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笑得胸腔都在微微起伏,在林棉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喊他,“棉棉。”
林棉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谢亭的语气太温柔,他心为之颤了颤。
“好喜欢你,”谢亭捧着他的脸,笑容如沐春风,“你也喜欢我好吗?”
林棉心脏突然咚咚咚跳起来,面对谢亭突如其来的表白,他显然难以招架,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什,什么啊?”
谢亭堵住他的唇,在朝阳里,在车厢里,在他的爱意里,和林棉接吻。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第18章
林棉其实完全没有搞清状况,不管是没看成日出还是谢亭的再三表白。
那日过后,林棉虽然偶尔和李垣有联系,但李垣已经不再散发出追求的讯息,这倒让林棉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他或许可以跟李垣成为朋友,但男朋友什么的,他还是觉得呛得慌,首先谢亭那一关就过不去。
说到谢亭,林棉觉得最近的谢亭对他好的有些诡异,从前谢亭虽然也对他好,但多是物质层面,可如今谢亭似乎对他发动了温柔攻击,不管他怎么闹腾,谢亭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完全变成了个没脾气的人。
如果要给谢亭最近的表现打分,十分制得有9分,扣在一分谢亭死也不肯让他反攻上。
就在刚才,他还企图把谢亭压在身下,但谢亭现在上个床跟打战一样,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林棉手还没摸到他屁股呢,就被狠狠擒住了,然后再被翻来覆去地教训了一顿。
林棉为自己的腰感到担忧,按照谢亭这种玩法,他估计再过不了几年就得痛风贴筋骨贴。
为了身体着想,林棉搬出金主的身份严厉斥责谢亭的不知节制,禁止他再进行下一轮,但谢亭只是斜斜地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林棉就火焰全消。
去他的筋骨贴,享受当下的美色比较重要。
林棉和谢亭过了小两个月的滋润而又没羞没臊的日子,吃得好穿得好赚得多,还有帅哥每天陪着和他一起探索人体的奥秘,整个人养得越发水灵,就跟颗会发光的白珍珠一样。
但物极必反,比如今天林棉到店就觉得店里的气息很诡异,小员工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指着坐在角落的人,小小声道,“老板,找你的,来者不善。”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穿着旗袍,虽年纪摆在那儿,但整个人很是雍容华贵,一看就养尊处优的主,林棉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有钱人,他脑袋暴风旋转,已经为自己制定了一个从小走丢被穷人家收养,现在有钱生母来找自己的剧本,又名——《王子小弟》。
林棉随手拨了下头发,整理了仪容仪表,有那么一丝紧张,不管剧本能不能实行,但在有钱人面前他绝对会保持自己的风度,他来到妇人面前,露出二分温良四分谦逊五分乖巧的笑容,“您好,我听我员工说,您是来找我的?”
很好,在对上贵妇人凌厉的眼神时,林棉就知道自己的剧本还没有成型就已经崩塌。
“你就是林棉,”贵妇人的口吻很是不屑,“那个勾引我儿子的男狐狸精?”
原来是谢亭他妈。
被骂狐狸精的林棉一脸懵圈,若是放在从前,他现在肯定装出吓得两腿打颤的样子,然后我见犹怜地挤出几滴眼泪求谢母原谅,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就不是谢亭包养的小情了,林棉决定气气趾高气昂的谢母。
他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欲言又止,才道,“这您就错怪我了,您可能不知道......”
见他顿住,谢母厉声,“不知道什么?”
林棉装模作样地挤眉弄眼,“我要是说了您可别生气。”
谢母不情不愿嗯了声。
余光瞥到桌面上的冰水,林棉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水杯给拿到另外一桌去了。
他支支吾吾的,“其实吧,这事是这样的,你儿子确实和我有那么一腿,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是我包养的你儿子,换句话说,你儿子才是你口中的男狐狸精。”
这话林棉可没有说错,就谢亭那长相,说他是男狐狸精都埋没他了。
眼见的谢母表情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林棉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您可别生气啊,说谎是小狗。”
饶是涵养再好的谢母这会子都想拿水泼林棉,但她手往桌面上一抓,抓了个空,她气得嘴都歪了,怒斥,“你胡说八道!”
林棉口无遮拦,“我说真的,您对您儿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他.....他还为差点爱做零你知道吗?”
生怕谢母听不懂,林棉好心地解释,“零就是下边那个。”
谢母嚯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林棉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林棉觉得再说下去可能会被人丢到钱塘江喂鱼,乖乖地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你满嘴污言秽语,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这么个......”
似乎是想不出形容词,林棉没忍住,接腔道,“帅哥。”
夸自己是帅哥不过分吧,本来就是事实啊!
林棉看谢母抖得厉害,怕她抖出帕金森,赶着给谢母送上甩开自己的方案,“要谢亭离开我也不是什么难事,”林棉疯狂暗示,甚至还wink一下,“您懂的。”
谢母恨不得林棉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鄙夷道,“我会给你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以后不准再纠缠谢亭。”
两百万?好抠门啊,怎么和出手大方的谢亭一点都不一样。
但聊胜于无,林棉小鸡啄米,在脸上比了个OK的手势,“要不,您再加一点,我保证跑得远远的。”
“贪得无厌!”谢母斥责。
林棉有点委屈,很想告诉他,你儿子给的都够我一辈子逍遥快乐了,我现在只是看在您老人的脸上赚点外快而已。
再说了,谢母说的不让他纠缠谢亭,可也没让谢亭不纠缠他呀!
他人财两不误,双喜临门,多高兴啊!
谢母显然是有备而来,当场拿出支票甩在林棉脸上,被钱砸的滋味,林棉有点享受。
就在这时,甜品店迎来了个气喘吁吁的男人,林棉刚把支票捡起来,抬眼一看,就见着赶过来的谢亭一脸愠色。
我拿情人母亲的钱时当场被我情人抓包,该怎样表现才显得我不贪财。
谢亭大步流星地上前,挡在谢母和林棉中间,先是安抚林棉,才是冷冷对谢母说,“我和您说过,这是我的私事,您不要插手。”
又见林棉手上的支票,一把夺过塞给谢母,义正言辞,“这支票棉棉不会要,我和棉棉是真爱,请您成全我们。”
林棉瞪着谢亭,哥,大哥,我的亲大哥,我没说不要啊!
而且,林棉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面对这种情况,他显然脑袋不够用。
谢母气得直跺脚,骂谢亭不孝子。
林棉在一旁嗯嗯嗯直点头,对的对的,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谢亭你可要尽孝,那么,三百万就给我吧。
他在一旁点脑袋点得正欢,耳朵传来谢亭郑重而又坚定的声音,“妈,我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他。您可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男的会相爱,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喜欢林棉,我要和他在一起,身份、地位、性别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想,所有事情都能从不可能变成现实。”
林棉呆呆地看着谢亭绷紧了的侧脸,又听见了自己狂奔的心跳声,他僵住了,谢亭垂眸看他一眼,眼神是那样坚毅而不可撼动,林棉心里咚的一声。
他很小的时候,看过两块钱一本的地摊文学,里头写道——我喜欢这个男人,一见到他,我的心里像是有小鹿在乱撞。
他觉得心里那头小鹿快撞死了。
林棉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原来他也喜欢谢亭。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太清楚,不然就此刻好了。
毕竟对他这么好,愿意为了他和家人对峙的,就只有谢亭这么一个了。
第19章
谢母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闹,反而让林棉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谢家虽家大业大,但谢亭在外自立门户,哪怕是谢家人也干涉不了他的决定,母子闹得不欢而散,谢亭就是不肯松口跟林棉分手,眼见着母子两个就要吵起来。林棉赶紧让员工上了杯冰水,殷勤地递给谢亭,笑嘻嘻地说,“喝口水润润喉。”
谢母是看他们这个腻歪劲就受不了,林棉成功把她气走,谢亭只是无奈的摸摸额头,拉长了声音说,“你啊。”
水谢亭没喝,林棉自个咕噜咕噜灌进肚子里,脸上笑容更加肆意,“也是你说要和我在一起的,这些事情你自己搞定。”
见谢亭一脸哀怨看着自己,林棉又急忙补充,“你可别想我跟你一起跪在你们家门口求你爸妈成全我们,这事我不做。”
谢亭哭笑不得,“谁要你跪了,你就安心在这儿当你的老板,家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林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也不管是不是在店里了,凑到谢亭脸颊边啵地亲了一口,狡黠得像只兔子,“奖励你的。”
员工一脸看好戏地瞧着他们。
谢亭不轻不重地捏捏他的脸,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买了些新玩具,想奖励我很简单。”
林棉耳尖刷地红了,瞪了谢亭一眼,点点他的胸口,含羞带怯,还真有那么几分男狐狸的样子,“那就要看谢总的表现了。”
谢亭笑笑,到底在外,没说出更多暧昧的话来。
他来这儿也只是怕母亲欺负了林棉,眼下事情解决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两人在店里又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谢亭才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前,他再三跟林棉保证,绝对不会让他有困扰的地方,林棉再怎么没心肝的一个人,现在也觉得整颗心都泡在温水里一般。
他目送着谢亭离开,回到店里被员工揶揄,“老板,你嘴巴都挂到耳朵上去了。”
林棉摸摸自己的脸,“你说的怎么这么吓人呢,干你的活吧。”
他哼着小曲回到座位,半天扬起的嘴角都没舍得回归原位。
接下来几日,倒是风平浪静,诚如谢亭所说,林棉该干嘛干嘛,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也不用担心被人骂男狐狸精。
不过谢亭为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连着五日,两人只匆匆见了两面,那些玩具也都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堆积在林棉房间的角落,等待着主人的临幸。
又过了两天,谢亭说自己得出趟差,事出突然,不能跟林棉再见一面,林棉趴在沙发上,边喝着奶茶边跟谢亭撒娇,他最近跟谢亭粘得紧,现在竟然连分开一星期都觉得久。
若是可以,他还想求着谢亭带他一起去,但谢亭到底是去工作的,林棉就没把想法说出口。
他还惦记着谢家的事情,“你爸爸妈妈那边怎么说?”
谢亭回答得很自然,“没什么事情,老人家对这种事情接受度不高,我会说服他们的,你别为这件事烦心。”
林棉是真想夸谢亭一句三好男友了。
挂了电话,林棉就睡了个午觉,昏昏沉沉之间,大门被人狂砸,林棉惊醒,第一反应是谢家派人要来扒他这只男狐狸精的皮,但仔细一听声音却很熟悉,是李垣。
林棉睡眼惺忪地去开门,门外的李垣气喘吁吁,显然是赶过来的。
“有什么事......”
林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垣攥住了手腕,“跟我走。”
他想起谢亭是个醋缸子,连忙扒拉着门沿,“去哪儿?”
李垣深深一口气,“去看你只剩下半条命的情人。”
林棉脑袋轰的一声,眼泪就要掉下泪,“谢亭是不是出事了,车祸,还是飞机坠落,还是他被仇家追杀了?”
可怜他年纪轻轻就要变成一个小寡夫,林棉呆若木鸡,一想到谢亭可能死了,整个人呼吸都乱了。
李垣被他气笑了,“你是巴不得谢亭死呢,不是,都不是。”
林棉腿软,只能被李垣拉着走,声音很弱,“那是什么事?”
电梯叮的打开了,李垣把林棉推进去,看了他好一会儿,像是事情太荒谬般,说的时候表情都有些不可置信,“谢亭跟家里人闹,说要跟你去国外结婚,他爸脾气上来,直接把人打进医院了,断了一条肋骨。”
林棉哽咽道,“可是,可是他说要去出差。”
“得了吧,他说什么你就信,他是怕你担心,想一个人把事情都抗下来。”
林棉思绪凌乱,想起谢亭的轻松口吻,又想到他断了一条肋骨都要瞒着自己,一时之间又是难过又是愧疚,他想,如果真到了要跟谢亭跪在谢家门口求谢家父母那一天,他也断不会拒绝的。
两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
林棉趴在病房外,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谢亭,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人,现在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他心疼坏了,也不管谢家人还在里头,不管不顾地开门进去。
谢父仍在训斥谢亭,被冲进来的林棉吓了一跳,林棉对上谢亭诧异的眼,哇呜一声扑到谢亭身上,大哭道,“李垣说你肋骨断了,疼不疼,呜呜呜呜。”
谢亭本来是不怎么疼的,被林棉这么一撞,脸色都扭曲了,倒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棉棉,先起来,压着我了。”
林棉一听,手足无措地站起身,看着谢亭,哭得简直就跟谢亭得了不治之症一样,满脸都是泪花,他抽抽搭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父还在病房里,也被林棉的阵仗吓着了,他正想说话,林棉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转过身,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噗通一声给谢父跪下来了,“叔叔,我是林棉,谢亭的对象,您就放心把谢亭交给我吧,虽然我不怎么会赚钱,脑子也笨,但是.....但是我喜欢谢亭,我会对谢亭好的,您成全我们吧。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都给你跪了,您就别再阻挠我们了。”
谢亭脑壳一疼,忍着伤拉住林棉的手,“别这样,你先起来。”
林棉不肯,继续彻彻底底地盯着一脸威严的谢父,学着电视里的台词,哭得一塌糊涂,“我不,叔叔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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