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不然怎么能被我给看上呢。”闻郁捏了捏俞歌澜的脸颊,最近俞歌澜在她面前小女儿家的样子越发的明显,初见是那高冷疏离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有时候闻郁还会怀念,那样的俞歌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俞歌澜对于闻郁的话很是受用,继续之前的话题道:“你们方才在这做什么?”
红简一听这话立马就接话道:“今天国师大人来的时候带了一袋地瓜,趁着娘娘你睡着的时候,带着我们在这院子里用落叶烤地瓜,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吧?”
在红简期待的目光下,闻郁拿过一旁的树枝,扒拉开已然烧成灰烬的落叶,露出下面黑的和碳一般的烤红薯。
“这什么?这不都已经烧焦了吗?我说要早点拿出来,你们非不听我的,现在好了都白费了吧。”红简可惜的看着地上的地瓜。
“……”闻郁和文殊无语的看着红简,刚想调侃她两句,就听俞歌澜说道:“没事的,我看那边不是还有一半的地瓜,我们重新来一遍就是了。”
好吧,这下闻郁和文殊都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闻郁弯腰拾起一个红薯,有些烫手她禁不住在手中左右交换着,以至于双手都被染上了黑色。
她飞快的将地瓜一掰为二,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内心,还有蜜汁缓缓流下,她递到俞歌澜嘴边,俞歌澜见状就要自己动手接过来,闻郁一缩手说道:“容易脏手,你快吃。”
俞歌澜这才张口咬下,感受到入口即化的绵密感和甜而不腻的味道,顿时眼前一亮,也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是多么无知。
闻郁倒是没再提那茬,笑眯眯的将一整个地瓜都喂到了俞歌澜的嘴中,然后拨了一个自己吃,红简看到好吃的早就把个自己说的话给抛到了脑后,嘶嘶呼着气道:“不,嘶,不愧是国师,大人,这手艺就是,嘶,就是没话说。”
她这句话把几人都给逗笑了,正说话间闻郁只感觉自己小腿处蹭过一物,她低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只憨态可掬的猫咪,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蹲下去逗弄着,那猫咪对着她左闻闻右闻闻似乎很是感兴趣。
紧接着门外就响了一串脚步声,文夫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中,自那次在鲤鱼池被当众抛下后,文夫人就再也没去过闻郁所在的兑泽殿,往日更是能避则避,为数不多的那几次见面都是在必要场合。
文夫人一脸焦急的走到了几人跟前,看到闻郁脚边的猫后,顿时面上一松,说道:“还望皇后娘娘和国师大人原谅,全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新收了的绣球,往日我就是太过宠她,所以今日路过乾凤殿的时,倜然嗅到一股香气,所以绣球就没控制住给溜了。”
她说这话时,神情语气皆是毫无破绽,好像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下。
闻郁将脚边的绣球抱起,然后顺着小家伙的毛发,小家伙舒服的字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看的其余几人都是面露惊讶。
“国师大人,看您的样子似乎很是喜欢绣球?”文夫人搭话道。
“确实,我之前还养过几次,只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闻郁随口答道。
“这深宫寂寞,有这么个小家伙在身旁,确实能慰藉一番,大人若是喜欢,我再托人送一只过来。”文夫人笑着开口道。
俞歌澜在一旁没做声,文夫人就好像没看见她一眼,很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再听文夫人显然又是在讨好,想起之前对方还企图勾引闻郁,她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本想转身离开的,但是一想这里是她的乾凤殿,断没有她离开,放闻郁和文夫人在这谈笑风生的道理,于是又没挪步。
“不必了,在这宫中我已经养着了一只了,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在我的兑泽殿安分待着,但是寂寞的时候却是会翻墙过来冲我撒娇。”闻郁眯起眼笑着揉了揉绣球的脑袋,将其还给了文夫人。
文夫人好意被拒倒也不恼,接过绣球一福身说道:“那我便不多做打扰了,这便先行告退。”
等文夫人离开后,俞歌澜好奇的问道:“你在这宫中养了猫,我怎的不知道?”
闻郁转过身看着俞歌澜说道:“你怎会不知,比起我来,你才是日日可以见到她的人。”
俞歌澜皱眉,看着闻郁紧盯着她笑眯眯的眼神,她顿时反应了过来,脸一红嗔怪道:“你这人!!!”
闻郁笑着揉了揉俞歌澜的耳朵,然后顺势摸过脸颊来到下巴处轻挠了两下说道:“乖~”
……
这样平稳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崔子哲开始忙碌年末的各项事宜,倒是也没空来找俞歌澜刷存在感,让俞歌澜好一阵的清净。
刚巧到了大年夜,在宫宴结束后崔子哲因为有事没办法随着他的本来意愿跟着俞歌澜回乾凤殿,倒是给了闻郁和俞歌澜单独过大年夜的机会。
闻郁带着俞歌澜上了城墙,两人在这观看着远处城里燃放的烟花,耳畔是阵阵的爆竹声,在这一片安详中,俞歌澜转头看向身侧的闻郁。
想起那时闻郁才刚入宫一个月,自祈天仪式结束后,她们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这城墙上,那时的闻郁说是准备祈福仪式,但是那晚所有的准备后来都成了为她一人祈福。
“阿郁,我能问你你是从何时对我起了这样的心思的?”俞歌澜有些害羞的张口问道。
“什么心思?你是说心悦你这事?我要说我来到这世上时就已经认准了你,你信吗?”闻郁侧过头回道。
她说的这话也确实实话,她在在这个世界前将之前的情感全都收了回来,那对于这个世界卫湛落的化身俞歌澜自然是打一开始就目标明确。
“尽会挑好听的说。”闻郁没好气的轻捶了一下闻郁的肩头,心里却是丝丝缕缕的甜意泛上心头。
那个燃放天灯的夜晚,闻郁执着她的手在天灯上写下了一个恕字,并希望有一天她自己能宽恕她自己。
那时自己还笑对方无知,此刻她的心境全然不一样了,对她而言,闻郁就是她的救赎。
想到这里,她靠近闻郁搂过对方的腰肢,抬首轻轻柔柔的吻在了闻郁的唇上,轻声道:“阿郁,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闻郁回过一吻,笑道:“不客气。”
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中,黑暗中闪起两道不易察觉的光芒,一声轻微的呜咽声响起,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闻郁对着声音传出的地方隐晦的挑了挑眉,搂紧了怀中的俞歌澜。
第166章 皇后,我的(26)
两人下了城楼往回走的时候, 意外看到一人在前方不远处,因着天色昏暗单凭对方手中提着的灯笼看不清对方是谁。
等到双方走到近前,闻郁和俞歌澜才发现这人竟是崔子仁, 崔子仁因为要给母妃守孝的原因,所以暂时没有回到封地去,这一次的大年夜,崔子哲便邀请了他一并到宫中过年,名义上是怀念兄弟之情,实际上不过是想探探崔子仁的虚实。
“皇后娘娘,国师大人, 居然能在此偶遇两位, 着实让我欢喜,虽是晚了些, 还是允我说声新年快乐。”崔子仁笑着行了一礼, 他生性温和,说起话来也圆润儒雅, 端的是一派偏偏公子样。
不得不说这崔家的颜值还是很高的,崔子哲和崔子仁两兄弟的外貌都极为出色, 而根据画像先皇和先皇后也都是极为出色的。
“同乐, 四王爷这可是要回去?”俞歌澜回了一礼,她对崔子仁的观感不差,所以态度上也很友善。
“是了,与皇兄聊了些琐事,没曾想都到了这时候, 若不是文夫人刚巧找皇兄送甜汤,说不定这会儿还聊着呢。”崔子哲笑笑,他的身边没有跟随从,只是自己简单的提着一盏灯笼,一点没有做为一个王爷的架子。
闻郁闻言抬眼看了崔子仁一眼,开口道:“既然如此,想必四王爷定是累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你离开封地许久,许多事也应早作打算。”
“国师大人说的是,这边就不多言了,我这便先行一步。”崔子仁说罢点头致意了一下,绕过两人走了。
与崔子仁分别,俞歌澜和闻郁继续往回走,到乾凤殿的时候,闻郁开口道:“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俞歌澜恋恋不舍的轻拥了一下闻郁,开口道:“你也是。”
随后,俞歌澜便站在殿门口目送闻郁远去,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每次闻郁从乾凤殿这般离开的时候,她都会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远去,直至看不见为止。
等确定俞歌澜看不见自己后,闻郁快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没多久便和文殊碰了头。
“今晚有什么异常吗?”闻郁看着文殊淡淡的说道。
“宴会结束后,皇上便一直和四王爷在殿内长谈,然后前不久文夫人匆匆带人进去,随后四王爷便离开了。”文殊回道。
今天她照闻郁的吩咐,在朝政殿外远远的看着,注意着崔子哲的动向,因为不用近观所以也没什么人注意她。
“之后呢?有什么特别动静没有?”闻郁点点头,这和之前在崔子仁那听到的差不多。
“文夫人没有待多久,似乎是被皇上给赶出来了,之后朝政殿就是一阵的骚动。”文殊将自己看到的尽数说了出来。
闻郁摸着下巴想了想,笑着对文殊说道:“我会出宫几天,你帮我去乾凤殿看着点,要是俞歌澜问起你便说我去找她父亲谈谈,她便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文殊也不多话,她一向就是闻郁说什么便做什么,其余的一概不问。
闻郁转身欲走,又转过身嘱托道:“你最近帮我守着俞歌澜,最好身边不要离人,你和红简轮流看着,要是见势不对,你就将这个对着天空燃放。”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烟火筒递给文殊,文殊点头接过,两人便不再多言,各自转头离开。
第二日,俞歌澜如往常一般起来,意外发现进来伺候的是文殊,问道:“文殊,你怎么在这?你家大人来了?”俞歌澜朝着文殊身后张望了两眼。
“大人她昨晚有事离宫,这几日都不在宫中,于是便叫奴婢来娘娘身边伺候。”文殊将温水浸湿过得帕子递上,回道。
“她出宫了?什么事走的如此匆忙?”俞歌澜接过帕子皱眉问道,闻郁出宫居然没和她打招呼,让她觉出了一丝异样。
“大人说,她和俞大人有要事相谈。”
“父亲?!”俞歌澜一惊,若是和俞定有关,那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闻郁还将文殊送到自己这边,难不成这宫中是要出什么变故了吗?
之前她听闻郁和俞定有来往,就知道两人一定是私下里做了什么交易,但是闻郁不说她也就不问,因为她相信闻郁,即便闻郁是要对她不利,她也认了。
……
闻郁离宫三天后,这天深夜俞歌澜正坐在桌前凝思,眉头微微蹙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刮着桌面,这几天她心中的不安越盛,但是却始终没等到闻郁回来的消息。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俞歌澜的手指一用力,刮擦着桌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她理了理衣服起身迎接走进来的崔子哲。
崔子哲见她行礼,当即快步走过来扶起俞歌澜,在俞歌澜看不见的角度,眼中暗潮涌动。
“皇后,你我之间私下里不必如此讲究,随意一点便可。”崔子哲放柔了声音说道。
“皇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乃一国之君,我尊敬您是应该的。”俞歌澜客气的说道。
这段时间的崔子哲改变了不少,那些以往让她厌烦事再没做过,也很少留宿其他妃子的宫殿,而是一有时间就来她这里,话语间也没了以前的冷嘲热讽,倒是有着一丝想要亲近的意味在里面。
也亏的这样的转变,让她拒绝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这要是换作闻郁没出现之前,崔子哲这样的态度转变她一定会感到惊喜不已,再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希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闻郁的出现,她品尝过了属于爱情真正的味道,也明白了自己对于崔子哲其实并没有那么爱慕,只不过是年少时的青春懵懂,也确实是有些青涩的好感,但也远不至于到爱的地步,只是以往的自己太过孤独,当出现这一点温柔的时候,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拼命抓住。
现在的她看到崔子哲甚至连生气和埋怨这种负面情绪都不再出现,这个男人如何已经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有的只是因为他的原因,自己不能和闻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厌烦。
崔子哲面上微微一凝,他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口道:“澜儿,你可还记得,年少时你我初见的模样。”
俞歌澜未开口接话,听到久违的称呼她甚至不自然的搓了搓手臂,崔子哲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那时的我被父皇寄予厚望,满朝上下都充满了对我的审视,都说皇帝难当,但其实最难的却是做太子,只要你走错一步,迎接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还不成熟的我,在那个时候被这些外在的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于是报复性的偷偷跑出宫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同样偷溜出家的你。”
“就在那片桃树林,你被那盛开的桃花迷了眼,兴奋的就好像刚出笼的小鸟,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子当真奇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桃树,有何好激动的。”
“但是当你顾着看桃花,没注意路一头撞进我怀里的时候,我也鬼使神差的觉得,这片桃树林当真是美的可以,不然又怎么引来你这般美丽的女子。”
俞歌澜安静的听着崔子哲的叙述,她当然记得那时候的事,那时是她第一次偷溜出家门那么远,所以记得很是深刻,她不明白崔子哲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但是崔子哲却好像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这样,年少的我被那样的你深深的折服,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我说什么你便会信什么,望着我的时候眼神总是那么的信赖。”
“你从不要求我做什么,只要我稍稍逗弄一下,就会羞的满脸通红,对我而言你就是这灰色世界里唯一的色彩,是我得以喘息的出口,我心里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但是谁又能想到,一切变得如此之快,父皇的身体状况比预想的还要差,而他心病的来源就是你们俞家,你们俞家简直太过优秀,优秀到让百姓分不清谁才是那个他们应该敬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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