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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自己的关系网打听了好多次，确定这个角色真的定了凌子皓，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虽然方品凝的作品很少有资本干预制作，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陈总让颜嘉茂安心去面试，而且颜嘉茂的试镜那天他也看到了，中规中矩挑不出错来，他知道颜嘉茂那段时间都在看小说原著，一般只要演技过得去，和别人相差不了多少，资本方也有开过口的话，二选一肯定要选个符合资本要求的那个。
余展强想来想去，觉得问题肯定还是出在颜嘉茂身上。
他带着颜嘉茂参加完一个小型粉丝见面会，等结束以后，余展强将所有人赶出化妆间，门一锁上，脸瞬间沉了下来：“你最近是不是惹陈总不高兴了？”
余展强的声音低沉得吓人，颜嘉茂原本还沉浸在刚才被粉丝簇拥的愉悦里，顿时就被吓得一愣，下意识否认，“没有啊，昨天我还去他那儿过夜了，他还说之后投一部电视剧让我当主演来着，怎么了？”
余展强皱了皱眉，昨天颜嘉茂在陈总那边他是知道的，这么说起来也不像是因为得罪了陈总才把资源撸了啊，那到底……
颜嘉茂很快就猜出来余展强话里的意思，脸色突然一变，“是不是《0号》出结果了？我没被选上？”
比起这个，他更关注另外一点，“凌子皓呢？”
余展强眉头紧皱，看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颜嘉茂那颗心瞬间坠了下来，一拍桌子怒站了起来，“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都搭好路了吗？我天天那么辛苦陪陈总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角色也拿不下来，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话都被狗吃了？”
颜嘉茂双眼狠狠盯住余展强，“那凌子皓到底什么来路，大家背后都是出资人，星悦那边还是新公司，你们签我的时候应承的话呢？早知道这样我当初为什么要签到你这里来！”
余展强也没料到这个结果，过去一直没被哪个艺人拍桌过的他一时脸色也不太好，但是他知道颜嘉茂说的都没错，这个时候也不好骂回去，只能按捺着脾气安抚道：“我早说过了，方品凝的电影不是那么好插手的，我们只是比一般人多一点机会，在导演面前多提议两句，是你非要争这个角色。”
余展强知道这事确实得不好，难得软声道：“好好，你别这样瞪我，我先去周旋一下，看看还能不能补救，现在他们还没签约，这件事还没彻底定下来，我努力努力看看。”
颜嘉茂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心里还是很愤怒，但暂时算是被安抚下来了。
平时他都被这个经纪人压了一头，明明他靠的是自己攀上的关系，这个经纪人充其量就是个扯皮条的，但他手下的艺人没人敢违逆他，难得这次争了上风，颜嘉茂便打算趁机打压打压他。
他双手抱胸坐了下来，趾高气昂道：“你赶紧给我摆平了，在网上脏他也好什么都好，反正让他名儿臭了，就没有人敢用他了。对了，之前拍《凄煌传》的时候不是有传他带资进组吗，这次星悦也投了，往这方面继续踩一下吧，让网友觉得不公平，让剧组不得不换人，这事儿就还有转机，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事吧？”
余展强看他这个样子，气得青筋都冒了，但还是强忍了下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同一时间，凌子皓这边也收到了消息，“0号”的角色成功被他拿了下来，等合同拟好后就能正式签约。
公司公关部的人这几天都在加班写通稿，等官方公布消息后再一口气放出来好好炒作一把，可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作，网上就开始放出不少风声，意指《0号机器人》的选角刚刚结束，最受瞩目的“0号”受到诸多议论，消息一出，热搜上几乎全部都是讨论这部电影的声音。
星悦买《0号机器人》买得隐秘，在消息公布前他们要求网站和作者不对外公布这个消息，因此在选角的消息放出来后，书粉们才知道原来自己热爱的小说竟然早就卖版权了。
一时间关于《0号机器人》要拍成电影的讨论在网上形成了一阵热议的浪潮。
【我的白月光《0号机器人》啊！居然要拍成电影了，还是国产科幻片，我不敢看，求不毁，不，不可能不毁的，我的0号啊，谁能拍得出0号，谁都拍不出！】
【要是买下版权的是B站我可能还会关注一下，有一说一，0号机器人根本不可能拍得出那种效果，放在好莱坞都不一定拍得出小说里的那种宏大的世界观，何况还是国产片，哎，真的不看好这个项目。】
【大家不要那么灰心啊，看到导演没？华国第一科幻片大神方品凝老师，能请方品凝老师来拍，就看得出资方的诚意，不是只想吃IP的红利而已，我还是挺期待的，不知道谁会出演0号呢，希望选角能选好。】
【选谁都不可能有人能把0号演活，0号是灵魂人物啊，那种亦正亦邪，冷血又带有人情味的感觉，说真的，你不如让Siri来演我还可能会去看看。】
【最新消息，娱乐前线放出了“0号”的民间投票，按照往常的套路，这里面肯定有当选的艺人，其他家估计咬着这个项目不放呢，艺人公关的套路我都摸透了，大家可以去看看。】
这条评论一出，很多人就移步到娱乐前线的微博那里，果然刚刚发的最新一条微博，就是关于“0号”这个角色的争议的。
微博里搞了个投票，选项里有五个人，但清一色全是超级新人，甚至有些还没什么粉丝基础的，点开评论一看，大家都在质疑这个选项是不是搞错了——
【搞什么，五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完犊子，《0号机器人》要被毁了。】
【凌子皓这个名字好熟啊，有集美告诉我他演过什么吗？】
【凌子皓啊！就是和夏圣歌一起演《凄煌传》的男二号，李陆的扮演者，超级大帅哥一个，不过之前有传闻说《凄煌传》里面凌子皓就是带资进组的，这一部莫不是……？】
【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当时马和泰是不是还得罪了他，后来在豆瓣上还有人开贴讨论过，啧啧啧，资本的味道啊。】
【恶心，这种没演技的人不要来祸害我的0号好吗，要是真的是他来演，那我绝对不会看的！】
……
微博发出来不到半小时，底下的评论清一色都在说凌子皓带资进组和抵制他担演“0号”的事情，带着#0号机器人#的话题，这条微博的讨论量迅速暴涨。
星悦的公关部门看到的时候一个个都傻眼了。
但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很快地连同上一次马和泰的事也被一同挖出来说，一时间网友们的关注度全都放在凌子皓带资进组这件事上。
“0号”这个角色本身就备受瞩目，加上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星悦一时间想压都压不住。
不过多时，#凌子皓0号机器人#这个词条就上了热搜第一，紧接着热搜第二的，就是#凌子皓带资进组#。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疑问，大家更倾向早上12点更新还是晚上6点更新？
第30章
网上讨论《0号机器人》选角的事情讨论得热火朝天，星悦的公关部也忙得焦头烂额。
不到一个小时，关于“0号”选角的相关话题讨论量破亿，热搜前十挂了四个话题，#凌子皓0号机器人#的词条后直接跟了个“爆”字。
一开始还有一些吃瓜的路人持观望态度，但后来事件越演越烈，评论几乎一面倒都在骂凌子皓带资进组，对家抹黑泼脏水的意味太重，一些吃瓜群众都开始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凌子皓这几天都待在公司，偶尔开个会，间或上一两节训练课，出事儿的时候他恰巧在公司，刘璐璐便拉着他和公关部经理开了个小会，一起商量对策。
大良在秘书那儿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跟着赶过来一起开会了。
凌子皓眉头轻蹙着刷微博上的评论，公关部经理知道眼前这一位是公司幕后的另一个老板，两位老板在这里坐镇，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一时也有点紧张起来。
“《0号》的签约是什么时候来着？”大良刷了几下，抬头问。
刘璐璐马上回答：“后天。”
公关部经理连忙补充：“咱们这边才刚接到消息不久，凌总还没签约其他人就坐不住了，这种签约前放料泼脏水的做法很常见，但是一般对结果影响不大。”
大良斜他一眼，“一般影响不大，还是有被影响到的时候吧？我记得之前拍《鹰镜录》的女一号于若灵，就是签约前爆出被包养，后来剧组直接换人了。”
公关部经理擦了擦汗，说：“这种性质太恶劣的，有实锤而且有违道德，甚至本人还道了歉，就算签了约，一天还没开拍，剧组都有可能解除合约的。”
“你们做了那么多年，不知道网络的声音对艺人的影响有多大吗？”大良皱了皱眉，“现在公关部的方案是什么？”
经理忙给几位递出刚打印出来的资料，上面只是很简单地写了几个步骤，众人边看他边口述道：“我们计划分几步走，先用水军把评论扭转一点回来，然后再找营销号放别的料岔开公众的视线，等热度降下来后，再放一些《凄煌传》的宣传通稿，树立正面的形象，这都是常规的几步公关操作，《凄煌传》那边的宣发也在我们这边，能配合一起做联动公关，不过这件事可能得先和剧组那边沟通一下通个气，凌总您看看？”
公关部给出的计划算得上中规中矩，常规的公关套路了，大良这些日子恶补了许多娱乐圈的知识，觉得这计划不算太突出，但也差不多是这样了，因此也没发表什么想法，扭头去看凌子皓。
一直没说话的凌子皓在看过所有资料后，放下那份所谓的公关计划，说：“我提个小小的不成熟的建议，你听听看行不行得通。”
公关部经理暗自提了口气，“您说。”
凌子皓食指又拨了两下手机屏幕，道：“现在网上一面倒地黑，已经有熟悉娱乐圈套路的网友看出点端倪来了，我在想，这个时候与其去拨乱反正，还不如趁着这个势再添一把柴火，等黑过头了，大家就知道这件事是有人专门针对我来泼脏水了。”
众人一听，齐齐一愣。
刘璐璐和公关部经理快速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在娱乐圈里混的时间都不短了，自然一下就听出凌子皓这个建议背后的影响。
公关部经理心跳加速，皱着眉头琢磨了片刻，突然道：“我觉得可行。”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提高了点音量，看着似乎还有点激动，“不，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如果我们按照正常的路子来走，效果说不定还没有现在这么好，您说得没错，现在网上的声音太一面倒了，如果我们这时候动用水军，反而会被人看出来公司下场了，本身我们现在就没多少粉丝基础，按常规办法操作的话，也没办法调动起粉丝配合一起控制舆论的声音。”
公关部经理的脑子转得极快，马上就根据凌子皓的话形成整个公关方案。
于是当所有人以为星悦即将要下场的时候，一点开娱乐前线那条投票的微博底下，却看见评论还是清一色的骂战——
【凌子皓哪来的底气演“0号”？投票选项里另外四个哪一个不比他强？就拿颜嘉茂来说，之前看过他上选秀节目，表演了一段也算是惊为天人了，新人里我还挺看好他的，这个凌子皓哪里的人啊上来就说要演“0号”，给爷爬！】
【我就笑笑不说话，什么野鸡演员都能上大银幕了，华国的电影就是毁在这帮走捷径的人手里的。】
【虽然我没看过凌子皓演戏，但是有一说一，0号不是谁都能演的，没这么大的头就别戴这么大的帽子好吗？乖乖去混个综艺拍个网剧圈点粉丝不好吗，非要来这里丢人。】
……
评论里有时候难得出现一两条觉得大家说得太过分，骂得太难听的，底下都有一群人像疯狗一样上去喷他，星悦的水军加上对家买的水军，两方势力加起来，整个评论区乌烟瘴气，甚至还上升到让凌子皓滚出娱乐圈的程度。
余展强那边一直盯着微博的风向，看到这里一时间都傻眼了。
一开始他以为凌子皓是不是得罪别的几家了，难不成有人和他一起买水军脏他？但是等他顺着这条热搜往下拉，看到“普通路人”的发言时，瞬间就明白了星悦的做法。
【#凌子皓0号机器人#不是我说，那条微博底下的戾气也太重了吧，吓死我了，凌子皓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看着一个小帅哥被无缘无故这么黑法，还是有点心疼。】
【#凌子皓0号机器人#不至于吧，就因为人家演了一个角色就让人滚出娱乐圈，人家做啥了？再说什么带资进组的，现在娱乐圈里哪个混得好的没点操作，那些出轨的吸毒的都还在捞金，只是一点小事情就让一个小新人滚出娱乐圈，这个世界我看不懂了。】
【#凌子皓0号机器人##凌子皓带资进组#我想说这两条顺着看，再加上娱乐前线那条微博底下的评论，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这小哥被黑了，而且还是下了死手去黑，你说他带资进组我反而不信了，什么样的资本窝囊成这样，被黑出圈了都没一条帮他说话的评论，悄悄说一句我还挺吃着小哥的颜的，看他被黑成这样有点路转粉了。】
类似这样的评论很多，点开还发现很多人附和表示赞同，不论营销号底下脏水泼得有多狠，路人还是保持了一双“明察秋毫”的双眼，轻松判断出来这一波热度完全是由对家草上来的。
凌子皓的微博粉丝数不跌反升，很多人都是看了热搜点进来的，进来看到了凌子皓转发的秦阳阳发的那条微博，才知道这个小帅哥演了《凄煌传》的男二号，看似和男一男三号关系都挺不错。
夏圣歌是行业的标杆人物，年轻一代艺人里就数他的人气最高，很多人就算不追星，也知道夏圣歌这个三金影帝，对他的印象也是正面的。
和夏圣歌放在一起看，大家自然就会将凌子皓划到他那个水平，顿时觉得营销号发的那个投票简直莫名其妙，这就相当于拿夏圣歌和几个新出道的流量明星作对比，再结合那些脏水，网友们很快就脑补出凌子皓上升得太快挡了别人的道，继而被对手黑出翔的这么一个事实。
整个过程凌子皓甚至没发过一句声，最初那条营销号底下也没有几句替他说话的，但是网友们在不知不觉中纷纷转变了态度，不少人在他最新一条微博底下安慰他，让他不要被营销号底下的评论影响心情。
晚些时候，凌子皓发了一张自拍，照片里的他打扮成很随意的样子，大汗淋漓坐在公司的培训室，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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