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尤最。
“尤最肯定会很生气吧,毕竟我碰了他那么喜欢宝贝的人,反正我不管,如果尤最要我走我一定会搅得他生活一团糟,也会让他身边的人不好过。”尤其完全沉浸在自己征服的世界中沾沾自喜着,下手没轻没重:“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来。”
“呜呜呜呜……”
就在他说着的时候听到身下传来呜咽的声音,尤其的身体宛若被定住那般,不属于他的情绪又上涌,就跟上一次出来那样,主导他情绪的基本上是尤最。
因为尤最喜欢安懿,不敢表达的尤最放他出来,他上次已经全部表达,上次的他不完全是他,这一次出来他就想做自己,不受到尤最的情绪控制,可是安懿的哭声又让他动摇了。
明明他感觉不心疼,但是身体里的那颗心脏却疼得厉害。
不由得他放开了安懿。
安懿感觉到四肢被松开后立刻滚到角落抱着被子裹着自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眼睛,然后警惕的瞪着床边的尤其,眼眶里的湿润还没有褪去,睫毛轻颤挂着泪。
本来就是巴掌脸,又可怜巴巴的流着眼泪,这个模样看着实在令人心疼。
尤其觉得自己心疼了,但他觉得不是自己心疼,是尤最在心疼。
安懿边哭边骂着:“你个暴力分子,长得高了不起啊,力气大了不起啊,就会欺负弱小真的是了不起,尤最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格,一定都不像尤最,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值得尤最夸你的,你说!”
他是觉得腿疼脖子疼,要是尤最看到肯定得心疼,尤最可不舍得自己受伤,顿时觉得委屈上涌更加思念尤最,心里想着该怎么把尤最换回来。
不能用暴力的手段,什么打见血的,他也会心疼。
可是那能怎么办。
越想越难过,用被子捂着脸哭了起来,管他怂不怂,他就是要哭。
尤其僵坐在床边,他看着安懿缩在角落,就那么一小团,裹在被子里,哭得眼睛通红,抽噎的声音一道又一道,冲击着着神经不断拉扯那般,身体里不受控的情绪又开始翻涌。
“别哭了!”他遏制不住自己朝着安懿呵斥道。
安懿被他吓了一跳哭声瞬间憋住,充满着泪水的双眸愣然看着尤其,好像是对这声吼声不明所以,但正是不明所以才觉得更委屈,神情无辜又可怜,随后彻底放声大哭。
他把自己的脸捂在被子里哭得发闷:“呜呜呜尤最……”
尤其闭上眼转过身极力忍着不去看安懿,抿唇面部紧绷着,咬肌的位置因为过于用力微微鼓起,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这样的动作显得更加凌冽。
但是就算看不见也能听到安懿的哭声。
这哭声就跟玻璃瓶在心口被撞碎,撒落一地的碎片划着心口,划得心疼,疼得让他想把人拥入怀中哄着。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不属于他的记忆,说着不属于他的记忆却又能够看得清。
他看到自己和安懿在教室里做题,他看到安懿趴在桌面上对自己做的小动作,看着他们两人因为小动作相视而笑的瞬间。
画面闪得越来越快,疯狂涌入脑海的记忆就好像把他之前没有经历过的全部载入,与他融为一体。
好似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尤最和自己融为一体,共享记忆。
之前他们从来都不会拥有彼此的记忆,一个人苏醒一个人沉睡,记忆独立,特点鲜明,可是现在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尤其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把尤最和自己沦为一体的去回忆,把记忆中尤最和安懿的回忆代入了自己。
身后的哭泣声还在继续,哭得他心烦意乱。
他转过身看向蜷缩在角落还在哭的安懿,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安懿,我让你别哭了!”
虽然语气中还有不耐烦,但是却可以听出已经有些心疼,也没有了刚才的暴戾,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你管我哭啊!你谁啊你!”安懿哭得抽抽,眼睛瞪得浑圆满是愤怒,他伸手拿过枕头狠狠砸向尤其:“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说完趴在床上继续哭。
好悲伤。
尤其眼疾手快接过枕头,他看到安懿哭得更伤心表情这才露出几分无措,抬手想要做什么但又不知道做什么,最后只能放下。
好像被记忆走了一圈对于安懿的哭声更加不能免疫,他真切的感受到尤最喜欢和心疼安懿的情绪是强烈的,就好像气球瞬间爆炸,那瞬间涌出的情感把他彻底吞没。
他也没有反感,反而是觉得自己惹哭安懿是错误的。
“我不走了。”
安懿才不管他,反正他现在少爷脾气上来了谁也别想拦着他哭,抱着被子侧躺对着阳台的方向,不想理人。
一想到这人是尤其心里就很崩溃,早知道不打篮球了,打什么篮球啊呜呜呜呜。
以后都不带尤最玩剧烈运动了,学习多好啊,不伤身不出汗,干干净净平平安安,见什么血,现在在他心里运动都是血腥暴力!
不踢球了,他要好好学习,要上清华北大!
可是……
尤最还没有回来啊!
呜呜呜呜呜好悲伤。
“安懿。”
就在他还在悲伤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连着被子被身后的尤其抱住,他反应过来剧烈的反抗着:“给老子松手,小心我我咬死你!”
尤其把被子和安懿都拥入怀中,用自己的力气把安懿轻而易举的抱住,他把脑袋埋入安懿的肩颈。
这个脆弱的姿态让安懿原本的挣扎停止。
“尤其,你……”
安懿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那一滴一滴落在脖子上的清凉,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感受到尤其的吐息,也感受到尤其声音里的颤抖,隔着被子也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颤抖。
在哭?
“安懿,别哭了。”
他听到尤其在耳旁说道,声音里竭力在隐忍着什么,颤抖的声线费劲的说着这几个字,好像是在对刚才的行为在抱歉。
冷哼了一声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就算知道尤最和尤其是同一个人,但是这种感觉他不能接受:“放开!”
“别哭了。”尤其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含着泪,带着卑微:“安懿,别哭了,哭得我要心碎了。”
安懿感觉到脖子上的触感时身体倏然僵住:“喂尤其,你不要这样,我和尤最……”
尤最这两个字就跟某个不可触碰的开关那般,尤其一听到就无法遏制情绪上涌,他看着近在咫尺白皙修长的脖颈,眸色染上浓烈的情……欲,埋首一口咬上安懿的脖颈。
“卧槽!”安懿吃痛的大喊出声,眼泪瞬间飙出,这不是随便咬一口啊:“尤其你个王八蛋敢咬我你给我看着来!”
说着拼尽全力的想要挣脱,犹如挣扎的小鱼,怎么都逃不脱鲨鱼的捕捉。
尤其怕他太疼还在上边舔了舔,随后温柔的哄道:
“不疼不疼。”他满意的看着安懿脖子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还有吸吮过后泛红的痕迹,贪婪的注视着:“安懿,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痕迹,你会记住我吧?”
尤最就快要把他的全部记忆吞没,执念让他试图在安懿身上拿走什么,就算作用甚微,好歹他存在过,那也不算亏。
第65章
叩叩叩——
“小懿,阿姨做好饭了,你和尤最快些出来吃饭吧。”
房间的旖旎瞬间被敲门和叫唤声打断。
安懿听到声音后奋力把尤其挣脱开,捂着脖子跳下床,先回应家里阿姨说这就出去,然后警惕的转过头看着尤其,整个人就跟炸毛了一样。
“尤其,你是欺负我打不过你是吧,是,你高你力气大了不起,但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吗?”脖子上被咬的牙印隐隐作疼,掌心下还感受到湿润,是刚才尤其留下的眼泪。
哭那又如何,他也会哭啊,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尤其坐在床边对上安懿泛红的眼睛,见他警惕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那般,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不由得笑出声,摇着头笑声破碎,带着自嘲的意味。
随后双手抱着头神情有些痛苦,不仅是痛苦还很烦躁,把双手埋入头发间,试图用双手的力度去阻止脑海里的不属于他的记忆浮现。
但这哪里是他可以阻挡得住的。
从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衍生人格之后,这样的一天早就可以预料得到。
只不过是他持宠而娇,他以为尤最会愿意留下他,无论他再怎么撒野都会留下他不会‘杀死’他,可是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完美了,尤最对他已经产生了危机感,想要把他抹杀,想把他融入身体内,现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就是如此,涌入了太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是尤最的意志变得坚定。
在那一次进电梯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尤最压下了心头的恐惧,不再胆怯而是愿意去面对。
他就是诞生于尤最的恐惧之中,诞生于黑暗和血腥之中,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尤最,假如尤最不再畏惧这些他的存在就不再有意义。他会被一点一点的抹杀干净,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因为这个安懿。
这家伙真的是……
太烦了。
抬头怨恨的看着安懿。
安懿本来还想过去,但是看到尤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气得他以牙还牙瞪回去:“干嘛,你咬我你还有理啊!”
“你说,你为什么那么烦。”
安懿听到尤其这么说自己笑出声,被气的:“呵,怎么的,烦到你了?哼,气死你,就烦你。”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平缓着呼吸。
他要冷静,他就不信了,还搞不定尤其,不,这就是一个叛逆尤最。
大不了硬碰硬,看谁刚得过谁。
转身去找创可贴。
脖子上肯定被咬出印子了,要是出去被他爸妈看到那就怎么说都说不清的,这个狼人。
尤其看着他屋子里到处翻找着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就像是一只小蜜蜂那样嗡嗡嗡的,不知为何浮躁的心情慢慢沉静了下来,然后视线一直落在安懿的背后没有移开。
他也说不上安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他就是在安懿这里证明过自己的存在,而现在尤最却因为安懿要把自己‘杀死’,这样矛盾又复杂的情绪让他完全无法承受。
尤最对他而言是精神依赖,他没有尤最根本活不下去,可是尤最从没有正面承认过他的存在。安懿对他而言是一个把他当成完完全全的独立人格,把他当成……朋友。
朋友……
朋友吗?
可要是他消失之后还会记得他吗?
他就真的没法活着吗?
脑海里又浮现不属于他的画面,这些画面这些记忆都那么鲜活,就好像是他经历过的那样,要是他和尤最真的融合了就是共享记忆吗?他是会被彻底抹杀还是会留下痕迹?
这样的不安又让他开始迫切想要找寻自己的安全感。
于是他走到安懿身后。
安懿正在翻着自己的抽屉看看有没有创可贴,就在他找到后准备直起身时被身后的人抱入怀中。
“……”他幽幽看向身后:“放开。”
尤其双手抱着他的腰身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安懿,喊我名字。”
“神经病。”安懿默默翻了个白眼。
“就喊一下。”
“不喊!”
“安懿,喊一下好吗,就一下。”
安懿听到尤其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让自己喊他的名字,这让他想到之前在学校那段时间,尤其也是这样,从出现开始就不断的想要证明自己是存在的。
表情有些复杂:“尤其,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尤其听到他喊着自己的名字时像是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笑着说道:“再喊一遍。”
安懿知道自己讲不通尤其,只好叹着气:“尤其。”
尤其的眼眶又一次泛红,他紧紧搂着安懿:“……对,我是尤其,我是尤其,我就是尤其。”
哽咽的声音在耳边被放大,这一声又一声对自己的叫唤无疑像是在攻击着内心防线,安懿觉得这就是在考验他,明明他已经很坚定的要帮尤最和尤其融合人格,但是一听到尤其这样就觉得很可怜。
这个想法一浮现他立刻否决,不行,尤其真的必须得跟尤最融合,刚才他被压被咬还不算惨吗?
不能留不能留,要坚定。
要怎么办才能让尤其意识到独立存在的不可行,只有融合才是正道。
而且……
融合也不一定是消失吧?
暂且停止了跟尤其的争吵,带这家伙先下楼去吃饭。
尤其没有来过安懿的家,所以下楼看到是这么大一座房子时眼里露出了好奇之色,像是一个什么都好奇的孩子那般,眼神求知欲纯粹,非常干净。
安懿见他下楼时左顾右盼的,拉住他的手没好气说道:“老实点,走路就好好走,滚下去我可不拉你。”
余光看着尤其的神态,这家伙真的是跟尤最完全不一样,喜怒哀乐,太明显了,不由得他想到尤最这得是憋成什么样才会让这么个人格出现。
他爸妈不在家,所以中午吃饭也就他们两人,照顾家里的阿姨见他们两人下来便把盖着饭菜的碟子一一掀起。
“先吃饭,我去给你们盛汤。”阿姨说完把盖子拿进厨房去。
安懿让尤其随便坐,尤其就坐到他正前方,要跟他面对面吃饭。
吃饭的时候阿姨去忙其他事情,这才让他有机会继续开导尤其。
“尤其,我查过的,人格融合不是把你‘抹杀’掉的意思,是把你们两人结合在一起,也就是在尤最的身上会出现你的某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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