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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穷书生(古代架空)——阮六十

时间:2020-07-29 16:03:08  作者:阮六十
  看到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脑海中仿佛闪过三年前的一个词“瞌睡虫”,一个激灵,步青云想起来了。
  他乡遇故人算不上,但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有缘。
  弯眼笑了,抚扇一敲茶碗,叮叮当当,吸引了那书生的目光。
  干柴碰烈火,单方面的硝烟在那书生身上蔓延。
  步青云黑亮的瞳仁中闪烁着笑意:“原来是薛公子啊,好久不见。”
  薛公子一身布衫,见到步青云那一刹那,适才的淡漠瞬间被凉薄与厌恶代替,出口便是阴阳怪气:“原来是步公子,三年不见,倒是长大了不少。”
  宛如步青云的长辈。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长到十八岁,必然相貌变了不少,可薛公子能够转瞬认出,足可看出厌恶之深。
  步青云也不在乎他话里的刺,但着实不觉得三年前那事自己有什么错。
  折扇敲着茶碗叮当作响,一下一下的,茶水因为他的动作泛起涟漪。
  他笑道:“三年不见,薛公子在百忙之中,还能够记得我,我荣幸至极呀。”
  三年前因为那事,在薛无奕考取状元后,飞鸽传信一封给步青云,道了他的官职等。
  犹记得,当初是国史修撰来着。
  “听闻步公子得了解元,太棒了。”薛无奕冷哼一声,侧过头阴鸷道,“祝步公子明年金榜题名了。”
  显然是不欲再谈。
  “承你吉言。”步青云黑瞳微亮,折扇敲着茶碗猛然用力,自此顿住,“待明年我得了魁首,必请薛公子喝一杯酒。”
  “呵。”薛公子嘲讽,“你有那个本事吗?”
  悄无声息在两人间升腾而起的硝.烟,很快被人们的高声呼喊压制,说书先生用镇纸一拍,满堂嘈杂化作飞烟。
  适才心脏处升腾而起的胜负心略略淡去,步青云转头,单手托腮,寻了个闲适的姿势。
  要听故事了。
  “今日我们来讲讲燕王的故事——”说书先生拖长了尾音,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笑得贼眉鼠眼,却偏偏吊足了人的胃口。
  步青云托腮的手一顿。
  实在是当初净一大师给他的话太深刻了。
  有人提问:“难道又是讲燕王怎么上阵杀敌,怎么取得敌军将领首级的?”
  燕王殿下,十五岁冲锋陷阵,将进犯边境的辽军打得屁滚尿流。
  “大过年的,讲点儿轻松的!”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又是镇纸一拍,说书先生老神在在:“各位稍安勿躁,老朽也没说要讲战场上的打打杀杀,老朽这次讲的,是王爷的爱情故事。”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步青云就算对一个多月前被挟持那件事心有芥蒂,但对于燕王的爱情故事,还是很好奇的。
  好奇之余还记得抨击一下净一大师,果然是神棍!
  只听台上的说书先生道:“要说这燕王殿下,今年二十有二,长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燕王萧炀,乃是先帝的弟弟,今上的十七叔。
  先帝临终前,托孤燕王与丞相。
  今上年仅七岁,再加上丞相恬淡不问朝政,是以这朝堂,称得上燕王的一言堂。
  燕王执政四年间,选贤任能,肃清朝政,竟达到了大梁朝前所未有的民风淳朴。
  以上,便是说书先生的原话。
  “话说一个月前,王爷从清风苑赎回了一个人。你们知道那是谁吗?”说书先生一双细长的眼睛略过堂下众人。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众人的神经,耳边是诸人的窃窃私语,步青云支起耳朵。
  “清风苑,那是什么?”问出了步青云的疑惑。
  “清风苑?那不都是小倌吗?”
  作者有话要说:  hhhh,要为以后写话本积累素材喽~
  评论依旧有红包哦,muma~
  元宵节快乐!
 
 
第6章 
  小倌?
  步青云支起的耳朵忙不迭放下了,又灌了一口茶水,平复在脑海中不断旋转的“姻缘”。
  姻缘,姻缘,姻缘。
  糟糕,净一大师的姻缘怎么阴魂不散!
  修剪圆润的指甲摩挲着扇柄,茶水放凉了步青云猛地抬头灌了下去。
  那是神棍。
  不能因为他名声大你就真相信神棍的姻缘!
  步青云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盯着说书先生的小眼睛,只见说书先生小眼睛一弯,又说话了:“赎出来的那个人呢,则是清风苑的云浣!”
  镇纸再一敲。
  说书先生的声音陡然变得兴奋:“要说这云浣呀!你们可能有点儿陌生!但好那口的人呀,都知道!那云浣可是清风苑的一个活招牌!那脸,比花都娇媚!那腰,便是不堪一握!那身段,跳起舞来谁能挡得住!”
  市井之中,最不缺的便是长舌头的。
  “说书的,你也好那口吗!”
  “咳咳。”说书先生矜持了,“老朽这也是为了搜集故事嘛,老朽家里的婆娘都生了几个儿子了。”
  阴魂不散的姻缘终于走了,步青云浅啜一口茶,好不容易才静心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也有了闲心思考。
  大梁民风开放,对待男女情.事宽容许多。
  但有龙阳癖好者,几乎都是藏着掖着。
  就算不小心传出去,当事人必然不会承认。
  大梁对待市井相比前朝开放了许多,这说书先生的故事……
  步青云折扇一敲桌面,非常的有新意。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
  “真的真的。”说书先生连连擦汗,将话题引到了燕王身上,“但是,王爷为何要赎一个小倌?总不能是结拜兄弟吧!所以嘛……嘿嘿。”
  “无稽之谈!”耳边猝然是阴狠的低沉嗓音,伴随着茶碗碎裂声。
  步青云整个人陡然被阴影包裹,那声音略熟悉,侧目望去。
  只见薛无奕陡然站起身,面色阴鸷,似是觉得荒缪的令人作呕,竟然捂着嘴干呕,泄愤般踢了桌角,转瞬拂袖离去!
  袖风凉飕飕打在步青云的面颊上,目送薛无奕离去,折扇一节节打开,轻轻扇着风。
  陆陆续续有燕王的崇拜者摔茶杯,阔步离开。
  还有人骂骂咧咧:“说什么王爷喜欢男人!还是个身份卑贱的小倌!以后再也不听书了!”
  目送那些人骂骂咧咧拂袖离去,步青云又看向了台上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发生了这事,竟然还能滔滔不绝。
  步青云摸了折扇扇顶,笑得玩味,训练有素呀。
  台上说书先生侃侃而谈:“听闻王爷将云浣接进府后,还给他赐了个名儿,无数的珍宝丫鬟仆人流水般送了进去,看来王爷这次,是真跌进情网了。嘿呦~”
  临到末尾,说书先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些个事呢,大家听听就好了。可别说出去呀!”
  步青云若有所思抬了抬眼,说书先生整理了东西下台,身边依旧有人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啊,王爷竟然喜好男人?”
  坚持到最后的人,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看懂了那名为兴奋的眼神,步青云垂了眼睑浅啜茶水,折扇往手心一敲,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施施然起身,披了外衫离去。
  汴京的故事,真是不一样呀。
  雪从昨日下到今天,长街上铺了一层雪褥。
  斜雪染上了步青云用发带束起来的墨发,步青云停在檐下,抬头看着呼吸间吐出的白雾。
  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抖了抖发梢的雪片,没有任何遮挡,走进了鹅毛大雪中。
  长靴踩在雪褥上,在雪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子,顺着这条街道向前走便能走到福来客栈。
  经过茶楼,便是窄巷。
  向侧望去,窄巷铺了一层雪,视线穿过皑皑的飞雪,步青云看到了方才的说书先生。
  本来只是习惯性拿着的折扇倏忽敲着掌心开合。
  窄巷另一侧,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了轱辘印,恰巧停在说书先生的面前。
  步青云视力不错,看到那马车车帘挑起,一张昳丽的容颜从车厢后出现,唇瓣张合在说着什么。
  那说书先生手中捧着钱袋,看上去鼓鼓的,应该拿着也沉甸甸的。
  步青云的视力真心不错。
  即使是这般的距离,依旧看到了那张漂亮脸蛋下的喉结。
  这个漂亮的脸蛋属于一个男人。
  想想刚才那段故事,扇柄抵着唇瓣,步青云一刹那仿佛明白了什么,杏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人生如戏,没准哪天可以也写个话本玩玩。
  “喵~”墙角猝然出现猫叫。
  黑漆漆的角落中,有断断续续的猫叫声,或重或轻。
  步青云折扇一敲,好奇心撺掇着他走进巷子,低头一看巷子角落处蜷缩着一只黑猫。
  黑猫趴在雪褥上,正伸出舌头舔着爪子。
  似是因为步青云踩在雪上发出了声响,浑身漆黑的猫仰起了头。
  步青云看到了一双宝蓝色的眼睛,仿佛浸泡在海水中。
  心脏一突,瞬间对这只猫升起了强烈的喜爱,从未见过眼睛这么漂亮的猫咪。
  刚刚叫声虚弱的猫陡然炸开了毛,弓起身体,伸出爪子,宝蓝色的眼珠子扩张,映出了步青云的脸。
  是防御的姿态。
  再凶恶的猫,也难掩它浑身伤痕,不自觉的打颤。
  没有第一时间逃跑,便是伤势太重。
  步青云才不害怕,蹲下身子,右手抬起就要覆上猫头。
  “喵!”黑猫凶恶的一爪子,步青云的手背上多了抓痕,血渍渗出。
  用大拇指擦过血渍,搓了一搓,手背上转瞬只剩下了伤口。
  这只猫野性太足了。
  这些伤痕也不知道是和哪只猫打架得来的。
  喜欢那只猫,可惜猫咪警惕性太强,一碰就会挨上一爪子,就在步青云想要摸头的一刹那,竟然露出尖利的牙齿咬了上去。
  浑身都散发着拒绝、滚蛋的气息,步青云无奈作罢,想着先取些食物再来,没准可以让它放松警惕。
  在这皑皑的飞雪中,步青云偶尔回头,看到那只猫在角落中独自舔着爪子,那双宝蓝色的眼睛也被遮挡。
  “客官,您可回来了!”甫一进入客栈,店小二便笑着迎了上来,“您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步青云抖抖肩上落雪,坐在了窗户边的桌前。
  福来客栈在汴京黄金地段南大街能够占得一席之地,厨子的手艺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色、香俱全。
  单是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增。
  特意点了汴京特色菜鲤鱼焙面,香味顺着空气钻进了鼻腔中,步青云吸了吸鼻子,下一刻狠狠吸了香味,心中的期待更甚。
  一筷子下去,没有尝到味,便有另一双筷子夹了进去。
  “嘿嘿,小云,好久不见。”是并不熟悉的声音。
  但是方才这人的那句“我是他表哥,长沙举子孟明”,让步青云对这人的身份了然于心。
  来人的身份让步青云因为美食而雀跃的心情刹那结冰,他头也不抬,放弃了鲤鱼焙面,转了筷子去另一道菜:“明年就要会试了,怎么还不去温习功课?”
  阴魂不散。
  素日里眼角漫不经心的笑意,散的干干净净。
  那人音调凄惨,听在步青云的耳朵里无端端起了鸡皮疙瘩:“你也知道,表哥我在京都待了将近十年,现在……”
  “身无分文。”步青云接了话头,声调怎么听怎么冷漠。
  他抬起了头,直视着孟明布满胡渣的面容,狼狈不堪。
  又看着他狼吞虎咽般的吃相,步青云不禁皱了皱眉:“我只给你三百两银子,应该能够撑到明年春闱,要是春闱过后还没有考上,就回去吧。”
  每家都有那么几个极品亲戚。
  这位自称步青云表哥的人,说到底也只是个远亲,也是因为同住长沙,才来往的才比较密切。
  九年前,这位表哥落榜,便在京城住了下来。
  要是这样,步青云也不会这么反感。
  最让步青云反感的,是表哥家中尚有老母,妻儿的同时,这位表哥孟明却在京城中染上了赌瘾。
  一年到头朝家中妻儿老母要钱,言辞之间多有辱骂,更有甚者,竟然恬不知耻将信送到了步县令那儿,骗钱。
  这种行径,以及心中对弱者的同情,让步青云对这位表哥恶心至极。
  没错,就是恶心。
  倒胃口的人加上倒胃口的请求,便是在美味的食物吃起来也是无滋无味,步青云将筷子放下就要在袖子里取张银票。
  三百两。
  孟明急了。
  在汴京城,三百两可能够其他举子过着优渥的生活,直到春闱。
  但是对于欠债的自己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不行呀小云!一千两,只要一千两!”孟明急得放下了筷子。
  步青云眸色加深,一丝冷笑溢出唇畔:“一千两?说吧,你欠了多少钱?”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步县令不是小气人,考虑到汴京的物价,给了步青云两千两。
  那位燕王殿下更是大方,一下子给了四千两银票。
  表哥一开口,就要六分之一。
  “八百两。”孟明眼底深处亮了光芒,窘迫道,“小云你借给我,我以后一定不赌了。”
  “不借。”八年都没有戒赌,步青云怎会轻信,他道,“我借你一百两,等明年春闱过后,你回去吧,自己想办法还钱。”
  八百两,步青云拿出来易如反掌。
  但是帮助赌徒还钱,步青云没有这高尚的觉悟。
  眼角觑着孟明狼狈的可怜模样,步青云内心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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