冒头，因为上车的时候言然主动坐到他身边，被俞哲的眼神吓到了，现在才敢说话。
“非战斗人员申请撤离，”厌厌举手，“虽然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过吻，但是我有对象啊！”
“得了吧，”老迟打着方向盘，接过何间递过来的酸奶，声音含糊，“整个战队就你跟俞老狗有对象，大家快孤立他们。”
俞哲挑眉，依旧抓着言然的手。
“吃不了爱情的苦就别跟我瞎逼逼，”俞哲说，“Moon只有一个，我的。”
言然悄悄回握，心跳地飞快。
虽然表面上让俞哲不要乱说。
但其实言然是高兴的，高兴俞哲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他们两个的事情。
众人到比赛场地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场馆外的灯光旁边站着一群乌泱泱的粉丝，手里拿着横幅。
畑畑接着灯光一下就够到了外面的场景，无不得意：“想不到今天不比赛居然还有粉丝来蹲我们。”
MOL的战队专用车上面都有用红色油漆喷的醒目标志，现在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一队几人最喜欢跟粉丝嘴贫。
一般比赛入场都是从五点到六点，赛方不仅要调试各种设备，还要检查战队的外设，除非特殊原因，场馆外是没有粉丝的，自家战队都进去了，那些没有门票的粉丝肯定也都一哄而散。
老迟习以为常，声音里带着点骄傲：“经常的事，那次我们来看比赛场外没有粉丝？”
MOL人气高不是假的，刚好又跟圈内几个超人气战队是兄弟战队，人气自然一层加上一层。
昨天晚上老迟在官博转发了那条暮火赛前微博，一队几人也纷纷都用大号点赞了，还在微博底下互动了不少，明摆着就是告诉粉丝们，暮火比赛他们一定会去。
能让所有战队都进入场馆，却还能让粉丝们站在原地等的战队，恐怕也就只有MOL了。
因为MOL的比赛跟FT是同一天，FT又一向讲究老年作息，只在微博跟暮火互动了一下，战队的人没有来，粉丝都来了，还全部都举着MOL的灯牌。
“待会下去跟粉丝们互动一下，”老迟停下车，看向后座的一队几人，“别走红毯跟他妈逃命似的，一群小姑娘小男生站在门口等了那么久，好歹也说几句话。”
“说什么？”畑畑把手机随手塞进口袋，“说队长平时是怎么虐我们的？”
老迟眯眼，把手里的酸奶瓶冲畑畑扔了过去，不爽道：“就他妈你有嘴，不互动我看你女友粉是不是都得跑光。”
“得得得。”畑畑率先开了车门，“互动互动，给我亲爱的粉丝们送温暖。”
老迟下车，把车钥匙递给场馆外站了好久的工作人员，催促：“都他妈给我下来，一个个当佛呢？”
厌厌和西瓜从前排蹦了下来，还没有走近场地，就被粉丝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吓回老迟的怀抱里。
“我靠，这也太凶猛了吧。”
第一天去赛场报道抽签的时候粉丝并不多，昨天比赛MOL是提前进入的赛场，只有零星几个粉丝，还都特别有素质，差点让厌厌和西瓜误以为战队要垮了。
事实上今天才是重头戏。
畑畑和林徵跟在西瓜后面下了车，粉丝已经开始送花了，一个比一个激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宝贝看我！！”
“林徵！！老公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
“畑小畑我也爱你！！你什么时候娶我！！”
“靠靠靠靠畑小畑为什么你每次直播的时候都不开摄像头！！我好想你！！”
自从封闭训练之后，战队官博就没再更新一队日常，粉丝天天卡点就为了等这几个训练起来连命都不要的职业选手。
俞哲和言然是最后下的车，要不是有防护栏和保安，粉丝都能直接扑上去。
尽管是第二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言然还是有点紧张。
上次来场馆抽签的时候言然一心只想着比赛，无暇顾及那些叫他老公的狂热粉丝，现在跟HL的比赛结束了，所有感官都回了笼，就差钻进俞哲怀里了。
俞哲笑了笑，牵着言然的手越过保安，眼前是那些亮着的灯牌，有战队的，有单人的，也有俞哲和言然的。
“啊啊啊啊啊啊Moon我给你和队长准备了礼物！！你们看看我！”
“队长和小Moon牵手了！！妈的我嗑到了！！”
“言神！！你为什么没有带Work过来！！你不爱小Work了吗！！”
“队长我超级喜欢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俞神这么帅！！”
声音有点嘈杂，但话几乎是一说出口，俞哲就听到了。
俞哲冷着脸。
防天防地防队友，把Work给忘了。
俞哲原本以为Work打的是他的主意，他不喜欢Work，就没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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