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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男神哭着要追我/春风一度,悔不当初(穿越重生)——明柿

时间:2020-07-25 09:55:13  作者:明柿
  程田委婉地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
  祁佑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不到九点,还早。”
  程田看着他镶了两圈钻的星空表盘,感觉自己在仇富的边缘徘徊:“我养生,九点钟就要上床。”
  “哦……那我走了。”
  “欸,等等。”
  祁佑偷偷抿了下嘴角,优雅转身,皇帝老爷似的懒懒开口了:“说。”
  程田手掌平摊,和煦一笑:“这间卧室的钥匙,今晚让我来保管呗。”
  祁佑觉得自己现在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叹着气把钥匙扔过去,被程田笑嘻嘻地送出了门。
  程田锁好门开始换衣服,还是祁佑给的那一身,他自己的虽说不至于真的熏死两头牛,不过确实不算干净了。软篷篷的羽绒服脱下,一个圆滚滚的小钱包从侧袋里掉了出来。
  程田捡起,房间里四下无人,他却感觉像被无人双眼睛偷窥似的心慌。钱夹放了三百多块钱,不多,但是足够他去任何一家快捷酒店住一晚了。
  到楼下了还要腆着脸回来,自己终于在贫穷的压迫下变成抠门精了么……
  程田叹了口气,整理好衣服,关灯上床。
  程田说九点睡觉不全是忽悠祁佑的,最近忙着发传单,寒风中一站往往就是四五个小时,回到家里做上一顿热乎乎的可口饭菜,饱饭神虚,吃了只想睡。
  近期的作息时间比养生老大爷还要健康的程田,在闭上眼睛半个小时后,知道自己要失眠了。
  他翻了个身,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走神,莫名间想起了祁佑问他用什么香水。
  自己看起来像是生活精致的boy吗?程田拉开被子,低头使劲儿嗅了下,身上的味道没闻出来,倒是嗅到一股雨林冷杉香气。
  祁佑身上的味道。
  程田一脸复杂地盯着羽绒被,严重怀疑这是祁佑刚从自己床上薅下来的。家里来了客人都舍不得拿一床新被子,就这样还想包养小白脸呢,啧,真好意思啊。
  他这边正默默吐槽,祁佑趴床上支着下巴给程田发截图。
  ——“都删了,放心了吧。”
  程田点开截图,对方手机中音频和朋友圈的界面果然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握手jpg.】
  祁佑看着“握手”的小图标乐了半响,回了一个蓝盈盈的小月亮。
  一秒钟后,聊天框里多了只呼呼大睡的兔子,还有一个“晚安”。
  祁佑在那条对话框上摩挲了两下,神情有些许怔忡。
  ……
  程田睡得太晚,第二天一睁眼竟然过了九点,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冲进洗手间后才反应过来,今天周一,课程在晚上。
  程田松了口气,洗漱完,穿着插秧服来到客厅,金吉拉从猫窝里钻出,喵喵叫着跑过去蹭他的腿。程田一手将它捞进怀里,挠挠那软乎乎的小下巴:“只有咱们起床了?”
  金吉拉对着程田打了个喷嚏。
  “什么味儿?”程田吸吸鼻子,皱眉,“有东西烧糊了?”
  他边嗅边往厨房走,糊味越来越浓,灰白色的烟雾从微波炉里滚出。程田大惊,忙不迭地拔掉电源,一叠声地高唤祁佑。
  “怎么了?”
  祁佑从楼上下来,手中拎着一只高档水晶制成的醒酒器。
  程田打开微波炉,一蓬浓烈的烟雾从其中散出,食物焦黑,火星残余,金吉拉躲在一边喵喵直叫。
  祁佑挑了挑眉,走到微波炉旁边,一脸新奇:“厉害了。”
  程田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筷子把里面的东西夹出,是昨晚他盛放炸蛤蜊的小竹篮,放了一叠玉米饼。
  “你干的?”
  祁佑支吾了一声:“想做早餐来着……”
  “您这早餐做的,差点就上了社会新闻。”程田把灰烬扫进垃圾桶,开窗通风,又围着厨房轻嗅,“还祸害哪儿了?”
  “没了,没来得及。”祁佑放下醒酒器,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红酒,“不过也算是人生第一餐了,庆祝一下。”
  程田一眼就看出是他手里是瓶武当王干红98,眼角抽搐:“你用这个……”他指指垃圾桶,“来庆祝这个?”
  祁佑用小刀卡瓶口,手腕一转,胶帽随即划开,一只眼睛眨了眨:“现在是庆祝你的早餐。”
  程田立马怂了,蔫头巴脑地摆手:“不行不行,我手艺配不上它啊。”他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的,脑袋右边翘起一缕小呆毛,笨拙可爱的模样,看得人直想摸。
  祁佑慢悠悠地将螺丝钻怼进软木塞,笑道:“我来做?”
  程田不说话了,默默地打开冰箱。
  感谢祁佑家里齐全的食材,程田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接近中午时,终于做出一顿马马虎虎的法式早餐:配了甜奶油的可颂面包,芝士风味迷你乳蛋饼,什锦蔬菜沙拉,奶香焗马铃薯和法式薄煎饼夹青椒拌乳酪。
  祁佑惊讶:“你在新东方烹饪学校进修过?”
  程田有些小得意:“我当你是夸我啦。”
  祁佑终于忍不住,往那撮呆毛上摸了一把。
  相比于昨天气氛压抑的晚餐,这顿早餐吃得轻松愉悦。法式早餐偏甜,含了黑加仑和香草味道的干红恰到好处的冲掉了食物的甜腻。一顿饭吃完,二人都对彼此所体现出来餐桌礼仪暗暗吃惊。
  程田帮祁佑把碗碟投进洗碗机,看了眼时间,他想回去了。不过刚吃了人家的饭就走,会不会有些不礼貌啊……
  祁佑看出他的犹豫:“有课?”
  “嗯,晚上有。”程田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还早呢,下午送你回去。”他起身,“楼下有个射击场,或者打游戏?想玩什么?”
  程田作为男生对枪械的好奇止步于切诺基里的那场肉搏战,他想了想:“我可以参观下这套公寓吗?”
  祁佑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楼早已看了个大概,祁佑直接带程田上了二楼。
  相较一楼而言,二楼客厅的面积比一楼的小,卧室面积更大,并且多了一间。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健身房和……
  “这间一定是书房。”程田道。
  祁佑指指客厅:“那边才是。”
  程田看着从桌角横蔓到吊顶的超长宣纸,以及上面龙飞凤舞的行书,一个诡异的念头从心中升起:“这些不会是你写的吧?”
  祁佑斜睨着他,笑:“你以为呢?”
  程田发现祁佑很喜欢用反问句,比起直白的说出口,他似乎更喜欢让别人去猜测自己的心思,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我以为就是纯装饰……”程田小声道。
  “无聊的时候写着玩儿的。”祁佑装逼于无形,“没想到和整体风格很搭,算是废物利用吧。”
  程田好羡慕,他也想有废物可以利用,想想自己写的一手结构松散的狗爬汉字,差点流下属于弱者的泪水。
  祁佑打开最后一间房门:“来。”
  程田进门的瞬间就怔住了,这间房比祁佑的卧室还要大,中央地板上摆放了一架黑亮的施坦威钢琴,左侧的墙壁上挂了六七把吉他,右侧则是一整排的小提琴和萨克斯……这竟然是一间专门盛放乐器的屋子,角落里甚至有一架金乌色的古琴。
  程田惊讶极了:“你都会?”
  祁佑风淡云清地唔了声。
  “哇,这么多种类的乐器,你要从几岁开始学?”
  “十八岁。”祁佑看着程田,“小时候没人对我提要求,上了大学才想弄来玩玩。对了,我最近在学画画儿。”他低头,微卷的头发落在眉前,“这事儿你知道。”
  程田冷笑一声:“对啊,我知道。”
  祁佑往程田头顶按了下,不等他挣扎,随手取出一把吉他:“要听吗?”
  程田的注意力立即被带走了,看着祁佑走到一把高脚椅上,修长的手指一划,音符被魔法化作实质,空谷山涧般从男人的指尖掠出。
  ——《YoungandBeautiful》。
  世间乐曲那么多,祁佑恰好弹了一首程田最爱的音乐。然而旋律与原曲又是不同的,像是断裂开来的珍珠项链,忧伤珍贵,脆弱闪亮。
  一曲弹罢。
  祁佑单手撑着共鸣箱,酒红色的丝绸衬衣袖滑落到手肘,他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殷红,微卷的额发半扫半落地搭在墨色眉前,对比强烈。
  程田呆呆不语,半响后才回过神:“你……烫头了?”
  祁佑:“……你该不会才发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程?你怎么突然烫头了?田x祁?爷在你面前晃了一早上才发现?佑
  推荐手嶌葵版本的《Young and Beautiful》,贼好听。
 
 
第16章 chapter 16
  男人目光阴恻恻的,程田尴尬地笑了下,强行挽尊:“不是啊,我昨天就发现了。”
  “是么,”祁佑冷笑,“我昨天没烫。”
  “……”程田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祁佑脸色原本就不好看,这下更像抹了一层锅底灰,把吉他往架子上随便一搁,出了琴房。
  程田茫然地揪着裤缝,在原地愣了十多秒,渐渐地明白过来祁佑似乎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也沉默着往外走。
  经过祁佑卧室的时候,程田刻意放缓脚步。隐隐的,哗啦啦的水流声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他在洗澡。
  程田犹豫一秒,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踏着不规则木质楼梯回到楼下。他胸腔里闷了一团气,心情难得郁郁起来,一面为自己的虚伪感到自责,一面又忍不住想祁佑是不是小题大做。
  程田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祁佑从二楼下来了,手里拎一件黑灰相间的羽绒服,浓密的发尾尤带几分水汽,之前浪漫的卷曲弧度已经不见了。
  程田站起身:“对不……”
  “换衣服,”祁佑将羽绒服掷过去,眉宇间透着不耐,“送你回去。”
  道歉的话语就这样被堵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程田暗暗叹了口气,回房间换好衣服,将毛衣长裤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尾,迟疑地看着羽绒服,还是穿上了。
  他不擅长应对这样僵硬的处境,开口拒绝的话又是一番拉扯,祁佑本来就不待见自己,眼下还是不要再添堵了。
  程田推门而出,祁佑靠在玄关处等,眼睫微垂,似乎昭示了某种挫败。他早已换好鞋子,Zegna的骆马棕色小牛皮靴,裤脚收进鞋口,一双腿显得又直又长。
  程田快步走过去,穿上鞋,声音轻轻的:“我好了。”
  祁佑收回心神,没看他,抓了车钥匙走进电梯。
  程田一出电梯门就被呼啸而来的寒风糊了一脸,雪停了,天还阴着,风里便带了无可匹敌的威力,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如果说之前接受羽绒服是不想找麻烦,眼下的程田则是无比庆幸有这件御寒装备了。就好像游戏里极品铠甲一上身,外界的物理攻击全部都不算什么。
  兜帽边儿缝了一圈柔软的狸毛,程田一戴上一张小脸就被挡住大半。地面上结了一层冰,走起路来滋溜打滑,程田穿的又多,每一步都很小心,远远看起来像只在雪地里溜冰的小黑熊瞎子。
  对比程田笨重的穿着,祁佑一身行头就显得挺括多了,白色羊毛法兰绒派克外套搭配墨蓝色水洗牛仔裤,脖子上围了条水鸭色鱼骨形羊毛围巾。他就这样在冰天雪地里走,几乎可以称得上衣着单薄。
  “那个……祁佑,”程田一张嘴,冷风争先恐后地往里灌,他梗了下呼吸,提高音量,“祁佑!”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鼻尖被冻得微红,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他也不说话,没什么表情地等程田开口。
  “你不冷吗?”程田加快脚步,三两步赶到他身边,小心地道,“你头发都没有干透呢,这种天很容易冻感冒。”
  “不冷。”
  “欸,等等,”程田见他又想走,急了,一把将人拉住,“你别这样系围巾,光捂脖子了,耳朵都露着。”他扯下鱼骨围巾,抖开,迅速卡着祁佑的头顶向下一兜,在下巴处交叉,又绕回头顶,两三个来回后打上结。
  “好了,快走。”
  祁佑被推着移开步子。过道上停了辆外买车,祁佑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打扮,像个打算去孵蛋的鸡妈妈,还是男扮女装的那种。
  滑稽到没眼看。
  祁佑想拽开,又怕手冷,纠结了几秒还是决定凑合着戴吧,没几步就到车库了。
  程田始终对那辆切诺基有阴影,这次没坐副驾驶,装聋作哑地爬进后座,弄得祁佑像是他的司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祁佑一路上都没开暖气,车里温度不比外面暖多少。两个人一个继续戴着围巾,一个继续裹着羽绒服,双双沉默着到了程田楼下。
  程田边脱边道:“谢谢你的衣服,我放在座位……”
  “穿着,”祁佑曲起手肘,懒懒地撑在车窗沿上,气势强大到宛如鸡中大佬,“我车过会儿去接人,衣服放着占空。”
  “哦……”程田只好又裹上,“我明天给你发同城快递吧。”
  “随便。”祁佑看了眼腕表,皱眉道,“动作快点。”
  程田拉链都没完全拉上呢,忙不迭地打开车门跳下去,正想冲祁佑挥挥手,切诺基先一步绝尘而去了。
  程田摸摸鼻子,转过身,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厚实的大衣也挡不住那窈窕身形。
  “绮梦——?”
  冯绮梦闻声扭过头,笑道:“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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