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稍微有些生气,所以就没注意……”
“不洗干净别进家门。”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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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云中学堂优秀教授顾君行来为大家上课,鼓掌。
教室里坐满了散修,窗口趴着各大门派长老,地上盘腿坐着各门派优秀学生,大家一起做笔记听教授上课,结课每人一篇心得体会。
燕京大学的优秀教授,来到修界依然是教书育人,孜孜不倦呢。
——
将三岁委屈,威胁一时爽,倒追火葬场。
誓约都立了,教授还怀疑他是不是要杀他,所以将三岁直接说了,我背叛你你就能杀我。
一个flag出现了。(喂)
教授的性格其实很复杂。表面一层的他温柔雅致,芝兰玉树,待人如沐春风,褪去假面后疏离倨傲,很难接近,有种高高在上的神性。灵魂内核里却有以天下为己任,悲悯,无私和公正的一面。他属于那种为了大义可以抛弃小我的人,而且看事情都不是从人类的角度。
他被将三岁疯狂撩,保护撩,举高高,卖萌撩,壁咚撩,情话撩,掏心掏肺撩过后,才刚刚因为将三岁的契约放下警惕。
第15章 我的挚友
联盟的房子着实不错,是一个二层的复式别墅,装修的颇有古意,但现代化的设备皆很齐全。将夜把白色的隐匿者斗篷挂在衣架上,然后卸下腕上的袖箭套,跨进浴室,洗去自己一身的血腥与硝烟之气。
他换上一身宽松的睡袍,衣襟松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站在桌边慢慢擦拭他的装备。他用最柔顺的绢布,逐一擦净讨逆和悲歌沾染上的血渍,又用上好的油进行保养。
此次对于修界来说的大难,于他而言,不过是热身运动。讨逆才饮鲜血,躺在他的手心细细地颤抖着,似乎还很亢奋。
“还会有你们表现的机会的,不要着急。”将夜温言细语地安抚着跟随他最久的短刀,像是哄他最亲密的情人,神色温柔。
悲歌亮了亮,然后发出铮然的鸣叫,似乎在控诉主人的厚此薄彼。
“你表现也很好。”将夜把悲歌出鞘,擦了擦它的刀柄,然后用指尖轻弹一声,匕首发出清冽的金铁之声。“好,我错了,不该嫌弃你是光明神器。”
随他征战多年的兵器大多都是有灵智的神物,虽未化形,但也陪他度过了漫长岁月。
失联许久的系统突然出声问:“宿主,背叛了顾君行你真的会……”会被杀吗?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脑子进水的宿主。立于顶端的强者几乎不会死,也完全不会有人这样轻率地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他宿主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终于傻了吗?
“当然是真的。”将夜似笑非笑:“那家伙没那么好骗,想要他的绝对信任,就得拿等价的东西来换。”他不信,在性命这样的筹码刺激下,顾君行还能维持他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和他不动声色地打太极。
要知道,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打破他的防御,对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系统崩溃地吐槽道:“行吧,你这操作骚断腿,我给跪了。宿主你追人归追人,别动不动玩命啊,我压力很大的好吗?所以你前世到底和他有什么纠葛啊!”它只知道宿主和时空管理局签订契约,是为了在千万条世界线中找到一个人的灵魂。
他以前的宿主是个冷酷无情的刺客,狂霸酷炫拽,日天日地日宇宙,从来没有像这个世界一样疯狂开屏,恨不得牺牲色相的操作。
将夜轻笑:“你想知道?”
系统期待脸:“想!”
将夜:“不告诉你。”
系统嘤了一声,猜测道:“那我猜猜,顾君行是你生死不离的恋人?你们曾经有过海誓山盟的浪漫过往?”
将夜嗤笑一声,似乎对系统的猜测很不屑一顾,他否认道:“不是,我和他之间,并没有那些风花雪月。”
系统:“那是不可抛却的亲人?”难道还是禁断之恋?
将夜:“我生于混沌,无亲无故。”
系统道:“我服务过数百宿主,其中不乏为了复活爱人的,最长情的宿主撑了三世,最后另寻新欢,二人不复相见。在漫长的时光中,不背离初衷的屈指可数。”它认真地问道:“我真的很好奇,宿主,是什么让你跨越数百世界线,为时空管理局工作千年。”
将夜叹了口气,道:“小家伙,你可真是追根究底。”
系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将夜用手中绢布擦拭了一下手中袖剑的锋刃,然后道:“是一个很无趣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
说罢,他银色的眸子中染上几分晦暗不明,无端让人脊背发冷。
系统忽的噤声。
灰色的窗帘紧紧拉着,灯光柔和地照耀着,而将夜的眼底却似乎沉着千万年的岁月,仿佛荆棘一样的过往,让如今已经坚不可摧的刺客之王情绪也出现了些许波动。
“我曾经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用漫长的一生,去坚守一个虚无缥缈的理念,最后他甚至为此死在我的面前。”他短促一笑。“我毕生讨厌束缚,追求自由,也从不以为什么能够牵绊我的脚步。”
“我想要一个答案,只有他能够回答我。”刺客的脸上,带着些许得迷惑和惘然,缓缓地道:“我想看看,他的理想国究竟是什么样子。”
能让他为之粉身碎骨,万死不悔。
系统忽的怔住,他未曾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的宿主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曾手刃暴君,救助万民;他行于黑暗,却心有烈火,刀下永远不沾无辜者的鲜血。在传说的夹缝中,永远有他的影子。
他在浩浩荒原孑然独行,是无法拘束的自由的风,可谁也不知道他的无望和追寻。他曾有个引路者,与他的思想在碰撞中磨合,提着灯成为他向前的烛照。
后来,人走灯灭,前路寥寥。
他回不去了。
——
“不回去了,您放心,我现在很好。”顾君行对着电话里询问他的朋友们一个个解释道:“我突然辞职是因为有了新的去向。”
“什么地方比燕京大学更好?”对方俨然有些不信。
“是一个政府合作的机构,涉及保密项目。”联盟也算是政府合作单位吧。
“那你家怎么没人?难道在外地?真的不是骗人的?”朋友关切道。“还有,你真的去和你男朋友登记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啥时候给我们介绍一下?”
“换了住处,放心,我没进传销,也没有被绑架。”顾君行的眉眼间有些无奈,道:“微博上说的都是假的,别信,我真没回老家结婚。”
顾君行放下电话之后,只觉得浑身脱力,不仅修界的这些人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和将夜,连他现实里的朋友都这样认为,解释还被当做是掩饰,他已经想不出应该怎么解开这个天大的乌龙了。
至于将夜,他不认为这样的人物会因为普通的情爱冲昏头脑,他起初喜怒无常,现在又极尽温柔,来得太过突兀。
顾君行虽然知道对方应当不怀有恶意,但却总无法摸清他的心思。
被这种无微不至的温柔笼罩久了,甚至有一种被爱上的错觉。
他正发怔,将夜便顺着楼梯下楼,手臂上还挂着要洗的衣物。他还穿着单薄的睡袍,露出细致优美的锁骨,还有半边白皙的胸膛,银发还润湿着。
他的眉眼也褪去了冷冽,有种初雪消融后的朦胧感。
顾君行猝不及防地抬眼望向他,怔忪了一下,面上那副温柔如春风化雨般的微笑也褪去了,仿佛卸下了盔甲,露出有些动摇的内里。
“在做什么?”刺客在家里依然神出鬼没,上一刻还在楼梯上,下一刻便凑到他跟前,笑着问道。
“没什么。”顾君行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想吃点什么?”
“你做的就行。”将夜道:“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在这里。”顾君行递给他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方才他出门买了些生活用品,刷的玉牌,联盟出手大方,给的相当足。
将夜接过,自然而然地解开浴袍的腰带,拿起衣服向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的?”他问道。
“一起住了这么久,自然就知道了吧。”
顾君行本能地想移开眼,却又觉得不对,都是同性,没什么好避讳的。但是近在咫尺的,是一具年轻美丽的身体,对方还有一副几乎逆天的俊美容貌。
将夜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浴袍从肩背上滑落时,线条优美的肩胛骨舒张,露出流畅的肌理。
当真好看。
“今天云中城有元宵花灯会。”顾君行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移向一边:“晚上可以去看看,听说有集市。”
脊背宽阔,腰却意外的细,还有腰窝。
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人,躯体带着力量与美。
“有点意思,晚上出去看一下有什么情报。”将夜一撩脖颈上的银发,后颈处刺着一个黑色的荆棘纹路,缠绕着火焰。平日都被他的发丝和衣物遮挡住,现在才显现出来。
“别动。”顾君行却突兀地倾身,鬼使神差地用手指碰触那个花纹。
这纹路他看着眼熟,却想不出到底是在哪见过。
“你很好奇它的来历?”将夜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弯起嘴角,问道。
“看上去像个法术标记,很古老,施法时间也距今很久了。”顾君行指尖摩挲着他后颈的那一片皮肤,声音逐渐变冷道:“你为什么会允许有人在你身上留下标记?”
他有点不悦,也说不清为何,只是笑容有点冷。
“这是我唯一的挚友给我留下的遗物。”将夜伸手摸了摸,声音低缓中带着怀念,他道:“无论多少世,当灵魂共鸣之时,我便能靠这个认出他。”
所以他在顾君行与他第一次坦诚时,沉寂多年的纹路又一次灼烧着他的后颈,让他认出那个孤独的灵魂。
顾君行却抽回了手,直起了身,唇边的弧度彻底消失了。
他不笑的时候,心思更为难测。随时随地都能维持住温柔假面的人,动怒的时候却更为可怕,即使他不知道为何如此。
“怎么了?”将夜抬眼看着顾君行,他一向温柔雅致的面容第一次浮现出这种晦暗的神色,让他有些诧异。
“挚友?”他重复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有些恼。“唯一的?”
“你生气了?”将夜一怔,随即笑了。
继而,他像是发现了他的弱点一样,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恶劣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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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出了一个大坑,两人的前世。
他们前世其实真的无关风月。可能有些情愫还没萌发,挚友就死了,太惨了。
这张解释为什么将夜能认出教授。
还有一向处变不惊的顾美人终于有一点被撩动的迹象。
他吃醋了。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吃醋。
教授:我是盟友,他还有个挚友。
气到变形.jpg
来来来吃糖。
第16章 云中灯会
“你为什么生气?”将夜凑过去细细端详,然后真心实意地道:“这种带着薄薄怒意的模样,比你笑起来真实的多。”
“……”
兴许是将夜皮的太过,顾君行半晌没有理他。
将夜试着逗了逗绷着一张俊脸的教授先生,对方只是用他黑漆漆的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衣领拉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用手搭他的肩膀,会被迅速拍掉,尾随到书房,会被教授先生以打扰他修订教材为由赶出来,看着在他面前紧紧合上的门,将夜陷入了沉思。
好像玩大了。
之前不够熟悉的时候,顾君行对他的忍耐度相当高,他就是动手动脚,对方照样能奉上一张宽和的笑脸,和他从容周旋。而现在,在他自认打进了对方的防御圈后,顾君行却又显得喜怒无常起来,他只要敢凑近一下,便能碰一鼻子灰。
“我错了。”
“晚上我们去元宵灯会吗?”
“理我一下好不好?”
“顾君行,大教授……别闹了理我一下,嗯?”
可对方只是丢给他洗涤好的刺客白袍,目不斜视的模样像是对陌生人一样。
顾君行自律到严苛,在生活方面,更像是自制严谨的老干部,做一手好菜,家居方面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将夜埋头闻了闻,衣服上还有浅淡的皂角香,看样子对方还是对他十分上心的。
所以怎么就不愿意理他了呢。
他刚想凑上前,与他说两句话,顾君行就用凤眼扫了他一眼,明显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客先生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待在原地。
“他这是怎么了?对陌生人他好歹也会笑笑。”将夜看着对方将夜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道:“我有做错什么吗?”
系统:“……你真的看不出来?他很明显就是不高兴你还有个唯一的挚友啊!再说你凑上去说了一句,我就是故意惹你生气的,谁还会对你和颜悦色啊。”
将夜一脸求教:“可是我为此道歉了,他为什么还不愿意理我?”
系统:“占、占有欲吧?”
将夜摸了摸鼻子,斩钉截铁道:“他?不可能。”
从以前开始就是一副山崩地裂也不变色禁欲神情,现在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股冷淡到灭绝人欲的模样,他是疯了才觉得顾君行能出现所谓“占有欲”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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