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给地上的人任何机会,举起棍子又是一下,那人猛地吐出一口血,已经被揍得几近昏迷。
戴礼心中一惊:不对,这样的状况不对!
副人格的肖景序是心狠手辣的,暴戾且阴狠,看样子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再这样下去绝对会闹出人命。
他连忙上前扯住肖景序胳膊:“好了!住手!”
肖景序转头,眼底尽是停不下来的杀意。
戴礼低吼道:“你想活活打死他吗?”
可是副人格就像是在野外生存的野兽,根本难以操控,他推开戴礼,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不解决,明天还会来烦我,你到一边儿去,别碍事。”
戴礼被他推得趔趄了几步,待到站稳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肖氏一家人都在极力压制副人格的出现,因为这就是一个不受控的易燃易爆装置。
望着肖景序脚底下奄奄一息的人,他皱起眉——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有什么办法能让主人格回来?
戴礼无比焦心地想。
他握紧双手,死死盯着肖景序的背影,胸膛起伏了一下,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快步走回他身旁,扳着他的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
“我说过,别碍……”肖景序话没说完,忽然被一只手绕过脖子,压着自己的头低了下去,戴礼的气息一下子萦绕过来,紧接着就感觉唇上一软。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此时此刻,破罐子破摔的戴礼:不管了,老子豁出去了。
第26章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固了,戴礼都不敢动,说实话,他都不知道万一主人格没回来,那要怎么收场。
这个姿势持续了十秒钟,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还放在肖景序的后脖颈,压下对方的头来配合自己的高度。
肖景序也没有动,很安静地任他亲吻,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只是略沉重的呼吸喷在他鼻尖上。
这让戴礼思绪更乱了。
他把手从肖景序的后颈上拿下来,退开一步,在内心暗暗纠结到底有没有换回来的同时,颇有压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发现,眼前之人的气场完全变了。
肖景序愣愣地看着他,良久,脸上浮出一抹可疑红晕,小声说了句:“礼礼,你亲我干嘛?”
戴礼眨了眨眼睛,瞪着对方好一会儿,松了口气:“……回来了。”
这傻逼回来了。
肖景序低头看着一地伤员,很是疑惑:“他们怎么了?”
“我说被你揍的你信吗?”
“??”肖景序双手托腮,直摇头,“我一抽血都怕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肯定不是我干的。”
他一大声,地上的人就抖了三抖,巨大的求生欲使他们相互搀扶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仓皇逃走,消失在了月色中。
“哎!别走啊!我带你们去看医生吧!”
黑衣人:妈耶,快逃!
肖景序望着他们的背影:“伤成这样还能跑这么快,真的不要紧吗?”然后一回头,就看见了戴礼渗血的手臂。
他瞬间紧张起来:“礼礼,你怎么也受伤了?不是我打的吧?”
戴礼捂着伤口严肃地说:“第一,不要叫我礼礼,第二,赶紧跟我回家。”
.
两人回家后,肖景序就像第一次来这儿似的,十分好奇地环视一周,看戴礼找出药箱,坐在沙发上给自己上药,就走过去:“我来。”
“不用。”戴礼挥开他的手,继续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拭伤口。
见他眉头紧锁,肖景序问:“疼吗?”
“不疼。”
“骗谁呢,我帮你吹一吹。”肖景序说着,托起他手臂,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靠近伤口,轻轻吹气。
从戴礼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认真的眼神,竟然意外地没有拒绝,就任由他这么吹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主人格没有副人格的记忆,戴礼就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你逃婚出来的,刚刚那些黑衣人是你妈派来抓你的,不过差点没被你揍死。”
“我怎么逃到你老家来了?”
“……陈桦……说你过得太惨了,拜托我收留你来着。”戴礼不太想透露是自己主动要收留的,便撒了个小谎。
肖景序咧嘴笑道:“你是担心我了吧?”
“……”戴礼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回了房间。
肖景序亦步亦趋跟了过去,见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就问:“那我今晚睡哪儿?”
戴礼拍了拍身边的床垫:“这里。”
肖景序……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我的天,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两个进展这么快的吗?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发什么愣。”戴礼靠在床头,面无表情望着他,“上来。”
这声上来,让肖景序小心脏猛地突了一下。
他抬手,抓紧胸口的衣服,尼玛,这回好像真是心动的感觉。
战战兢兢地爬上床,肖景序肢体僵硬地躺在戴礼身边,手脚伸的笔直,像个木乃伊。脑中千思万绪,他不知道副人格和戴礼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刚刚在外面,分明是接吻了吧?
如果是接吻……难道……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戴礼,见他枕着那支没受伤的手,闭着眼睛已经在睡觉了,他看了良久,目光无法从他微张的唇上离开。心跳越来越快,暗暗地想——我们如果已经是那种关系……那我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了?
第27章
“嘀嗒,嘀嗒”——静谧的卧室里,只有秒针走动的声音。戴礼睡得很香,身边的肖景序却睁着双眼,望着墙上的钟,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讲道理,如果要做什么,不就只有趁现在了吗?
不。
不对不对!
肖总皱起眉头对自己的内心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和反省:我怎么会想对男人做点什么呢?
讲道理,我虽然很喜欢戴礼,但那是对兄弟的喜欢,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
不应该啊。
他闭了闭眼睛:一定是我的错觉,我这么直,对男人是不可能心动的。我们家已经弯了一个,要是两个都弯了,我妈可能要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了。
想到这里,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戴礼,他睡颜很沉静,与往常的冷漠相爱,他睡着的时候多了一份柔和的感觉,侧脸线条非常好看,浅粉色的双唇轻轻开启,发出很细小的呼吸声,听着那绵长柔软的呼吸声,肖景序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微微发热。
戴礼睡觉不喜欢盖被子,床上唯一的薄毯子被他踹到了床尾,左手枕在脑后,身上的宽松白T就被扯了上去,露出一小节腰腹。戴礼的身材本就十分漂亮,不夸张的肌肉,紧实而柔韧,腹部两侧还有迷人的人鱼线,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覆下一道阴影。让人很想触摸一把。
肖景序默念:我就摸一下,就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单纯体验一下手感,我心无杂念。
给自己做完心里暗示之后,心无杂念的某总裁就颤巍巍地伸出了罪恶之手,先用指尖在戴礼露在外面的腰部上点了一下。
总裁的心脏狂跳起来:操,真他妈好摸。
一种冰凉爽滑又柔韧的手感,令他欲罢不能。
接着,他大着胆子改成整个手掌覆上去,火热的掌心接触到冰凉的肌肤,他本能地颤了一下:这家伙是硅胶做的吧?充气娃娃都没他好摸!
于是,自认为心无杂念的总裁,摸着摸着,男人原始的本能就觉醒了。他低头瞅了一眼精神百倍兴致勃勃的小肖总,低声道:“你老实点。”
第二天清晨,戴非先起床,照例去厨房磨豆浆做早饭,做好这一切以后,他去戴礼放门口敲了敲门:“哥,起床了。”
等了一会儿,里头没动静,他又敲了敲门:“哥。”
戴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动了动眼皮忽然感觉身上很重,像是压着一座山似的。他睁开眼,就见肖景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头就在他枕边,一只手还放在他腰部肌肤上。
“咔哒”一声,戴礼脑袋里那根理智的弦,崩断了。
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词语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就在这时,卧室开了,戴非站在门外:“哥……”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一脸震惊地看着里头的一切。
戴非:“……”
戴礼:“……”
兄弟俩谜之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戴非说了一句“打扰了”,就低头带上门。
重新退出房间的戴非,呆呆地立在门外,半天没反应过来。
而里头的戴礼,情绪降到谷底,他觉得在弟弟面前丢脸,而始作俑者就是身上这个傻逼。
此刻真的很想一拳锤爆他的狗头。
而肖景序现在才慢慢醒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戴礼说了一声:“早啊。”
戴礼:“……”
“砰”地一声,卧室里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还有某总裁的惨叫。
几分钟后,一家三口外加一个脸部残废的总裁,坐在一时吃早饭。
“肖同学你的脸怎么肿了?”戴华阳关切地问。
肖景序捂着被抽歪的嘴角,委屈巴巴:“……自己摔的。”
第28章
戴华阳一听,连忙去拿来红花油,一边帮他擦肿起来的地方一边说:“你瞅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以后走路多看着点。来,把脸移过来点儿。”
肖景序仰头看着他,一时间神情有点发愣。
戴华阳笑着说:“咋啦?摔傻了?”
肖景序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从小到大,我爸从来没有像您这样帮我处理过伤。事实上,他连陪都很少陪我。”
戴华阳很惊讶:“是嘛?”于是看肖景序的眼光里多了一份怜悯和慈爱,“看来有钱人也不是事事顺意的。”之后就一直给他夹菜,夹到在碗里堆成一座小山,夹到戴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放下筷子:“爸,你的亲儿子坐在这儿呢,你倒是看一眼啊。”
戴华阳:“你憋吵吵!”转头继续慈爱地对肖景序说,“来,多吃点儿。”
肖景序:“谢谢爸。”
戴礼:“你喊谁爸呢!”
戴华阳:“你别对客人那么凶!”
戴礼气呼呼地想:
我何止凶他,我还抽过他呢。
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了,戴礼打开门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怎么都没想到,陈桦居然能找到这儿来。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是这样的……”可怜的小秘书用小手娟擦着额头上的汗,“我问了你们辅导员,得知的你家住址。”
“我辅导员就这样把我家地址给你了?”
陈桦挠了挠鼻头:“因为我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顺便描述了一下我寻亲几十年的经历……你辅导员听完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把地址告诉我了。”
戴礼:“……”
这个时候肖景序走到门口:“你来做什么?”
“肖总……”陈桦许久没见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这个肖总还是那个肖总啊?”
肖景序:“……老子是正版。”
陈桦觉得额头上的汗更止不住了。
戴礼说:“你放心,现在的肖总是精神正常的肖总。”
陈桦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诶?那他是怎么变回来的呢?”
戴礼脸上顿时划过一丝尴尬,总不能说是接吻后变回来的吧,那下次每次副人格出现都让我过来亲一遍怎么办?
“咳……怎么变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回来了就好。”
“是是是。”陈桦也没多想,就转向肖景序道:“肖总,你今天是无论如何要跟我回去了,夫人她……病了。”
“什么?”肖景序一愣,“我妈病了?”
“是啊……夫人为了你的事,积郁成疾,已经卧床好多天了。”
肖景序先是很担忧,但很快又狐疑地问:“不是骗我的吧。”
陈桦汗又刷刷刷流了下来:“不是、不是。夫人真病了。”
“不管真病假病,你都应该回去看看。”戴礼建议道。
肖景序沉默着没有说话,别人你可能不明白,如果他回去了,就意味着这场对峙他输了,以后再想谈判,连筹码都没有了。
一旁的陈桦等了良久,小声问:“肖总,走吗?”
最后,肖景序低低吐出一个字:“……走。”
于是,肖氏大少爷在经过五天毫无意义的“离家出走”后,终于还是回家了。
他走回屋里,先跟坐在沙发上的戴非说了句:“小朋友,我走了,有空到k市找我啊,我请你吃大餐。”
戴非冷漠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神经病终于走了。
戴华阳一听他要走的消息,忙从厨房里出来:“肖同学怎么就要走了呢?你说你千里迢迢过来,都还没能带你好好玩一玩。”
戴礼面无表情地小声吐槽:“咱们这儿小地方有啥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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