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很羡慕你,羡慕你有两个那么好的爸爸。”吴榭抽了一口气。
“就算是在外面面前那么严厉的宁叔叔,在看见你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温柔和蔼。”
“我当时就是很嫉妒,因为我爸就从来不会对我笑。”吴榭自嘲地笑笑。
“从我上幼儿园开始,吴谷分就一直很严厉,他会对着你笑,对着邻居家的孩子笑,对着他的学生笑,可是他从来不会对着我笑。”
“我一直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吴榭垂眸:“每次看见吴谷分看见你获奖的时候那么羡慕的眼光,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所以我拼了命的学习,拼了命的想要追上你,只要是你参加过的比赛我都会去参加,只要是你拿过的奖杯,我大部分也都会拿回家。”
“因为只有在他看见我拿回来的奖杯的时候,才会对我笑一笑。”
宁泊看不见的吴榭的表情,但是从吴榭的声音能够听得出来,吴榭他很不好受。
宁泊的眼眶微微有点泛红。
吴榭吸了一口气,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宁泊:“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都在模仿你,一直在学你特别讨厌啊?”
宁泊这是第一次看见吴榭哭。
“可是,可是我就想要看见我爸对着我笑啊,我就是想要得到他的一句夸奖啊。”
吴榭越说话越委屈:“他不是喜欢这些奖杯吗?我都拿回来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从小到大,无论是被围攻的时候,还是遇到天大的挫折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他的榭哥掉过一滴泪。
就连在吴榭爸妈离婚的那一天,吴榭也只是拉着他出去点了一大堆的麦当劳狂塞。
宁泊心都要碎了,他抬手擦了擦吴榭的脸:“我都快要爱死你了,哪里舍得讨厌你?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的命都快没了。”
听见宁泊这句话,吴榭唇角扬了扬,原本想要笑的,可是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吴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转过头来:“怎么这样啊,我不想哭的啊,太矫情了。”
“没关系的,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哭的。”宁泊双手将吴榭的头转过来,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吻去他的泪水。
吴榭想,在吴谷分这样传统主义人的眼睛里,Omega儿子就是典型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对继承家业,发扬吴家没有一点的用处吧。
吴榭永远也忘不了,在自己初三刚刚参加完联合国大会比赛的那天。
他自己心情复杂地从宁泊手里接过了奖杯,就连庆功宴会都没有去,只想着赶紧抱着奖杯回家,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吴谷分看。
也就是那天,他没有进门,就听见吴谷分和冯湘在客厅里在讨论要不要再生一个儿子。
吴谷分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alpha儿子,冯湘当时问了一句:“那小榭呢?”
吴榭在门口听着,一颗心彻底揪了起来。
他想要听听他一直以为视为榜样,拼了命想要讨好的父亲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他只听见了九个字。
“小榭很好,只可惜不是alpha。”
只可惜不是alpha。
一颗心宛如冰冻的晶石落地瞬间碎裂成千万片。
外面的奖杯哐当一声落地,与此同时在房间内的冯湘和吴谷分也看向门外。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吴榭就在门外站着。
吴榭第一次从吴谷分的脸上看出来了慌张。
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吴榭走进房间里面,将客厅里面,还有自己房间里面摆的所有奖状,证书和奖杯全都搜罗起来,塞在大箱子里面贴上封条。
他也不顾吴谷分的阻拦,拖着箱子就朝着门外走。
吴榭原本是想要将这些东西全都给丢掉的。
这些回忆太过于讽刺,但是临到最后,吴榭又舍不得了。
这些都是他努力,熬夜学习,拼命努力的成果。
最后吴榭就找到了这个仓库,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藏在这里。
眼不见心为净,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为了防止老鼠蟑螂过来,吴榭还是会定期让人过来打扫。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榭忽然含泪笑了。
他看着宁泊:“说到底,居里夫人真的是太伟大了,人家就不看中这身外之物,我就不一样了,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了赶上你拿的,要是我孩子以后玩我的奖杯,我估计能直接发飙。”
宁泊摸了摸吴榭的头发,眼底满是心疼,他安慰吴榭:“没事,以后咱们的孩子可以玩我的。”
吴榭抽了抽气,声音弱不可闻:“每次爷爷奶奶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叫我我都不去,我不敢见你,其实那两年我每年都想要跟你视频一起过年的,但是我怕你看不起我。”
“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宁泊说:“榭榭啊,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能拿到这么多奖,参加这么多的比赛,也是想要追上你啊。”
听见这话,吴榭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泊。
宁泊苦笑:“我也想逃课啊,我也想上课睡觉,每次我瞌睡的时候,一看见你坐的笔直端正,我都不敢睡。”
“我怕我落后了,就配不上你了,还有那些比赛,谁小时候愿意参加这么多比赛啊,我还不是听你爸说你也要报名才报的。”
吴榭呆呆地愣住了,突然破涕为笑:“我们怎么会这样啊。”
“所以说啊。”宁泊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吴榭的脸颊:“以后我们两个有什么一定要跟对方说,不要隐瞒,好不好?”
吴榭点了点头:“那我跟你坦白一件事。”
“你说。”
“知道跟你一个学校的时候,我挺开心的,但是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能够分化成alpha,嫉妒你长的比我高,所以对你冷冰冰的。”
吴榭垂着头,就像是被霜打蔫毛了的小猫一样:“我是不是一个内心丑陋的Omega啊?”
听见他说这话,宁泊似乎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
他双手捧着吴榭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
宁泊的耳垂红的几乎要滴血,桃花眼尾微微泛红,那颗泪痣夺人心魄。
宁泊眼神坚定又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神情。
他声音低哑,一字一顿道。
“我第一次有性|冲动的时候,我是看着你的照片自|慰的,宝贝,我是不是一个内心丑陋的alpha啊?”
作者有话要说:错别字已经修改啦,你们就是小天使!我爱死你们了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赶在59分的时候放在存稿箱的,本拖延症患者刚刚码完,要你们的夸夸才能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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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宁泊一向都是那么正经的人,就连的扣子都是扣的严严实实,就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吴榭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眼底的泪愣是又憋了回去,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宁泊一下:“嗯,丑陋,你心底真的太丑陋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宁泊抬起手揉了揉吴榭的头发,将他揽进怀里:“你以后再也不用想着怎么追上我了,你就站在原地,等我来追你。”
————————
吴榭和宁泊参加完竞赛回到家,刚打开家门,按照一贯的经验,参加完竞赛考试家里肯定都会给庆祝的,尤其是爷爷奶奶,都会亲自下厨做一大堆饭菜摆好就等着他们回去的吃。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刚刚回到家,吴榭就觉得家里面的气氛很不对劲儿,怎么说呢,非常压抑。
奶奶坐在沙发上只是叹气,吴谷分坐在阳台上抽烟,就连平时喜欢坐在角落桌子上下棋的吴爷爷此刻也一筹莫展地望着眼前乱了套的棋局发呆。
看着吴榭和宁泊拉着行李箱回来,吴奶奶脸上这才有点反应,她强颜欢笑地站起来迎接吴榭:“你们回来了?厨房有饭。”
说话间,张姨已经将饭菜给热好了,端到桌子上。
“怎么,你们不吃啊?”吴榭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漠,他问吴奶奶。
“现在不饿,你和小泊去吃吧。”说着吴奶奶拿出来两个大红包,看着他们两个人笑眯眯道:“这是犒劳你们参加完竞赛的奖励,等到拿奖了之后,还有呢。”
眼看着宁泊就要拒绝,吴榭一把拦住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去红包:“谢谢奶奶。”
宁泊见状,也不再推辞,也跟着说道:“谢谢奶奶。”
说话间吴榭打开冰箱,在里面扫视了一眼,微微凝眉:“没有百事了吗?”
“没了,还没来得及买,就这样将就着喝吧,下午再去买。”吴奶奶说。
吴榭一脸嫌弃地拧开可口可乐,他自己喝了一口,顺手递给宁泊:“你爱的可口。”
看着吴榭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吴奶奶凝眉打量着他:“你怎么穿着小泊的衣服?”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怪怪的。
吴榭嘿嘿笑两声:“那个,我的衣服不小心被小狼狗给撕烂了。”
听见吴榭这么说,原本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在喝可乐的宁泊,听见吴榭这句话,险些没有呛住,他脸微微红了,不住的咳嗽着。
“你都知道你小狼狗了,你不离它远点,你还凑上去干什么?”吴奶奶没好气道。
吴榭微微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宁泊身上,舔了舔自己生出来的新牙的地方,微微挑眉:“他的模样长的又乖又正又可爱,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小奶狗而已,哪里想到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不好招惹的小狼狗啊。”
“你说是吧,泊—哥。”吴榭别有深意地看着宁泊,有意地将“泊哥”两个字说的又慢又暧昧。
宁泊被吴榭这句“泊哥”叫的心猿意马。
在吴奶奶目光凝视之下,宁泊干笑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了。”
吴榭心情大好,眉眼里的笑止不住地往外溢。
“衣服都被小狼狗给扯烂了,你还这么高兴啊?那件衣服不是你最喜欢的一件吗?”吴奶奶说。
“喜欢的衣服还可以再买,钟情的小狼狗吓跑了可就没了。”吴榭说。
“那也没见你把那小狼狗带回来啊。”吴奶奶抬手点了吴榭的额头一下:“你呢,你没事吧,没被那狼狗给咬了吧?”
宁泊的脸烫的更厉害了,眼尾的泪痣都泛着红。
吴榭抬手在自己后脖颈处拍了拍,笑盈盈地看着宁泊:“——这个,倒是没有。”
“吓死我了,没有就好,狼狗咬人可厉害了。”吴奶奶一面给盛汤一面说:“狼狗狼狗,就算是再小的狼狗,它骨子里也是有狼性的啊,越小的狼狗咬人越狠,你以后可得绕道走。”
“知道了。”吴榭点了点头。
“上次咱们小区有户人家,他家就养了个小狼狗,没做绝育手术,发|情|期到了,见谁都扑,又咬又叫的,可凶了。”吴奶奶提起来这个还心有余悸。
“是——吗?发情期的小狼狗,这么凶啊?”吴榭目光从吴奶奶身上转移开来,落在了面前宁泊的脸上,他托腮笑盈盈地看着宁泊。
吴奶奶将手里的汤先递给宁泊,宁泊接过去道了谢,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其实发|情|期的小狼狗也不是见谁都扑的,他认主的,只要配偶陪着他度过去,他也会很乖的。”
“乖什么啊,发|情|期的狼狗比泰迪都厉害呢,就那只狗,当天晚上跑了,第三天自己跑回来了,没过多久,隔壁小区的人牵着母狗找上门了,这只狗把人家的母狗给睡了,生了一窝狗崽子,人家母狗的主人来要赡养费了。”
吴榭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汤溅在宁泊脸上。
吴奶奶没好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都弄到小泊身上了。”
“没事的奶奶。”宁泊笑着接过去吴奶奶递过来的餐巾,慢条斯理极为优雅地擦着脸。
宁泊笑盈盈地看着吴榭,眼神带着玩味:“一窝小狗崽啊?得多少个啊?”
“得七八个吧。”吴奶奶说。
“看不出来小母狗挺厉害的。”宁泊说。
“不止母狗厉害,那狼狗崽子也厉害啊,毕竟这是双向的不是——”
“奶奶!你在说什么呢?”吴榭直接炸了。
他脸涨的通红,抓了抓头发:“正在吃饭呢,你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呢?”
“马上都成年了,你还少儿啊?”吴奶奶反唇相讥:“而且这不很正常的话题吗?你又不是没有上过生理课,而且配偶交|配生崽子多正常的话题啊,你初中的时候看片让我抓住的时候,也没见你说那是少儿不宜——”
“奶奶!”吴榭呜咽了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叫停了:“往事不要再提。”
“行了,这不是没有外人,奶奶才说的吗,那时候你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现在反而羞涩起来了。”吴奶奶没好气道。
刚才吴榭还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宁泊的神情变化,现如今调换了个儿,换成了宁泊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吴榭精彩纷呈的表情。
“外面三十多度了,你看你脸红的,热的很吧?把外套脱下来吧。”吴奶奶拉开椅子,顺带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坐在来看着对面的吴榭。
一听见衣服,吴榭立刻警惕起来,他捂住领口,摇了摇头:“家里不是开空调了吗?我冷得很,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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