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有用的道具。
也可能是被鬼诅咒的恐怖娃娃。
但现在还是白天,等一会儿研究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他推开门走出去,刚到门前,狂风就从眼前呼啸而过。
陈天连滚带爬地往下跑,跑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但还是不敢停下。
叶流被他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立刻脸就黑下来。
王盼和林霞率先跑出古堡,迎面撞上提着画具的奚白。
“嗨,在赛跑吗?”奚白眯眼笑。
“有东西跟在后面。”王盼和林霞停下来,已经到了外面,也有太阳,鬼追不出来了。
他们把在古堡里的事跟奚白说了一遍。
嘭,嘭,嘭。
还没说完,一团漆黑的东西就从古堡大门滚出,一路滚到花坛边才停下。
“咦额。”奚白默默走远。
陈天浑身是泥巴尘土,额头上鼓起大包,还在往外渗血。身上到处是惨不忍睹的擦伤,看起来凄惨至极。
陈天躺在地上,耳膜轰鸣,眼前的颜色都是糊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怎么样?”林霞上前一步。
“不好。”陈天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这回真差点栽了。那房间里东西太多了。还有绷带吗?”
绷带和药是旅行者的道具。
“有有。”林霞拿出绷带和药简单给陈天处理伤口。
奚白走过来,在陈天身边蹲下“你怎么乱拿人家房间里的东西?”
?陈天先是懵住了,接着迟钝地往奚白视线处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胸口趴了个布娃娃,正咧开血色大嘴冲他阴森森笑。
陈天脑子里的血都凝固了。
再吓他一次他恐怕真的会当场去世。
“不是我拿的!”他蹦起来就要把娃娃扔出去。
但手即将触碰到娃娃时,它却飞快缩进他的衣服里。
陈天当即就要把手伸进衣服里把它掏出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在这边干什么?陈先生怎么受伤了?”
是管家,他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身后跟着讪讪的柳月。
陈天伸进衣服里的手立刻□□。
他不敢当着管家的面把布娃娃拿出来,要是被管家认出来这是夫人房间里的娃娃,他就全暴露了,还是不打自招那种。
“没事,没事。”在管家怀疑的目光中,他笑的牵强“只是下楼的时候脚滑了。”
“是吗?”管家明显没有相信他的借口,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次请务必小心。”
他视线落到奚白身上“您的画画完了?”
奚白感觉到管家在细细打量他的神态穿着“是的,夫人很满意。如果您要欣赏我的大作就去找夫人吧。”
大作。管家嘴角微抽,谦虚会死吗?
不过看他的打扮,应该没和夫人做什么逾礼的事。这样想着管家心理稍稍舒服了一点。
“既然画完了画,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他说。
离开!
连同刚下来的叶流一起,所有人望向奚白。
这个离开是通关还是——死?
大概率是死,不然每个逃生者完成身份任务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具体的死法就看这些鬼是怎么想的了。
第一个死的人是奚白?
他们顿时向奚白投以同情的目光。
奚白一点也不慌“可是老爷还没回来。”
虽然昨天晚上他在走廊上见到了老爷,但对方状态并不正常。
而且从夫人的表现来看,老爷应该还没回来。
管家皱眉“老爷回不回来跟你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跟逃生者们想的不一样,他是真的让奚白走。赶紧把这个不怀好意的煞星请出城堡,他总觉得对方呆着这里会引起很不好的后果。
这家伙完全是个不□□!完全猜不透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眼前的人眼眶湿润了,卷发青年一脸悲愤,眼眶红了一圈。
奚白哭唧唧地说“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管家有不好的预感,他总感觉奚白会口出惊人之语。
“我就知道了!你们就是想趁老爷不在家赶我走!”奚白哭唧唧,眼泪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滚落。晶莹剔透划过他白皙的脸庞。
不是。管家懵了。
老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碰瓷我们老爷干嘛!我们让你走跟老爷有过半毛钱关系吗!老爷根本不认识你!他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奚白就把他堵回去“就是,你们就是想趁老爷不在家赶我走!”他无理取闹地抱住身边的大树,态度坚决,反正就是打死不肯走。
他哭的抽抽噎噎,梨花带雨“我知道,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老爷!”
“你们这群坏蛋!”
你怎么又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
管家额角青筋突突突地跳。
这人怎么戏这么多!
“我们老爷跟你不熟。”管家强迫自己冷静。
不然他可能要动手,然后被对面吊打。被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人吊打。
奚白抱着树,泪眼朦胧地抬头“的确不认识。”他点头。
“既然不认识——”能不能麻溜地走,放过我们。
管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奚白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认识,老爷回来之后不就认识了吗!”
奚白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我就知道。”
“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老爷!”
“为了留下来,奚白也太拼了吧。”
看着奚白的表演,林霞撞撞男友的肩膀。低声说。
“是啊,太狠了。”王盼深以为然地点头。
“我怎么觉得他挺乐在其中的。”柳月吐槽。
第154章 恐怖boss的逃生者(8)
“你要怎么样才肯走?”管家要给奚白跪了。
“我要等老爷回来,除非老爷亲口让我走,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奚白坚定地说。
你这种苦情女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管家眼皮子直跳。
如果老爷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在这安家了?
“好吧。”他准备妥协了。毕竟打也打不过。还能怎么办。
这时,古堡大门突然响起敲门声。砰砰砰。
这个时候谁会来古堡呢?新的客人?新的剧情?几个逃生者暗自猜测。
与他们相反,管家却是脸色大变,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你们。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戚朝。”他对几个逃生者说。神情肃然。
逃生者们连连点头。
管家这才走大门将门打开,他恭敬地向门口的人行礼“老爷。”
老爷回来了!
柳月担忧地看向奚白,这样一来奚白的借口不就是失效了吗?
但奚白的表情却不是她想象中的绝望,相反,奚白目光堪称火热地注视着门外的人。恨不得把人吃下去的那种狂热。
门外,穿礼服戴礼帽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他背后是四匹玩具马拉着的灵车,点着惨白的蜡烛。
蓝眼黑发的男人下来后,马车消失在大片盛开的玫瑰花从中。
“秦衡。”戚寻叫出管家的名字“我不在时有好好照顾夫人吗?”
管家深深弯着腰“是的,夫人很健康,心情愉快。”
戚寻往前行走“她有思念我吗。”
“是的,夫人经常提起您。”管家说。
这当然是假的。夫人忙着勾搭新来的小画家,那里有功夫想念老爷。
戚寻走进城堡,看见站在花园的几名逃生者“这是——”
“这些是新来的客人,还有夫人请来的工人。”
戚寻点点头就要往里走,看起来对这些客人缺乏兴趣。
“等等!”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管家浑身一震,暗道大事不好。他忘了那个惦记着自家老爷的画家。
戚寻站住,回头。他刚转身一个人就乳燕投怀般扎进他怀里。
“嘤嘤嘤。老爷你总算回来了。”对方说着环住他的腰,脸在他颈窝狠狠蹭了几下。
戚寻僵住了,他从未与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
除了——在画像中时被怀中人亲的那一下。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奚白死死抱住他的腰,指着管家控诉说“就是他,他要赶我走!”
被指着的管家一脸懵,搞不清楚火怎么突然烧到自己头上。
这是什么小妾仗势欺人欺压家仆的剧本!
戚寻看画家哭的抽抽噎噎,心里也像被泡软了一样。
但他不能违背游戏规则。
于是他推开奚白,只是冷静地说“我们见过?”
奚白先是一愣,接着眼圈就红了“亲都亲过了,现在跟我说不认识。”说完他就转身跑开,一副再也不想见到负心人的样子。
等等,旁观的逃生者都要看晕了。
奚白表现得太真了,好像他跟老爷真有一腿似的。
戚寻看着奚白的背影远去,顿了一下,转身进了古堡。
管家摸不清他的太态度,只能安安静静跟进去。
逃生者们也跟着走进古堡。
男主人的回归无疑是一个信号,也许是矛盾的全面爆发,这是一个窥见古堡真相的好时机。
至于奚白,他往前面走了几步,拾起自己的画具,慢悠悠走到花园。
女主人已经不在这里。
刚刚她还穿的花枝招展地勾引外来画家,现在一定匆匆换上庄重华美的服饰去迎接归来的丈夫了吧。
奚白在花丛中坐下,拿出干净的纸币,将画架摆好,正朝向古堡窗户的方向。悠悠然开始作画。
年轻俊美的脸神情沉静,沉静中潜藏着阴霾。哪里有刚刚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怒不定的疯子。
从来不会被动等待,想要的就去抢来。
“老爷,寻寻,看清楚喽。”奚白嘴角缓缓翘起一抹笑。画笔蘸上颜料开始在画纸上涂抹。
戚寻走上二楼,一身盛装的夫人坐在餐桌边,见到他立即笑着起身来迎接。
“老爷,您回来了。”夫人笑着为戚寻脱下厚厚的外套“怎么不派人提前回来通知一声。这样仓促我什么也没准备。”
戚寻深蓝色眼睛冷淡地扫过她“我想给你个惊喜。”
本该充满浪漫的台词被他面无表情念的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是什么惊喜?”她厌烦透了丈夫这副无趣的样子。
“闭上眼睛。”戚寻说。
夫人顺从地闭眼,然后感觉手指上套上了一枚戒指。
“睁眼吧。”戚寻说。
夫人睁眼,看见手指上多了枚硕大的宝石戒指。
经过打磨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中仍绽放着璀璨耀眼的光辉。
这绝对价值连城。
“我太喜欢了。”她欣喜地说。
“喜欢就好。”戚寻点点头“让管家准备午饭吧,我着急赶回家,早饭也没吃。”
“好,”夫人点头。
戚寻点头,在餐厅靠窗的椅子坐下。
夫人则跟管家一同到厨房忙碌。
几名逃生者远远坐在一边,想上去搭话收集线索,却被戚寻生人勿进的气势震慑的不敢靠近。
戚寻坐在窗边,摘下礼帽。视掀习惯性向下扫去。这一扫,他陡然顿住了。
他看见奚白背对着他画画。
画板竖起,上面的内容一丝不漏的全部被他收入眼底。
蓝眼黑发的古板绅士,耳根突然窜起红晕,蔓延消失在高领下。
奚白画上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和戚寻。
蓝眼男人和画家相拥在草丛里,滚在草地上,凌乱的草屑和被碾碎的花汁液,沾在蓝眼男人潮红的脸颊上。
白色,蓝色,红色,绿色,凌乱刺激的色块构成一幅禁忌的画面。
奚白笔下的画写实的可怕,用纤毫毕现来形容也不夸张。
哪里有半点刚刚抽象派画家的样子。
戚寻看着看着脸就有些泛红,但却不舍得移开目光。
花园里,奚白似乎感觉到上方的视线,他抛下笔回头望。
视线和戚寻撞在一起。
卷发画家丝毫不因为被撞破而羞耻,反而热烈又多情地冲古堡男主人抛去一个飞吻。
古板的男主人脸色微红,羞涩而不自在地别开脸。
“你在看什么呢?”女主人走过来在戚寻身边坐下,即使她不喜欢她的丈夫,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没什么。”戚寻不自在地说。
女主人站起来往窗外看去,除了一片花开的正好的花园什么也没有。
她狐疑着微微拉上窗帘。
“我不在时来了很多客人?”戚寻问。
“是的。”女主人回答。她有一些心虚,因为早上那件事。
她本来打算趁戚寻不在勾搭画家,但还没来得及上手戚寻就回来了。
“那位画家画技如何?如果可以我想请他也为我画张像。”戚寻自然地说。
“啊。”心虚的女主人当然不敢让他们见面“说实话,不太好。”她悄悄展开手里的画纸。将那一坨凌乱的线条展示给戚寻看。
戚寻看着居然笑起来“这是他画的?”
奚白刚刚在楼下画的可不是这样的水准。
他根本就是在是在恶整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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