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期一脸不想结婚就拉倒的表情,钟徒刑沉默了一瞬,骤然推倒陆无期。
陆无期只感觉天旋地转,转眼之间他已经倒在钟徒刑的身下被钟徒刑的影子覆盖住所有视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钟徒刑的吻已经落下来,落在他的双唇。
重重的。
窒息的。
他下意识挣扎想挣开钟徒刑,但转念他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好挣的。他和钟徒刑即将结婚,他不可能一直不让钟徒刑碰他,既然总是要做的那什么时候做都无所谓,就没再挣扎,纵容钟徒刑抱他吻他。
陆无期以为这种纵容应该会让钟徒刑满意,谁知他的予取予求却起了反作用。当钟徒刑摸到他的脊背却发现他没有抗拒时,钟徒刑困惑的放开他,“你怎么不推开我?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我知道。”
“知道怎么不拒绝。”
“我们马上都要结婚了,我没必要拒绝你。”
“什么叫没必要拒绝?”
“就是没必要拒绝啊,因为让我的另一半满足和做家务一样,是我应该履行的家庭义务。”
“现在不谈义务。你自己想和我做吗?”
“我想不想重要吗?”
“当然重要。”
“既然重要为什么以前不问我想不想?为什么以前总是问都不问就和我做?”
“因为以前的你肯定想呀!”
“啊?”陆无期觉得好笑,“你不问怎么知道我想呢?”
虽然他高中时是自愿在钟徒刑家过夜,但他心里其实是不想的。他以为钟徒刑不问他想不想是不在乎他的想法,没想到钟徒刑不问他想不想是因为单方面认为他想。
“因为我会给你钱呀!”钟徒刑很自然的告诉陆无期当年自己认为陆无期想的理由,“你那会那么缺钱,只要给你钱你就会想吧?我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我是不想的,每一次都不想。”陆无期叹息着告诉钟徒刑真相。钱的确支配他的嘴他的四肢让他同意和钟徒刑一次次的悱恻缠绵,可却没支配他的心。
听到这话,钟徒刑极其震惊:“什么?你每一次都不想?为什么?我爱说话就让你那么讨厌吗?”
“嗯。”
陆无期点点头,他没有回答钟徒刑的疑问因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想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来自钟徒刑的,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来自他自己、来自他自己对钟徒刑的感情和他对钟徒刑的占有欲。如果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他就不得不告诉钟徒刑他对钟徒刑的感情和他对钟徒刑的占有欲了,因此他下床穿鞋,然后非常平常的用早餐的问话转移话题,“你早餐吃什么?三明治还是意面?”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痛苦?”钟徒刑没回答,而是抓住陆无期,“我问现在。”
“有时候也会高兴。”
“你到现在还是不喜欢我对吧。”
“我一直都不喜欢你。”陆无期果断的点头,而后甩离钟徒刑的桎梏,伸了个懒腰背对着钟徒刑换衣服。
钟徒刑愣了愣,在陆无期身后固执的说,“无期,我不是戴初微,我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放弃你,更不会因为痛苦就退出你的生活。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就算你痛苦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放弃你一次了,我不会再放弃第二次。哪怕你永远永远都不喜欢我。”
钟徒刑的表白可谓集霸道、强取豪夺,二十年前的台湾偶像剧于一身,陆无期听得差点喷脑浆,还是冷静装心无波澜,“早餐是吃三明治还是意面?”
“我没心情吃。”
说完,钟徒刑下床离开房间,气势汹汹的。
见钟徒刑一副失恋的模样,明显是被自己那句一直不喜欢给打击到了很受伤,陆无期担心钟徒刑会穿睡衣跑出去做不理智的事,连忙追上钟徒刑,“等等,你去干嘛?”
“减重!”
钟徒刑没好气的冲陆无期踩了一脚,冲进厕所——重重的关上门。
钟徒刑看来没有做不理智的事想法,陆无期放下心来快速的换好衣服去厨房开火。短短一刻钟就熟练地做了三份三明治出来,在餐厅配着牛奶独自吃完自己的那份,他将陆鸠的那份三明治放进微波炉预备着陆鸠起床时加热,接着端另一份到客厅。
钟徒刑不知何时已经“减重”完毕,也换下睡衣,穿着简单的白T和灰色运动裤靠沙发上闷闷不乐。
陆无期在钟徒刑身边坐下,把盘子递给钟徒刑:“吃吧。”
钟徒刑偏过头不看陆无期:“不吃。”
“你不吃那我倒了,以后饿死也别吃我做的饭。”
“我饿死算了!你走开!”
“你发什么脾气呢!我可是怕你饿着专门端三明治来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还赶我走!”毫无预兆被钟徒刑喊走开,陆无期摔下盘子,站起身。钟徒刑不甘示弱,也站起身,“我想你高高兴兴的和我结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很勉强似的整天板着脸宛如肯德基在逃的嫩牛五方!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能喜欢我!才能高高兴兴的和我结婚过一辈子!”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
“我凭什么必须告诉你!”
“你就是必须告诉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一个月不吃饭!”
钟徒刑顿了顿,狠狠的拍桌子,“只吃面!”
第23章 你爸永远的神经
钟徒刑的表情特别凶狠,眼神里带着三分手痛三分怕饿四分永不瞑目,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自己的认真。
陆无期愣了一瞬,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跟你说!你一天不告诉我我就一天不吃饭!”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错!”
“你觉得你不吃饭就能威胁得到我吗?”
“额……”
这个问题直接把钟徒刑问语塞,钟徒刑不确定的挑眉,“也许能?”
“你对自己真有自信。”陆无期冷笑,潜台词则是告诉钟徒刑,钟徒刑的威胁对他没有用,他不会因为钟徒刑幼稚且对身体没丝毫的伤害的威胁就老老实实把钟徒刑想知道的事全部告诉钟徒刑。
“你就告诉我嘛,就当我求你了!”
见逼迫不成,钟徒刑改向陆无期撒娇,大鸟依人的往陆无期身上蹭,由于陆无期的身材极其纤瘦,画面宛如一条一百斤的二哈要压死二十斤的小橘猫。
陆无期一直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钟徒刑一软他也软下来,他想了想,缓缓开口,“我也想喜欢你,也想高高兴兴的跟你结婚,但……”说到这,他有些迟疑。正在他酝酿该如何平静自如的说出他对钟徒刑的真实感情的时候,钟徒刑的手机铃突然响起。
“等等,有人打电话来,我接个电话。”钟徒刑只得先抱歉的放开陆无期,然后拿起手机,坐直身体接电话,“喂。哦……什么?还有什么事?”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三十秒后,钟徒刑挂断电话,表情复杂。陆无期感到不解,“谁打的?”
“我爸。”钟徒刑告诉陆无期,“他让我们去公司一趟。”
“现在去?”
“嗯现在就去。他正在恒中的分公司等我们。”
“就我们俩去?不带陆鸠?”
“对的。我们赶紧过去,看我爸要我闷干嘛。”
退役之前,陆无期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闲时间回家陪陆鸠,就算是团队集训、出国比赛这种实在抽不出身的时候他也会请保姆替自己陪陆鸠。而退役之后,他每天只在陆鸠上学时开店卖奶茶,其他时间则全用来照顾陆鸠的生活起居。可以说陆鸠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在家待过,因此他非常不放心的告诉钟徒刑,“我不能让陆鸠一个人在家。”
“我们一会就回了,他不会一个人在家多久的。”
“我们要中午都没能回来呢?他一个人在家吃饭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
“看个家能多危险?他都这么大了,没问题的。如果我们中午都没回来就给他叫个肯德基。”钟徒刑对陆鸠非常放心,一点都不担心陆鸠一个人在家。
钟徒刑的态度让陆无期很不高兴,他感觉钟徒刑把陆无期想的过于成熟,没把陆鸠当小孩关爱。他怼钟徒刑,“什么叫他都这么大了?他才九岁!一只鸡都打不过的年龄!我们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万一有坏人到家里要伤害他怎么办?!”
“叮嘱他不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呗。”
“他要不小心开了呢?”
“哎哟,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陆无期表现出的对陆鸠的过分保护的态度让钟徒刑颇无奈,“我们陆鸠都快十岁了,你要相信他的听话能力和防范意识!而且——分公司离这个小区也就十分钟车程,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就快去快回,好吗?”
知道恒中的分公司离小区只有十分钟车程,陆无期想如果出门只二到三十分钟,那把陆鸠一个人放在家里应该没事。便点头同意放陆鸠独自在家。
“行。”
同意完陆无期起身,去陆鸠房里把陆鸠叫醒说了下他和钟徒刑要去见钟备臣,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的事、并叮嘱陆鸠一个人在家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以后到回卧室,换了身比较贵的衣服。接着和依旧运动裤T恤的钟徒刑去恒中的分公司见钟备臣。
恒中的总公司在首都,也是陆无期和钟徒刑的老家及念高中的地方。在这个市的公司只是分公司。不过虽然不是总部是分公司,位置装修也不错——在市里第二高的大厦有五层用楼梯连通起来的层复区域,一层是员工咖啡厅和员工图书馆,二层是员工健身房,三层是分西餐区和中餐区的员工餐厅,四层是员工VR游戏厅,而五层是办公区。
“你们福利好好啊,在恒中上班还挺幸福的。”
陆无期一边感慨一边跟着钟徒刑穿过咖啡桌和书柜爬楼。
钟徒刑摇摇头:“只有坐办公室的这些福利好,底下的快递员外卖员享受不到。虽然我说本市所有的快递员外卖员发卡让他们到这来享受员工福利,不过除了吃饭时间他们基本不来,都忙,没时间喝咖啡玩游戏。”
“能理解。有这时间多送一单能赚好几块呢。”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们丰富丰富精神生活。”
“你别何不食肉糜了,他们都要养家糊口的,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吃饱饭。”
“你很能理解底层人士嘛。”
“当然能。我原本就是底到臭水沟的底层啊。”
“然而你现在苦尽甘来,已经是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了,了不起的很。”
“没办法谁叫我打游戏nb呢。”
说话间两人爬到五楼,钟徒刑一进办公区,当即响起一阵问好的声音,无论性别、性征,所有员工纷纷起身、回头,停步向钟徒刑道早安。
而当员工们看见钟徒刑身后的陆无期时,则断续出现惊呼声。一位戴黑框眼镜、其貌不扬的微胖青年直接朝陆无期喊话:“你是EHG永远滴神陆无期吧!”
“……”陆无期一怔,他只在网上看过其他人叫他永远滴神,这还是第一次现实中听到有人叫他永远滴神,尴尬的鸡皮疙瘩直接从头起到脚底板,虽然想否定,他还是肉笑眼不笑的承认:“我是。”
陆无期承认之后,整个办公区沉默了一秒,而后短短一瞬间,几十个员工跑到他身边要签名、问他对EHG最近连输怎么看、为什么来公司,是不是跟恒中有合作之类的。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望钟徒刑。
接到陆无期的求助,钟徒刑重重的咳嗽一声,神情严肃的让员工们回去工作,接着解释陆无期今天来公司是因为私事,和恒中没有合作,然后强势的把陆无期拉出聚集的人群,牵着陆无期往总裁办公室去。
这暧昧的举动引来议论纷纷。
陆无期没有听到员工们说什么,因为转眼间他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
钟备臣正坐在一张新潮的白色多边形靠凳上看文件。手边有一台笔记本、一幅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和钟徒刑高中时在学校操场拍的照片。
他有些疑惑,钟备臣的办公室怎么会放他和钟徒刑的照片呢?
但是他没问出来,只是轻声的向钟备臣问好。
“伯父您早。”
听到陆无期的声音,钟备臣这才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陆无期和钟徒刑各一眼,钟备臣不紧不慢的在文件上签名,皱着眉起身:“我等了你们半个小时。”
“哦,对不起。”钟徒刑轻佻的道完歉,不解的问钟备臣,“你让我带陆无期来公司干嘛?别告诉我你是想让他看看你是怎么霸占你儿子办公室的。”
钟备臣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道:“你现在带无期出去向分公司的所有员工宣布你们的婚讯。”
钟徒刑惊了:“哈?!”
陆无期也大惊:“什么?”
“你可不要认为结婚就是对他负责,结婚只是最基础的。”钟备臣指着陆无期对钟徒刑沉声说,“你必须亲口告诉你的家人和下属,你要跟他结婚、对他忠诚一生,不花心、不出轨,这才叫做负责。”
钟徒刑不满:“你说的这些我已经告诉你和妈了呀!”
钟备臣表示:“你的下属还没告诉。”
“等婚礼上再告诉他们呗。”
“婚礼是婚礼,有些话婚前公之于众才算体现你的诚意。你现在就带无期出去,把你要和他结婚的决心告诉公司的所有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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