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然一听,脸更红了,只好装出更羞愤的样子。
祁霄却神色戏谑,虽然恨着这个人,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着,这人如此的吸引着他,他开始贪恋上这种感觉,尽情的占有他,靠近他……
让他只属于自己,再也逃不掉,任由自己折磨。
这一切,就像是某种令人上瘾的东西,明知是剧毒,却又偏生要饮鸩止渴……
祁霄眼底神色越发幽暗,一把拉过锁链,将林子然的手缠绕在床头。
然后俯身靠近他,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语调危险中泛着丝丝凉意,似笑非笑:“我很喜欢师叔,师叔你喜欢我吗……?”
………………
林子然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着,思绪却渐渐飘远。
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祁霄杀是不可能杀自己的,剧情已经走不下去……这局游戏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力回天!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出游戏了?
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关键是,他有点纵欲过度了,这样是不对的啊!
可祁霄着实看的太紧了,几乎不给他独处的机会,日日夜夜的没有节制,这体力也未免太好了吧,难怪幽池这么眼馋他的身体呢……
【林子然忍不住吐槽:这样我该怎么退出游戏?摔!】
【系统:安心,你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可以退出。】
【林子然:?】
林子然想着事儿,思绪昏昏沉沉的,忽的感到祁霄手上用力,顿时露出痛楚之色,少年阴冷的声音传来:“看着我。”
林子然想要睁开眼睛,但却有些艰难,许久都没睁开,他最近体力精力都越来越差了。
祁霄看着怀中的男人,眼神眷恋中有着疯狂,又裹挟着恨意痛苦……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对你做的事情。
我要你后悔,要你痛苦……
为什么不看着我?难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屑吗?
祁霄心中戾气越盛。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喝声:“住手!”
房门被猛的推开,凤濯大步而入,视线一扫,痛惜的看着祁霄,沉声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祁霄怒不可遏,他一把将林子然挡住,看向凤濯的眼神,隐隐有着杀意闪烁,寒声道:“看来我上次的话,殿下并未当回事。”
凤濯对上祁霄视线,心头一跳,祁霄是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可是想到刚才得知的事情,凤濯没有办法继续坐视不管,他一字字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先同我出来,如果今日之后你还要继续,我保证不会再管你和他的事情。”
祁霄对上凤濯认真的神色,片刻后,表情慢慢变的凝重起来,唇角一挑,也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凉凉开口:“好。”
凤濯见祁霄答应说话,松了口气,视线怜悯的看了林子然一眼,转身对祁霄道:“你随我来。”
祁霄跟着凤濯出去。
两人来到幽兰境的地牢,这里本是幽兰境用来囚禁叛徒的,现在被凤濯又来关押那些不愿归顺的囚徒。
祁霄神色冷淡,不知道凤濯是何用意,不过也并不是很在意。
除了兰君河,这世上本就再无能入他眼的事。
凤濯将他带到了涂岐之面前。
涂岐之被吊了起来,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显然是遭受了酷刑,但祁霄还是认得他的,这人是兰君河的好友,当初自己曾见过几次,不过那一日杀来的时候,他看起来又是幽池的人……
但这些,不重要。
祁霄从未将此人放在心上,淡淡开口:“殿下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凤濯缓缓道:“这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而且……不是我,是由他来告诉你。”
凤濯对涂岐之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涂岐之满脸是血,已经半死不活,但眼中还有着求生的光,声音嘶哑:“是。”
祁霄有些不耐,这人能说什么?他对幽兰境的事儿,对那些阴谋权势毫无兴趣,根本不在乎这里谁做主,也不想插手……
这时,他听涂岐之开口了。
“我知道兰君河的秘密……”涂岐之道。
祁霄瞳孔一缩,定定看着他,表情微变。
涂岐之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道:“我知道兰君河隐瞒的事情,也,也许你想要知道,不,不过我只是知道而已,那些事情,都是幽池做的和我无关……”
祁霄眸光如刀:“说!”
涂岐之浑身一冷,想到少年当日杀死幽池的狠辣,背脊生寒,也许说出来祁霄不肯放过他……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凤濯许诺饶他一命的,而且他确实没有做什么,那些都是幽池做的……
涂岐之咬咬牙,道:“有件事情,你一定是不知道的……”
“当年兰烟想要摆脱幽兰境,同你父亲双宿双栖,为此不惜假死脱离,当时人人都以为是兰君河容不得兰烟,逼死了她……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兰君河其实爱着兰烟,但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他们故意营造出不和的假象,就是为了麻痹幽池,想找到机会摆脱这里……我为了在幽兰境立足一直讨好他们,装作他们好友,所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但兰烟却爱的是你的父亲,兰君河爱她到了愿意成全她,他宁可自己留在这里,又帮兰烟斡旋隐瞒,在他的帮助下,兰烟才成功假死脱离幽兰境……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才八年功夫,兰烟便被发现了……”
“幽池一直对兰君河有觊觎之心,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满兰君河对兰烟的爱,所以故意派遣兰君河追杀兰烟,就是要逼他亲手杀死所爱,好叫他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兰君河当然是不愿杀死兰烟的,可是幽池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你们,他一人之力无力回天,无法和幽池抗衡,根本保不住你们,最后只能亲手杀死兰烟夫妇回来复命,但是并未带回你……
这其中具体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兰君河是不可能主动杀兰烟的,我猜测是兰烟夫妇知道走投无路,这样下去全都会死……所以才要求兰君河杀死他们,以此化解幽池的怒火平息此事。
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是想给你留下一线生机……
可是,幽池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他还是暗中找到了你,本是想要直接杀死你的,但是却发现你身具灵骨,这才动了其他的念头。
幽池将你送给兰君河抚养,一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他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不得不杀死自己所爱之人,就连所爱之人唯一的孩子,都,都保不住……因为,幽池在你的身体下了魂蛊,这魂蛊一旦种下,宿主生死都在别人的操控之中。
兰君河知道了这件事,定会想方设法的保你,可是魂蛊无药可解,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有另一人,心甘情愿的转移,而且这个过程十分复杂……
他为了保你不惜一切代价,但,但最后还是中了幽池的陷阱,幽池早就知道他为了保护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那魂蛊本就是为他准备的,至于你……
你乃天生灵骨,绝世天才,幽池看中了你的身体,想要夺舍你,重走至尊之路……”
涂岐之一口气说到这里,表情紧张,谄媚的道:“这,这就是我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些都是幽池做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不服从幽池,他会连我也杀了……”
祁霄心神剧震,面无血色,微微晃了一下。
不,不可能的……
他神色痛苦,声音嘶哑:“他,他若当真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如今幽池已死……”
涂岐之低头认真想了想,迟疑的道:“也,也许是他不想你难过?兰君河修为已废双腿已残,他这人如此心高气傲,变成这般模样,又被幽池折磨,大概是一心求死……而且,而且他原本也活不长了,他这么在乎你,又性格要强隐忍,怎么可能临死前,还和你说这些事情呢……”
活不长了?
临死前?
祁霄心口一紧,闻言浑身发冷,表情陡然变的狰狞起来,厉声喝道:“胡说!我让太医看过,太医说他无性命之忧!他不会死的!”
涂岐之见祁霄这般模样,神色狠戾,如同恶鬼,好像要杀了他一般,着实有点怕了,不敢继续开口……
凤濯眉头一皱:“继续说。”
自己小命就在凤濯一念之间,委实无奈,涂岐之硬着头皮,只好开口道:“这魂蛊的主人是幽池,幽池可以通过魂蛊操控兰君河,他活着兰君河自然性命无忧,但一旦幽池死了……
魂蛊无了主人,就会吞噬宿主的精气神,宿主看似身体无碍,但是渐渐三魂七魄尽散,人会一点点变的痴傻,最后魂飞魄散死去……”
祁霄踉跄着后退一步。
不,不会这样的。
他双目通红如困兽,厉声道:“我不信!”
涂岐之笑容难看,道:“你信不信结果都一样……算算时间,兰君河应该没多长时间了……”
祁霄神情恍惚,失魂落魄,仿佛承受不了这般打击般。
凤濯见祁霄如此震惊痛苦,心中也有点担忧不安,但他又着实不能看祁霄继续错下去,这事儿该当有个了结了。
凤濯沉声开口:“你冷静一点。”
祁霄陡然抬眼看着他,双眼一片血红,猛地推开凤濯就冲了出去!
不可能是这样的……
不可能是这样的……
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他怎么会死呢……
他不会死的!
第110章 忍辱负重的深情师叔17、我们一起离……
祁霄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 他猛地推开门, 快步冲到了床边,他要亲口问这个人。
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不可能是这样的……
男人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他侧着头, 发丝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苍白清冷的面容, 眉心困倦的微微蹙起,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祁霄死死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闭了闭眼睛, 里面仿佛是一触即碎的脆弱, 过了许久, 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般,轻轻推了推面前的人。
然而男人毫无反应,依然睡的深沉。
祁霄心头蓦地升起不妙的预感……他霍然转身, 厉声道:“让太医过来!”
太医一直留在幽兰境, 得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一看祁霄脸色十分可怕, 顿时紧张的道:“祁公子, 可是有什么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调养, 兰君河身体已无大碍,虽然……虽然祁霄确实对他有些过分,但那些行为,按理说应该不会伤及性命才是啊?
太医十分忐忑。
祁霄的手死死的握紧, 他甚至来不及去分辨,自己心底恐惧从何而来,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低哑:“你去看看他,为何醒不过来……”
太医上前握着男人的手腕,片刻之后露出疑惑之色,拿出银针刺向他的穴位,折腾了半晌,男人却始终一副睡着的模样……
祁霄眼看太医试了数种方法,却依然没能唤醒兰君河,心口不住的下坠,不安如洪水铺天盖地而来。
不会的……
他不相信……
祁霄声音隐隐发颤,道,“他到底怎么了?”
太医算是见多识广,可是兰君河的情形,却是从未见过,兰君河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为何会昏睡不醒呢?
他擦了擦额头冷汗:“老,老夫才疏学浅,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祁霄下颌紧绷着,死死看着他,双目泛红带着戾气。
太医被看的背脊生寒,连忙小心翼翼开口劝慰:“不如先观察一番,说不定过会儿就醒了……”
他这话说的极没底气,祁霄如何听不出来?
魂蛊,魂蛊。
控人心神,吞噬魂魄……
既和身体无碍,自然看不出来。
祁霄已然是信了,但是他不甘心,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许久,祁霄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嘶哑:“你走吧。”
太医匆忙拎着箱子离开,他是真的有些害怕祁霄,这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性格偏执喜怒无常,偏生又是个绝顶高手,若是当真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自己也只能认命,殿下是绝不会为自己得罪祁霄的……
太医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迎面而来的凤濯。
凤濯问道:“兰君河如何?”
太医羞愧道:“兰君河昏迷不醒,然而身体无碍,臣无能看不出原因来……”
凤濯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走吧,这事儿不必再管,我心中有数。”
有了凤濯这句话,太医如蒙大赦,千恩万谢的离开。
总算可以不用管着烫手山芋了!
凤濯缓步来到院内,便看到祁霄形影孤立,定定站在兰君河床前……不由得心情复杂感慨。
他一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惊且难以置信的。
但是涂岐之没有必要在这事儿上面糊弄自己,说谎也没有好处,他之所以全然说了毫无隐瞒,无非是想讨好自己,以示诚意,寻得一线生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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