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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马映莲狠狠瞪了他一眼。
“话不是这么说！”林淼突然觉得自己上错了船，“到时候你们脱身的干干净净，可还有谁敢用我？”
马映莲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他，而是拉着陆立群就要走。
“马总……你们这是……去哪儿？”华永不知所措地看着要出去的两个人。
“去你们老板那里。”马映莲冷嗤一声，她倒要看看谁跟谁交情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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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怎么会亲自来这里？”坐在皮沙发上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着许泽。
“舅舅您就别这么跟我开玩笑了。”许泽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还真不会过来找您。”
“怎么？不是小说改编了，马上准备开拍了吗？”世纪影视的大老板名叫宋乔天，是许泽母亲的亲哥哥。
“你的侄子初出茅庐，被人坑了一把。”许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好了金额的支票，“所以现在来给舅舅付违约金，《暗河》的影视改编权，我要收回。”
宋乔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么爽快？不像你啊。”
在宋乔天等一众亲戚眼里，许泽的母亲是个十足十的抠门性格，买个菜都要算清楚哪家的今天打折，哪家的最近搞促销活动，一点也不愿意吃亏，要往外掏钱那绝对是百八十个不愿意。许泽虽然没有完全遗传这样的性格，但也好不到哪去，对待家人自然是不小气的，但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几千万这么大手笔的人。
“是吗？”许泽反问了句，脑中浮现出钟一然的脸，忍不住笑了下，“从今天开始我会很大方的。”
宋乔天被自家侄子的迷之微笑吓到了：“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嗯……”许泽长哼一声，“说到底我也没什么切实的证据，全凭直觉，这也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吧。”
“如果是发生在世纪影视里的事，要证据也不是那么难。”周郊桥推门走进来，“梁成给我打电话请我帮忙，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啊……钟一然的男朋友是我们大老板的侄子，您还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儿。”
作者有话要说： 许泽：我真的没什么钱。
第41章
许泽看着面前的男人，细细想来都没有在哪儿见过的印象, 所以直接将视线落在了自家舅舅宋乔天身上。
宋乔天指了指周郊桥, 同他道：“这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周郊桥。”
“叫我周哥就行。”周郊桥笑眯眯地伸手, 抬了下许泽的下巴，细细欣赏完他的脸后，感叹道, “还行吧，一然没找我，倒是和你这小子在一起了，勉勉强强过关。”
“我这个舅舅还在这儿呢，你说什么胡话？”宋乔云板着脸看他。
周郊桥其实就是开玩笑, 他和梁成是老交情了，也劝过梁成换其他艺人带。但真的见过钟一然几次后，登时对这个小明星挺欣赏，也不再劝梁成, 反倒是有机会就帮帮他，现在正是如此。
宋乔云骂完周郊桥，见对方稍微收敛了一些, 才看向许泽：“之前网上就说你跟那个钟一然在一起了, 舅舅我倒是一次都没见过他。”
“以后会有机会的。”许泽勾了下嘴角, “周先生，你刚刚说要证据不难，不知道能给我提供哪些证据？”
“就要看你监控视频需要哪一段了。”周郊桥笑笑, “另外我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一个人，你想不想见一见？”
“什么？”许泽愣了下。
周郊桥重新打开门，外头站着的是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孩，对方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很是害怕。
“你不用怕，先进来再说吧。”周郊桥上前推了一把那女孩，随后把门给带上了。
“这是……”宋乔天奇怪地看着那女孩。
女孩抬眼看了一下宋乔天，又像受惊一般垂下头：“老板，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说，宋老板又不会吃人。”周郊桥笑着调侃，“我是来这边的路上碰见她的，站在这层楼楼梯口徘徊了好久一直不敢过来，我问过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我是负责《暗河》影视官方微博的皮下，昨天本来应该是由我来发微博的，但是我一直没接到男女主的名单，临近八点我去找主管确认，却发现他不在，又恰好碰到林淼导演。”
“他跟你说男主定了陆立群？”许泽问她。
“对。”那女孩垂着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我本来想着他是副导演，那绝对没错，结果发完微博后没多久，任导就来找我了。”
“嗯。”许泽淡淡点了下头，“现在主要就是你和林淼直接接触了，而任导则是看了微博之后去质问了他，但这些都不能派上多大用场。”
一时间，办公室内陷入沉默，原本觉得自己的发现还挺有用处的周郊桥琢磨了会儿，现在也觉得没什么用了。
许泽想到什么，开口问：“那天的选角有视频对吗？现场录下的。”
“这个你要去问一下那天的工作人员。”周郊桥道，“我能给你看的就是监控。”
“监控和视频我都想要。”许泽站起身，他记得当天选角，现场是有专人拍摄的，他总觉得被他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个……”一直不安地站着的女孩突然开口，“其实之前我朋友跟我说有碰见华部长和林淼导演，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在哪儿？”许泽立刻问她。
“就在我们那层楼的茶水间，大概是八天前吧。”
许泽立刻站起身，打算跟周郊桥商量一下调出八天前的监控，办公室的门却陡然被敲响。
几人对视一眼，宋乔天开口道：“请进。”
“老板，马总和陆立群先生在外面，还有华部长和林淼导演，他们想同您见一面。”秘书推门走进来。
“有说什么事吗？”宋乔天皱眉。
“没，只是说‘许久不见老朋友，想来叙叙旧’，因为马总最近与您有合作，我来问看看您的想法。”
“不用了，就说我马上要开会，把人给弹回去吧。”宋乔天摆摆手，他现在可没工夫“叙旧”，如果世纪影视内部真的因为《暗河》这部电影的选角出现走后门的情况，完全就是公司的耻辱。
“没事，把人叫进来吧。”许泽主动开了口。
“你小子……”宋乔天注意到许泽的眼神，心里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那明显就是盯上猎物的眼神，“行吧，把人叫进来。”
马映莲原本带着自家儿子满是信心的来了顶层找宋乔天，结果在外面等了五分钟不说，连宋乔天的秘书对她态度也不是很好，火气便更大了。
所谓“人未到声先到”，马映莲脚还没踩进办公室，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已经传进办公室内：“哎哟，真是好久没看到宋董了，赶巧今天立群拍海报，我带他来拜访一下。”
等她一脚跨进来，才发现办公室里不止许泽和宋乔天，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这……正有客人呢？”马映莲笑着看向宋乔天，发现对方脸上带着淡笑，但明显很不高兴，“许老师也在这里？”
许泽只是看她，并不答话。反倒是站在马映莲身后的林淼见到那女孩的一瞬间，脸色都变了，他几乎调头就想走。
“马总，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周郊桥笑眯眯地凑上去，直接拉住了马映莲的手，“您不认识我？不应该吧，我可是官方指定的《暗河》男主化妆师。”
马映莲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周郊桥的作态，才认出来：“这不是周先生吗？久仰大名！”
“哎哟，您这是来找宋老板有事？”
“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听华部长说许老师想收回改编权吗？就想问问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这合作能继续下去自然是最好的。”
许泽重新站起来：“我现在正打算去确认一下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一起走？”
马映莲听了他这话，怔在原地半天也没说一句话，反倒是华永和林淼心口跳个不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起吧。”宋乔天首先站了起来，“针对许老师想要收回《暗河》影视改编权的决定，我也觉得很诧异，也很惋惜，为了挽留许老师和他的作品，这次我必须亲自出面。”
因为宋乔天发话了，其他人只能跟在后头，装作什么也没有一般，一直走到监控室。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老板！”
“许老师，您想看哪一段？”宋乔天看向许泽。
“就调出八天前……”许泽说了一半，看向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
女孩立刻大着胆子接了下去：“Ｂ栋十二层西侧茶水间！”
华永和林淼脸色登时变了，两个人缩在暗处根本不敢吭声。
工作人员调档后很快找到八天前的录像：“请问大概是几点呢？”
“下午三点左右。”女孩回忆了一下，老实道。
工作人员将时间快进到三点，正常速度播放后不到三分钟，便看到华永出现在画面中，他将手中一个东西放到了旁边的失物招领台上，然后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热水。
不多久，有一个女孩走进来，同他打了招呼，还接了杯水，出去时正好同进来的林淼碰上了面。林淼像是偶遇一般，惊喜地和华永打了招呼，两个人大概聊了五分钟，华永便先离开了。紧跟着，林淼也走了，还顺手带走了失物招领台上的东西。
“那个放大一下吧。”许泽指着失物招领台上被华永放上去的东西。
工作人员立刻将那处放大，所有人清楚地看到那是个Ｕ盘。
“这个Ｕ盘现在在谁身上？”宋乔天看向林淼和华永。
这句问话让原本就不敢说话的两人彻底沉默，许久，宋乔天语重心长道：“如果问心无愧，也不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的。要知道，世纪影视不夸张地说，在娱乐圈是顶级影视公司，从这里被开除，其他的我不敢说，但同行没人敢再任用你们这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
“如果……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应该在……在陆立群手里。”最终，还是华永受不了这气氛，开口说了。
“Ｕ盘里面是选角当日要给陆立群用的剧本对吗？”许泽直直看向华永。
“胡说！”陆立群气得指着许泽和华永控诉，“单凭一个Ｕ盘就说我拿了剧本？世纪影视就允许这么一个外人毫无证据地在这里污蔑我？”
马映莲也尖着嗓子喊出声：“他们传一个Ｕ盘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内定钟一然做男主，早先准备这些选角做什么？还不如自己投资自己拍！”
“你们想内定，你们也可以自己拍的。”许泽一反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你们不是有很多钱吗？”
“你！”马映莲指着许泽，差点就要骂出来。
“要是那里面不是剧本，你们完全可以把Ｕ盘拿出来，或者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清空了，你们也能拿出来说里面什么都没有。”许泽笑着看他们，“但你们却没人敢拿出来。”
“怎么不敢拿出来？我只是没带！谁天天把Ｕ盘带在身上？”陆立群也是被逼急了，嗤笑道。
“嗯，没带也没关系。”许泽笑笑，“能不能麻烦把三天前上午表演室的监控调出来？”
“好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宋乔天，得到对方的首肯后立刻动作起来。
许泽指着被调出来的监控中控制着摄像机的人道：“这是世纪影视的摄影师傅吗？”
“对。”周郊桥点头，“我认识，我们以前合作过，他在十层，要去找他吗？”许泽点点头：“我想起有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只有他才能给我提供。”
“你们要去吗？”周郊桥看向旁边靠在一起的四人。
“去呗，许老师要做什么，我们当然要奉陪，我倒要看看还想怎么污蔑我和我儿子。”马映莲阴阳怪气地说完，率先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世纪影视原来就这样的水准，以后还是不要合作的好。”
许泽听到这话，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宋乔天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到了十楼，他们很轻松地找到了那位摄像师傅，对方在许泽的要求下打开了当日录下的选角视频。
“师傅麻烦直接拉到钟一然那段，然后再拉到陆立群陆先生那段，只要看入场的正面就可以。”
“好的。”那摄影师傅很准确地将视频拉到了钟一然出场，然后又切换到陆立群出场。
如此来回三遍，许泽也没说哪里不一样，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
“许老师，您这神神叨叨的，有话不如直说？”马映莲冷笑一声。
“好，那我就直说了。”许泽亲自坐到椅子上，将视频拉到陆立群那段，“我想请问陆立群先生，为何在你的妆容上，下巴会有一块化妆师帮你化出来的烫伤疤？”
“什么……什么烫伤疤？男主本来就有啊！”陆立群梗着脖子道。
“华部长，您看过《暗河》原著吗？”许泽看向华永。
被问话的华永额头冷汗登时下来了，他是看过原著的，经许泽提醒，他也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了保全自己，他猛然躬下身来：“宋董、许老师，是我一时糊涂，见钱眼开，求求你们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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