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闲的没事干的时候,也会去训练场转悠一圈,挑了几个可打磨的小辈,亲自拎到训练场上揍了一轮又一轮,让他们实力突飞猛进的同时飙泪。
联盟重新回忆起了被将夜支配的恐惧。
他们就这样过了很长的时光,当顾君行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工作有点力不从心时,他开始有意识地挑选接班人。
他选了个年轻有魄力的孩子,叫宋云琛,眼神还有些桀骜,但是难得的处事果断,不骄不躁,术法天赋极高。
顾君行平日工作带着他,当成徒弟来教养。这一脸桀骜的小狼崽子对师父依赖的很,将夜不知道醋了几回,格外幼稚地拎着他上训练场,两个人打成一团。
也亏得将夜的魔鬼教学,本来应当近战很弱的修士摸爬滚打了一身本事,到后来,也能接上放水的将夜十几招。
要是有不长眼的敢碰他一下,肯定得惹一身腥。
顾君行后来身体越来越不行,寿命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是强留不住的。他索性把所有担子扔给接班人,开始回家养老。
塞温似乎也意识到饲主的垂暮,在最后的几年回到了联盟,窝在他的专属窝里,将夜拎起她的后颈,与她互相瞪。
“你怎么还和塞温计较。”顾君行咳嗽了几声,笑道。“我老了,养只猫不行吗?”
“你养我一个还不够吗?”将夜从背后环住他,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轻笑道。
他和将夜谈一些过去的事情,喝光了家里存着的春风酿。说完醉完,他又笑着叹息道:“我都老了。”
将夜看着他漆黑的眼,他的容貌一如当年,但是他很清楚顾君行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全靠精深的修为支撑。他因此遗憾地叹息:“可惜我不能陪着你一起老去。”
顾君行笑笑,问道:“那你能成为我弥留的最后一张脸吗?说不定,我能把这一眼带到下一世,再见到你的时候,会觉得似曾相识也说不定。”
将夜看着他,眼神中有种奇异的动容。
“好。”将夜摸了摸后颈处的印记,这些年来,顾君行的魂魄一直待在那里,早就与他自身的魂魄融在了一起,他本想还给顾君行,顾君行却固执地不要。
他于是道:“我很快就会找到你。”
顾君行的病越来越重,他知道,这是大限将至了,这段时间,家里的药味儿就没停过,将夜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生怕他什么时候就忽然闭上眼睛,醒不过来。
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正是个白雪素裹的冬日,他望着庭内的大雪纷飞,将夜在他身边,给他怀里塞了个暖炉,塞温蹲在他的脚边,尾巴扫着他的衣摆。
他只觉天地银白,原野空旷,一片虚无,他回头望去,有苍鹰在天穹上掠过,披着白袍的刺客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在对他微笑。
然后他睡着了,唇角依然有着一丝轻轻的笑。
将夜始终握着他的手,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于是亲吻着他的额头,祝他安眠。
顾君行下葬的时候,异常隆重。他是联盟百年来最伟大的盟主,一手创造了联盟的黄金时代,在他治下的八十余年,联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稳定和平。
在这满城皆白的冬日,众人自发地吊唁,为他穿上黑色的丧服,献上花朵。叶之问与容砚,还有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们,眼圈微红,神情哀默。
将夜亲手帮他合上棺木,在里面放满了白色的风信子。
他的悲伤从不会表露在旁人面前,最后便是一副冰封的模样,淡淡的,仿佛生死离别不过是最简单的故事。
他看着顾君行的棺木被埋进黑色的土壤里,然后人们为他立起了洁白的石碑。将夜很仔细地为他刻上了这些年的功绩,然后在最后沉吟良久,刻下了致吾爱君行的字样,立碑者是将夜·谢尔伦。
葬礼结束,人潮散去。
冬雪漫漫,落在银发刺客的发上,肩上,让他仿佛一座冰封的石像。他久久地伫立着,直到银发上残雪遍布,仿佛也白了头。
最后,将夜在他的墓碑前告别,转身离去,最后消失在云中城,也消失在历史之中。
苍鹰在空中盘旋,一代传奇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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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解释了一下设定-w-时管局是维护世界线的组织,由神明级的在管理,殷无极就是。
他和将夜的关系在修|真|世|界里,后期会写到,算是老熟人。殷无极是个神经病,但问题是将夜的追妻方法全是他教的,他居然还追到了,真的神奇。
殷无极:要撩,要浪,但千万别要脸。
其实乌鸡同学想骂将夜的,就是我想骂的,他这跑路就是弟弟行为(虽然是我写的)
所以时管局隐形BOSS是老熟人,将夜这就是空降的太子爷啊,难怪系统不敢欺负他还护犊子。
系统:伺候好太子爷是我的荣幸(骄傲)
殷无极:呵,弟弟行为。
将夜:嫂子当年对你死心塌地?
殷无极自满:那当然
谢先生:你听他胡说,在我面前乖的和鹌鹑似的,我冲他说话大点声,他就觉得我不要他了,整天出去发疯。
将夜嘲笑:呵呵,殷老鬼,玻璃心啊?
殷无极:……
顺便打个广告,那个……预收QAQ,我的新文渡魔成圣
,球收嘤嘤嘤。
帮将夜攻克厨艺问题,是因为我怕将夜去下个世界把小王爷毒死。
顾美人微笑:感情从我这学了要去伺候下一世?总觉得有点生气鸭。
联盟的孩子们不懂事,都不知道被将夜支配的感觉,被打了吧。
葬礼这段是我对之前一个梗:为他送葬,的诠释。
这次是寿终,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而他们来世还会相见。
本世界完啦-w-那个,有木有评论什么的,疯狂明示。
还有,最近会大修一下非V章节,会和更新一起修,不怎么伪更的,放心!
第58章 英雄救美
自北境到京城, 路遥万里。
官道飞尘扬沙,马蹄声如骤雨惊雷, 隆隆经过。队伍人数虽少,却皆是端王近卫, 着软甲, 佩刀剑, 层层拱卫着中间装饰着素锦的马车。风掠过葱郁山脉, 玄色金边的旗帜飘起,上面赫然写着龙飞凤舞的“端”字。
明眼人便可认出, 这是掌管北境的端王经过了。
端王一行披星戴月赶路, 已有半月。端王近卫软甲外着缟素, 连端小王爷的车驾外, 都是素锦白锻,不见一丝奢华珠玉装饰。
半月前, 京城传来消息,端王爷在万岁爷的贺寿宴上遇刺身亡, 今上悲痛欲绝,特请小王爷来京奔丧,见父王最后一面。
乍一看, 不过是为子之道,天经地义。
但遇刺这种事情, 总是不好说的。天家无情, 如今那位万岁, 可是恨毒了他们北境端王府, 做梦也想要端小王爷手里的兵权。
入京,于如今的端小王爷而言,几乎九死一生。
当前国姓为萧,可这端王一系,偏偏姓谢。
传闻,萧高祖曾与好友谢重景起于微末,共同打天下,一路患难与共,乃是生死之交。待到开国时,高祖皆赐功臣以良田美妾,金银财宝,赏不过公侯,唯有肱股才提到朝中重用。
唯有谢重景,被高祖执意封王。他原是书生,投笔从戎,却用兵如神,为高祖麾下最有名的儒将与智囊。高祖为答谢好友,竟是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将北境封地与兵权都交给了他。
端王亦然没有辜负这份信任,有生之年为他镇守北境,肝脑涂地。至高祖薨逝,也没有出过乱子。
这段君臣友谊,一时被传为佳话。
高祖甚至在死前留下的密令中,都警告子孙莫动端王府。
他是全了恩义,留了君臣相得的美名,殊不知自己太子跪在床下,却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可是有三分之一兵权的异姓王啊!不动?那江山迟早易主。
这倒霉爹,到底是被端王灌了什么迷魂汤?
从此,端王府在历代皇帝眼中,沦为眼中钉肉中刺,却碍于军权与祖训,无可奈何。
如此,平安数代。
车队连续疾行了一日,暮色将至。他们已至锦州与平洲交界的苍崖山中,地形崎岖,官道无人,实在不方便夜间行路。所幸,距离京城只隔一个宁州城。
影卫队长打马而来,低声向马车内汇报:“已是酉时了,小王爷。”
祥云纹路的素色锦缎帘幕被撩开,起初是一只手,修长苍白,骨节匀亭,适合烹茶作画,亦可掀起血雨腥风。
“前面是宁州了?”马车中的人声音清冽如水,却冷淡到极致。“传令下去,生火造饭,原地歇息,明日赶路。”
“是。”影卫肃然应下,却在帘子放下时,不经意地看到了一眼小王爷的容貌。
眉如远山墨黛,清雅俊秀,鼻梁高挺,唇似丹珠,好似光风霁月,有种凛然的美丽。
他眉目间还带着些倦意,侧头时,漆色发丝如水流泻在肩上,似云如雾。
他靠在软垫之上,为了保暖,盖着貂皮,手执一卷兵书翻动,身形清瘦高挑,一身锦衣玉食中养出的矜贵气。
端小王爷名谢湛,字明澈。
从外表到名字,都像个文弱书生,太具有欺骗性。
不过弱冠,他就能调动北境大军,虽有祖辈荫庇,但让北境十城甘愿臣服,连先王也未曾做到。
有他这般位高权重,兵权在握,按理说,反了也不足为奇。但他偏不,反倒深入虎穴,踏上了危险重重的上京之路。
“还不去,等着我请你?”小王爷似笑非笑地翻了一页书,道。
“属下失礼。”影卫克制地收回目光,为自己戴上刻着苍鹰纹样的面具。
“你是先王的影卫,别让本王觉得你不中用。”
“是。”影卫队长神色一凛,心里忌惮。
临时驻扎的林地里,影卫架起大锅做了肉汤,就着干粮填饱肚子。黄昏最后的光芒收敛,夜幕初临,圆月当空。
连续多日的赶路让他们倦怠至极,排好轮值后,影卫队长下令原地休整,然后举着火,端着肉汤向着小王爷的车驾处走去。
林间微风乍起,影卫手中火把摇曳,仿佛是最好的定位。暗处的眼睛杀意毕露,弓弦轻动,暗箭穿胸而过。
影卫队长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倒在了车驾之前,手中的汤泼洒在土壤中。
埋伏在山间的黑衣蒙面人执刀冲出,向着端王车队杀来。
“有刺客——保护王爷!”端王手下都是精锐,在面对暗杀时忠心护主,临危不惧。
影卫纷纷拔刀,簇拥着小王爷的车驾,砍杀来敌。
腥风起了。
黑衣人有近百人,训练有素,目标直指端王爷,毫无疑问是死士。
影卫缠斗时动了内力,只感觉四肢麻痹,砍人也虚软无力。
“别动内力!”有一影卫立即出声示警。
“难道是下毒?”另一人咬牙切齿道。“我们之中有叛徒?”
可现在哪有让他们揪出叛徒的时间。
在混乱的黑暗中,他们内力不能动用,抵挡砍来的刀已是艰难万分。更何况,影卫里还有叛徒反手向同伴捅刀,一时间,端王影卫层层败退。
夜风裹挟血腥的气味,染尽了山道。松风如浪,月如霜冷。
被护卫着的车驾中,年轻的小王爷将装饰用的佩剑出鞘,冷铁的寒光照着他如秋水一般的眼。一帘之隔,里头暖香锦绣,外面血雨腥风。
“大意了。”谢湛扫过挡在他面前伤痕累累的众影卫,心里恻然,轻声自语道:“看来要彻查王府内部了。”当然,他得先活下来。
他不想反,只得藉由为父奔丧之名,上京自证忠诚,心里知道这条路必会危险重重,却不料,竟是直接刺杀,看来是丝毫没把北境放在眼里。
使出这招的人愚蠢至极,他若死于半路,那北境他的势力定会疯狂反扑,届时无人可阻止国家内乱。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苦笑,自己明知故犯,也是自作自受。
然后干脆利落地用剑捅穿一个试图爬进马车的黑衣人。
剑光如雪,衬得他苍白的脸上神色森然,拔出剑后,鲜血溅在他雪白的衣角上,仿佛绽放的红梅。
他仅仅一人一剑,但敌人众多,皆是不要命的死士。
人是无法和鬼撕咬的。
杀声震天,血流成河。马车早就被乱刀砍的残破不堪,他看到自己的影卫被屠戮一空,剩下几个忠心护主的,皆是扑过来为他挡了暗箭。
今天大抵是要死在这里。
他看了看满地死尸,眼中有着不忍,但他很快就挺直了脊背,剑尖斜挑,仿佛打算杀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谢湛想,还好他早有安排,收回北境兵权并非易事,端看谁能通过他留下的考验了。
又是林中暗箭,从背后破空而来,这次正中他的小腿。
谢湛闷哼一声,只觉鬓角被汗水浸透,脸色更显苍白。他站不稳,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逐一倒下,而森森的刀光寒意透骨,将他重重包围。
月光被阴云遮蔽了。
他支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漆黑如鸦羽的长发从肩上滑落,露出半张苍白俊秀的脸,依然清透矜傲,让人心折。
“杀了端王,主人有重赏。”
“杀!”
带着狠意的刀剑刺来,仿佛要将他万剑穿心。
而在刀光剑影中,看到有个戴着影卫面具的男人,手中刀如凛然寒风,几乎是将包围圈砍出一条道路,向他一步步走来。
他每一步都踏着血。
竟然还有自己人活着。
谢湛本是存了死志,此时也有了些振奋感,架住死士的刀,用力挥开,却又挡不住侧面砍来的一剑。
金铁交织声传来,他侧头,看见对方已经杀到了自己身边,用他手里快要豁口的刀干脆利落地崩断了即将砍到他的剑。
然后,扯过他的衣袖,理所当然地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
霸道至极,谢湛微微皱眉,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他的影卫里有这样一号人吗?
“你从属天狼?”谢湛看着他的面具,道:“不,不对,我不记得影卫里有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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