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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记(玄幻灵异)——明江

时间:2020-07-24 10:47:13  作者:明江
 
 
第137章 天命其三
  深渊一般的裂口中骤然迸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沉星剑本体正要飞上前去接应,全瑛却忽然喊道:“不好!”
  耀眼的光束从天而下,拦住沉星剑的去路。悬在空中的巨剑剑锋一转,继而截断如同流星的光束,无数星辉落在荒原上,硝烟滚滚。
  斩元戟来了。
  而这头,缝隙间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个红衣人拖着个昏死过去的白衣少年急急逃了出来,和全瑛撞了个对脸。
  “童轲!”
  红衣人气喘吁吁,像是快走不动路了,他认得全瑛,见了他便急忙将手中拎着的少年丢给他:“接住!”
  全瑛心如擂鼓,生怕藏机有埋伏,飞身上前接住少年,只见那少年雪肤玉肌,双目紧闭,额头上繁复而古老的金色印记正不断发出微弱的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能被风吹走。
  那是天命印,这少年就是朝空。
  人形的朝空。
  全瑛也是第一次见朝空的人形,只觉那位最古老的天神怎么长都不应该是这幅样子,却来不及细想,又伸手去拉童轲:“快过来!分散了就危险了!”
  童轲自然也知道这个理,被他拉出巨大的缝隙来,继而紧紧护住全瑛和昏睡中的少年。
  他虽不及沉星剑斩元戟这样的怪物,多少也能替身后两个重要的人挡一刀。
  全瑛见朝空睡得像死了过去,且周身并无神力,除去额头上的天命印几近于常人无异,大骇:“朝空陛下究竟怎么回事?我在他身上根本感觉不到神力。”
  “应该是被封住了!”
  头顶上的两件神兵大打出手,兵刃交接的声响在整片天空中撞击开来,浓滚滚的血雾里坠下无数雷电般的花火,血的暴怒与仇怨疯狂碰撞,两不相让,巨大的冲击震得连天都在动。
  他们头顶上像是有两头正在死斗的野兽。两件神兵彼此都很熟悉了,招招毙命,快无需发,全瑛只觉沉星剑的力量像是没有上限,同斩元方戟持续对抗,他虽见不到人影,将天际染红的血光也足以显示对抗的激烈。
  天地动荡,风云皆散,人间边缘的草木早为源源不断的煞气所杀,枯草化为生出冤魂的血泥,千里而不绝,鸟兽皆惊走,亦于须臾间被煞气剥了血肉,化为白骨。
  像是地狱搬到了人间来。
  童轲抬头,神色紧张,许久才道:“和尊者动手的是谁?”
  “斩元戟。”
  魔君难以置信地看他一眼:“禛明陛下,这几年来这魔物追着我好多次了,阴险狡诈得很,气息凶残,怎会是斩元戟?你说的是承禾天帝祭天时用的那把么?你莫要逗我,斩元戟早没了。”
  全瑛苦笑道:“我们都以为他早没了。他从神兵堕落成如今这幅德行,吓人的很。魔君大人,朝空陛下这还能醒么?”
  童轲道:“这好办。他不记事才是真难办。”说罢手起手落,啪啪啪将少年的面颊抽红抽肿,末了又抬起脚,在他腿上狠狠踹了两脚。
  全瑛脸都绿了。
  他怀里的少年却呢喃两声,眼皮子松动两下,像是又要睡去,童轲哪里会给他机会,直接揪着他的耳朵,将人从全瑛怀里提出来。
  少年“哎哟哟”叫唤着醒了,眼角带泪,对童轲委屈道:“大哥哥,你做什么?”
  童轲沉默不语,抬手又狠狠在他头上扇了几巴掌。
  “少给我装傻!”
  全瑛目瞪口呆,却见少年方才迷蒙又清澈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起来,他转过被打肿的脸,抬头看向他们,像是换了个芯。
  他明明很虚弱了,轻喘两声,不怒自威。
  “……你是全瑛。”
  朝空盯着全瑛半晌,轻声说道。
  全瑛道:“陛下圣明。”心道童轲这法子可真邪,把被封印力量和记忆的朝空喊回这个躯壳,居然是用打的。
  朝空眯起眼,望向天空:“那是什么东西?”
  “是沉星剑和斩元戟。”
  “孤没有说那两件兵器,”自古以来无所不知的神淡淡道,“孤在天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全瑛心中一紧。
  藏机果然就在暗处。
  尽管藏机已经从本体独立出来,甚至反噬本体,但作为本体的朝空仍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朝空面露疲色,道:“孤很多事都记不大清楚了,也困得很。”
  “陛下,那东西您不记得了么?”全瑛战战兢兢,“那是您自己送回天宫的司命官,叫……”
  他对上一双顶无辜的眼。
  “大哥哥,陛下是谁?”少年迷茫道,“你又是谁?”
  “……”
  应该是他身上的神力被封印大半,仅存的这些许连维持神的记忆与意志都很难了。
  正好此时,天空中浮出两个血色漩涡,如同猛兽监视猎物的眼瞳,紧盯着他们。
  可怖的威压倾泻而下,不说魔君,全瑛都觉心中像是挨了一记重击。
  却见血雾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沉星剑在缠斗中竟空出一照,血光直上九霄,便是在警告那只眼。
  奈何斩元戟也非善茬,追得又凶,比沉星剑更凶恶几分的怨气追着他昔日的同胞,恨不得能将沉星剑整剑吞了。沉星剑一时间分身乏术,无法下去保护全瑛三人。
  全瑛看了我方剩余人员几眼。
  原本最无敌的那个等同于废了,童轲能打,但打不过天上那三个,他有心和沉星剑一起战斗,却连童轲都打不过。
  他方才偷偷联系了琼渊和崇欢。
  情况有变,请求支援。
  全瑛望着眼前羊一样的少年,叹了口气:“魔君大人,能让朝空陛下再出来一下么?”
  童轲不吭声,手起手落,又扇了少年几巴掌。
  朝空空洞的眼神望向全瑛,半张着的嘴轻声道:“全瑛,逃。”???
  全瑛道:“陛下,我这就带你走。”
  “别带上我,那个东西要杀你,孤看到了,”少年道,“你必须死,因为你是……”
  话音未落,天际中便倾斜下无数由血浆凝成的水柱,如同有意识的怪兽,直朝着几人袭来。他看见天幕中的两只血色漩涡此时业已打开,透过那莫测的风云,他看到那虎视眈眈的眼神。
  洪流化作屏障,骤然将全瑛与朝空童轲隔开。童轲祭出法宝去挡,事态紧急,却只能抓住更为重要的朝空。冰冷的魔气忽然在血浆中炸开,形成一个小型结界,以抵挡血浆的侵蚀。
  全瑛施法去挡那血浆,金色的咒文由周身飞出,破开血浆,眼见童轲的结界愈来愈远,他忙要上前去和他们汇合,却被汹涌的血拦住去路。
  “……你是道业的替补。”
  少年双眼大张,愣愣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又昏死过去。童轲低骂一声,将他抱紧,又朝全瑛那去,谁知这回的血更为汹涌,他纵是血统极为高贵的天魔,也敌不过那滔天的怨恨。
  那是藏机作为朝空、作为天道的附属,日积月累下来所凝聚的怨恨。
  茫茫血海如同深渊,将众生的仇恨与藏机本人的怨念显露无疑,沾到其中一滴,便会为无尽的怨恨缠身。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任人驱使的工具呢?
  我为秩序而生,却不愿为秩序而死。
  不,我甚至连死都做不到。天道不会抛弃它永恒的工具,任其驱使便是我的天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嘻嘻!自己当天命就好了。
  杀了你们,就没有神或者别的东西能够驱使我了。
  我不需要主人,只要大家都死了,我就没有主人了。
  童轲登时为他这疯癫的想法吓得不轻,心中又念着方才朝空所言,生怕全瑛出事,拉着朝空冲过去,却见全瑛已然被怨恨淹没。
  ……藏机原本要第一个要攻击的,从来都是全瑛!
  他长久以来不出手,是在等全瑛落单的机会。
  “禛明——!!!”
  剑鸣暴涨。
  他的眼前只剩血,黏在周身的也只有血。
  冥冥之中,他竟觉得这血都带着藏机的得意,嚣张得很。无数张长着怪牙的嘴在啃噬他的筋骨元神,好疼。
  识海的深处是一片白雾,他像是失去了肉身,回到最初的一团光团,飘荡在虚空之中。无处不是他的父母兄弟,他自由自在地四处流淌,想象自己是风,是水,是任何不拘泥于束缚的东西。
  “几个孩子里,就属阿瑛最皮了。”
  是母亲无奈的声音。
  “母亲,孩儿当然皮,”他得意洋洋,“你们都说了,大哥以后司福运,三弟管礼制文治,四弟主杀伐征战,愁都愁死了,唯有孩儿什么都不用管,当然开心啦。”
  母亲叹气。
  “他这样不好么?”
  这是父亲。
  “阿瑛背负的东西不比其他三个人轻,他是天命最后的保险,他能万事无忧地活着,最好不过。”
  “……那是什么?父亲,是说孩儿以后会比四弟还要厉害么?可以把普天下的神魔鬼怪都打趴下么?”
  “不,孩子。你没有这个命。”
  “那我的命格是什么?”
  他忐忑地问:“我不会是没用的神吧?”
  “不,孩子,你是最有用的神。为天下谋,为苍生死,就是你的命。”
  【作者有话说:下集预告:英雄持续救美(】
 
 
第138章 天命其四
  太过遥远的记忆,他也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时朝空就说过,并不想在未来再在虚空见到他。
  ……他是四帝君里各项能力最均衡的那个,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他的诞生,就是给其他三个兄弟作保。假若其中一人死亡,属于亡者的天命与责任,便会压到他身上来,是为为天下谋。假使维持天道的力量再度不支,他也将作为这股力量的补充,成为天道的一部分,即为苍生死。
  这就是他的命。
  藏机想必也知道这点,所以要下手为强,先将他杀了。
  他一死,任何位置上便都没有了可以顶替的人选,逐一击破总比一个位置要杀两个不同的人省事。
  就趁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先杀朝空的时候,先杀他。
  全瑛被裹在血浆中,浑身发软,像是有千万头魔头从身上踏过,把他踩成沉浮在血海中的泥。
  他的肉身本就是元神所化的幻想,想必已经被这仿佛长着獠牙的血啃噬殆尽,意识恍惚间,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有些忘了。
  势在必得的血裹挟着紫金色的元神一点点升高,天中的眼像是张开了些,嚣张地俯视众生。但见血雾中先后冲出两道影子,穿白衣的斩元戟氏被沉星剑推下来的,而沉星剑则急忙奔着裹着全瑛的血水去。
  通天的血柱顶端埋入漆黑的云霄。沉星剑暴怒不止,剑灵元神凝出万剑,朝血海攻去。
  密密麻麻的剑没入血柱,便如针入汪洋,竟激不起任何波澜,沉星剑心道此时的藏机比起上次见更加威严,如同庞然巨物般,他神兵出身,纵是不怕这邪魔了的天道意志,也不得不惊愕于其力量。眼看着血海中的紫金光芒愈发微弱,天际中回荡起得势的狂风,沉星剑抿唇不语。全瑛一时半会是救不出来,一旦藏机得手杀了全瑛,下一个出事的就是朝空。
  两头都是重,他分身乏术,又不愿放弃全瑛,红着眼又掀起血光,对阻隔两人的血柱发难,天空中乌云更浓,来自混沌的恶意弥漫于天空,再这样下去,连天幕都要被这股怨气腐蚀了。
  那头的斩元戟穷追不舍,沉星剑脸上业已沾了些血痕,无心再与他缠斗,只将五分力放在救全瑛,四分力放在保住下面的一魔一神上。斩元戟见他狼狈不已,正要上前,后背却被一击击中。
  童轲拎着朝空飞来,喊道:“尊者,朝空交给你!我来拦他!”
  若是换在平常,沉星剑绝对不会允许他胡闹,昊钧祭天后,他也带着童轲生活过一阵,二人间情谊深厚,更像是兄弟,虽见面不对,但向来都是护着他,但如今形势紧急,眼看全瑛状况愈发危急,不得不先保住那头还算囫囵的朝空,再做定夺。
  他们来时,未曾想过藏机是要一箭双雕,先杀全瑛,若知道此事,他绝对不会带着全瑛来。
  藏机课窥得天命,自然无所不知,他们蹲在这,就是等全瑛自个来送死。
  ……是他失算了。
  他只觉自己继而祭出剑阵的剑身与内里的剑灵是割裂的,一方面,风云尽在脚下,血雨腥风不曾间断,他出于本能地出招、防守,当机立断,果断非凡,连逼退斩元戟数个神位,脑子里却空白一片,发热发狂,再放不下别的事。
  快点,再快点。他要救全瑛的。这混球当初欠给宋徽安的债算是还了,属于沉星剑的债可还没还。
  混球自己说了要还给他的,还没听见他同意呢,不行,他不能让全瑛死。
  不过多久,斩元戟又缠了上来,沉星剑对童轲喊道:“退后!”
  昏迷中的少年如同一个沙包,又给扔了回去。童轲抱着朝空,魔眼所见百孔疮痍,他大惊失色,对沉星剑喊道:“尊者,这里要被怨气毁掉了,快走!”
  沉星剑不愧是顶级的神兵,作战分毫不乱,斩元戟秀气又妖异的脸此时不知沾了何种脏物,像是从里到外烂了一般,身上一块白一块黑,笑容也愈发疯狂。
  “沉星,你现在的样子真有趣,”他嗤笑道,“明明是件兵器,也会动情么?我当真妒忌死你,明明同是主从至尊的神兵,你的命却比我好百倍,真是可笑啊,昊钧当初拼了命都没让你跟着送死,你活下来风风光光,本就是天地间最好的兵器了,居然不好好当一把剑,居然也会动情了!”
  沉星剑怒目圆瞪,低吼道:“闭嘴!”
  “嘻嘻!”斩元戟面目扭曲,“你可知道我是多想被好好留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么!你不但活着,还不好好活着,可恶可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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