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数据,难得见到颓唐的崔馨悦,意犹未尽的唐甜甜依据专业知识给他分析了一下,又让他看了几篇相关文献,他之前减肥的时候他是纯靠大量的有氧运动加上节食,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确年轻,估计基础代谢率大,体重也减得挺快,只用了三个月就差不多就回到了正常标准,又坚持了三个月巩固了一下成果,加上后来几年他一直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每天一顿饭是常态,体重倒也维持下来了。不过他的体质一直没得到太大改善,多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但是这段日子,他在周飞羽的监督下坚持了规律的作息,加上一日三餐的摄入,好的生活习惯终归是好事,但身体在适应之前估计还来不及调整基础代谢率,所以导致了摄入大于消耗,才囤积了热量存储到了身上。
而且这还不包括之前他考试之前暴饮暴食的原因。
“减肥是每个女生都面临的问题。”唐甜甜冲他握了握拳,“恭喜你,终于可以跟我们感同身受了。”
“我并不需要这样的感同身受好吗?”崔馨悦哼了一声。
唐甜甜摇摇头,不赞同地说道:“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傲娇了,都被你老公宠坏了。”
所以当周飞羽再拉他去健身房的时候,崔馨悦再也找不出理由拒绝。再胖下去,秃头加上发福,想想怎么感觉中年危机提前了十年来找他。
周飞羽接了他回到家换了衣服便直奔小区里的健身房。里面器械不算多,但胜在安静没有人。
慢跑了半个小时热了热身,周飞羽开始指导他用各种器械。
他最近天天坐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原本晚上经常腰背酸痛到睡不着,动起来全身关节都在咔咔作响,但运动之后好像整个人虽然疲惫,身体却相反地轻盈了不少。
这样坚持了几天,崔馨悦渐渐觉得做无氧运动比跑步有意思多了。
卧举,腿举,深蹲,卷腹,肌肉带来的酸胀回应虽然痛苦,但竟然还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加上周飞羽在一边专业的动作指导,用标准的动作为他做示范,一身漂亮匀称的肌肉在重量的压迫下充血鼓起,显得性/感又有魅力。
整个健身房里这个时间段通常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对方汗流浃背打湿衣衫的样子,崔馨悦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对健身房有别样的执着。
运动之后肌肉酸胀需要及时的拉伸缓解,如果回家再泡一个热水澡,之后随意吃些简餐,晚上的睡眠质量会得到很大的改善,第二天醒来精神也会好很多。
当然更吸引他的是,有时候两人也会在浴室擦枪走火来上那么一两次。
崔馨悦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健身了。
“周五来访问的李琰就到了,到时候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馨悦,记得别走得太早啊。”这天组会上,老板听完了每周的例行报告,开始安排一周的工作。
崔馨悦堆起满脸的笑容点头称是,对于老板基本不来实验室还能知道自己每天走得早的消息是谁透露的,一点都不做第二人设想。
——问题是,他走的早,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时长可一点都不短。忙着打小报告的那位同学通常到的比他晚多了,更别说分给自己的活他一点没少干。
崔馨悦从来不喜欢在背后说人,怼人都是当面怼。虚与委蛇的事情他做不来,面对不喜欢的人恨不得脸上写着“离我远点”,生怕当事人看不出来。
他这脾气年轻的时候难免得罪了一些人,也被人穿过小鞋,明明干着更多的事情该分荣誉的时候就没他的份,一次两次他还觉得委屈,三次四次也就习惯了——什么升职留校保研的他也不想要,想让他虚与委蛇做表面工作门也没有。其实崔馨悦也不是很懂既然大家都是学生,活得简单一点有什么不好。倒是孙女士看得透彻,觉得自己儿子情商不足以支持他进社会打拼,干脆老老实实读书读到底安安心心在学校待着得了。
起码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各自为政,没有那么严密的上下级关系,就算当老师的得罪了校长,校长也没权利一拍桌子就把老师炒了鱿鱼。
崔馨悦扫了眼坐在老板对面的王英,对方并没有抬头看他。
老板继续吩咐着:“我们主办的大会日期定下来了,在七月底。这些天你们要负责统计一下被邀请者的参会意愿,宣传还是继续进行,后续还有些统筹安排工作我到时候再给你们发邮件布置一下工作。”
崔馨悦知道这次老板要主办会议的规模不小,是个国际会议,估摸着能有上百人参加。如果七月底就要进行的话,掐指一算,这也就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眼看着春假就要结束了,下个学期崔馨悦申请做了一门研究生课程的TA(Teaching Assistance,助教),加上唐甜甜所在的生物组还在赶进度想要尽快发paper,所以虽然他的专业课已经修完了,但他的工作量却一点也没减少。
好在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将事情都压在心里,给自己增加无端的压力。自从他有了周飞羽,遇到了困扰总是喜欢向对方求助。
而周飞羽的确在统筹安排事宜方面的能力比他强太多,每次在他看来一团乱麻的事情只要丢过去,周飞羽一定会把缠成一团的毛线为他耐心地解开,条理分明地分析出事情的轻重缓急。
“真不知道要在外面请像你这样的高级参谋要花多少钱。”
运动过后洗了澡,崔馨悦开始准备明天中午两人的便当原材料。
他最近关注了一个以做便当出名的博主,每天都会看到更新的摆盘齐整颜色艳丽的食物照片。加上这段时间两人的生活习惯变成了晚餐从简,于是崔馨悦便开始学着每天为午饭制作两人份的便当。
通常他会前一天晚上准备好原材料,早上早起一会儿把原料处理成成品,这样也不用吃隔夜的剩饭,每天都有新鲜丰盛的午饭吃。
周飞羽原先不忍心让他这么忙,但看他每天兴致高涨地设计食谱,学着营养均衡的搭配各种食材,加上每天中午在公司打开便当并加热的时候引来的同事们的艳羡的目光,周飞羽便随他去了。
——当然崔馨悦阅读的理论都是从文献中得来的,正巧唐甜甜组里有个姑娘是学营养学的,崔馨悦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理论知识。
周飞羽见崔馨悦正在切小西红柿,便顺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也可以在床上还我。”
第70章 纪念日礼物
崔馨悦破天荒地拒绝了周飞羽的亲热。
“明天是我当TA要上的第一节 课啊,”崔馨悦抱着双膝坐在桌前,十分纠结,“虽然我也很想做,可是我课还没备完。”
他到现在除了期末客串过一两次监考,还没正经地给别人上过课。用非母语教授专业知识,面对一群大部分来自本地的本科学生,即使只是上机实验课,但因为要一对一答疑,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听以前做过TA的同学说,实验课看起来只是看着学生写上机作业而已,但实际上要把每个学生都服务到位也是不容易的事,除了要在上课一开始的时候帮助学生复习知识点,还要负责答疑解惑,辅导学生完成作业。
所以看似两个小时的上机课,有时候拖到四五个小时也是有可能的。
组里的大师兄更是直接表示,学生们喜欢问你问题才说明你是个好老师,一定要鼓励同学们多问问题。
崔馨悦想想就有点发憷,他极其怕自己教错了知识误人子弟,所以紧张程度比他曾经去面试实习更甚。
周飞羽看出他的紧张,于是知情识趣地体谅他,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脸颊:“好吧,做正事要紧。”
“对不起。”崔馨悦抱歉地抱了抱他,“周末补偿你。”
周飞羽原本想对他说不用道歉,但是听到他后半句话,便沉吟着默许了他的补救方案。他看到崔馨悦在桌子上放了份手写的讲稿,还有一份大纲:“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做你的第一个听众。”
“那太好了。”崔馨悦正愁没地方演练一下,既然周飞羽这么说了,他也一点都没推脱地一口应了下来,“讲得不好多多包涵。”
周飞羽双手抱胸盘腿坐在床上:“你只要给我这个外行讲明白了,教学生肯定没问题的。”
崔馨悦想着在家丢人总比出去丢人强,便起身理了理衣摆摆出一副正经的面孔。
反正他在周飞羽面前也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完全没有怕丢人的心理包袱,于是语气也自如起来。
于是这天晚上,余下的时间里,变成了他和周飞羽在卧室里穿着睡衣进行试讲。
崔馨悦为了备课,特地去听了这门课的正课lecture。他其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计算机专业无论在哪里,总喜欢让连编程是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一上来就学习最难的C和C++,而把相对好理解和操作的其他面向对象语言,类似Java和Python之类的留到之后的选修课上去,好像非此办法不能建立专业的权威似的。
当然由难到易就像是一条下坡路,的确会走起来顺当一些。C和C++用作构建初学者的编程思维也的确是有效果的。然而好死不死的,许多人就卡死在入门的这一步完全丧失了对编程的兴趣。
联想到自己当年上本科的时候的观感,崔馨悦觉得对于刚刚开始接触编程的学生来说,编程的逻辑思维还没建立完成,而编程的专业知识又过于抽象,很容易让一开始入门的学生产生畏难情绪。因此他决定在实验课里再重申一下编程作业里涉及到的相关知识点——当然,融入了他自己的一点理解。
周飞羽也学过一些专业编程,听他介绍完背景知识,觉得他讲的理解方法意外的简明好懂。
试讲完了前半部分,崔馨悦忐忑地等待着反馈。
“再自信一点就更好了,和台下练习的时候不同,上台讲话的时候不用太注意语法和个别词的发音,别让这些细节影响你的思路,最重要的永远是整体的自然表达。”周飞羽将人拉进怀里,拿过他手里的稿子端详,指出了几个语法错误和他念的不太准确的词,“把这几个小错误改一下,就很好了。”
崔馨悦对他的意见自然是言听计从。听话的改正过后又顺了一遍讲稿,将需要注意的点重新誊写成一份大纲,又再快速地讲了一遍。
“挺好的。”周飞羽舒服地靠着床头抱着盆樱桃当着舒服的吃瓜群众,“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过来睡觉吧。”
崔馨悦爬上床扑到周飞羽身上:“樱桃好吃吗?”
“挺甜的,来尝尝。”周飞羽捻起一刻深红色的饱满的果实摘去了果蒂送到他嘴边,没想到他笑着伸出舌头卷走了樱桃,还顺带着舔了下周飞羽的手指。
周飞羽表情微变:“不想睡觉了?”
“还早嘛。”崔馨悦嚼着嘴里甜美的樱桃,看了眼床头上的时钟,上面显示晚间十一点刚过。
周飞羽伸手接住他吐出来的果核,将腿上的水果盆放到床头柜上:“你自己说的,明天早上起不来不许耍赖。”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崔馨悦故意滚到一边,准备溜下床,却被周飞羽捉住了拖回到了床上。
“撩完还想跑?”
腋下和肋间最怕痒的部位被冷不丁地袭击,崔馨悦笑着叫出声,不能自抑。但很快周飞羽与他嬉闹的手法变了味道,引得他止不住地呻吟起来——他知道对方已经熟悉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可以随意将他揉圆搓扁。
周飞羽将人拥在怀里,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说:“今天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崔馨悦听完眼前一亮:“真的?”
周飞羽点头,换来他热切地一个吻:“谢谢哥哥,爱死你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很快他就知道,周飞羽说的“在上面”跟他想象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呜……这样进的太深了……”崔馨悦被迫骑在他身上,勉强摆动着腰,这个姿势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周飞羽坚硬的部位像个楔子一样牢牢地停在他体内,顶的他下/身发麻,“好累,我不想做了。”
周飞羽拍着他的背哄他,两人是第一次试验这样的体位,于他来说观感还算不错,崔馨悦的体力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有了不小的进步,已经能很好地承受他的索取了。
而且,大概是因为紧张和生疏,他的身体一直紧紧地咬着自己,穴/口频繁地张合着,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来趴在我身上。”周飞羽将人拉进怀里,夺回了主动权,开始猛烈地挺动起腰来。
这样的姿势让进出都能他蹭到体内的敏感点,崔馨悦被剧烈的快感席卷了身心,一时间不能自已地落下泪来。
“爽么?”周飞羽感受到肩头一片湿濡,将人拉到面前,发现他脸上失神的表情,心满意足地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痕,“叫出来,不用忍着。”
崔馨悦听他这么说,泄愤似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两人为了避免第二天穿衣服尴尬,互相约定了不能在穿衣服盖不住的地方留下印记。崔馨悦是那种短袖T恤能穿一年的人,衣物遮盖的地方有限。然而周飞羽日常都是正装,崔馨悦有时候被他折腾得狠了就会牙尖嘴利地报复,让他第二天连小臂都不能露出来。
有时候周飞羽看着身上的牙印,两颗明显的虎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养了条狗。
不过是很可爱的那种。
崔馨悦申请做TA的一大主要原因是,他想挣点零花钱。
挣钱干什么他其实还是不太确定,但是他想着周飞羽的生日在七月份,虽然估摸着那个时候老板的会议刚刚结束。依据崔馨悦以前在家给他爹主持的会议当志愿者的经历来说,三天的会议肯定要忙个天昏地暗,估计过后要花好多天才能缓过来,但是家里有粮办事不慌,手上多少攒点钱,他也可以见机行事搞个大新闻什么的。
两人结婚之后财政一直没有分开。当然大部分花销,包括房租、水电煤之类的都由周飞羽负担,偶尔一些小数额的支出,才会留给崔馨悦支付。
崔馨悦一开始还想跟他平摊房租,提了两次之后被周飞羽按在床上修理了一顿知道无望就不再提及了,只好在两人偶尔出去吃个便饭,或者买菜的时候,积极主动地要求付账。
周飞羽知道他心里一直有在自己看来非常不必要的心理包袱,对于两人的经济水平差距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如果遇到金额不算多的支出,便也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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