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流出了名的湍急,人跳下去根本没可能生还。
但男人一点犹豫也没有,“我跳!”接着他转身冲进宴会外的黑暗中。
没人相信他会真的跳,那太疯狂了。
但第二天,有人在城外的河岸边发现了男人的尸体,他紧紧抱着一束玫瑰。笑容恬静,似乎看了妻子回心转意。
艾莉娜站在河边看着丈夫的尸体,脸色苍白,但瞳孔却闪烁着某异样的光彩。
“请您尝尝这个。”一身雪白长袍的圣子跪在地上,向神明献上新鲜的应季水果。
神明拿起一颗艳红的樱桃,看着低眉顺目的圣子。
他把樱桃咬碎,指尖抹去从嘴角流下的艳红汁水。接着,挑起奚白的下巴,沾着果汁的湿漉手指在他脸侧留下殷红的痕迹。
让圣洁温和的圣子意外多了种惊人的艳色。
苍青眯眼“很适合你嘛。”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蛋。
寡淡的颜色不适合奚白,而艳丽的血一样的颜色反而把他身上隐藏的恶面的美丽最大程度地展现。
要不要下神谕让教廷把圣子袍改成红色呢?
苍青沉吟。
奚白轻轻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果汁。温和地说“请继续享用。”
好吧,我改变主意了,苍青想。
他发现奚白这样羞涩又禁欲,圣洁不堕落的样子更迷人。
半遮半掩,欲迎还拒。
还是少年就这么会勾引人,那等到成年,难以想象他的魅力。
苍青眯眼,突然有点不爽。
自己的圣子就应该是自己的宝物,怎么能有那么多觊觎者?
圣子盘中的水果一点点减少。
到最后,神明的要求越来越过分。
“把樱桃含在嘴里,过来。”他命令说。
奚白微微愣神,看着盘子里最后一刻樱桃。脸微红。
但还是乖巧地拿起那颗樱桃咬住,起身前倾。
黑色睫羽垂下,显得少年泛青的果实一样羞涩动人。
苍青撑着下巴,期待地看着奚白凑近。
“圣子大人,出事了!教皇让您去审判所等候。”这时,外面一道声音打破了屋内的诡异气氛。
穿盔甲的骑士站在门外。探头往里望。
苍青神力形成的屏障遮挡住了屋内,他什么也没看见。
奚白把樱桃咽下去,起身。
“我该走了。”他低头恭敬地说。
“扫兴。”苍青掐着奚白的下巴在奚白白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去吧。
奚白嘴角翘起,“嗯。”
路上骑士跟奚白讲述情况“是这样的,最近□□内发生了就很多起男性自杀事件。
直到今天早晨一位夫人举报,他的丈夫为了一个女人自杀,还好家人都在场才把他救回来。后来询问过后才知道他是为了一位叫艾莉娜的女士自杀。”
奚白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两小时前,数十位贵妇人联名起诉艾莉娜女士。称他们的丈夫都是被艾莉娜女士唆使自杀。我们已经把爱莉娜女士带回教廷审判所,教皇大人希望能由您来处理这件事。”
奚白点头。
这的确很棘手。
从情理角度来说艾莉娜无疑是犯罪了。但法律条文对教唆自杀改如何判罪还没有相关条例。
同时他也记得这是他随手种下的一颗果实,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收获的时候。
破茧而出的蝴蝶色彩斑斓,但也有剧毒。
人类的黑暗面总是能给我无限的惊喜。
审判台上,黑裙女人静立着。她的站姿优雅放松。
即使被数十名严肃的神职人员注视着她也并不慌张,甚至露出得意而妩媚的笑。
奚白走进来看见她的样子就知道这颗果实已经熟透了。
她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她见到了心底的恶魔,并从恶魔哪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快乐。
那么,恭喜。
“我是圣子。代替神审判你的罪行。”奚白走上艾莉娜对面的高台。
白衣圣子圣洁而悲悯,身后耀眼的光圈代表神明对他的宠爱。
爱丽娜被他的眼睛一看就觉得心灵陡然安静下来了。毒蝴蝶耀眼的翅膀微微合起。
她回忆起那个带自己破茧的声音。
“圣子大人。”她柔和地说。并没有再刻意摆出诱惑的姿态。
因为圣子这样完美高洁的人是不会被凡人的欲念打动的!
“你认为自己有罪吗?”奚白并没有摆出那些法律或者人道的条条框框,而是这样平静地问。
“是的。”艾丽莎点头,她甚至是有些愉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我当然是在犯罪。我看见那些男人狗一样向我祈求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快乐。一次意外,我发现他们为我去死能够给我带来更大的快感。”
黑裙女人迷恋地说:“看到他们死去的身体,我觉得我就像破茧的蝴蝶一样,浑身轻松到不可思议。”
“我的灵魂从这贫瘠乏味的生命中解脱出来。”
“太可怕了。”其他神职人员们议论纷纷,神情十分凝重。
教皇也深深皱眉,“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这跟恶魔有什么区别?
“我有罪!”艾莉娜接着说:“这罪将我从人无聊的躯壳里解救出来。我超脱于那些庸碌的生命之上,我看见了真实!”
她扬起手,笑的开心又单纯。像是田野上扑蝴蝶的小女孩。
接着,众目睽睽下,她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的蛹。
这是——恶!
教皇霍然起身。
来自黑暗世界的恶,什么时候在光明教廷的眼皮子地下感染了王都?
这平静的表象世界下,究竟还藏了多少只这样的蛹?
下方,奚白抬手,耀眼的圣光从他身上发出,那只黑色的茧在光下缓缓融化成一滩黑水。
“我看见了真是真实的我。她是一只蝴蝶,从我腐烂枯萎的骸骨上翩翩起飞,飞向生命的真实~”
女人的声音轻轻消散在空气里。
第195章 黑暗神的光明圣子(7)
最近□□中恶人层出不穷,如一颗颗鲜红的果实层叠生长在日渐腐烂的淤泥中。
“嘿嘿嘿。”
一个男人压在浑身赤|裸的女人身上动作。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女人奋力挣扎,但只是无助地在男人背上留下艳丽的红痕。
连天上的明月也不愿意看见这污浊的一幕,唤来乌云遮蔽天空。
深夜隐藏罪恶。
空寂的小巷里只有老鼠爬动,野猫野狗翻动垃圾的隐约声响。
但渐渐,远处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啪嗒。啪嗒。
有人正从远处走来。
施暴者抬头,他身材矮小神情暴戾,一双小如鼠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猩红。
一道雪白的人影从巷子那头的黑暗中走出,深沉的夜色也挡不住他身上圣洁的光辉,似乎有圣歌正在那光中响起。
施暴者瞳孔放大。
“圣——圣子大人。”
他丑陋的脸上暴躁平静下来,只剩下安静平和。
被他压住的女人已经昏过去,不然一定会被这堪称诡异的变化惊吓到。
奚白垂眼,怜悯地看着地上的两人。干净的黑色瞳孔映不出一点邪恶。
“我感觉想吐,圣子大人。”施暴者站起来,漠然看着地上的女人,“□□实在太肤浅,流露于身体表面令人作呕。我还是感觉不到快乐。”
“我已经,无法快乐了。”他说着说着小眼睛流出混浊的眼泪。
“失败了啊。”奚白皱眉。
并不是所有果实都可以发育成熟。
一开始人类情绪就差不多枯萎的人只会成为坏果。
他走上前。
白皙的手放在施暴者沾满泥土的头顶。
“圣光净化你的罪。”他温柔地说。
接着五指间亮起刺目的光。
施暴者茫然的五官在圣光里融化,直至消失。
亮起的圣光惊动了地上的女人,她醒来,痛苦地□□。
接着她看见了奚白。
“啊,你是——圣子大人!”
奚白经常到各种街区帮人进行洗礼,散发圣水经文。是第一个普通人都认识的圣子,在民众中呼声很高。
“你想要找到真正的自己吗?”奚白蹲下来,对女人说。
这时女人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一场□□,现在一身脏污浑身赤|裸。
她羞耻痛苦地捂住身上,“对不起,我太脏了。”
她是一个纺织女工,夜晚下班回家路上碰到的那个施暴者。她已经结婚还有孩子,绝对不能让丈夫发现。
“您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仁慈的大人。”她祈求奚白。
“当然。”奚白将纯白的外衣盖在女人身上,“当你回到家,你会发现世界不一样了。”
“我得到了祝福!”女人瞬间忘记了疼痛,向奚白道谢,接着匆匆回家。
“我的圣子?大半夜跑到哪里去了?”
神明半卧在圣子的床上,门口守卫的骑士却视而不见。
因为神只会给他宠爱的圣子一个人常常面见神明真容的机会。
奚白一身洁白的长裙模样袍子,即使刚刚在满是寒露污泥的街区中走过也一尘不染。
苍青最喜欢他披着这副无害表皮的模样,像白皮芝麻馅的汤圆,越看越可爱,而只有咬开才能尝到甜味的内里。
“净化邪恶。”奚白回答。
“过来。”苍青招手,“亲爱的圣子,这次想要什么奖励?”他故意把圣子两个字说的模糊,像是情人在亲密地耳语。
明明是圣洁光明的神明,在诱惑自己的圣子时却像个恶魔。拉着人坠入堕落的无底深渊。
奚白听话地走过去,长长的睫毛半遮眼,显得羞涩又含蓄。
“想要神亲我一下。”纯白的少年这样说。
苍青抬起他的下巴,少年眼中炽热的倾慕就映入眼帘。
冷静理智的少年在诱惑中总是难以把持。神明简单的勾手,暧昧的语气动作就已经让他神魂颠倒。
“想要就自己来拿。”苍青放开奚白的下巴。向后靠在墙上。完美的神明收敛了轻佻,显得禁欲威严。庄严圣洁。
分明是他们经常供奉的神像的样子。
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的心思。
但奚白却仿佛收到引诱一般,走过去,膝盖半跪在床上,捧起神明的脸,在他侧脸印下一个浅浅的。纯洁而满含爱慕的吻。
苍青看见他颤动如蝴蝶的睫羽。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伸手轻轻触动。
奚白眨眼,缓缓挪向神明淡粉色的唇瓣。
但一只手指阻隔了她。
苍青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他的唇瓣把少年轻轻推开。
“乖巧的信徒不要想着索取更多。”苍青摸摸奚白的脸,暧昧地笑,“等你长大一些,我会教你更多有意思的事情。让你,感觉升上天堂。”
圣洁的圣子红了脸。浅浅的红羞涩可爱。带着少年特有的心动感。
让人想——狠狠调戏。
原本打算回归神国的苍青改变了主意,“来,到我怀里来。你的父亲抱着你睡觉,小宝贝。”
奚白难为情地抬眼。
上次他宣誓时说神是他的父,之后神明就抓住这句话不放,以此来调戏他。
“这不好。”他说。
这太刺激。刺激的他想直接把神按在床上,搞得这高高在上的家伙哭出来。
拽着他漂亮的白发,狗一样干他。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苍青勾勾手。
奚白动了,他爬上床,窝在神明怀里躺下。
苍青抱着小小一只骨骼尚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像抱住一只可爱的小宠物。亲密地在奚白发顶亲了一口。
奚白抓住他衣领的手收紧。
嘴角轻轻翘起。
普通街区,晚睡的孩子等待母亲的归来。
他趴在点着蜡烛的桌上昏昏欲睡
敲门声响起,他飞快地跑到门口。
“妈妈。”
披着白袍的纺织女工一脸疲惫浑身狼藉。
“抱歉阿尔。”女人摸摸孩子的头发“给你带着面包掉进污水里了。”
阿尔是个漂亮的男孩,衣着廉价但整洁,头发微卷梳的整齐。一双浅褐色眼睛在光下给人金色的错觉。可以想象长大后的英俊。
“没事的妈妈,我给你准备热水洗澡休息。”阿尔登登跑进浴室里。
女人疲惫地在桌边坐下。
望着昏黄的烛火下半块发霉的奶酪。
她伸手想要拿起来,吱吱—一只小老鼠却突然从奶酪后钻出来。
她悚然一惊!
这个老鼠的样子太像那个□□犯了。她浑身冰凉。
但那个老鼠不但不逃反而上身竖起,人一般站在他面前。豆大的眼珠贼嘻嘻的。
女人抓住一旁篮子里的纺织线,手握紧。紧张地喉咙动了一下。接着,陡然暴起,拿丝线缠绕住老鼠的脖子,把它活生生勒死。
吱吱吱!老鼠痛苦地哀嚎。
小眼睛流出血。
但女人没有停手,反而更大力地拉扯那根丝线。
终于,老鼠的头从脖子上掉下来。
女人望着那大睁眼睛的头颅,长长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
她无力地坐在原地,疲惫到一点也不像移动,就直直盯着那颗头,和老鼠对视发呆。
“妈妈,水好了!”
这时,阿尔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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