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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把反派拱了(穿越重生)——清水叶子

时间:2020-07-21 10:08:31  作者:清水叶子
  泉水微有些发烫,天气又热,季沧笙坐于水边,水汽蒸上来,白色的里衣濡湿,变得有些通透。他身上没几两肉,两条腿浸在水里,被泉水烫出两道分明的界限,皮肤薄薄一层绷着,可爱又可怜。
  花不语尽心尽责地调试着水温,他将那生着药田的随身秘境打开,一条白色的小狗撒欢儿地跑出来,它灵智还未多高,不懂得太多,只知道它个子太大,原形出来不方便。
  小东西叼着一把灵草放到花不语的手心,回秘境之前跑去季沧笙那儿讨好地蹭了蹭,又迅速地钻回了秘境。它辛辛苦苦地跑了好几趟,才把需要的药材全部找齐。
  这些灵植灵草是花不语近几年来从各个秘境之中搜刮来的,有些甚至只有十分古老残破的孤本中才有记录,朱雀之羽没了,用得想些其他法子调调某人阴煞气重的身子。
  草药泡进池水中,透明的水色顿时变得迤逦起来,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颜色,或许是极阳之性,偏了些澄澈的淡红,连味道也带了两分燥热。
  季沧笙本就不喜热,何况现在天还没凉下来,这么下去可不是跟煮虾一样,他索性就泡着腿脚,坐在池边逗狗玩儿。
  小东西发出吚吚呜呜的叫声,讨好地转圈圈,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转圈干着急。
  “你也没个名字。”疲惫过后的嗓音本该是沙哑的,可惜被这药泉一泡,连声音都被浸得温柔起来。
  他只是随口一说,小东西立刻来了劲,点头哈腰地直蹦跶,就差没跳起来。
  花不语将季沧笙换下的衣物收敛好之后,也席地坐过来,动手一拨把小东西给拨离得远了些,生怕这小玩意儿爪子一薅给药泉添泥。
  小家伙吚吚呜呜地跳到另一边去,小脑袋委屈吧啦地贴到季沧笙的手臂上,湿漉漉的眼睛控诉着主人无情。
  分明是只凶狠的神兽后裔,搞得跟个吃里扒外的小奶狗似的,撒娇得顺其自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花不语早先就说它的名字由季沧笙来取,虽然但是,季沧笙看了一眼小家伙,道:“就叫小白吧。”
  小白:“……呜呜呜。”
  看它脑袋一耷拉,好不可怜,显然是不喜欢这名字,叽叽歪歪地撒泼呢。
  花不语淡淡看它一眼,小白狗也不吚吚呜呜了,蔫儿巴巴地把脑袋搁那腿上,想了半天没想通,突然变回了原形。
  还好这附近算是宽敞,没被它一屁股坐塌。
  这家伙的原形比食盈兽矮了不止一半,在秘境中关久了之后天天都在撒欢儿,身体精.壮得很,厚实的兽皮下紧绷着惊人的力量,那对獠牙有成人一臂之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如此骇人的巨兽此时低着头,用头亲昵地往人耳边蹭蹭,想要换一个名字。
  这么大块头还撒娇,果然是个小东西。
  季沧笙抬手往它脑袋上顺了顺:“知道你不小,不过你前头已经有环环了,就叫二白?”
  不知道一穷二白但是就是觉得这名字不够威武霸气的某神兽后裔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它命运的后颈皮就被捉住了。
  花不语右膝跪在人身后,左腿支在季沧笙身侧,伸手就把这撒泼玩意儿提溜过来,他身上带着某种特别的冷香,这姿势能把人整个圈进怀里,薄薄的衣衫下是精壮有力的躯体,实在是让人不禁心跳。
  二白被提溜着,变回了小白狗,整个身子被拉长,像只待宰羔羊一动不敢动,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季沧笙还没开口,小东西就被丢回了秘境里。
  它的主人连灵宠的醋都吃,真是不要脸。
  花不语好哄歹哄才让人整个泡进了池水里,这极阳极燥的水即便是蒸出来的水汽也带着药效,多待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下腹就有些紧绷。
  他找了个借口回去拿衣物,清心诀念得都要飞起来了,也压不下去那股莫名的邪念。
  花不语恨不得啐自己一口,不是没开灵智的野兽,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夜深之后,气温终于降了下来,站在衣柜前踌躇了片刻,花不语最终还是拿了一套被他压在最下面的一套玄色长衫,那白衣的影子在他心头脑海挥之不去,还真是怕了之后看到就不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礼。
  着实是,有些难熬。
  即便压抑着不去看,不去想。
  落荒而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做了一夜荒诞迤逦的梦。
  季沧笙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着,他从肉.体到精神都十分疲倦,却一闭眼就能看见那漫天的花,分明还没开始做梦,眼角就有些发涩了。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季沧笙便起了,花不语给他准备了一身玄色长衫,他一路从仙寐山走到天元峰,发现天元门弟子大都换上了黑衫,不免得心中怅然起来。
  天元门作为裁决之门,道服纯白示为无垢,无私,无念,无欲,因此若是有上仙陨落,便举门齐着黑衣,以表哀悼。
  子虚上仙素来喜欢沈释这个师侄,仅一夜就下达了安排,季沧笙这一身黑袍反而显不出丝毫的突兀了。
  一路上无数人敛着神色,低头行礼道天元仙尊,季沧笙一步步走往天元峰,他累了,觉得每一步都太过沉重。
  进入天元峰地界之后,这派热闹之景转瞬即逝,连枝叶也显得孤寂,再着不住分毫人气了。
  季沧笙拾阶而上,那些强行收敛下去的情绪,像秋日的风筝一样被风吹了起来。
  天元峰的弟子房很偏,建在阳面,且屋舍都相隔很开,唯有两处相隔较近那儿地势平坦,本是想修作偏院的,却是因为某人的到来而正式修成了完整的院落。
  季沧笙没在这里住太久,两三年吧,那时候他已经是天元仙尊了,便在仙寐山找了处偏僻又偶尔照不进阳光的地方落了个住处。
  之后便再没怎么来这里住过了。
  可这毕竟是天元仙尊的院落,每隔几日便会有小童过来清扫,还会顺带照料庭院里的那棵桃树。
  小童没什么修为,自然没发现来了人,今日日头不错,便推开了窗户,给屋子透透气,多在屋中待了一会儿。
  季沧笙站在桃树下,入秋之后,那绿叶也耷拉着有些萎靡,即便今日是个艳阳天,也唤不起它的精神来。
  他伸手,带了些小心翼翼,那斑驳的树皮依旧是硌手的,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抬头,却再看不见那漫天的璀璨。
  花谢了,叶枯了,再过些时日便是万物凋零的季节,树之精不再如花苞待放时那般充盈跳跃,温和的,衰老地,缓缓落下来,布到他的身上,只留下来不及捉住的温度。
  “天元仙尊……”小童终究是打扫完出来了,他看见院中的人,惊了一下,毕竟他在这儿打扫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人来过的痕迹,他天赋不佳,是天元门最底层的存在,而眼前这人,是天元门、甚至上仙界至上的存在。
  小童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他不瞎也不傻,赶忙带着洒扫的用具告辞,准备去另一间院落打扫,却忽然被叫住了。
  “不用去了。”季沧笙说。
  那声音里带着小童听不懂的情绪,可悲伤是人类所共通的情感,即便是他听了也心生悸动,顿时也有些难过。
  他说:“哪里以后,不会再有人住了。”
  小童这才回想起来,今日所传,说是天元仙尊最后一位师兄也在昨日去了,他不想再触天元仙尊的眉头,赶忙转身离开了。
  小童没跑两步,季沧笙便听到他声音急促道了一声:“踏花师兄。”
  季沧笙搭在树皮上的手不禁一蹙。他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那人,一身玄色劲衫,高束利落的长发,眼睛里带着心死的悲凉。
  那个眼神像刀一样扎在他心上,抽搐着思议的痛感,季沧笙张了张口,终究没说出半句话。
  他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张脸,那突如其来的慌乱冲开了所有情绪,把一切都搅乱了。
  花不语看起来和往日里没什么两样,练功,做饭,伺候得滴水不漏,可再没多说过一个字。
  季沧笙被他这言行冷落了一天,心脏被搅得恍惚又觉难受。
  “花不语。”莫名其妙地,他叫了他的名字,如前世那样。他拽着那有力的手腕,像是一松手,连这个人也要不见了一样。
  他语气冷静,听不出多的情绪:“和我谈谈。”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说今天发车的,结果写超了,我本来说加个千把字的大长章的,没写完,分章了,下章一定发!
  我就是个废物!!!!!!!!!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千字三更的量就问你们爽不爽
  完整版在围.脖儿,指路作者专栏,关键词(加长林肯4646)
  那只手顿了顿,闹脾气似的想要抽走。季沧笙就用力给他拽回来。
  好像是生气了。
  也合该生气的。
  他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心境,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动了心,可依旧还是摆出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该得他生气的。
  “踏花。”他想退一步,不想把人推开。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又不容拒绝,“和我谈谈。”
  花不语背对着他,站了很久,才转过身来。
  那一双眸子憋得通红,像要泣出血一样,揪在他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花不语舍不得抽走的手微微颤抖着,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情绪,开口便要崩溃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冷静一下。”
  等我收敛好情绪,再来义无反顾的爱你。
  可季沧笙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淡淡一句话,足够把他的心磨灭数十次!
  什么误会?
  是误会他的爱,还是误会了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可他分明说过的,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的。
  不是两情相悦么?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一厢情愿,他像个追不到光的跳梁小丑,永远,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花不语看向他,只觉得世间一切都不重要了,甚至是连活着的意义,为什么呢,为什么会难过至此……
  他终究是,什么也不是。
  他张了张口,发现说不出话来,他试着发出声音,却害怕只能发出狼狈的哭泣。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仿佛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声嘶力竭地,一句话便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你能不能,在你心里分出些位置给我,哪怕分毫……”
  他像是伏在他脚边最卑微的存在,无论怎么做也得不到半分的偏爱,仿佛卑微进尘埃里,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曾疯了一般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我爱你,可他却要克制得不能逾越分毫,他想滴水穿石一般融化这颗心,却被冻得遍体鳞伤得就要死了。
  还能再坚持下去吗?
  又要用什么……
  一双手环到他的腰上,那带着凉意瘦削的身子贴过来,冷香之中混着些许的药味,毫无间隙地,整个贴在了他怀里。
  季沧笙比他矮了近一个头,垂下的发丝磨蹭在他面颊上,直直挠进了心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花不语小心翼翼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生怕一动,梦就碎了。
  “花不语。”季沧笙声音有些闷,尾音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柔软,“人心都是偏的,我亦如此。”
  微凉的,有些湿润的气息扫在他的颈间,把他的脑袋扫得一片空白。
  他甚至没来得及好生去消化,唇上便落下了一个吻。
  如那呼吸一般,微凉的、柔软的。
  那双温柔的眼睛微微支开一条缝,透着湿漉漉的光,那样的、深情地看着自己。
  哪怕是整颗心都要给了去。
  莫名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他从未这么不管不顾地放肆亲吻,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地,肆意地掠夺他口中的一切。
  缓缓落下的夜幕里,呼吸交错而渐渐粗重起来。
  季沧笙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这得寸进尺的崽子却搂着怀里这人紧紧贴着,死都不肯放开。体温在呼吸的催促下节节攀升起来,将满屋都铺得燥热。
  一步,又一步地,仿佛被什么指引着,直到二人撞到了床边,脚步才停了下来。
  心跳得快要冲出来,带着那早就抑制不住的反应。
  不该这样的。
  理智告诉他,时机不对,他们不能在这种时候……
  可怀中的人往他衣襟上一拽,连同着最后的理智一并拽断。
  花不语撑着手臂,不敢再吻下去,屋内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刮灭了,只剩从窗户里偷跑进来的月光,印在光滑的地板上。
  “我跟你讲讲课吧。”
  “从人类的起源开始。”
  “人类是意志而生的产物,你是垃圾桶的孩子。只要你什么都不懂,伤害就追不上你。不要看,不要听,不要说,不要想,不要知道,但你要生孩子。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外面遍地都是畜生,你出门就是下.贱。烂到底的东西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消失,语言只需抹去世界就一片祥和。你只用圈在划好的框里,多的一切不要生长。”
  第二日难得睡到了日晒三竿,按头上了一晚上的课,深觉师尊教的极对,人活着,不就脑袋一想什么就都有了嘛。
  我敬自由。
  花不语挠了挠头发,这才找了衣服换上,接着也不顾把人吵着,拉来扯去地换了一套被单。要不是没什么力气,早得把他给踹出仙寐山去!
  花不语得寸进尺,替人换上干爽舒适的衣衫,两手一撑将人圈进怀里,好声好气地低声询问:“师尊,我带你去沐浴吧。”
  季沧笙随手把他扫开,没好气地骂了声。
  “滚!”
  滚肯定是要滚的,不过滚之前还得再偷一个吻,没由头地想要多亲近,把一切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推门出去的时候阳光正艳,照得世界一片金澄澄的亮,将这处幽静的山谷照得生机盎然。
  花不语将饭菜甜点做好,温在了屋后的小灶上,便去了天元峰。
  二十二上仙只剩三位,有些峰没有亲传弟子,内门弟子许多事情做不了主,只好将事务递交到天元峰来。
  往日里冷清的天元峰今日山路都要被踏破了,天元堂里来来去去挤满了人,却十分安静,毕竟玉蝴蝶、七汝、白歌三人往那儿一坐,实在是没人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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