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的用完饭,又洗过澡,才进了屋里。
圆月当空,烛光摇曳,墨瑛的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抬眼看着江淮生。
“别紧张,你的事情我猜的差不多了。”江淮生有意缓和一下,他给墨瑛倒了杯水。
墨瑛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失了言语的能力。
“你对我不设防,猜不到都难。”江淮生抬手想覆在墨瑛手上,墨瑛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几乎是下意识的拍开了江淮生的手。
江淮生手背上一片红色,墨瑛手指动了几下,最后仍是搭在自己腿上。
“我的事情你不是也猜到了?”他们互相瞒着,真论起来也不相上下。
江淮生按了按自己的手,双手托住了墨瑛的脸颊,眼神明亮,带着一丝希翼跟忐忑,“不管我瞒着你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对不对?”
墨瑛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他这会儿脑子还有些发晕,江淮生知道了他身份?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江淮生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墨瑛心里不安,但他很确定,让自己离开江淮生是不可能的。
他点了头,江淮生脸上的笑意才展露出来,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他弯下腰将墨瑛抱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
江淮生立刻道,“不许再动手了。”
他的手现在还疼着呢。
墨瑛抿着嘴笑了起来,双手搭在江淮生的肩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淮生,生怕错过他一丝情绪,“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听说墨少城主失踪的时候,”江淮生把墨瑛放在床上,他也跟着躺了下来,双臂牢牢的抱着墨瑛,“接下来的故事很长,我都讲给你。”
“不过,你听了之后不准跑。”
穿越这种事情太过稀奇,在这古时候指不定被当成什么妖邪,哪怕有墨瑛的承诺,他还是不放心。
若是安寝之后,墨瑛一直像今天这么听话就好了,江淮生把墨瑛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合时宜的想着。
这念头让江淮生分了会儿心,他又继续讲了起来,“我其实不是原来的江淮生,穿越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头,应付完那些人本来是准备离开的……”
“离开?”墨瑛的头动了动,他想去看看江淮生的脸,又被江淮生一下下的摸着头顺了下去。
江淮生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调侃,“是啊,但是还想知会你一下,让你也赶紧跑了,没想到一进门就被你扑倒了。”
“那晚你可是热情的很。”江淮生的手按了按墨瑛的后腰,暧昧的笑着,“夫君,阿淮,一个劲儿的叫个不停。”
墨瑛把他的手拿开,仰起脸瞪着江淮生,目光十足的凶悍,“好好说话。”
“而且我那晚是中了药。”加上刚重生,太过激动,平时他可是绝不会这样的。
墨瑛为自己辩解着。
“那是我一时色迷心窍,”江淮生也不在意,他把这事情说完,便又说起来后面墨瑛几次露出的破绽。
“还有一件事,其实卖掉你的那些人说你是清倌,无父无母,但你又说自己是有家人的……”
墨瑛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这样算来,他几乎是一开始就在江淮生前暴露了个彻底。
他垂着眼睛,睫毛扇动个不停,小声的埋怨着江淮生,“你怎么不早点说,看我费尽心思给你解释的样子很好玩?”
要是真的戳穿了墨瑛,只怕自己爬上床的路更难走,江淮生心里叹息着,还是贱兮兮道,“我都说了色迷心窍,你当时说什么,我都相信啊。”
“即使知道不是真的,但你都说出来了,那在我眼里自然是真的。”
墨瑛哼了一声,没接下他的话,但也没离开江淮生的怀抱。
“你继续说。”
“嗯。”江淮生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才把自己穿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之前的身份更是简单,无父无母,大学毕业之后留在本校继续读研,导师是他的大学老师,虽然固执爱唠叨了些,但对他还算不错的。
江淮生说完之后,吐了口气,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甚至不敢去问墨瑛是怎么想的。
时间越来越长,他一直没有等到墨瑛的回应,江淮生心底渐渐泛苦,他手指插在墨瑛的发间,苦中作乐的想着,要不要趁着墨瑛还没离开,打一次分手炮。
江淮生闭了闭眼睛,就算是墨瑛答应,他也做不下去的。
他煎熬了一会儿,便感觉到墨瑛的头动了动,从他的怀里探出来,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没了?”
“没了。”江淮生摇着头,“后来我就穿越过来了。”
墨瑛点着头,眨着眼好奇道,“你说那稻子真的能加好几倍的产量?”
他问完不等江淮生回答,便又苦着脸,“那你跟什么打交道,来这里之后是不是也不会种地?”
他们两个人都不会种地可怎么办啊?
“还是会一些的。”江淮生谦虚道,他虽然没有大面积种植过,还是种过一分田的。
墨瑛叹着气,明显是不大相信的样子,为了顾及江淮生的面子,又问起了饼的事情。
“那些饼在我之前呆的地方算是很普遍的东西,”江淮生看墨瑛不在意他来历的古怪,才给他说起来了现代的事情。
几千年后的世界,讲给古人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可墨瑛没有丝毫怀疑,只是满目惊叹。
等天色大亮,家里依旧是没有动静。
江淮生被外面母鸡的叫声吵醒,睁眼便看到照进屋里的几缕阳光,他微微遮了下,才看向一旁的墨瑛。
墨瑛跟他贴的极近,双手正贴着他的胸膛,呼出的热气喷在江淮生的身上。
心脏比平时跳的快了两分,跟着一块跳动的还有下面。
江淮生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晨起火气正旺,加上美人在侧,他这也是正常反应。
只是不等他动,墨瑛便察觉到了不对,闭着眼睛把手往下伸,正好握住江做梦,还往外拉着,似乎是嫌他太热,想要丢开一样。
江淮生觉得自己要是再忍下去,就不是个男人。
第47章 墨羞羞
半刻钟后,江淮生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下,心虚的看着坐起身的墨瑛。
墨瑛的发丝散乱,垂在身前,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江淮生给扔到了一边,这会儿正拉着薄被盖住自己的身体。
腰往前探的时候,肩头及至背后的吻痕都露了出来,江淮生的眼底闪过满意,等墨瑛看过来的时候,又眨巴着以证清白。
“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
昨晚睡的晚了些,他说完墨瑛又说,两个人倒真是把从前的事情当成睡前故事来讲了。
这也就导致今早两人都没能起来,江淮生捻了捻手指,方才触到的温软犹存。
可惜墨瑛太警惕了,醒来第一时间就把他踹到了床下,江淮生颇为遗憾的在心底叹了一声,早知道动作再轻一些了。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墨瑛露在外面的上半身已经蔓上了粉色,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闪呀闪,真实的想法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并不讨厌跟江淮生亲近,甚至还有些喜欢跟江淮生黏在一起,再者,昨夜两人开诚布公谈过之后,墨瑛觉得自己更喜欢江淮生了。
“换的衣服呢?”墨瑛手指紧了紧,害羞道。
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江淮生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他迅速站起身来,三两下系好自己的衣服往箱子那边走去,“我给你拿。”
衣裳被江淮生放在床边,他不经意间扫了眼墨瑛的脸,通红的脸蛋跟紧咬着的下唇昭示着墨瑛的害羞,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先去做饭。”
“等等,”墨瑛低着头,眼睛看着绣花的被套,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拿不到。”
江淮生看了看距离墨瑛不过半臂的衣裳,只要一抬手,就能拿到,连床都不用下。
他心神微动,哑着嗓子道,“是不是还要我给你穿?”
江淮生眼睁睁的看着墨瑛点下了头,脑海里的什么为爱克制,不要吓到墨瑛之类的话就跟没出现过一样。
他还怕墨瑛后悔,率先弯下腰堵住了墨瑛的唇。
等江淮生再起身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着,他在墨瑛红肿的唇上亲了一口,摸了摸墨瑛的小腹,才不舍的下了床。
若不是两人都还没用饭,他定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墨瑛的。
江淮生想着,又折回身,弯腰亲了墨瑛一口,“我去做饭,你再歇一会儿。”
墨瑛的衣裳妥妥帖帖的穿在自己身上,听到江淮生这话,也只是眨了下眼睛,算作回应。
等江淮生出了门,他才抓了抓自己的衣裳,觉得从里到外都不对劲儿。
虽然他们没做到最后,可江淮生方才凶狠的模样,就像是想吞了他一样。
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与往日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这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几乎都落下了吻痕。
墨瑛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江淮生不知是不是怕他阻止,除了喘息的片刻之外,没再放过这唇瓣,此刻明显感觉唇上有些异样。
墨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也起了身。
他现在实在是没法静心躺在这床上了。
用过饭,墨瑛便打算去镇上,将他准备参加乡试的事情告诉杜山明。
江淮生自然是应下了,两人还未出门,袁润便过来敲了门。
江淮生见到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买卖,回屋里拿了几张饼,让他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尝尝。
“前些日子琢磨出来的法子,如果好吃,就准备多做些拿去卖,你先带回去试试。”
袁润接过饼,忧心忡忡道,“征兵的消息下来了,估计这两天村长就会说。”
他又看了一眼墨瑛,“我是从镇上打听来的,想来跟你商量一下你家里怎么办。”
袁润跟着又把这次征兵的情况说给了江淮生。
不同于往年,每村出几人,今年则是要求凡有青壮年的家里,每户出一人,他跟江淮生自然是都要去的。
“我先跟墨瑛商量一下。”江淮生只是愣了会儿,便笑道。
他送袁润出门,还不忘让袁润记得尝一下饼,半是调侃的说着,指不定干粮就带这个了。
袁润离开之后,江淮生又拎起了背篓,“走吧,先去镇上。”
墨瑛摇了摇头,没动,“你怎么打算的?”
这段时日过的太惬意,以至于他竟是忘了这一回事。
墨瑛翻出自己模糊的记忆,这一年秋日天启国外敌进犯,筹备许久,来势汹汹,征兵令下到了每一个城。
那时候他还在忙着查身边的叛徒,加上被江淮生烦的不耐,这事情全是墨成怀下的命令,等他知道的时候,天启国已经开战了,而江淮生也消失在他面前了。
“能怎么办?”江淮生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是我去,又不是你去,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他把门拴上,又突然严肃的盯着墨瑛,“我说的是你去赶考,可不是让你再找下一个。”
墨瑛仔细的看着江淮生,虽然江淮生跟之前的脸色没什么差别,可墨瑛还是感觉到了他一丝不忿。
虽说征兵这事情一层层的下来,可也不是没有漏空钻,墨瑛咬了咬牙,“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有办法。”
“谁说我不去了?嗯?”江淮生拉着他的手,把人带到自己旁边,整了整墨瑛头顶的草帽。
八月之后,刚带上了一丝凉意,但正午走在外面还是有些晒的。
江淮生确实有些烦躁,他刚穿过来便多了个夫郎,而后好不容易两情相悦,哄着夫郎往床上带了,又开始征兵了。
可天启国他稍有了解,如今的皇帝也励精图治,从不苛税,征兵征到每户,显然是出了大事。
这种时候,他自然是不能退缩。
只是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江淮生想着家里留墨瑛一人,就觉得不放心。
江淮生见墨瑛满脸纠结,压了压帽檐,自己凑上前亲了墨瑛一口,“我有打算了,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有他这话,墨瑛也安下了心,只是又开始想着得给江淮生准备什么东西。
镇上的人显然也是得知了征兵的事情,比往日的气氛都冷凝了一些。
墨瑛跟江淮生往杜山明家里走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他连忙转身扑进了江淮生的怀里。
华丽的马车从镇上驶过,路上只余下几声惊叹,墨瑛才从江淮生怀里退了出来。
他解释着,“是墨家的人。”
墨成怀巡视跟他不同,每到一处必定是做足了排场,而马车也是极尽奢华,独属于墨家的标记也会挂出来,生怕有不长眼的人撞上来一样。
第48章 江离别
马车驶过去,只留下了一阵风。
墨瑛的担心像是笑话一样,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谨慎有错,只是皱眉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总觉得墨成怀的巡视似乎过于随意了。
遇上墨家的马车,墨瑛只当是他们去杜山明家里的一个插曲。
到了地方才发现并非如此。
院门外扔着一堆东西,有几个盒子已经被摔烂了,露出了里面价值不菲的礼物。
木门半掩着,墨瑛敲了两下进门,便听到了杜山明中气十足的吼声,紧跟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中年男人,模样颇为狼狈,都没跟墨瑛打照面。
“老师?”墨瑛进屋,就看到杜山明正在叹气。
他有些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明智的没有多问。
“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老师要准备些什么,”墨瑛笑了笑,缓和着屋里的气氛,“我打算跟乔哥一块参加乡试。”
“你能想通就好,报名的事情我会解决,”杜山明听他这么说,心下的烦躁去了一些,“至于其他的,我有些乏了,让乔青跟你说吧。”
乔青扶着杜山明站了起来,小声的问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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