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金漫腾出手动作迅速的把人拉回来,“你这是打算半途而废?”
“我这是再接再厉, 努力争取表现分。”邱知秋交代的十分痛快。
“那不用再接再厉了,虽然分数低,”金漫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我不嫌弃你。”
“……”
这不是金漫, 这是钟子君!
这不是金漫,这是钟子君!!
忍住握拳的冲动,邱知秋笑不露齿, “谢谢你不嫌弃我啊。”
握在胳膊上的手掌下滑, 准确无误的握住柔软的手掌, 金漫捏了捏,没有一点茧子的手柔弱无骨,和这个人一点都不像, “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什么时候你脾气能和你的手一样软。”
“没那么软还真是对不住了啊。”邱知秋嘴角拉平,刚想和他说刚才打算的路线,却被他抢先。
“我看到繁花中央有一片芨芨草,我们去看看吧。”金漫牢牢抓住他的手,免得哪句话没顺好毛,又把他给扔掉。
夏季,又被叫做芨芨草的季节,送出用芨芨草编出的花环被视作求爱,这是七岁孩子都知道的事,柔软晃动的芨芨草总是承担着爱人最美好的祝福,邱知秋被他牵着手拉过去。
这时候芨芨草里面已经有了几对恋人,邱知秋环视一圈,有人在拍照,有人坐在芨芨草的边缘亲密的靠在一起。
金漫两个人走进来,立刻有其他人扭头看过来,邱知秋还担心其他人会认出金漫,但其他人只是看一眼隔空点点头,便又专注的去做自己的事。
手上被握的很紧,金漫靠过来,搂住他的腰,在这样的场景下似乎一点都不出格,“他们认出你的可能性,都比认出我的可能性大。”
这话说得也是,金漫深知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太高调,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公众眼前出现过。
邱知秋反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你这是在抱怨没有我的知名度大吗?”
“或许可以让你的知名度更大一些,例如和我去领个结婚证,放到帝国官网上。”金漫说着把他的手松开,然后十指相扣,这样整个手掌都被他包在手心里。
“你不觉得这样太快了?”邱知秋说,他求的不是金漫和他关系的拉近,而是希望等钟子君恢复记忆后,不会后悔、恼恨。
“不快,如果你介意我们的身份,那就只在朋友那里公布?”金漫说的话似乎漫无目的,只是随口说说。
“不行——”首先范仙那里知道了怕是要疯,邱知秋想起脸色就发苦,下意识的拒绝。
“为什么不行?”金漫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并不惊讶。
邱知秋感觉到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因为……身份问题,别人问了要怎么说,难道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两个人走到木凳边,邱知秋坐下,说,“二哥、三……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身份也是个问题,难道要昭告天下?”
“你为什么觉的,二三皇子会有机会出来捣乱,难道对我控制住他们没有信心?”金漫却不坐下,轻轻皱着眉看过来,便让人觉得对他不信任便是十恶不赦的罪。
邱知秋:“……”好吧他知道他对这些事关心不够。
但还是对金漫身份问题这个硬伤的解决感到难以置信,“你怎么做的?”
其他两个皇子不会放过这个致命的把柄,除非……有更致命的把柄握在金漫手里。
“你不会想知道。”金漫笑的神秘兮兮。
“……”
明明知道金漫是故意这么说,邱知秋反而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但又不知道金漫使了什么手段,他纠结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不加掩饰的纠结显而易见,金漫笑笑,“好了,不逗你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他们用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手段吧?”
邱知秋眼神里明明白白就是这么写的。
虽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邱知秋从来没有小看过钟子君,身为钟家的下一任家主,钟家全力培养出来的仙君,绝对不是空有一身仙力。
在有更大的把柄,和以德服人(二三皇子)这两个选项中,邱知秋毫不犹豫就选了前者。
“你想什么呢,军权在我这,他们绝不是愿意两败俱伤的蠢人。”金漫无奈的在他头上揉一把作为报复,“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是谁把我从床底下薅出来的?”邱知秋说。
金漫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喂,你这是秋后算账,我进来时你就从床底下出来了。”
仔细一想当时还真是,邱知秋只有讪讪,“是,你们都是聪明人。”
两人说到这便默契的住了口,毕竟再往深里说下去是揭不完的伤疤。
四周有人在拍照,金漫不停的挪移着位置,免得两人不小心入镜,邱知秋动手收集一把芨芨草,照着海报上的形状艰难的编出一个圆环。
金漫拿到手只有惊喜,“送给我的?”
邱知秋把草环收回来,“不行,”
看到他瞪眼的样子,邱知秋补充道,“还没有在上面放花。”
柳藤为骨,芨芨草为肉,鲜花作为衣裳,期间夹杂着几次拆分再缠绕到一起,终于把鲜花插到上面,邱知秋才把花环送过去,“现在是送给你啦。”
金漫低下头,“给我戴上。”
邱知秋:“……”
他举起胳膊把花环放到金漫头上,之所以是放,是因为花环小了orz==
没有插上花之前,花环大小或许是合适的,插上花之后,花环内直径便小了一圈。
邱知秋怎么会点破自己手艺差,趁机摸一把金漫的头发,上下看看,“咳,看着还行。”
金漫眯起眼睛,道:“小心眼。”
邱知秋被噎一下,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嗯,那咱们去山上吧?”
说是山,但其实就是一个小山丘,从山底沿着蜿蜒的道路步行五分钟,他们就到了繁花里的最高处。
印入视线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除了正中央绿色的芨芨草,皆是五颜六色,邱知秋道,“这么看起来还不错。”
金漫点点头,把人搂在怀里,靠在他的脖颈处吸一口气,道,“所以真的不想和我去领结婚证吗?”
邱知秋面不改色的继续拖,“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确认,例如一周后你愿意和我去领结婚证,那咱们就去。”
这在金漫看来便是证明诚意了,不是不想领,而是等一周后,金漫笑笑,“一周内,我一定处理好我们的身份问题。”
邱知秋听到这话又纠结起来,身份问题,咋解决?
他可没忘当初金漫让他签的那份协议。
皇位转让,这在帝国成立的几千年以来,不是没有发生过,但现在缺一个转让位置的契机。
但一旦金漫有了契机,意味着二三皇子也同样摆脱掉这个把柄,在这上面,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耳朵忽然被咬疼,邱知秋偏一下头,问,“你干嘛?”
“我在向你承诺,而你在跑神。”金漫不开心道。
邱知秋只好专心让他抱着。
……
没想到只是搭金漫的飞行器出去遛个弯,就把人生大事解决了,走到范仙的家门口前,邱知秋停步不前,他要怎么说——
范仙问起:“你答应我不向金漫表白。”
邱知秋:“哦,我没主动说我喜欢金漫,金漫问的……”
这样回答,范仙可能会被气出个好歹!!
严真真的出现拯救了纠结中的邱知秋,她从飞行器上下来,就看到有个人在门口处徘徊,“阿秋?怎么不进去?”
邱知秋急中生智,“我……没有开门权限。”
严真真笑了,“通讯器没丢吧,喊人啊。”
“……”
严真真把大门打开,邱知秋忐忑的跟着进去,前途是黑暗的,伙伴是会预知的。
范仙正看着大门的监控,说,“我看你在门口站了有十几分钟,正在想,你是金漫送回来的,还是自己过来的?”
事实上两个说法都对,金漫把他送到家门口,邱知秋以“精神困顿”为理由拒绝了金漫进门,转身就跑到范仙这来了。
严真真把范仙才能够沙发上拉起来,嫌弃的推着他去换衣服,一边很有女主人范的吩咐管家准备食物,说,“范仙说你和金漫在一起了?”
邱知秋点点头,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虽然知道去繁花就意味着瞒不住,但过两天知道和立刻知道还是有差别的。
例如给他时间找个理由。
严真真说起来很无奈的样子,“范仙的手机落到金漫的飞行器上了,然后我们,嗯,控制范仙的手机,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邱知秋:“……”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邱知秋说,“现在还能从他飞行器上听到什么声音吗?”
严真真撇他一眼,“事实上只听到了一部分,例如你们两个准备分别前的亲吻,然后等你离开后,金漫问范仙,什么时候去取通讯器。”
第114章 差点真的就见不到你了
果然,猜测是对的。
金漫早就知道范仙的通讯器在他的飞行器上。
邱知秋脸色发黑, 那他之前遮遮掩掩还有什么意思。
金漫这货蔫坏的。
也幸好他们回来时没在飞行器上做不该做的事, 不然岂不是成了现场直播。
不过如此,严真真看他已经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了, 邱知秋被她看的不自在,“得了得了,还有哪你是陌生的, 又没长三头六臂。”
“那不一样。”严真真伸出食指晃晃,“我是觉得你以前无欲无求的,一心扎进艺术里,有种要为艺术献身的错觉,现在不吭不响就搞事, 还真……挺符合你的性格。”
“就像是一句话所说,往往低调的人做起大事来才最容易让人大吃一惊。”严真真感叹着做总结。
邱知秋望着她看好奇动物的眼神,不等范仙出来,就先告辞离开, “等范仙出来我就走不了了”
严真真道:“你这么怕他说你?”
邱知秋心有余悸,“他对你和对我可不一样。”对媳妇是精神说教为主,对兄弟是武力说教。
以前他们仨是兄弟, 后来范仙只剩下他一个兄弟。
邱知秋溜了, 并且第二天很有忧患意识的在门外面放一块牌子, “主人不在家。”
他溜达溜达熟门熟路的去找金漫。
帝国皇宫进去不难,至少邱知秋这张脸就是畅行无阻的通行证,他来到金漫的办公室。
金漫如同他所说的, 在办公,同时房间里有几位秘书也正在工作,突然见到邱知秋都是脸色煞白,立刻低下头去。
这让邱知秋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忽视他们,看来金漫能准确的找上门去,在即将抵达帝都时把他从军舰上带走,还有这几个人的默默付出。
屋门刚被敲响一声,金漫便出来了,他看一眼通讯器的时间,“来的这么早?”
邱知秋打着哈欠,懒散的靠在门上,“来这里补觉。”以范仙对他的了解,今天只有金漫这里是安全的。
金漫把人领进去,屋门咔嚓一声轻响关闭上,走在前面的金漫停住,扭过身给他整理领带,邱知秋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带挂在脖子上。
金漫说,“我这里有床,要不要睡会?”
邱知秋瞬间来了精神,想起金漫以前的事,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其他人还有谁睡过?”
金漫刚坐下,感受到他的不信任,无奈的说,“我觉得我需要向你交代一下我的私人生活。”
“嗯嗯,你说。”邱知秋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最近几天好像都没休息好。
金漫换一种严肃的口吻,“报告陛下,您是金漫的第一个情人,也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
邱知秋无语极了,不止因为报告的内容,还因为这个称呼,“你之前不是挺戒备我,怎么忽然能拿这个开玩笑了?”
只有不放在心上,才能随意的用来开玩笑,邱知秋想不通的也是这一点。
金漫无所谓的笑了,“难道你有过打算要这个位置?”
“据我说知,你在我家住的时间,有过很多次逃走的机会,但你一次都没有走过,那时候你一旦离开,走向公众面前,现在你可能还是陛下呀。”金漫露出笑,穿着正装的他笑起来很是爽朗,丝毫不掩饰军人出身的作风。
这话说起来太严肃,金漫追加一句,“也许是从那时候我就对你有了好感。”
邱知秋默默黑线,“我的你都知道,就不说了。”他在金漫那里看到过自己的资料,细致到曾经帮范仙给严真真送早点都有。
金漫不乐意,“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说的和资料上有什么不一样?
邱知秋往房间里面走,慢条斯理留下一句,“上班时间不要摸鱼,不然扣工资!”
“哦我忘了,你没工资。”邱知秋头都不回的说。
金漫放下手里的文件,半晌,笑着摇摇头说,“还真没有工资啊。”
刚说完,笑容还没收起来,他忽然感觉头部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从针尖大小的疼痛立即扩大到整个头部,速度快到他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这股疼痛已经飞快的出现,又迅速的消失,能证明存在过的证据只有满头满身的大汗。
脱力的靠在座椅上,金漫再次睁开眼,已经不同于之前的军装笔挺,坐姿庄严,现在他身上仍旧是整齐的军装,却散发出一种百无聊赖、成竹在胸的矛盾掌控感,如果说军装的金漫代表的是帝国的军人,那么现在的金漫就转向了文臣,一股子冷面狐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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