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生额头上有块儿疤,你记得吧?”
“没注意”,卫延好奇心被勾起来:“都说了不听,你还讲。”
“好好好,不讲。”
“你敢。”
“那到底是讲还是不讲?”
卫延超凶:“快讲。”
“黄海生初中读的住校,每周只能回一次家,有一次周五正好碰上他值日,扫完教室已经很晚了,他打着手电走回村。村里不像镇上,没路灯也没行人,他一个人走着有些怕,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
“跑摔了?”卫延问。
“不是,他一路跑到村口,能看到村里的灯光了才放慢脚步,刚好走到溪边,一具浮尸炸了。尸体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腐败很严重,炸出来的汁液和烂肉臭得不得了。黄海生吓得晕过去,脸磕在石头上。”
卫延背上渗出毛汗,看着四周黑黝黝的树枝总觉得像妖魔鬼怪,害怕的将脸埋到男人颈窝:“你好烦。”
温如昫笑着哄他:“好了,好了,不怕,前面有人。”
走下小山坡就是一条宽阔的土路,土路上挑着水桶或者推着板车的人很多。
这些人自以为隐蔽的观察着他俩,温如昫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两个面色红润大包小包的男人一看就是肥羊。
不找麻烦就算了,敢找麻烦就不要怪他心狠。
人太多,卫延不好意思被抱着,下地自己走,小憨被他塞进帆布包侧面的小兜,免得有人趁天黑把它逮走。
越靠近河边人越多,河边搭了几个棚子,起初卫延没弄懂是干嘛的,直到一个穿裙子的女人拉住他。
女人很瘦,身上还残留着上一个男人的味道,故作镇定的朝他露出笑脸:“小帅哥,我很便宜,半块儿饼就行,要来一次吗?”
卫延:“……不用,谢谢。”
“没有饼子的话,随便什么其他吃的也行,一点就可以了”,女人主动降价:“求求你,我儿子两天没吃东西了。”
棚子边上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性别意识,知道他妈在做什么,卫延看他,他对上卫延目光,飞快的低下头。
他很羞耻,很愤怒,但他无能为力。
卫延强硬的掰开女人的手,指指温如昫:“我有对象,我也不喜欢女人,别再缠着我”。如果是单独遇上,出于同情他会给女人一些食物,但现在,一旦给这个女人任何东西,其他□□绝对会联合起来扒掉他们一层皮。
温如昫瞪着眼,看起来凶神恶煞,女人吓得后退,不甘愿的重新选择客户。
她很快找到一个带了粮食的中年男人,两人掰扯一阵钻进棚子,棚子里传出女人的娇笑声。
男孩挪到棚子门前坐着,谨防别人闯进去打扰。
有些打水的人在讨论那个女人。
卫延隐约听见他们说女人的老公找了小三,小三登堂入室挤走原配,女人被逼到绝路,带着儿子做起皮肉生意。
卫延压抑得喘不过气,打了水,挽着男人快速离去。
背后传来女人的哭声,好像是中年男人提上裤子不认账,女人拦着他不准走。
天快亮了,温如昫照旧砍树枝搭棚子,卫延找男人要了灵液,稀释后将种子泡上。
灵液不多,泡的种子也不多。
救不了多少人,但能救一个人就算没有白干活儿。
温如昫搭好棚子,生火将兔子腿热了热,片成小片,端给老婆:“来吃。”
兔子烤得外焦里嫩,还洒了白芝麻,香得很,卫延没心情吃。
“拿着,我去熬粥”,一天下来还是要吃一次米饭才舒坦。
“哦”,卫延抱碗跟在男人身后,不时投喂男人,温如昫含着那软嫩的手指吮吸,卫延轻轻用指尖勾了勾他的舌头。
这反应不太对,往常老婆该生气骂他不正经了。
温如昫转身:“延延,怎么了?”你这样我有点慌。
卫延盯着自己脚尖:“万一,万一你找小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嗐,没影的事儿,瞎说什么。”
“我就是有点害怕。”害怕自己和那个女人落到同样的境地。除了样貌,他没有任何比那个女人优秀的地方,他甚至没有那个女人坚强,真的那样,除了死,他想不到别的出路。
温如昫哭笑不得,他才该担心吧,随便走哪儿老婆都比他人气高,没看人家拉客都只拉老婆不拉他:“乖啊,别乱想。”
卫延拉男人裤腰:“来。”
温如昫:“……”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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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晋江独发
太阳下山时粮种也晾干了,温如昫将米淘好放进瓦罐生起火,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婆:“延延,我去送种子了。”
卫延揉着眼,哭多了眼睛有点睁不开:“去吧。”
温如昫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儿爱得不行,矮身对着那香甜软糯的唇舌含来舔去,有力的舌头缠着羞怯的小舌头共舞。
卫延嘴唇都被他吸木了,待男人的手不规矩才捂着胸口双眼含泪叫停:“疼,你轻点。”那处上午被男人弄得微微破皮,又没抹灵液,还没好全乎。
“不哭啊,老公帮你吹吹。”
卫延轻踹他一脚:“吹什么吹,快滚。”
温如昫握着嫩足轻揉,生怕老婆把脚踹疼:“好好好,马上滚。”
男人滚了,卫延懵懵的坐了一阵,困意消退了再去弄菜,蒸茄子放凉撕碎凉拌,西红柿切片煮汤,腊鹅加大葱红烧。
小憨用渴望的眼神望着锅,口水流成‘瀑布’。
卫延没惯着它:“等你爸回来再吃。”
小憨用鼻尖轻轻顶妈妈的脚踝:妈,咱们偷偷吃一点点,爸爸不会发现。
卫延郎心似铁:“撒娇也没用。”
小憨:“……呜呜呜”,妈,你好坏。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温如昫就回来了,小憨积极的跑去迎接,温如昫是个粗枝大叶的,一点没感觉到儿子是在告状,抄起筷子大口吃饭。
烧鹅拌米饭越吃越开胃,锅里的汤汁都被温如昫用米饭擦着吃了。
小憨就捞着一块肉,没吃过瘾,绕着两个家长跑了几圈都没人投喂。不是大人吝啬肉,而是腊鹅盐分重,狗狗吃了多容易掉毛。
可掉不掉毛的一只小狗哪儿懂,它就感觉自己失宠了,忧郁的趴在地上,尾巴也不摇了。
卫延将它捞起来,呦,狗崽越发沉了,个头不见涨,体重倒是一直飙:“行了,明天给你煮个蛋”,鸭蛋还没泡入盐,小崽子应该能吃。
小憨耳朵一下就竖起来,尾巴都快摇出残影。
卫延:“……”啧,真现实。
收拾收拾两人一狗踏上去蘑菇村的路。
卫延充满期待,蘑菇这玩意甭管煎炸烹煮都好吃。
山林里刮起风,风很大,树枝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天上星星暗淡。
几分钟后细雨飘洒下来。
帆布包里面有防水层,不用担心行李被打湿。
卫延仰脸接雨,心情舒爽极了。
可惜天气热起来后的第一场雨就下了不到十分钟,温度一点没降,地面也很快就干了。
有了这场细雨滋润,温如昫洒在土地庙前的种子长得更快。
深绿的玉米苗飞速拔高。
小男孩拎着小桶跑在姐姐前面,爸爸带着二哥去上游运河水浇地,妈妈在地里干活儿,他和大姐就负责打一家人每天喝的泉水。
前头土地庙围了一圈人,男孩仗着自己人小,钻到最里面,晶莹的水珠顺着玉米叶滚落到地面。男孩瞠目结舌:“姐,你快来,土地菩萨显灵了。”
另一条路,面色苍白的女人牵着儿子走着。
“妈,你肚子疼,今天就不去了吧”,男孩说。
女人捂着小腹:“说得简单,不去今天吃什么。”
男孩握紧拳头:“你回家休息,我去,前几天不是有人在问我的价吗”。
女人一巴掌扇男孩脸上:“想都别想,老娘情愿饿死,也不会卖你。”
男孩不服气:“你自己不都在卖吗,我为什么不能去?”
“你和我不一样”,女人哭起来:“我可以脏,你不能脏。”
“妈,我不觉得你脏”,男孩也哭了:“脏的是那个男人,等我长大,我帮你打他。”
“他是你爸,你打他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我不怕。”
“兔崽子。”
茂盛的玉米苗拦住了母子俩的路。
土地菩萨头顶盖着的红布艳得刺眼。
女人左右看了看,小路上没有别人,她喉咙发紧:“快,咱们把玉米苗拔回家。”
“妈,土地菩萨赐下的东西,不好私吞吧?”
“什么叫私吞,东西就是赐给我们的,不然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发现?”
五处土地庙前的玉米苗接连被人发现。
云层被风吹开,明亮的弯月露出脸。
卫延走累了,又挂到男人身上。
迎面走过来四个推着板车的男人,板车上摆着鲜嫩的平菇。
“平菇怎么卖?”温如昫问。正好遇上,不用再去村里买。
四个男人笑了:“平菇可以免费送给你,你把抱着的人给我们玩玩。”这人露在外面的小腿莹白似玉,精致小巧的脚踝透着粉,小屁股那叫一个圆,就算脸丑他们也认了。
四人以为温如昫一定会答应,平菇省省可以吃好几天,人给他们玩玩又不掉块肉。
温如昫想都没想便拒绝:“不可能。”
“兄弟,你是对价不满意?价不满意可以再商量。”很久没看到这么水灵的人,皮肤跟嫩豆腐似的,想想都知道摸上去很爽。
温如昫抱紧老婆,从腰间抽出一把柴刀,柴刀砍到路边的树上,成年男人胳膊粗细的树倒下来:“不是价的问题,少打我老婆的主意。”
四个男人抖了抖,一溜烟跑了:“大哥,对不起,平菇送你赔罪。”
温如昫:“……”怂蛋。
卫延小小声:“昫哥,你好man。”
小憨附和着叫了一声。
温如昫问:“有没有奖励?”
卫延:“……奖励你吃烤平菇。”
“平菇吃不吃无所谓,让我好好吃吃你”。
卫延委委屈屈:“你还没好好吃?”骨头都快给他拆散了。
吃是吃了,就是没吃够,温如昫在老婆脖颈亲了亲,心想:这段时间一直收着,老婆都忘记了他真正的实力,等安顿下来,再帮老婆回忆回忆。
风餐露宿半个多月,总算遇到个情况情况稍好的基地。
头一次进去需要交人头费,每人十斤粮,狗崽也算。
小憨个头小,卫延和守卫讲了价,讲到八斤。交了粮,守卫才发通行证。
两人一进去就有小孩围上来,而今养得起宠物的都是大户人家,好几个小孩看着小憨肥噜噜的肚皮咽口水:“哥哥、叔叔,你们要不要住宿,我知道哪里的旅馆最便宜。”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选我,选我,我带路最便宜。”
“别吵了”,卫延指了指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你,带我们去旅店。”
最小的孩子欢呼一声:“哥哥,选我就对了,基地我太熟了。”
温如昫摸了个土豆扔给他:“讲讲基地情况。”
“叔叔你要听什么?”
“随便什么,你看着讲,讲得好有奖励。”
听到有奖励,男孩小嘴立即叭叭个不停。
先介绍了基地的基本状况,例如基地超市在哪儿,哪家饭馆最干净便宜,想找活儿去哪儿找,哪些人绝对不能惹。
说到这儿一匹白马正好跑过去,马背上是个粉毛男青年。
男孩指了指马,低声道:“喏,太子爷,叫石令云,绝对绝对不能惹。”
这个太子爷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骑马招摇过市,生怕没人起歪心思?卫延多看了他几眼:“嗯,知道了。”
男孩继续说:“对了,哥哥,你们听说了土地菩萨显灵的事没?”
‘土地菩萨’本人就在这儿站着,你说听说没听说,卫延咳了咳:“没有。”
“有些村子土地菩萨显灵了,很多人请小神像回家供奉,你们想请的话可以去超市请。好了,旅馆到了”,男孩指指前面的两层彩钢板建筑:“这家价格偏贵,但是最干净的,床单每隔五天就要换一次。”
卫延摸了三个土豆扔给他,小孩收好就跑。
旅店门口竟然亮着灯,看起来财大气粗的。
前台是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画着浓妆,穿着黑色旗袍,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到客人也不太热情。
客人们似乎习以为常,问了价,把粮食放称上,女人称好粮,就递给他们钥匙。
卫延抱着小憨过去问:“老板,大床房什么价?”
“一晚上一斤红薯或土豆,超过五天可以打八折,想立即换新床单需要多加半斤”,女人看见小憨来了几分兴趣,放下书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红薯干喂它,小憨有奶就是娘,任由女人摸它屁屁,捏它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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