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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上先生今天交稿了吗?(文豪野犬同人)——七关

时间:2020-07-22 08:17:38  作者:七关
  十几年前,神上朔就曾领略过这座庞然大物之下冰冷锋利的暗礁,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间实验室,也算是故地重游,竟也还算得上熟悉。
  他隐隐能感觉出来,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妙。也许是回到原本笼子带来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太过庞大,产生了应激反应,将他从原本那个生动的“神上朔”壳子里拽了出来,高高地拉到空中,冷然地俯视自己,却带着一种想要就此纵身一跃的坠落感。
  被这类灰暗的情绪包围着,神上朔静静地打量着自己这一副躯壳,跟打量一块儿原石是否有剖开的价值没什么两样。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调动这些色彩斑斓情绪的力气,就只能任由这些情绪粒子掉落在土里。
  要是有什么温暖鲜艳的东西裹一裹就好了。神上朔有些出神地想,这样明白无误地坦露着,实在是有些扶不上墙的不像样。
  他这种灰白色调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某个喜剧小丑进来。
  滑稽的喜剧演员先是做作地重重拍了拍门板,从影子上看,这动作跟拍狗头没什么区别。关键是他进门的戏也不消停,巴尔扎克先是把他那只塞着不安扭动脚趾的靴子挤进了门缝,在将自己肚子捧得像是有八百斤一样塞进狭长的空隙,全程无视了完全打开的门锁。
  “早上好啊甜心!”巴尔扎克笑咪咪地凑过来,油漆桶一样的眼睛转得像是能泼出颜色一样。他像是完全没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神上朔一般,接着问好,“昨晚睡得很香吧?”
  他撅撅嘴,随意地敲了敲监测工具,“这玩意儿昨晚运行得可无聊了,一直就是那么几个平稳的波动,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还想着,万一莫泊桑那根肋骨没用了,你就直接孤零零地猝死在这件屋子里该有多好。”
  “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出喜剧呀?”小丑的嘴角几乎腰咧到耳根,面部搅动着粘稠糖浆一般的甜腻,“想想看,你这辈子最想要的乱步先生,你居然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
  “哦不,这样的桥段有些老套了,我的错我的错,我们换个新鲜的如何?”
  “据说人死后三十秒还能听见声音,”他几乎要贴到神上朔身上了,沉浸在自我的剧本当中,“他应当在最后的时间赶到,看见你死亡的一刻,然而却不知道你还有意识。你的侦探先生,发出最痛彻心扉的声响。”
  他越说越激动,就像是磕了药的瘾君子,呼吸急促还喘着粗气,“哦赞美吾神,这可是绝顶美妙的声音,然后在这最后30秒里,他会将这个惨叫作为你留在尘世最后的声音,陪伴你一个人葬送深渊。”
  “这真是太棒了.......”
  “然而这是不会发生的。”白发少年平静地回视小丑。那些恶劣炽热的情绪没烧着他一星半点儿,他依旧是那尊从天上落下来,晶莹剔透的,被妥善安置在冰棺里的神娃娃。
  “乱步先生绝对会知到这一切,他留给我最后作伴的声音,绝不会是你所说的那种哭喊。”
  会是那种轻快的,甜蜜的,能够在茫茫黑夜里亮起来,曾千百次回响在他耳畔的那种温暖音调。先生哪怕会送他一团轻暖的软梦,也决计不会让他带着两个人的不甘绝望,独身前往地狱。
  神上朔笃定地回答道。奇怪的是,哪怕有些时候他自己都不能了解自己,觉得自己像个未曾驯化的怪物。
  但是先生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比自我认知更深刻,更无助,更幸福的理解。
  “嘶......”被主角之一一脚踹翻了剧本的巴尔扎克倒吸了口凉气。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神上朔一样围着他转悠了两圈,两颗眼珠子探射灯一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真是不可思议......瞧瞧瞧瞧,这样惊喜的乐子居然还不止一个。”他眼神愈发热烈,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跟心上人表白的年轻小伙。
  神上朔也没什么反应,就静静躺在那里任由这个疯子看猴似的打量,好歹多少有了点人气儿。他现在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通热水,由于表面是一并消融的,所以还能勉强维持面目脆弱的冷静。
  乱步先生。他在心中叫这个称呼翻来覆去地呼唤,仿佛这四个字就是被误吞进蚌肉的沙砾,长久又磨人地产出钝痛,最终汇入神经的终端。
  真希望能快些见到您。
  神上朔看着一脸怒气,大步踏入实验室的狄更斯,还有至今仍未现身的莫泊桑,再次轻轻叹了口气。
  难搞。
  ......
 
 
第69章 
  “巴尔扎克, 你在废话些什么?怎么还不动手?”狄更斯厌恶地撇撇眉, 目光始终平行神上朔, 将他忽略个彻底。
  “啊呀啊呀,看看你这暴躁的样子。”巴尔扎克嘲弄地笑笑。狄更斯这个首领对于他来说是没半点威慑力可言的,他继续说道, “怎么?圣女大人把你打出来了?”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 “你看看你,一言不合就把人家就这么关起来了,完了还和哈巴狗一样颠着腿......”
  “你给我闭嘴!!!”狄更斯恼羞成怒地暴喝一声, 却没有反驳。事实确实如巴尔扎克所言, 在昨天将莫泊桑强制关起来之后,他其实也没太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把这个当作了规劝圣女的必要手段,整个人沉浸在找回最优祭品的喜悦里。
  哪曾想,那个胆大妄为, 猪猡一样的玩意儿, 竟然真的已经玷污了圣女纯洁的心灵,离间了他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莫泊桑泼他一头锡兰红茶的样子是那样的活色生香, 那样子泼辣张扬的美丽是他平生第一次所见,令他心潮难以抑制地涌动。但, 但是——狄更斯“咯吱咯吱”地咬着牙,“都怪这个恶毒的老鼠......”
  都是因为他, 圣女大人才会那样无情地给狄更斯此人打上已抛弃的戳印, 连看都不愿意在看他一眼。
  狄更斯简直要因为这一份惊怒交加而背过气去, 他恶声恶气地朝着看好戏的巴尔扎克和依旧面无表情的神上朔喝道,“你在等什么?还不把这个低等猪猡给我放放血,为吾神助兴?!”
  “啧啧啧,看看看看,居然恼羞成怒得气歪了鼻子。”小丑拉着嗓子,拖着调子,每一个字儿都好像是在狄更斯得太阳穴上蹦迪,“你像关麻雀一样对待莫泊桑的时候不就应该考虑好后果了吗?真是,一个聪明人都没有!”
  神秘岛最为出色的医生细致地抚摸过神上朔的耳廓,缠缠绵绵地补充道,“我可不愿意这么粗暴地对待我的甜心,还有好多乐子......”
  “够了!”狄更斯忍无可忍地暴喝道,“圣女......不得直呼圣女本名......还有,现在,立刻,按我们规划好的做!”
  “这是首领的命令。”他用那一套贵族礼仪的壳子关住了满腔的愤怒不甘,只是露出了几丝附着在发号施令的气势上,压迫感虽强,但却像是某出滑稽剧的那个板着脸的主角,让人无端想扯下他那层严肃的皮来笑一笑。
  神上朔当然也觉得好笑,但他知趣地没有进一步激怒这个疯子,免得把浆糊一样的局势再加一块儿爆炭。
  “行吧行吧。”巴尔扎克讨饶地嘟嘟嘴,对着敞开的大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如您所愿,我要开始了,请您回避了哦。”
  “你最好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狄更斯撂下一句威胁,大步离开了。
  “啊呀啊呀,讨人嫌的自大狂终于离开了呢。”巴尔扎克回过身来,笑着看向冷眼瞧他的神上朔。
  他五指灵活地调动好机器,从左下第一格里取出一套银光锃亮的可怖工具,拿着其中一把手术刀样式的在神上朔眼前晃了晃,距离近得像是下一秒刀刃就要划破他的眼皮。
  “我能问一下,您想要进行的,是什么样的实验吗?”直面刀光,白发少年眼睛眨也没眨,轻轻地反问道。
  “好问题!”
  巴尔扎克显而易见地兴奋起来,他像是等了好久这个问题似的,迫不及待地说,“乖孩子,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被传回了那个时代,你真的会为那个单眼睛做事吗?”
  “当然不会。”神上朔斩钉截铁地回答,在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上撒谎 ,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那不就结了?”巴尔扎克“啪”地一拍手,俏皮地挤挤眼,
  “我呢,那当然......是去做一些让你乖乖听话的小手术喽。”
  他喋喋不休道,“那个自大狂也知道他没那个本事控制你,为了让你做个完美的提线木偶,就压迫着我这个可怜的小丑做事。”
  “谁叫你是唯一接受了传承肋骨的人呢?”
  “更何况......”小丑意味深长地抚摸过神上朔心脏上方的皮肉,像是在检验一尊名贵瓷器的釉面,“我们的那位大小姐可还在生着气啊。”
  “母亲?”
  “嗯哼。那位殿下可是一直对你的恋爱状况很恼火啊。”
  “这个小手术,既不会威胁你的生命 ,也能达到那种让她心满意足的听话,可不是一种讨女孩子欢心的方式么?”
  “真是足够令人作呕。”
  “有些时候恶不恶心人并不重要,对于他们来说,有用就可以了。”他的话语无端诱惑人的魔力,像是一把把甩向空中的小勾子。
  “哪怕是心理作用也好哦。”
  看上去是指望不上母亲了。神上朔蹙了蹙眉,试探性地抛出引子,不经意地反问,“还有一点......你想要用什么方式控制我呢?难不成是用上次公园的那个气体?”
  “当然不会,”巴尔扎克再次微笑起来,显出一种不那么疯癫的温柔笑意,就像是长辈在俯视不知事的孩子。他摸了摸神上朔动弹不得的脑袋,缓缓说,“那样的手法实在是太粗暴了,怎么可能配得上我精心调配的剧本呢。”
  他活像一位吟诵往日歌谣的长者,用着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少年耳畔诉说,“一个被抹去所有爱意的公主殿下,用他柔弱无骨的手将锋利的尖刀刺中毫无防备的王子,却在最后一瞬想起了甜蜜的往日时光......多么精妙的戏法!”
  “我可以抹消掉你脑子里所有的爱情粒子,那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苯基乙胺,多巴胺,内啡肽......一个都不留,干干净净地扫出去。”
  “爱情嘛,不就是这些东西吗?甜心,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神上朔的心抽紧了一瞬,勉强保持冷静回答道。“那只不过是一个老套,狗血,一眼看得到底的结局。”
  “我倒觉得还不错呢。”
  ......
  油画画布似的医生缓慢地凑近了挣扎不得的少年,他那鬼爪一样的手指轻轻扣住了少年清淡的鼻息,像是扼住甚至想要掐死什么一样紧紧地捂着。
  他另一只死死按住后脑的手上,盘曲的血管狰狞地暴起,尖利的指甲将冰雪人偶刺出了点血,顺着指节一段一段撕咬到腕骨。
  有什么甜美的,芬芳的气味“蓬”得一下炸开了,就像是夏日祭的烟火,热腾腾的水汽蒸烤上来,过分的甜度骤然明亮了整个夜空。
  神上朔迷迷糊糊伸出一点舌尖,像是要舔一舔沾着糖液的苹果糖,亮晶晶的。他感觉自己像是整个人沉浸在了深海里,水温并不凉,衣服也蓬松干燥。湖蓝色的水面一点点将他推进更深更冷的地方,微微压迫着心脏,但却感觉可以呼吸得更为畅快,又霍然一轻。
  “嗯,真是可爱的样子......是不是有超轻松的感觉——”
  白发少年听不清他的吐字,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子忽高忽低的样子很吵,就像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回旋响起的闹铃,刺耳得很。
  “忘掉吧~忘掉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松松垮垮的絮语还在念叨着,像是午夜重重踩在心弦上的高跟鞋,沉沉的音节拍过来。
  忘掉......什么?随着一盏盏被掐灭的焰火,神上朔能感觉到有什么色彩鲜艳的,散发着灼灼光彩的痕迹黯淡了,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小撮灰尘,一吹就不见了。
  那是?!
  他骤然抓住自己领口破破烂烂的衣料,喘不上气似的呼喊着,但只有喉头有那么几声粗哑的气声滚出来,可怜巴巴地摩擦嗓子。
  此刻,席卷他心上的,不是洋溢的喜悦或是愤怒,而是一种空落落的恐惧。不是站在悬崖边一脚踏空的恐惧,也不是被突然撕下一块儿血肉,露出白骨的恐惧,而是你轻轻拉住了一角雪白的圣衣,却在下一秒失去了关于神明的所有触感,而周围却一切如常,依旧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恐惧。
  神上朔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留下眼泪来,空蒙的眼睛现在真的就像是某种宝石的表面反光,透不过光去,滴滴答答淌下水来。他哭的样子很特别,没有抽噎也没有哭喊,只有轻颤的羽睫悄无声息地滚下泪珠子,看着就像是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是活物的洋娃娃。
  巴尔扎克早在抹消的时候就将束缚他的绷带撤下来了,此刻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神上朔。
  明明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随便挥一道冰刀就能让他直接血溅当场。这孩子却依旧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仿佛保持这个姿势留在原地,就可以再次感受到那种温情了。
  啧啧啧,小可怜。巴尔扎克毫无同情心地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眼泪,“我可就只有这一张,全湿了你就拿衣服擦吧。”
  “我可是给机会了哦?”
 
 
第70章 
  ......
  “这样看起来, 这个小玩意儿才像是吾身光辉下的所有物嘛。”狄更斯来回打量过面无表情的神上朔, 大为满意地笑道。他甚至都不吝啬对巴尔扎克的赞赏,
  “做的不错。”
  “您满意就好,这可是小丑一手调配出来独家秘方哦。”巴尔扎克躬身行了个不正统治的礼,俏皮得像是一条被压下去的橡皮糖, “砰”得一下弹回来。他今天换了一身新装, 油彩泼到手背位置,“那我就先带着焕然一新的小甜心去见见圣女殿下了?”
  “嗯,去吧。”狄更斯大手一挥, 越过巴尔扎克拍了拍神上朔的肩膀。在他眼里, 现在的少年分明是只任人宰割得洁白羔羊,是只会在祭台上沉默流泪的牲畜,现在送过去当个乐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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