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里忽然感到一阵安心,同时对尤斐产生了一瞬间的心动感。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真实的心动,还是那该死的中级链接或哨向吸引在作祟。
不管怎样,肖里的心底像是被人泼了桶汽油,又添了火把,熊熊燃烧起了冲动,烈火燎原,直冲大脑。于是他忽然伸出了手,勾下尤斐的脖颈,恶狠狠地亲吻上对方的嘴唇。
尤斐心脏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呆愣了几秒后,立马反客为主。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加深了这个亲吻。将肖里摁进了大床里。
花豹正夹在他俩中间打呼噜。忽然前后两具胸膛贴近,像是制造汉堡一般,将它的大脑袋给紧紧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它发出抗议地“呜呜”声,用大掌抵着床板,费力的往后挪屁股,企图将脑袋给拔出来。
弹鼠也在用它的小爪子捏着花豹的后颈肉,跟拔萝卜般,不停地向后使劲。努力解救花豹的脑袋。终于“啵”的一声,花豹一身狼狈地挣脱了肖里和尤斐的怀抱,顶着弹鼠愤怒的跑开了。
床上的两人如野兽互相撕咬般吮吻着。尤斐心猿意马,但很快,肖里残存的理智蓦然被唤醒。他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大喘着粗气猛然推开了尤斐。
尤斐快要被溢出的幸福给淹没了自己,被推开后依旧保持着亮晶晶,如小狗般的眼神。他英俊逼人的面孔难得流露出一丝羞涩。
肖里被他看得浑身发抖,几乎要以为尤斐会在下一秒将自己吞入肚子里。好在尤斐什么都没对他做,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丢下一句“我下楼冷静一下”,便面红耳赤地冲下楼,去跑圈冷静了。
肖里同样脸红得不行。他在心里大吼大叫着,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去亲一个男人!?而且对象还是尤斐·诺尔斯!一个会“打蛇随棍上”的混蛋!
这个吻,不管是出于何意。肖里和尤斐的关系因此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但当他的视线触及到脚踝时,不久前的旖旎气氛,立马被扫了个干净。
“尤斐·诺尔斯!你还没把我的脚链给解开!”
尤斐虽然跑远了,但肖里的声音依旧顺畅无阻地传进了他耳朵里。但他下了决心要在肖里面前强硬一回,至少不要那么快就对肖里妥协。
他憋着一口气跑到了市中心,黑暗中的冷空气吹醒了他的头脑。怦怦直跳的心脏终于在胸腔里冷静了下来。尤斐停下脚步,思考着是否应该买些玫瑰和红酒,回去庆祝肖里主动亲吻了自己。可市中心却是如此的萧条冷寂,行人稀少,商铺们要么大门紧锁,要么被人砸破了玻璃,尤其是药店,简直像是被蝗虫关顾过一般,空荡荡,白惨惨的,什么药品都没有。
尤斐满腹疑惑,凭着记忆找到了一家大开着店门的鲜花店。他走进去,在众多凋零腐烂的玫瑰中挑了一朵看起来还算新鲜的红玫瑰,低头仿佛还能嗅到一缕芬芳。尤斐心情大好,把玫瑰别在胸前,哼着小曲从口袋里掏出为数不多的现金,压在柜台前。
“we’realwayssleepingin,anddreamingthroughthemoning……”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尖叫,来自女性的尖叫。无助又凄厉,化成了一把锋利又冰冷地手术刀,切开黑夜的寂静和薄雾,直刺尤斐的耳膜里。
尤斐皱着眉头走出花店,稍远的一处地方,有位红头发的女性向导正死死拉扯着自己的背包,不被另一位高大的男性普通人夺去。她的量子兽乌鸦飞旋在俩人上空,发出嘶哑的尖叫。女向导一边奋力想要夺回自己的背包,一边谩骂“去死吧混蛋!”
一小瓶白色药瓶从背包里滚落,两人像是摁下定格键一般,停下了争夺的动作。恰逢这时,一旁零星的几位行人忽然蜂拥而来,去抢夺那一小瓶白色药瓶以及女向导身上的背包。
“是药!她背包里藏着的是药!”
有人爆发出惊呼,女向导被推开,她的物品被瓜分了个一干二净。同时还被人恶狠狠地踹上了那么几脚。抢夺完女向导后的人群立马如潮水般向四周窜去,其中一位低头猛跑的男人,撞到了尤斐身上,将尤斐怀中的玫瑰挤成扁扁一支。他还未恶狠狠地骂上那么一句,就被尤斐的拳头重击了腹部。
【作者有话说:补充一个没啥用的小知识!“脆梅市”的灵感来源(梗?)——《脆莓公园》!(恶搞动画,不过跟南方公园是一个类型的动画……)
文里应该打做“脆莓市”,但我是错别字大王……我打成了“脆梅市”……呜呜呜呜呜呜呜
最后尤斐哼的歌曲是PhilGood《Sleepingin》
(不知道有人想知道吗_(°:з」∠)_秃头)
2018.11.30日(修!)】
第12章 爆发(三)
肖里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在抓肥嘟嘟的弹鼠磨牙填肚前,尤斐终于回来了,手里还带了一支不甚新鲜且还扁扁的丑玫瑰。
同时肖里注意到,尤斐身上的衣服有些短了,且还不是出门前穿的那一件。他浅灰色的眼瞳里残存着未消的怒气和冰冷的杀意,修长雪白的指节上还泛着一抹粉红色。
肖里一看便能猜出,尤斐刚跟别人打过架,或者说是单方面殴打别人过。
他满腹疑虑,登时把尴尬扔至脑后。思忖着要如何用正常的口吻询问尤斐,“你去了那里?干了什么?”之类的话,尽量不要引起尤斐的误会。
但肖里还未思考出结果,究竟要如何开口。尤斐便走近了他,将手中的那朵丑玫瑰别在他的发鬓处,又亲昵地在肖里的鼻尖上吻了吻,挑开话题道:“宝贝,饿了么?想吃什么?”
肖里被他柔情的眼神和语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在尤斐身上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儿。他不自在地推了推尤斐,“解开我的脚链,我要去做饭。”
“不行。”尤斐占有欲十足的搂紧了他,语气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凶猫,“嘶”地一声,炸开了猫毛,“我可以做饭给你吃……”
肖里给尤斐投去一个“你在开玩笑逗我吗?”的眼神,于是尤斐的声调又立马低了下去,“我可以叫丽丝给我们做饭。”
肖里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是担心我会逃跑去首都,那我现在可对你发誓,我不会逃跑。”
当然是暂时的。肖里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尤斐却摇了摇头,接着从床头柜处摸出一块巧克力,剥了糖纸后,放进肖里的嘴巴里。他露出纠结的神情,“我不想你踏出这里一步……”
“暂时性的。”尤斐补充道,“因为外面现在乱成一团。”
肖里微微蹙起眉毛,刚想开口询问“究竟怎么一回事?”,公寓外却忽然响起女性的高亢且惊恐的尖叫和一声清脆的枪响。
“发生了什么?!”肖里瞪大了眼睛,看向尤斐,得到的尤斐一个耸肩摊手的表情。
“显然是有人死了。”尤斐说。
花豹和弹鼠趴在窗口处往外看,一长一短的尾巴炸开了花。肖里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他推了几下尤斐,用愤怒的眼神警告他快点解开脚链。
尤斐不情不愿地妥协了,解开长链后,占有欲十足的抱着肖里走到窗边。
街道空荡荡的,路边街灯不停地闪烁,空气中漂浮着不祥的气息,一个女人大瞪着眼睛,死在了他们公寓楼下。她裸露的额头上亮着一圈黑洞洞的枪眼。而那位凶手竟然在枪杀她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夜色深处。
肖里听见惊恐的啜泣声,从周遭住宅里的目击者们家中传出。他的五感相较于之前,有了极大的提升……
但现在显然不是思索这件事的时候。
尤斐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楼下那位可怜的陌生女士的遭遇,“这个城市正在失控。”
不知道是谁家的电视机,突然将音量开得震天响,像是一条虚张声势的小狗发出狂吠般喧闹。他们听到了一条来自本地电视台传出的新闻,说话人的声音又老又闷,不时参杂着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
“各位市民,特殊时间请注意安全,不要在天黑出门。晚上记得要将门窗锁紧,我是咳咳咳……警长。现在我要严重警告那些趁乱抢劫、施暴的恶徒们,现已向州政府申请调配人手,不久的将来,你们一个也逃不过……”
*
“斯库拉”飓风过去的第六天,灾后第六天。城市清理尚未完成。因为一场“超级流感”的爆发,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
不管是老人、孩子、青年人,警察、医生还是学生……
不管是什么职业,什么财富地位。在死亡面前,在病毒面前皆是如此脆弱,脆弱得或许一个咳嗽,一个喷嚏都能害死自己。
咳嗽声像是夏天雨季池塘里的蛙鸣般,嘈杂且不间断的响阿响。
脆莓市的所有人,不管是警察还是医生,不管你在社会上拥有何种地位,现在几乎全部人都罢工在家。街上的商铺无人营业,人们想要去采购点什么东西,只要大剌剌的走进去,直接拿就是了。
金钱在这个城市里失去了作用,药品也是如此。只要患上超级流感(脆莓市市民们起的病毒名字),口鼻冒黄绿色黏液,那么你就该准备棺材,然后找个远离人烟的地方,自己等死去吧。
有自认为健康的人想要驱车离开脆莓市,但通往临近城市的高速路上堵着一辆辆汽车造成的长龙队伍,车内沾着可疑的黄绿色结块。城市边界被封锁,邻近的黄桃市和蜜桃市不肯再接受脆莓市市民,或者现在应该称为难民。
但他们忘记了“斯库拉”飓风卷席过的不止是脆莓市,还有别的城市。它携带着的“初代evolution计划样本”同样也洒向了别处,在别处埋下了祸种。
总之,病毒的传播随着蚊子、老鼠或蟑螂,这些生命力顽强(并不是指它们的寿命,而是指它们在地球上的历史,比如说蟑螂大约四亿年前便出现在了地球上。而人类在地球上历史还远不如一只蟑螂历史长。)一只传播给另一只,像是跑马拉松接力比赛一样,疯狂地向四周散去。
病毒的爆发总是无声无息且迅速地,我们无法追究它的起源。一切就好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它已经在人群中爆炸多时。
现在是鸡排州的脆莓市率先爆炸了。
每天都会有人去世,人口在不断地减少,恐惧在增多。一种弹尽粮绝的恐慌提前笼罩在了脆莓市每个人的心上。
虽然目前看来,市内商场里的食物和水等物资还是很充足的,但因为受恐惧的支配和流言蜚语的影响。
有人开始疯一般的冲进商场里进行“大抢购”,然后个别人的行为激怒或刺激了别的市民,于是更多的市民闯入商场进行“抢购”,又因为争执而发生群殴、混乱,最后又新增一批死亡人数。
但这一切却没人阻止。
这个城市的执法者们已经堕落,甚至比市民们还要凶暴。他们建立起一处全由执法者构成的“联盟”。霸道地将脆莓市里最大的三个商场封锁占据,若是有大但的市民,不管你是什么市民,良好还是不良好。只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走进商场,那么将吃到一颗子弹。
不过,执法者们还说了有需要帮助的市民们可以向他们申请食物或衣物,但不可以用粗暴的方式(就像之前一样,对商场进行洗劫)进入商场拿走任何一样东西。
有大但且不知死活的人去挑战“联盟”的权威,但他们刚刚踏上商场阶梯一步,下一秒便被子弹射穿了眉心,轱辘轱辘地滚了下来。
此举大大威慑了其他想要在商场里进行“抢购”的市民们。他们无可奈何地回家去,或是走程序向“联盟”申请物资。但实际上,并没有一个人能从他们那里申请到一点东西,哪怕是一根衣服线头。
于是陆陆续续的,有人会主动离开脆莓市,接着,过个两三天又灰溜溜的回来,或是不回来,也不知道那些不回来的人,究竟是回不来还是成功离开了鸡排州。而三天前上电视发言,安抚群众的菲力警长曾说过他已向州政府申请调配人手。但现在看来,也许那些州政府下拨的人手,估计全部都被调配至了州边界,严加防范脆莓市市民们以不光彩的方式“偷渡”入内,携带潜在病毒进行传染。
好在国家并没有彻底放弃他们,允诺脆莓市市民们,他们将定期发放物资进脆莓市,最后由脆莓市的执法者联盟负责将物资集中分配。
总的来说,脆莓市被“暂时”放弃了,至少在疫苗研究出来前,幸存的市民们将无法离开这里。
一两年也许还好说,但三四年,五六年后呢?谁知道疫苗什么时候能被研发出事,而在疫苗研发前,自己又是否还活着?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但又无可奈何。
*
(三天后。)
肖里昏迷了三天,又被尤斐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醒来后,每天都能听见公寓外传来的各种各样混乱的声音。从“斯库拉”飓风的降临到离开,超级流感的爆发到现在的城市暴乱。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脆莓市却向着深渊的方向下滑……
这个城市的失控正在一天天的加剧,法律失去了作用,只有枪和武力才是最有力的武器。明明他们拥有电视、洗衣机、油烟机、汽车等等,这个星球上最高科技的物品,可文明却倒退至了野蛮时代。
肖里在目睹了一位女士被枪杀后,便马上给艾米莉打了电话,确认了对方的安危。好在艾米莉一家在飓风过后的一天,便立马驱车离开了脆莓市。肖里这才放下心来,让她一定要注意身体,即使是打个喷嚏也要去医院里检查检查。
艾米莉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答应了肖里的要求。
在这三天里,曾有人想要对肖里的公寓进行盗窃,开门却吃了尤斐一颗子弹,肩胛被打穿。只能仓皇而逃。而住在三楼的独居女士今天则没那么好运了,肖里听到过她传出凄厉的呼救声和哭泣声,以及不堪入耳的男性喘息声……
如果肖里和二楼的无赖科迪夫妇见过面的话,那他便能知道,是不断打喷嚏流黄绿色鼻水的无赖科迪正准备对三楼独居的女士进行施暴。
城市在失控。
这一切是因为从基地里泄露的“初代evolution计划样本”导致的结果。它一定是使得某种原本普通可治愈的病毒产生了变异和增强。现在它无人可当,在脆莓市里大肆醒虐着,紧接着又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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