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和许宴结合了。
“怎么了,还疼吗?”
耳边听到许宴的声音,安然转过头去,见他眼神里掩饰不住对自己的关切,心里五味杂陈。
“对不起。”
许宴不解,“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安然手指微动,犹豫了片刻才拉住对方的手,“将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许宴以为他说求偶期的事,“不用跟我道歉,严格说来是你被我牵扯进来的,如果我没被绑架,你也不会受到那种气体的影响,就不会进入求偶期。”
安然垂着头缓缓摇头,他说的并不是指这件事,明知道推开、躲远、放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他却总是无法下定决心。
是他暧昧不明的态度最终造成这样的结果。
许宴见他这么低落,忍不住就想了很多,之前就担心安然清醒了会后悔,现在越看越像是这么回事。
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许宴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等出去后我们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了,那就谁也不会知道了,嗯?”
忘了?安然心口一痛,已经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忘得掉?
可对于许宴来说,忘了也许是好事。
毕竟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非常危险。
“好。”安然比平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眼底却湿润了,“那就忘了吧。”
许宴见不得他这样,手轻轻拂过他的眼下,心口闷闷的,“别笑了,不好看。”
安然握住他的手蹭了蹭脸,声音难以发觉的发抖,“阿宴,我好疼。”
许宴敏锐地察觉到信息素的变化,感觉到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和手指上传来的颤抖,知道第二波要来了。
他将人抱过来坐到怀中,肩膀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咬破。
没日没夜的进行到第二天,许宴感觉自己要虚脱了,看到从特殊通道送下来的饭菜,他仿佛看到了天堂。
提上裤子,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拿饭,蹲在地上凶猛地往嘴里扒了几口,火烧火燎的胃终于得到了缓解。
可还没吃几口,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一只手臂从身后伸到他的胸前,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一边的耳朵被轻轻咬住了,耳边是安然极具诱惑力的声音。
“阿宴。”
许宴一听,加速扒饭,可只来得及吃一口,整个人都被带着往后拖。
“等等,让我再吃一口!”
可安然已经彻底被本能控制,根本不给他时间,将他一把甩到床上就坐了上来。
许宴嚼着饭,心里苦。
杀头还要给顿饱饭呢,求偶期竟然不给吃饭!
别说他,安然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只是他被本能支配,感觉不到饿而已。
到第三天,许宴干脆让橘子别送饭了,送些水果和能量补充剂下来。
既要喂饱安然,也要喂饱安然。
第五天的深夜,许宴将晃动中滑落的被子重新包到安然的肩头,将人好好抱住。
他靠着床头,安然坐在他怀里,正低头咬着他的肩头吸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alpha对求偶期的alpha没有缓解作用,安然对他的渴望极度强烈,就算在结合的状态下,依然在拼命渴求他的信息素。
每天被吸血,许宴都怀疑等过了求偶期后他会不会贫血。
也幸好他伤口愈合速度快,否则肩头都要给安然咬烂了。
情动的瞬间,许宴的眼神划过安然形状优美的肩颈,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好想咬一口。
本来就没剩多少理智,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低下了头,舌尖在安然的颈后舔过,感觉到怀中人瑟缩了一下,他张开嘴对着那里咬了下去。
第28章
地下的病房里见不到阳光,只有系统模拟出的光照变化能让许宴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又一次情潮褪去,许宴搂着人躺倒就睡。
不是他不想帮安然收拾,实在是太困了!
睡着前他闻闻安然身上的气味。
嗯,还是香的,只要没馊了就好,睡醒后再给他洗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次他睡得格外满足,如果不是对讲机的声音太吵,他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个三天三夜。
“许宴……许宴?你还活着吗?活着请回答,活着请……”
半梦半醒间,他摸到对讲机放到嘴边,咬牙切齿地回:“我还没死,不用每天确认好几次!”
橘子的声音带着笑意,明显比前几天轻松了很多,“这不是怕你有个万一嘛,他怎么样了?”
“乌鸦嘴。”许宴嘟哝了一句,听到他问起安然,下意识地往身边扫了一眼,可这一看发现不对了。
安然怎么没在床上?难道去洗手间了?
“许宴?”对讲机那边传来橘子的催促声。
许宴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扯了裤子套上去洗手间,可里面也没有人。
“奇怪了。”人去哪了。
“安然?安小辣?”他将整个病房都翻了一遍,可还是没找到人。
对讲机那边的橘子不知道情况,一直出声询问。
“许宴,发生什么事了?”
许宴皱着眉,开门外走,“安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橘子立刻调出监控查看,可把一整晚所有的公共区域监控都看完也没看到安然的影子。
他习惯性的咬着手指思考,片刻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许宴把十层没破坏的地方都走了个遍,还是没看到人,而且这边空气里没有残留安然信息素的气味。
可能现在他已经回去,正躺在病床上睡呢。
许宴原路返回,路上迷路了两次,花了比出来时多了两倍的时间才找到病房。
“安然?”打开门,许宴扫了眼房间,和他离开时一样,安然并没有出现。
这家伙还在求偶期,乱跑什么?
正打算去洗个澡穿上衣服上其他楼层找,病床上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zzZZ……zzZZ……”
这小呼噜怎么听着怪耳熟的?
许宴顶着一脑门问号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直纯白的小猫崽四仰八叉的躺在被窝里,露着毛肚皮,两只粉嫩的小肉垫勾人犯罪。
“香香!”许宴眼睛一亮,飞扑过去。
安然被吵到,翻了个身,撅着屁股对着许宴,肉垫挠了挠耳朵,接着睡。
为什么香香会在这里?!许宴又惊又喜,脸埋在它的软毛里蹭得停不下来。
“爸爸好想你,呜呜呜……”
安然终于被他烦醒了,翻了个身,肉垫拍在他的脸上,将人推开。
“喵呜……”
他被自己的声音惊醒,瞬间睡意全无,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只爪子,摸摸头上的毛耳朵,惊得瞪大双眼。
为什么他会变回兽型?
“香香?”许宴被它的小模样逗笑了,抱起来放在臂弯里顺毛,“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是闻着我的气味来的?”
求偶期时,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都要比平时浓郁。
这几天,他的信息素通过十层空间和净化系统飘到地面上,香香闻味赶过来——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安然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自己的猫儿子,也算是意外之喜,许宴非常愉快的抱着猫崽去浴室里洗澡。
“小香崽,一会儿带你去见见另一个爸爸。”
安然:“……”
阿布端着饭菜走进主控室,正看到橘子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饭菜放到桌上,“先吃饭吧。”
橘子走过来,若有所思的,“阿布,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阿布将人带到椅子上坐下,“想再多也没用,先等殿下安全度过这次求偶期再说。”
主控室外突然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阿布和橘子对视了一眼,身形一晃,椅子上多了只布偶猫。
橘子手脚麻利地把散落的衣服揉成一团随手塞进桌底下,老练得像个作案高手。
刚直起身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按了一下手边的开关。
门打开,许宴走了进来。
许宴的视线在主控室里找了一圈,在布偶猫和它面前的饭碗上停留了一秒后看向橘子,“安然没有过来吗?”
橘子一眼就看到了许宴手里的猫崽,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两相对视,他之前的猜测得到了答案。
得到安然的眼神暗示,橘子清了清嗓子,“他啊,说有工作要处理,就先过去了。”
“工作?”许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那个样子怎么去工作啊?”
“好、好了啊。”
许宴的眼神说不上多恐怖,可橘子就是不敢去对视,总觉得一对上就会被对方发现马脚。
“这也太突然了。”
昨晚这家伙还抱着自己不撒手,根本不让睡,实在熬不住中途开了个小差还被那个霸道的家伙吻得嘴都肿了。
怎么睡一觉突然就好了,求偶期都是这么突然转好的吗?
为了掩饰心虚,橘子把阿布抱过来壮胆,“你也不想想自己睡了多久,他要是还没好,你能睡得这么舒服?”
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
许宴被说服了,人没事了就好。
许宴走到橘子对面坐下,自来熟的端过米饭吃起来。
米饭,简直是人间美味!
安然的事情问清楚了,他就想起了香香,“小雏菊,你知道我家的猫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橘子本就战战兢兢的,这时被戳中名字的痛处立刻炸毛了,“你叫谁小雏菊?你全家都是小雏菊!”
许宴:“……橘医生?”
阿布挠了挠橘子的手臂,示意他冷静。
橘子看了看精神依然不太好的安然,眼神一转,“你的猫是我们军团的长官养的,不过它有些顽皮,经常自己跑没影了,没想到竟然跑到你家去了,还真巧。”
突然知道了香香的来历,许宴有点慌。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香香是那个长官的所有物,它只是偶尔离家出走才到他家而已。
它是有主人的。
许宴下意识的用手掌把香香挡住,“你们那长官有没有来花都?他可以见见他吗?”
橘子心下警惕起来,“你见他干嘛?”
“当然是给我的香香赎身啊!它这么爱我怎么可能去认别人做主人?”
橘子、阿布:“……”
安然趴到他手臂上,前爪捂着两只猫耳朵。
不停不停,宴宴念经。
既然安然的求偶期已经解决,许宴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总觉得很危险。
回到家,他满心欢喜的给香香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有什么好料都往里放。
因为做法简单,照着教程做出来后意外地口味还不错。
饭菜摆上桌,他先伺候猫大爷吃饭。
可香香精神萎靡,趴在他的肩头懒得动弹。
许宴轻轻把他抱过来放在小猫窝里,挠挠他的下巴,“香香,你哪里不舒服?”
安然享受着他的安抚,全身发软。
他的求偶期还没完全过去,但是变回兽型后他不需要分神维持人型,精神上会放松很多。
而且因为兽型时幼崽状态,求偶期症状也没有人型时那么激烈。
回来的路上,他自检了一下身体,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他的信息素里混进了高浓度的许宴的信息素,这和他之前吸了许宴那么多次血有关,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些原本游离在外的信息素现在渐渐在和他的身体结合。
也就是说,他被标记了。
身为omega的许宴是不可能标记alpha的,哪怕他是个有缺陷,即将二次分化的omega也不可能。
安然把视线放到许宴手腕上的检测环上,检测环每天固定几个时间点会对佩戴者自动检测,一有情况立刻就能知道。
以许宴能标记他为前提,许宴必定即将分化成alpha,可这又不对,他之前那次基因检测显示稳定指数不可能二次分化。
安然想到了那个被许宴藏起来的药,也许和那个药脱不了关系。
无论如何,许宴能够标记他,说明基因强度和他平级甚至高于他,以至于让他在被标记后,在无自我意识的情况下,不受控制地恢复成了兽型。
这是安家族人第一次被冷家人以外的人标记了。
安然抬起爪子按在他的手背上,舌头舔了舔指腹,“咪唔……”
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自认刚经历了新婚期,许宴在楼下等安然回来等到深夜,直到第二天从沙发上醒来,他看看餐桌,那些饭菜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
第二天,安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安然还是没回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临睡前,许宴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小鱼干放在一楼餐桌上。
清晨一大早醒来跑到楼下去看,小鱼干还在那里,拆都没拆过。
到第五天,许宴坐在家门口,盯着木栅门出神。
手里的猫崽翻了个身,他顺手撸了一把,喃喃自语,“香香,你说安然还会回来吗?”
安然在他胸前蹭了蹭,睡意浓重。
被标记后,给身体带来的冲击太大,他暂时都变不会人型了。
第29章
进行到第三轮验兵的最后一天,橘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颈椎,准备收工。
他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剩下的就是智脑根据大数据判定参与验兵的人员得分,并给出兵种建议,再由上层根据实际情况做适当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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