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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上先生今天交稿了吗?(文豪野犬同人)——七关

时间:2020-07-22 08:17:38  作者:七关
  森冈八云旋转着木偶的小腿,拿粗一点的刷子继续均匀细腻地上色。
  “细井先生是从哪儿知道我这件小作坊的?”他反问道。森冈先生自认这话问得极有水平,是一种好用的笼络人心的诡计,上面还浮着一层虚伪的善意。虽然贬低了自己的工作环境,但表现出了一种做作的谦卑给青年看,还怀着容易另异乡人感动的,假惺惺的关心。
  “我......”青年好像是笑了一声,声音像是直接从森冈先生脑子里长出来的一样,“我也不知道打哪儿知道的,好像突然就知道这件事了。”
  “不过......”他像是某种卡了的程序一般停顿了片刻,暂且把闪动红色警示的恼人弹窗放到一边,转而提醒道,“不过森冈桑真的不看看木偶吗?都到眼妆的部分了哦。”
  原来他手里的这步已经到了关键部分了呀,森冈先生有些懊恼地低头,重新专心致志起来。
  走神可不是完美木偶娃娃诞生过程中该有的步骤。
  他操着一种心惊胆颤,唯恐下一秒失手的恐惧心情操作着,心不能提得更紧,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但是哪怕心神已经失去了主张,手臂和手指还在兀自运动着。就好像是这一对儿怪异的上肢另长了一个不属于主脑管控的大脑似的,便要和本意背着身跑。头顶上的那颗愈发慌张,手臂上的动作就偏要愈发狠厉无情,恨不得把心理慌张的那部分一刀两段,事情做绝才好。
  然而总是心思再乱,他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如撞钟的木桩,细细地往娃娃眼上铺开胭脂,完成了最后一步的眼妆。
  那眼上的颜色上得又艳又娇俏,是忙了一辈子的妆娘看了也要跺脚的漂亮作品,那两抹水红就好像是两只停驻的,微微扇动翅膀的凤尾蝶。
  “做的真不错。”
  “那是当然。”森冈先生把娃娃拿在手上端详,大喘气似的满意情绪一阵一阵涌上来。这娃娃是有史以来他做的最成功的娃娃,上色,打磨,形状......无一不是梦中显现的庄严模样。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娃娃么?这个念头在森冈先生的心中一闪而过,眼前突然重影起来,接着是天旋地转般的恐慌感。
  眼前的青年形象就像是拿刺水的喷雾晕开了,颜色,阴影,线条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里,慢慢模糊成水井中的月亮。
  “不——”森冈先生骤然像是遇见了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发出一声像是撕碎绸带的怒吼,“砰”地一声讲手中的完美娃娃砸在青年脚边。
  娃娃圆滚滚的脑壳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崩的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不规则立方体的木渣,鲜红的颜色顺着黑色跳进森冈先生眼里,像是缓缓流淌出的红白脑浆,是穷凶极恶之人才会有的分尸惨状,似乎还能听见几声生前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森冈先生转过头来,看见皎洁的月光在青年肩上仰着笑脸。
  “怎么了,出什么岔子了吗?”细井先生温声问道,轮廓线条鲜亮顺滑。
  就像昨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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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挨着庭院的木台子,是一个品茶的好去处。坐在那里,既晒不着太阳,也能稍稍感受到那么点阳光的温度,抬眼一看就是漫天飘散的万叶樱。
  平日里都是一些自诩年纪大了的刀剑在这里坐坐,偶尔会看见五虎退这样热心的短刀来“敬老”,不过今天很显然多了个看起来不入的人。
  “鹤丸殿,”三日月宗近仪态优雅地放下茶杯,侧头看向往大福里填塞不明鲜红物体的鹤丸国永,道,“您也是来品茶的吗?”
  “不不不,我就是来看看。”被抓了正着的鹤丸国永也不慌张,直直把手往身后一藏,笑嘻嘻地回答道。
  “我在这里等等主君。”
  “等我做什么?”绕了个弯儿回天守阁的神上朔正巧听见了这话,停下脚步,疑惑地看过来,“鹤丸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吗?”
  “啊......”
  鹤丸国永身形一僵,他刚刚那话只是用来搪塞的接口,谁知道就直接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看着眼前三日月宗近笑得愈发摇曳生花的盛世美颜,他的第六感疯狂作响,急中生智道,“我.....我是想问问,那天晚上主君去做什么了?怎么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你这话问的......总感觉他是什么隔壁偷腥的邻居。神上朔叹了口气,走到三日月宗近的对面坐下,缓缓抿了口茶,
  “鹤丸先生说的是灵力的味道吧,那天指的是掉进坑里的那天?”
  望着再次浑身一僵的鹤丸国永,心满意足的神上朔有些好笑地垂眼,“那天我遇见了隔壁的审神者,谈了些东西,耽搁了时间。”
  “主君看起来心情不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三日月宗近拿起茶壶把神上朔的茶杯填满,不动声色地问道,“可以说说两位大人谈了些什么呢,有些时候,老人家我也是会对年轻人的话题有些好奇呢。”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神上朔轻轻点了点头,放下杯子。反正自己要回去这件事迟早都是要告诉本丸的刀剑先生们的,一个劲儿地瞒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只是......突然找到了回家的方式了。”他明明白白地摊开了讲。
  “哦?”三日月宗近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可是了不得的消息呢,主君。”
  一旁的鹤丸国永可没有这把三条刀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您不在这里待啦?”
  鹤丸国永忧心忡忡地想,别是他那天把人吓跑了吧,那他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我本来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原来的世界......还有一直等着我,期盼着我回来的人,我不能教他一直失望下去,无论是什么法子,总归都要试一试。”白发少年有些眷恋地闭闭眼,慢吞吞地讲,“之前多谢本丸大家的慷慨相助了,这一段和大家相处的日子真是过得非常愉快。”
  “至于其它的事情,我能做的也不多。”他抱歉地笑了笑,“只能在我还没离开的时间里,先将本丸需要的,用来升级扩大的灵力先备下储存起来了。”
  “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呢。”三日月宗近似叹似笑地应了一声。他眼里金色的新月在阳光的照射下几经波折,闪动着令人目眩的光泽,“主君有考虑过继续担任吾等审神者一职的可能吗?”
  他看着神上朔想要反驳的神色,轻笑道,“主君想要回到现世和继续管理本丸之间,并不存在冲突。”
  “更何况,有了本丸,惭愧地讲,想必主君在现世也会顺利些。”
  神上朔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持拒绝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
  “我会现世之后恐怕就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了,审神者这个职务现在的我做起来都不太过关,更何况是那时候的我。诸君都是很好的人,我就不耽误大家未来了。”
  “而且本丸的大家自己的管理体系已经很完善了,按照这个步调一直发展下去,想必也是前程坦荡,一片光明了。”
  “根本用不着我这个审神者了。”
  “啊呀呀,既然您都这么讲了,那老人家也就没有办法了呢。”三日月宗近再次眨了眨眼,像是从没期望过少年留下一般掩唇笑道,“主君真是个好孩子呢。”
  “那就,预祝主君武道隆昌好了。”
  稍微有点可惜呢。
  .....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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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因为我那可怜的祖母回乡的,这位可怜的老人家受了极大的惊吓,竟就这样一病不起了。
  她还在卧病在床的时候,脑子有时候会清醒那么几回,每每这种难得的机会,她就会拉着我的手念叨,一个劲儿叫我离那位森冈先生远一些。
  那种像是看到了什么超乎想象怪物的恐惧,一层一层透过她干枯的皮渗出来,从粗粝的指甲表面扎进我的掌心,直教人头皮发麻。
  我也是个俗人,不免产生了一点儿不该有的好奇心思
  在此之前,我曾看过那位人偶的几个“作品”,当然,这其中当然不包括他手头来来回回砸了好几次的那个。
  诚实地讲,那些个娃娃是个顶个的精妙绝伦,看得出来木偶师费了心思,笔刀运用得流畅顺滑,散发着轻快明亮的幸福感,仿佛能透过这个娃娃看到制作者用色淡雅,眉目宁静的模样。
  然而真实的情形和我预想的却是大相径庭。
  那座林间小筑就像是个醉倒在垃圾场的流浪汉,仿佛是把几个又脏又乱的颜色丢进了泔水里胡乱搅了一通,散发着只有用久了发霉的老物件才会有的味道。
  屋内是我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脸红的样子,就像是衣衫大敞的浓妆老鸨,让人止不住地反胃。不大的屋里满地乱糟糟的木渣,碎块,用坏了的,断掉的工具......然而屋子里的主人却像是看不见这些似的,赤脚踩下去,面部的肌肉纹路居然没有一点颤动。
  而这魔窟一样的居所里蛰伏的东西,也就堪堪只剩下一个人形了。
  这个怪物佝偻着站起来,就像是一座支棱起来的骨架,根本没黏着上一点皮肉,仿佛岩石上凸起的棱块儿,看着就扎手。
  然而与这种瘦死鬼形象截然相反的,是这人脸上灼灼燃烧的狂热,和表面岩浆之下近乎冻结的恐慌。他细瘦的身躯就像是一尊严严实实的黑匣子,里面关着丑陋狰狞的鬼魂。他的血管,乃至各种组织里面流淌着一种凄烈又歇斯底里的孤独,这种无法回应的孤独就像是某种沉睡在海底的淤泥,每当有不知事的人靠近,就会被一种呐喊不出的绝望窒息感死死缠住咽喉。
  如同看见一座自行死亡的静默火山,或者说,一座向着天空生长的深渊。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尽全力地微笑,却咧不出一个完整的,不泄露出污泥的笑面来。
  说来这也算一种奇景。这种扭曲的情感像是什么呢?就像是一个在天灾**中孑然一身,失去一切的难民,在一个暴雨天狼狈跌倒在某个下水道旁边,却还在痴心妄想着把怀里还带着余温的菩提叶进献给神佛一样。
  他把自己仅剩的,还干干净净的纯洁温柔全都堆砌在脸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床边温声呢喃,仿佛真有个人在那里招手似的。
  他的眼睛,眉毛,鼻子......乃至随便一个五官拿出来细看都会有一种: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的诡异疑惑感。那种好像是用平涂手法,忘记加光影的,单单挂在面皮上的样子,是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浑身发凉,汗毛倒竖的。
  说真的他的面目真的和他脚边被踩碎的木偶娃娃越来越像了。
  只不过,我能明显感觉出来,那个木偶都要比它的制作者正常些。它的身上还杂糅这着另一个人的鲜明气质,那种残留的截然相反的格调,有明显的残缺感,像是一张被撕掉颜色的破烂画布。
  倒是挺像先前来这里的那个异乡画师的。
  只是......他不是早就死在多年前的那场泥石流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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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审神者大人,本丸门外有位说是相见您的大人。”
  “有人找我?”神上朔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外,就有一抹红色撞进眼里来。
  熄烨从窗子里翻进来,轻巧地落在木地板上,“哟,宝贝儿,我们也就几天没见吧,怎么还生分了呢?”
  “原来是您。”白发少年虚虚握了握笔,隔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跟中也先生和好了吗?”
  他其实心里面想问的是他能回去了吗?
  “啊啊,也不算是和好吧......”少年有些苦恼地半蹲下来,鞋尖往地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磨蹭,“不过总归中也酱不再躲着我走了。”
  “那确实是是好事呢。”神上朔应道,压下心中微微泛酸的失落,“您下一步......”
  黑发少年歪歪头,右手慢慢梳理耳边的一截流苏,若有所思地说,“我是另有打算的啦,哪能就这么放过去了呢......只不过最近的烦心事儿实在是太多,一对八竿子打不着的混蛋天天跑到我家们口嚷嚷,真是脑子进水。”
  神上朔的心慢慢浸进了冰水里,一阵阵地发凉。这就好比把一个近在眼前的日子猛地拉成了无期徒刑,一眼望不到头,中途还看不见一个路标,骤然拉开了心理落差。
  他勉强凝了凝神,想再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之后又是什么打算,“您......”
  “所以喽!”少年骤然拔高了音量,“啪”得一声击掌打断了神上朔耳朵画。他稍稍别过脸来,眼里鲜红的颜色微缩,像是要淌出血来,“我想了想,这几天也够麻烦你了,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好了!”
  “您说什么?!”神上朔失声惊呼道,几乎被从天而降的喜悦砸昏了头。他支撑着最后一点理智,一遍遍地追问道,“您确定吗?我刚刚不会是听错了......”
  少年有些好笑地弹了下他的脑壳,无奈道,“至于这么激动吗小冰块儿,只是回个家,咱能别整得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面捞人上来行吗?”
  “我.....”神上朔下意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有涌上来填补的酸疼情绪。有两行温凉的液体不知从哪里滚落下来,浅浅地在他的前襟上晕染几笔,又被心口捂热。
  “实在是......万分感谢。”这大概是他现在被狂风骤雨刮过的脑子里,仅存的言辞了。
  ......
  “这就好了?”少年百无聊赖地坐在本丸门口,看见从里面出来的神上朔,眼前一亮,“时间还挺长,我都有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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