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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恨生(近代现代)——阿言_阿言言

时间:2020-07-27 08:57:50  作者:阿言_阿言言
  “你还有九根手指,”郁彗轻道,“我多的是时间。”
  .
 
 
第18章 下
  响当当一个政治局,铁骨铮铮一位武警行动队队长。
  九根手指,无数秘密,一张嘴。
  事实证明,郁副一旦认真,综上所述这所有,他想知悉,一概不存在知悉不到的可能。
  郁彗用遥控器拍了拍张盛的脸,血滴在审讯椅上,随后又落到地面。
  审讯室内的闭路电视打开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着一段拍摄于四个小时前的录像视频,视频的内容是一个女人在给小男孩喂饭,女人满是耐心的哄他,小男孩边吃边喊着‘妈妈’。
  这是张盛的妻子和三岁的儿子。
  “多好,”郁彗不禁感叹,“贤妻幼子,张队长好福气啊。”
  张盛已经被折磨地遍体鳞伤,双手十指均已被砸断,右腿大腿上插着一根削尖过的,形状类似箭矢式样的钛金条,肩膀上有一处像是此物刺穿过后又被拔出的血窟窿,伤口有小指粗细,此时已血肉粘连,朱红色的鲜血和稍早干涸了的血渍覆盖在一块,染透他胸前大片衣布。
  挣扎是不可能再有挣扎的,他现在连伸手去抓一下郁彗都已然做不到了,十根手指像烂掉的泥鳅,垮塌地耷拉在身体两侧。
  疼到不敢喊疼,恐惧地顾不上恐惧。
  ‘妈妈——!’
  闭路电视里再一次重播着录像片段,郁彗点了暂停,画面停在小男孩呼唤妈妈时有一点羞怯的表情上。
  “别停,继续。”郁彗背对着电视,回手将画面放大,淡淡一笑:“说到哪儿了,嗯,周局长拜邪教,然后呢?”
  儿子,老婆,他自己……全家的命都捏在郁彗手里,张盛就算是条汉子,此刻也已经被打击地爬不起来了。
  他不想背叛主子,可不代表他就舍得全家性命。
  他张了张嘴,血沫从嘴里嗽出来,“不是邪教……”张盛虚弱地歪着头说,他整副身体都瘫在椅子上,多亏腰上系着一条固定带,尚且能绑住他不瘫到地上去。
  “通灵师……是通灵师……他们是信奉小乘教义的一伙灵媒……”
  “记下来。”
  情报员翻开记录册,“是,郁副。”
  张盛很艰难地喘着气,面色青灰地堪比九科内秘密刑房的墙色,他每说上几个字就要停歇上十几秒,凭现如今这步田地,可以想象他绝非故意在拖延时间。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教……我只知道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大,中国、泰国、美国……很多地方的权贵,豪富,很多很多人都会找他们。”
  “找他们做什么?”
  张盛痛苦地抬了抬头,“周局长说……他们能……能帮他实现心愿。”
  郁彗眯起了眼。
  说一句便已是死罪,到了这一步,张盛再闭嘴都是无用的,他心知肚明。他想用他知道的去换老婆孩子两条命。
  “周局长找的,是通灵师里名气最大的……姓叶,是个男人。”
  看来不止拜一拜那么简单。
  郁彗略作思考后说:“养小鬼养古曼还不够,终于要寄托于超自然力量了?想不到周局长一把年岁,想法还挺超前的。”
  “可是姓叶的没有见他……”张盛低微道。
  郁彗未作声,让他自己往下说。
  “他传回话给周局长,说与他无缘,不能替他施术……”
  郁彗遂问:“他会就这么算了?”
  张盛万念俱灰的口吻:“周局病了,末期肝癌……他会找上灵媒,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了,他想保住他的名位,他不想被郁家报复。”
  “他没把那个通灵师带回北京,那姓叶的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张盛瘫在椅子里,分明显急地解释,“他们那些人都是半仙,说句话摆个阵法就能取人命,周局长都不敢去惹的人,我怎么敢啊?”
  “嗯,很好。”郁彗没有表现出信,亦没表现出不信,他叫停情报员的记录,说:“让孔理给他包扎,留着他。”
  随后他对张盛说:“多谢张队配合,你老婆孩子的命,”郁彗稍顿了顿,“放心,他们会活着的。”
  张盛绷紧的神经一下便松断开,目光都散掉了。
  “把屋里收拾了,我有点事先回去。”
  情报员跟上去替郁彗解锁开门,低首道:“我知道了,您慢走。”
  .
  洗了手,换下审讯用的一身衣服,郁彗走出九科的门,开他那辆白色小车,直奔回家的路。
  他迫不及待想把周博丞肝癌晚期的消息告诉郁子耀。
  即便他还不曾查过详情,但让郁子耀去查也是一样的。
  他们共同争斗这么多年,共同想为父亲报仇而铲除的敌人……如果张盛说出来的是真,这算不算是老天开眼,肯给他们兄弟一条明路。
  郁彗仅仅是这样想想,唇角都在不自觉地微末颤动。
  他可以不再担心郁子耀的决断了,是这样吧?
  只要周博丞失势,郁子耀就不用再周旋于富绅贵胄之间,他就能免去那些逢场作戏的麻烦了。
  是这样吧?
  他的逻辑渐渐跳出思考范围,开始在心底劝慰自己。
  他跟自己说,马上就会好了,很快就都过去了。
  郁子耀会回来的。
  他会变回来的。
  他想的这样认真,以至于手机忽而震起来的一刹,他都还没看一看屏幕,就干脆地按开了方向盘上的蓝牙接通按钮。
  即而被音响里传出来的顾清章的声音怔住霎那。
  郁彗这才偏头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椅上的手机。
  来电已接通。
  顾清章。
  郁彗握着方向盘,些许放松了一下刚刚过度思虑的姿态,换了副口气听电话:“顾教授,有什么指教?”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松弛,令电话那头的顾教授都礼节性地陪笑了一声。
  顾清章笑过道:“郁副今天心情不错,人逢喜事,是这样吗?”
  郁彗淡淡展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猜想顾清章指的是张盛一案,亦或周博丞那点秘密。
  “那你特意打电话来是来贺喜的么,”他问顾清章:“顾教授贺的是哪一件,说来我听听。”
  “自然是来贺喜的。”顾清章笑叹一声,继而道:“我是来贺郁家添喜,郁总即将大婚,我这通电话,应该打得还不算晚吧?”
  .
 
 
第19章 上
  也许是那一道制动抱死的急刹声太刺耳,也许是因为郁彗失语之后的每一声呼吸里都带着狼狈和难堪,他就那样毫无缘由地突然安静下来,一个字都没向顾清章问,顾清章一样一个字也没再说下去。
  在重新踩动油门的一刻,郁彗挂掉了电话,而顾清章没有再回拨。
  郁彗的车依然行驶在那条他走了无数次,无比熟悉地归家路上。
  日光与他背道而驰。
  这一幕很像末日。
  .
  郁子耀当然是在家的,自从出了张盛一案,政X局高层人人自危,已有不少企图选择重新站队,向郁家示好。
  政敌败北,X安部政绩卓然,郁家在政界几乎一枝独秀,郁子耀稳坐高位,连空闲下来的时间似乎都变多了。
  他一连几日早归郁公馆,陪郁彗吃饭,陪他散步,看他喂鱼,听他说着九科里的趣闻,夜深了兄弟俩同枕而寝。
  每一夜都过的彷佛一场梦境一般。
  正是因为那些在孤寒深夜睁开眼就能看到郁子耀,伸出手便能触摸得到他人的时刻真实的让郁彗不舍得打破,所以他吞下所有,怀抱着胸口仅剩的一点点温度,小心翼翼地把这如梦似幻的泡沫捧在手心,期望这一次可以走到最后,奢望着如果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就已到白头……
  他付出所有都想陪郁子耀一同走到的那个最后。
  与他挚爱的哥哥共白头。
  很遗憾,他用全部人生做赌注去押的这一场希冀,到头来郁子耀只用了一个表情,就将一切粉碎殆尽。
  他问他,你要结婚了吗?
  郁子耀看向他。
  他沉默了。
  郁彗的眼前一阵发暗。
  “和谁?”他伸手去扶住廊柱。
  郁子耀站了起来,顿缓片刻,回答:“富星易家,易堇。”
  郁彗怔怔地望着郁子耀,望了足有几秒的时间,忽而合眼低头,扶着廊柱,把头偏到一边。
  “彗彗……”郁子耀朝他走过来。
  “别过来。”郁彗把手从柱下移开,闭着眼睛指向郁子耀的方向,他手指在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你就站在那儿,不要靠近我。”
  郁子耀竟然真的站住,不再向郁彗逼近,他极其谨慎,将语调放得极轻,神态间柔和地几乎已近低微,如果看不清他过往这许多年都将郁彗牢牢控制在手中,只瞧这一时,兴许会让人弄错他们之间的主从关系。
  他用恳求的口吻对郁彗说:“彗彗,听我说好吗?”
  郁彗抬起了头,脸上完全褪去血色。
  他似乎听不到也看不到郁子耀的恳切,仅仅是一动未动地站着,眼中消退着光亮,开口那一瞬间的语气,比死还要僵冷。
  “什么时候。”他蓦然问。
  “一个月后。”郁子耀说。
  “这才是你和富星之间真正的交易,是吗?”一个月过后就要结婚的人,郁家和富星之间为此而频繁接触,那些金额惊人的商业合约,富星在国内取得的大量减免通行,郁子耀选定的不是一个单纯的合作伙伴,他选的是一个能与他联姻,与他成为利益共同体的伴侣。
  “所以唐宣只不过是障眼,是你和易家拿来误导政敌的挡箭牌,易堇才是真的,你从一开始接触富星,就是为了娶她,为了得到更多支持,是吗?”
  郁子耀拿不准该怎样回答他。
  “也不仅仅是为了迷惑外界才隐瞒的消息吧?”郁彗这一点笑容苍白而难堪,“也是为了瞒住我,不叫我知道,所以连X安都没有放出消息,竟是叫顾清章这个外人告诉我,我才能知道……”
  郁子耀眼神里闪过一丝敏锐,稍纵即逝后,依旧是紧张神容。
  他当然知悉这一次不同以往。
  若非是这样,他就不会把如此大的一件事,能拖则拖,能瞒就瞒,完完全全地放到台面之下背着郁彗进行。
  他都知道郁彗不能接受。
  却还是做了。
  郁彗其实并不会闹,他从小就不是个吵闹的孩子。
  他一向是懂事的,只是郁子耀的要求更高。
  他要郁彗的理解,要他不哭,要他无条件的爱,要他安静地像鱼缸里不会讲话的鱼。
  他无底线地向郁彗索求着生命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把郁彗一腔热血凝结成冰,再亲手打碎。
  他让郁彗走投无路,疼得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无望地站在原处,平静地有如下一秒就会破碎的瓷人……
  他向郁子耀问了一个没有任何意义,却令他锥心刺骨的问题。
  “——郁子耀,你是人吗?”
  .
 
 
第20章 下
  “郁子耀,你是人吗?”
  ——你怎么能做到这样对我的?
  “你从那么早就已经在计划联姻,你想娶那个女人,你的目标已经定下……纸包得住火吗,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可是你还是要瞒着我。”
  他连心脏都凉透了,血液都失去温度,鲜红刺骨,带着冰渣席卷他身上每一寸血肉。
  “这些天你不是在陪我,”撕破这一层不堪重负的窗纸,他看清了他爱的这个人,他有多自私,多虚伪,“你是在看着我。”郁彗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缓缓地说。
  “你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怕我会闹,怕我影响你的婚事,怕我节外生枝,所以你要看着我,确保你的计划万无一失。”
  郁子耀的脸色早就退变,他一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做不到游刃有余,神色间渐渐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无言以对郁彗的质问。
  “用的着这样吗?你准备瞒我到几时呢?”
  “彗彗。”郁子耀放轻声音叫他。
  “别叫我名字,别让我听你解释。”
  郁彗站正身体看向他:“这不是我听你说一说就能解决的事。”
  郁子耀眼中一诧,投去的视线彷佛被一道看不见的墙阻隔在了空气里,使他不能用目光去探清郁彗的想法……
  这是第一次。
  他摸不清郁彗的心里在想什么。
  “用的着吗?”郁彗看着他,唇角轻轻牵动,一点点脱力的笑,“用不着的,我来替你说,你费那些力气瞒我,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你不要瞒太久,只要瞒到你的婚事成了定局,只需要瞒到你公布婚讯的那天就可以。”
  “只要瞒到那一天,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包括我。”
  他垂眼,笑声里充斥着讽刺,笑够了,破碎掉的眼神回望郁子耀。
  “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接受事实,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要接受,我要看着你跟别人双宿双栖,看着你给她戴戒指,敞开家门迎接你的妻子走进这里,以一个弟弟的身份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这才是你选择瞒着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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