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捷锡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没动。
“笨呐。”高震淣抬手朝葛捷锡头上弹了个脑瓜蹦,就知道对这榆木疙瘩不能抱有什么幻想,一把拽过傻站着不动的葛捷锡,将他按到椅子里,随即指指还在运转的屏幕,说,“你继续,我坐这陪你加班。”
葛捷锡这才明白过来,正要依言去拿鼠标,突然意识到高震淣还坐在这,踟蹰着停下手,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你觉得我坐在这不合适?”高震淣怎么会不知道葛捷锡在犹豫什么,嗔怪地瞪了眼不解风情的葛捷锡,哼哼,“是不合适,桌子太ying,硌得我屁//股疼。”
葛捷锡虽然长了颗钢铁直男的心,但行动力却一贯迅速,见他说硌得慌,就要起身去找抱枕。
“麻烦。”高震淣铺垫了这么久,等的就是现在,他说完,整个人勾着葛捷锡脖颈,身子一滑,直接坐到了葛捷锡腿上,在察觉对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时,冲他眨了眨眼睛,打趣说,“放轻松,你这么ying,我会想歪的。”
本来就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的葛捷锡听到这话,身子愈发僵硬起来,一张历来严肃硬朗的脸愣是红了。
高震淣敏锐察觉到他微红的脸,强忍住笑意,心里却止不住地咆哮:怎么会有这么纯的大男人!明明在外面那么凶呢!
高震淣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头上长角的小恶魔,把邪//恶的双手伸向了纯//洁的小绵羊,葛捷锡愈是无所适从,他越是挑//逗心起,见葛捷锡绷着后背傻坐在那,干脆拉起他两只手,环到自己腰间,假意抱怨:“怎么,你不乐意抱着我啊?”
“......没有。”好半天,葛捷锡才找回自己声音,小心翼翼地抱着比他想象中软得多的腰,不敢逾越一步。
高震淣见状,忍住上翘的嘴角,眼珠子轻轻转了圈。
葛捷锡连坐姿都没变,规规矩矩地抱着高震淣,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精美花瓶,然而,很快,葛捷锡就意识到自己完全错估了高震淣——这哪里是只易碎的花瓶,分明是只不安分的精灵!
那双刚才还在勾着他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顺着衣衫滑落,在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目标以后,一边挑逗,一边极其无辜地说:“我还以为是我没魅力,看来也不是嘛。”
葛捷锡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了,他从不知道一双手会有这样的魔力,可以将他在部队培养多年的自制力轻而易举地击溃,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冲自己狡黠笑着,而那双眼睛下,往日鲜艳的嘴唇似是被灯光晕上了一层琉璃,闪着诱人的光泽。
葛捷锡呆呆低下头,凭借本能,堵住了那张还在一张一合的嘴。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封住言语的高震淣也愣了一瞬,他完全没想到葛捷锡竟会突然开窍,整颗心脏都犹如踩上了加速器,扑通扑通的,他松开手,轻轻抓住葛捷锡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却没等来其他动作。
只知道傻傻贴着对方双唇的葛捷锡在wen上的刹那,倏地清醒过来,被这柔软的触感弄得心神都丢了归路,他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直起身,正要离开,下一秒,就被一双手紧紧按住了。
“张嘴。”那双狡黠的眼睛冲他得意地眨了下,从触碰的chun间温柔回他。
他依言照做。
再然后,有柔//软侵入,沿着从未被涉足过的领域轻轻一扫,掠走了他全部尚存的理智。
窗外有烟花绽放。
伴着“砰”地一声,将他们自心底深处摇曳的火苗,无声点燃。
再无需多余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可爱说想看副cp的故事,布丁就先写了一章哈,希望你们喜欢鸭~(副cp的还会再有一章)
第75章 副CP:大黑炭和小作精的故事(二)
烟花还在继续。
光芒璀璨, 将浓墨般的夜幕照得绚丽多姿。
葛捷锡感觉到了自己无法克制的变化,涨红了脸,想要松开, 高震淣不依, 反而贴得更近, 两条胳膊藤蔓似的绕颈而上, 将往日身手矫捷的硬汉缠得再不敢有多余动作。
俩人在狭窄的办公椅上极尽缱//绻, 起/伏的胸腔紧紧贴在一起,呼/吸交错。
“你想在这还是回家?”等窗外烟花的余烬退场, 高震淣终于和他短暂分开, 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葛捷锡。
葛捷锡从他高超的wen技中回过神,脑子有点懵:“现在就做?”
“不然你要一直憋到明天?也不怕憋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高震淣重重yao着葛捷锡的嘴唇, 指尖下移。
葛捷锡做事一贯刻板规矩, 眼看高震淣发起疯来真要就地办事,一脸窘迫, 抓住他的手:“咱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这刚在一起就——”
他没能说完,“嘶”了一声。
“还不都怪你?!磨叽到现在也不和我表白。”高震淣没好气地瞪着他,掌心用了点力度, 半真半假地抱怨,“我从见你那天起就准备了小雨衣, 一直搁包里放着,这他妈的都快要放过期了。”
葛捷锡一怔。
都这样了,哪儿还再需要什么莫名坚守的清规, 再拒绝,自己都嫌矫情。
俩人几乎是一路冒着闯红灯的风险开车回去的,好在葛捷锡住的地方离大厦不远,刚进门,葛捷锡就被高震淣抵到了门上。
“会做吗?要不要我教教你?”高震淣憋着笑逗葛捷锡,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贫。
话音未落,他就被葛捷锡像拎小鸡仔似的提溜起来了。
“哎呀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美好的第一次。”识时务者为俊杰,高震淣果断放弃自己脑海里曾经有过的那么一丝丝想当1的美梦,果断摆正位置。
葛捷锡沉着脸,直接把高震淣推进浴室,自己转身往卧室走。
“一起洗啊。”高震淣衣服脱得贼快,晃着修长的腿跟在他身后,常年宅在屋里养出的肤色白得发光。
葛捷锡看了他一眼,喉咙有点干:“我给你找换洗衣服。”
“不用,反正穿了也会脱。”高震淣眸中闪着狡黠的笑,跳上葛捷锡后背,两条胳膊紧紧勾着葛捷锡,“呶,东西都在包里,你伸个手就能够到。”
最后,葛捷锡自己要换的衣服也没能拿,俩人站在客厅里接wen,身影落在铺满稀薄月光的地板,逐渐重叠。
有抑制不住的细/碎哭腔响起,葛捷锡笨拙地低下头,想要找他的chun给他安慰,不想却触到了几滴温热的液体,慌了,连忙停下:“疼吗?我们不做了。”
他完全没有经验,此刻开始懊恼是不是自己不知轻重,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不听高震淣的,先做点功课。
“不、疼。”仅仅停了半分钟,葛捷锡就感觉到一团温/热主动朝自己逼近,与此同时,似有若无的呼//吸如羽毛般一下又一下地掠过他的脖颈,再然后,贴到了他的耳朵,“疼我也愿意。”
他心底钢铁铸就的理智,倏地,塌陷了。
连带着一同沉//沦的,还有他刻在心上的人。
高震淣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人伏在自己上方流汗的样子,那一定是最硬朗的身材和最迷乱的表情交织,描画出的最摄人心魄的美景,他会兴奋得尖叫出声,一边欣赏男色一边催他再用力点,最好是干他个一天一夜,可当这一幕真的如期而至,高震淣已经彻底丢了神//魂,除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呼吸,再无力气思考其他。
“我死了”到最后,高震淣嗓子嘶哑,声音喃喃得像自言自语,他头枕着葛捷锡的肩膀,连指头都没力气动,仿佛刚才一直辛苦运动的人是他。
葛捷锡拉过毯子给他盖上,忧心忡忡问:“还难受吗?我下次轻一点。”
高震淣摇摇头,闭上眼,把自己缩成一团送进葛捷锡怀里,嘴里无意识地嘟囔:“不要,我就喜欢你这么gan我,爽死了,我现在好想吃麻辣小龙虾和牛排,等我吃饱了,我们接着做”
声音越来越低,他头一歪,竟累得睡过去了。
葛捷锡只来得及听清前半句,一张硬朗的脸因为高震淣直白的夸奖有些害臊,好在夜黑,怀里的人也已经昏睡过去,万籁俱寂,给他留了充足的时间清醒。
他没想过会和这个人走到一起,平心而论,高震淣够出色,长相帅气,性格阳光,工作能力也相当出类拔萃——但优秀不代表适合,在他遇到高震淣的第一眼,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招惹这个人。
至于原因,路边大排档和米其林餐厅,注定是两条平行线,偶然交集就够了。
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现在这步,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所有的原则在到了这人面前时,都会瞬间消失殆尽——见他哭,自己也会难受,见他笑,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咧嘴,甚至哪天这人没有给他找点麻烦,就会忍不住想他,关心他,患得患失。
他只是吃腻了米其林,偶尔想换换野味啊!曾在只言片语中推断出高震淣风//流过往的葛捷锡,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别陷太深,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只要见到他,想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心思就会无孔不入地冒出来。
现在,这个他曾以为的小作精褪去光鲜,像孩童似的黏在他怀里,呼吸绵长,心跳紧紧挨着他,葛捷锡之前纠结的种种突然都不见了,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他想和这个注定不是同类的人在一起,像纪哥和小顾总那样,过一辈子。
至于以后?人生苦短,他只想顾今宵。
高震淣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他揉着几乎散架的胳膊,看到葛捷锡给他放在床头的衣服,没穿,直接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寻找葛捷锡。
葛捷锡住的地方不大,一居室,出门就是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大概是怕隔音不好,厨房的推拉门关得严实,从磨砂质地的玻璃上模模糊糊地透出一人影。
“你怎么起这么早?”高震淣推开门,一双睡意朦胧的眼半睁半阖,游魂儿似的贴上葛捷锡,蹭着他,嘴里嘀咕,“好不容易周末赖会床,暖chuang的居然不在,我不管,你要再陪我睡一会儿。”
葛捷锡关掉燃气,洗好手,这才回身,撑住某人没骨头似的身体:“怕你起来饿。”
“饿了就吃你。”高震淣哼哼着搂住他脖子,也没睁眼,凭借记忆去解葛捷锡的衣扣,没想到解了半天,才解开两颗扣子。
“搞毛哦,不就两顿没吃,就成空虚公子了。”高震淣忍不住暗骂自己,勉为其难地睁开一只眼,集中精力解决拦路虎。
葛捷锡见他一脸迷糊的模样,有点想笑,抱起他,回屋,把满脸都写着“躺平任干”的空虚公子放到chuang上,手指揉着他尾//骨:“你确定还要?”
高震淣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葛捷锡。
“我等了这么久,一个晚上你就想打发我啊?”高震淣游鱼般地缠上葛捷锡,在一声舒//服的喟//叹后,自言自语,“谁知道哪天你就不喜欢我了,我好歹得睡够本。”
葛捷锡心脏猛地一抽,掰过高震淣的脸,盯着他,极为认真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高震淣意识尚未从睡梦中清醒,连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被葛捷锡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才后知后觉。
“那得看你表现。”他心里甜得很,嘴上却依然傲娇,见葛捷锡傻乖乖地点头后,没忍住,扑哧笑了,“包括chuang上。”
葛捷锡木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没说话,只是又加大了频率。
“嘶!哥,慢点儿,我错了!”高震淣得意忘形,很快被葛捷锡突飞猛进的技术治了个服帖,等结束战场时,实打实的成了空虚公子。
他看着自己作出来的一身“勋章”,欲哭无泪:王八蛋,昨晚还知道心疼人,到手后就不珍惜了,靠!
高震淣在心里把葛捷锡骂了个狗血淋头,僵着身子,宛如残废般挪到了餐桌,一低头,看到桌上摆好的餐具,愣了:“我记得你不爱吃牛排。”
葛捷锡刚把做好的小龙虾端出,擦了擦手,拿起抱枕垫在高震淣身后,对他说:“你昨天说想吃。”
高震淣眼睛大睁,此时才记起自己睡觉前似乎提了一嘴,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被葛捷锡记在了心上。
他看到储物柜上的塑料袋,那是西湾本地最好的水产市场,在近郊,就算开车过去,按照西湾常年堵车的尿性,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两个小时——所以,他还在蒙头大睡时,葛捷锡已经早早起来,就为了他无心说的一句话。
葛捷锡并不知道高震淣为何突然变得安静,还以为他在等自己,先尝了口,这才把切好的牛排推他跟前,脸上有些难为情:“味道比不上外面的,但能吃。”
高震淣叉起一块放嘴里,咽下,又吃了口葛捷锡剥好的小龙虾,闷闷开口:“我记得你不会做饭。”
“是不是不好吃?”葛捷锡一脸懊恼,“我可以学。”
高震淣一直憋到现在的眼眶,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刷得红了。长这么大,他不缺钱,不缺朋友,连chuang伴都可以任喜好随意挑选,可唯独缺真心。
“我也会做饭。”他抽了抽鼻子,抬头,看着葛捷锡,一字一顿地说,“但我做得不好吃,你吃吗?”
“吃啊。”葛捷锡剥虾的动作没停,疑惑地看向高震淣,似是不解他为何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高震淣笑了,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直到两颊都塞得鼓囊囊的,像个卖乖的小松鼠:“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葛捷锡手里刚剥好的虾掉了。
他一脸震惊,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似是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高震淣口中说出,许久,才讷讷张嘴:“我,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只爱光鲜亮丽的有钱生活。”高震淣撇撇嘴,打断他,眼眸中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我喜欢的人,只会做清粥小菜我也爱,不喜欢,天天送我国宴我也不稀罕。”(注)
他说着,起身,钻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份蛋花汤,然后端到葛捷锡跟前,大马金刀地坐在旁边,故作轻松道:“你可以先尝一口我的手艺,确定能吃一辈子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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