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沂琛没将他完整的意思说出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嗜血。
苏镜言的脑袋蹭了蹭陆沂琛的肩膀,弯着眼角,笑嘻嘻的说道,“不后悔。”
谁让他,就是喜欢陆沂琛呢?
跟陆沂琛到底是不是人……
没有关系。
第49章
第十六章
“沂琛!!快去给你儿子喂猫粮!”苏镜言手里面拿着水彩画笔,一笔一划的勾勒着纸上的画。
他一边画着画, 一边对着门的方向提高声贝的喊了一声, 整个过程都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个事便随口提醒几句。
他的话音才刚落, 原本空旷的画室里,门都没开, 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下一秒房间里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站在苏镜言的身后,弯了弯嘴角,然后直接弯下腰,出其不意的将人搂抱进自己的怀里。
苏镜言毫无防备,先是吓得一个激灵, 下一秒是了然,软了身子, 心里既无奈又带着些许纵容, 用手肘的位置戳了戳男人的胸膛, 说道, “别闹!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你可不许在我画画的时候骚扰我。”
画画原本在一开始只能算苏镜言的业余爱好, 但自从他接触了水彩画以后,就开始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马克笔, 水粉, 素描,厚涂,都开始尝试。
可能真的是苏镜言天赋异禀的缘故, 本来只打算把画画当做副业的他,坚持了几年,就在某画画平台成为了一个大佬,开始接各种各样复杂的设子,拍价也越来越高,还有专门的公司找他画。
后来的苏镜言就干脆把画画变为了自己的主业,一来他喜欢,赚得也多,二来画画的话,他的时间就会变得比较松散,更多的时间他可以自己安排。
至于三嘛,还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太黏人了,磨人得很,总喜欢缠着他,而他又耳根子软,实在是舍不得把陆沂琛冷落太久,将人就在家里,一整天不见面。想着在家画画的话,他们两人还能继续腻歪在一起。
不过这个想法,现在已经彻底被苏镜言给打消了,只恨自己当时太过年轻。
原因无他,实在是陆沂琛太太太太黏人了,他虽然已经改掉了男人一撩他,他就脸红的毛病,但只要陆沂琛站在他的旁边,自己很多时候就会忍不住去看他,根本无心作画。
沂琛对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更何况陆沂琛本身就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跟个发情的泰迪一样,何时何地满嘴骚话,这样一来,他还怎么工作。
故此,苏镜言就干脆跟陆沂琛约法三章,要求男人不许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打扰自己,不过作为筹码的等价交换,每天晚上苏镜言都被这匹饿坏的狼折腾得很惨就是。
苏镜言扒开男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无情的说道,“快去给你儿子喂猫粮,它一上午没吃东西了。”
陆沂琛搂住他的腰,一脸正经,“我也一上午没吃了。”
苏镜言呼他一脸,瞪着眼说道,“胡说,你根本不用吃东西!”
陆沂琛歪了歪头,将头从苏镜言的侧颈上抬起头,微微仰着下巴,去看青年的脸,眯着眼,薄唇轻启,“我想吃的不是食物。”
苏镜言一窒,无语凝哽,脸色又被男人这个老手撩得有些发红,但只有淡淡的一抹,不显,但却又衬得苏镜言格外的羞涩。
苏镜言长得本就好看,这样看起来就更加好看了。
男人眼睛里闪着光。
自从苏镜言慢慢的开始变得不那么容易脸红开始,男人最越来越爱说一些能够看到苏镜言变脸的骚话,大多数情况下,苏镜言还能勉强挺住攻击,但也实在是耐不住男人一直这样出其不意的软磨硬泡。
陆沂琛扬起自己的下巴,冲着苏镜言挑了挑眉,开始进行疯狂暗示。
苏镜言叹了一口气,觉得现在的男人变得越来越幼稚,明明以前那么的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甚至浑身时时刻刻都散发阴翳的感觉,现在变得根本不是就不是那个样子。
接收到男人暗示的苏镜言,有些小无奈,但还是知趣凑上去,在男人的唇上用力的啄了啄,亲的瞬间还发出了很大声响。
再不补偿一下,男人只怕会对他不依不饶。
亲完以后,苏镜言一脸无奈的哄道,“快去吧,我要继续工作了!”
陆沂琛很是贪心,缠着苏镜言又索要了好几个香吻才跟来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去。
苏镜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始继续画画,面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既是无奈,又是宠溺。
他真的,十分喜欢自己现在生活的状态。
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房子里住着自己和爱人,平平淡淡的,无聊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看电影晒太阳,偶尔出去浪,旅个游,看看世间风景,两个人的日子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只需要细水长流。
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苏镜言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画稿上的最后一笔画完,确认无误后,他才将笔放下,伸了一个很大的懒腰,动了动自己酸痛不已的脖子。
他站起身来,喝了一口水,打算去看看陆沂琛和自家儿子在干嘛。
他们的儿子是一只橘猫,肥肥胖胖的,小胳膊短腿,取的名字叫做“咕噜。”
说来也凑巧,是苏镜言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捡到的一只流浪猫。
咕噜刚来到他们家,对陆沂琛又怕又惧,陆沂琛对这只破坏了他俩二人生活的猫崽子也充满了敌意。
深知陆沂琛秉性的苏镜言,有好几次都担心沂琛会趁他不知道把这只猫给处理掉。
想到这儿,苏镜言又忍不住莞尔一笑,眼角也跟着弯起来。
苏镜言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出去,哪曾想,他才刚打开门,闻声而来的咕噜就屁颠屁颠的冲了上来,伸直自己的尾巴,不停的蹭着苏镜言的腿,万分讨好。
苏镜言看着咕噜这傻兮兮的样子,心里头一软,笑着弯下身,狠狠地顺了一把它背上的毛,又一把将咕噜抱紧了自己的怀里,用手指挑了挑咕噜的下巴,又用脸吸了好大一口。
咕噜眯着眼,看起来傻乎乎的,张着嘴,莫名给人一种哈巴狗的既视感,一点都没有猫主子的范。
那么问题又来了,咕噜在这里,陆沂琛去哪儿了。
这可不像陆沂琛的作风。
想到这儿,苏镜言将咕噜搂在怀里,继续往前走,打算看看陆沂琛在干嘛。
正当苏镜言还没迈出几步,下一瞬,他就感受到有一具冰凉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背上,缠住了自己。
陆沂琛老时喜欢玩神不知鬼不觉。
陆沂琛的手附上苏镜言仍搂着咕噜的手,慢慢握在手心。
苏镜言知道肯定是陆沂琛,倒也不觉得诧异,嘴角也跟着微微向上勾起。
他的笑意持续了没多久,苏镜言的表情却率先僵硬住。
原因无他,苏镜言清楚的感觉到,在男人抱住的那一瞬间,隐隐约约的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下面。
这里面的暗示简直细思极恐,不言而喻。
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么久,现在还是白天呢!
苏镜言内心腹诽。
还不等他回头,骂上两句,陆沂琛就已经一把用手揪住了咕噜的小脑袋,将它整个从苏镜言的手里面提了起来。
然后啧了一声,就毫不留情的将它丢在地上,咕噜也跟着男人的动作,无比灵活的一个蹦哒,跳跃,最后完美落地,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模样。
陆沂琛的手指继又无声的指了一个方向,半眯了眯眼。
下一瞬,咕噜就像是受了什么指示一般,屁颠屁颠的朝着陆沂琛指的那个方向跑。
苏镜言看着咕噜的傻样子,又无奈又好笑。
感受到自已身下的炙热,苏镜言还算得上淡定,看着男人对咕噜的一系列骚操作时,他却是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苏镜言在男人的怀里转了身,在彻底看清男人样子的瞬间,他本来淡定如斯的脸,这下彻底的裂开了,瞳孔也跟着猛烈地震,向里一缩,惊恐得说道,“陆沂琛!你居然不穿衣服!”
小鹿眼疯狂的眨,眼睫毛也颤动得十分厉害。
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苏镜言完全无法淡定,脸红得可以,就连脖子根部都烧红得厉害。
尽管两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但苏镜言在这个方面还一如往昔的羞涩和迟钝。
陆沂琛被苏镜言盯着,依旧面不改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没穿衣服而流露出半分的羞愧,甚至还用一种十分坦诚的眼神跟苏镜言对视。
如果不去看他身下的状态,真的会误认为,他只是有什么特殊嗜好,不带有任何旖旎的猜测。
苏镜言看着陆沂琛这个不知羞耻的样子,自己反倒率先羞红了脸,憋着气,看起来气得不轻。
朗朗乾坤,白日宣淫。
苏镜言没忍住,直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低着头,整个人也跟着烧得越来越厉害。
“快去穿衣服!”苏镜言扛不住了,声音都变得有些有气无力,虚得很,眼神也跟着飘忽,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这怕不是这么久以来,他像一开始刚认识陆沂琛那样红成现在这副样子。
陆沂琛的眼睛闪过一丝流光,眯了眯眼,搂住苏镜言腰部的手直接下移,托住了对方的臀。
苏镜言正捂着脸,被出其不意,整个人都悬空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扛抱在自己的肩上,直奔卧室。
苏镜言吐了一口气,试图做最后明知道不可能的挣扎,声音软绵绵的,有气无力,“我还没吃饭呢。”
“等会儿吃。”
“……”
“我饿了。”
“马上就喂饱你。”
“……”
啧,完败。
第50章
《鬼王的新娘》
第一章
深夜,已近凌晨。
敲锣打鼓, 吹响唢呐的声音阵阵传来, 声音尖锐, 在这么寂静的环境下还显得有些怵人。
今天的夜晚暗得可怕,别说月亮, 就连星星也没有,天空中还透露出些许的寒意,莫名的就让人止不住打个哆嗦。
似乎是有人在结婚。
轿子安安稳稳的停在院子中间,整个院子的风格也莫名显得十分诡异。
窗户上明明贴了红双喜,但整个院子的布局却又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红色那么简单。
红白灯笼,红白丝带,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又偏偏融合了只有死人的时候才使用的白色布设。
这喜与丧的交织, 一眼看过去就显得十分突兀, 更奇怪的是明明挂了灯笼, 却根本不将其点亮, 整个院子里都是黑不溜秋的, 没有一点生气。
轿子终于停下来,一开始走在轿子最前面的媒婆惨白着一张如同白墙皮一样的脸, 脸颊的腮帮子还画上了诡异的红, 表情麻木得并不像是在举行婚礼。
旁边的人利索的给媒婆递上了一只公鸡和一把菜刀。
媒婆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如同咒语一般的什么东西, 手里的动作也不停,直接用刀割破公鸡的脑袋,将公鸡的血洒满了一地。
等到一系列仪式都做得妥帖, 媒婆才继续惨白着那张无神的脸,对着抬轿的几个轿夫说道,“将新娘子请出来吧。”
轿夫四人左右对视一眼,眼睛里面还有藏不住的惊恐,面面相觑,最后犹豫了片刻,齐齐剥开了轿子的门纱,将里面的人,给“请”了出来。
这个“请”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请,因为轿子里的新娘正被红绳五花大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新娘脑袋上戴了红丝巾,根本看不到新娘的五官的好坏,只能隐隐觉得新娘的个子很高,人也比较娇弱。
新娘的内衬是艳丽的红娟衫,身上穿着的是绣花红袍,衣服是宽袖窄腰的设计,腰部和胸部的位置还镶嵌着许多精美细腻的花纹,看起来甚是精致。
轿夫们面面相觑几眼,咽了咽口水,想到了今天的天价报酬,对视一眼,狠了狠心,齐齐的将人给压了出来,也不管其他。
冤有头债有主,反正赖不到他们头上。
媒婆将房间的门给打开,摆了摆头,作揖一番,示意让人给压进去,轿夫得了指令,一一照办。
苏镜言整个人全程都晕乎乎的,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人扛了起来,又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去,然后就有人摁着自己的脑袋叩了三次首。
紧接着就听到有个尖锐的女声,大声的喊了两个字,“礼成——!”
然后紧接着他就又被扛了起来,毫不留情的丢到了一张檀木床上,手脚还被绑着,动弹不得,无法挣脱。
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房间里本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接二连三的走了出去,渐行渐远,徒留下他一人。
不一会儿,周围就彻底寂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消失殆尽。
苏镜言不舒服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根本就半分也挣脱不得。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弃了挣扎,垂下头,脑袋枕在床上,红丝巾挡住了他的脸,他也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他一边走神一边想,自己不是被周宅的大夫人请过去吃饭吗?怎么就晕晕乎乎的被人扛到了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虚脱得厉害,大脑也有些涨,躺在床上什么也听不到,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阵微风吹起,连同着房间里的木窗也跟着左右摆动,发出砰砰砰的碎响,门外的灯笼也随着这股风晃荡着,沙沙的声音。
苏镜言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感觉自己昏昏欲睡,快要晕过去,但似乎大脑还是清醒着的。
房间的门被打开,发出了“咔擦”的声音。
苏镜言抬了抬自己的脑袋,又重新垂了下去,不舒服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
忍不住想到,是谁来了?
男人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喜庆的大红袍,腰间扎着一件白云花纹的腰带,玄纹云袖,身材挺拔修长。
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但又奇怪的是,男人走起路来听不到丝毫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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