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占子然的母亲的病,是怎么回事?”
齐乐不知道莫叙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是也不是什么秘密,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少爷记不得那段时间的事,想来是受太大刺激,但是那时候夫人的病便是由小病堆积,慢慢成大病,一开始也只是时不时头疼脑热。”
莫叙眯起眼睛:“只是发热吗?”
“是啊,一开始都当小病,随便吃吃风寒的药,后来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
齐乐不知道莫叙问这个做什么,莫叙没说什么,点点头,让他再打一盆水,给占子然敷额头。
医生来了,占子然睡了过去,医生只是用听诊器听了听,然后给他量了一个温度,便出了卧室。
“是发热,不太高,吃一两天药就能下去。”
莫叙松一口气,医生又道:“只是上次化验血液的事情,有了结果。”
“什么结果?”莫叙心中有了预感。
“占少爷似乎曾经中过一种慢性毒药,我检测到一种长期存在于血液中的不良成分,如果长期潜伏,是致命的,不过没有传染性。”
莫叙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医生斟酌了一下,说:“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莫叙皱眉:“有什么困难?”
“有几种药物国内不容易买到,需要到黑市上才能拍到,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门路……”
听到这话,莫叙舒开眉头,还没有他弄不到的东西。
医生走了,莫叙回到了房间,齐乐已经不在了,莫叙走到窗边,却见到占子然醒了过来。
“你今晚还走吗?”占子然弱弱地问。
莫叙:“你……”
占子然道:“床上有些冷……”
莫叙明白过来,惊讶道:“占子然,你在撒娇?”
占子然本身有些迷迷糊糊,被人戳破也没有立刻反应,而是红着脸别开眼:“撒娇不行吗?”
莫叙盯着他片刻,解开了扣子。
刚钻到床上,莫叙便感觉温热的身体粘了上来,四肢攀附于他。
“你做什么?”
占子然说:“睡觉呀。”
莫叙沉默了。
过了一会,占子然却感觉到什么,莫叙连忙说:“我还在生病,我不会动你。”
占子然有些遗憾,轻声呢喃:“其实我也想……”
莫叙闻言一颤,咬牙说:“这种时候说这个话,你就不怕我禽兽?”
占子然更遗憾:“可惜阿叙你一点都不禽兽。”
莫叙转过身子来,面对着占子然,道:“先这样。”
紧跟着一个吻连绵而至,耳边传来莫叙的声音:“我帮你。”
占子然软着嗓子:“我要礼尚往来……”
第三十章
占子然的发烧来势汹汹, 更何况发着热还胡闹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 神志都有点不清楚,整个人都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
占子然发热表现, 在于他整个人会懵住, 尤其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机, 可以安心的时候, 他就像个大傻子, 整个人赖在莫叙身上不放。
他反应了好一会, 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收回四肢, 脸上更红了。
莫叙倒是没好脸色,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昨天医生说了,吃点药就会压下去, 可是今天看来更严重。
莫叙将手贴上占子然的额头,上面有细细的汗珠, 拿手一抹, 是冷汗。
“很难受吗?”莫叙心疼得不行,想到自己昨天气势汹汹过来,结果发展成另外一个状况, 心中既是心疼, 又有些旖旎。
当下见到占子然这个模样, 眉头更是一直没舒展开。
占子然迷迷糊糊摇头:“也不算太难受,习惯了。”
莫叙没说话,给占子然擦了擦身上的汗。
擦完汗,安排好齐乐守着,莫叙出门去找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火急火燎,可是到了之后却说情况是好转了。
医生:“吃西药也有过程的,最少也要一天,能出汗说明正在退,”医生颇为无语,难道莫叙以为吃了药当场痊愈吗?
莫叙哪管这些,挑眉:“一天能好?”
他这话仿佛————如果一天没好,有你好果子吃。
医生无奈道:“这个要看……个人体质。”
莫叙冷言:“看病吃药怎么成了玄学,还没个准数了?”
莫叙这话明显没什么逻辑,但是医生根本不敢还嘴,只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占子然懵的劲儿回过来,心里觉得好笑,莫叙这个胡搅蛮缠的样子和他现在的模样一点都不相衬。
“阿叙,我要喝水。”占子然软绵绵的嗓音立刻让莫叙没了和医生皱眉的时间。
温热的水送到嘴边,里面还有淡淡的甜味,放了一点点蜂蜜,让占子然有点苦涩的嘴里有了一丝甜蜜。
久旱逢甘露,占子然把整整一杯都喝了下去后干涸的喉咙才稍微感觉舒服点,他长长出口气,又躺了回去。
医生看到这个场景,悄悄出去。
占子然其实早就习惯生病,但是这种事情,身边有一个人,总想着想要依赖一下。
“阿叙……”占子然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
莫叙走了过来,以为他难受,放轻语调,“怎么了?”
占子然拢了拢被子,“我没什么胃口,只想吃东塘街的烧鸭,西城的桂花酥,还有采风酒楼蜜汁鸡,汪洋肆的清蒸黄花鱼……”
莫叙:“……”
莫叙不可置信看着他:“你不是没胃口?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占子然:“又没人规定生病了不能吃肉,我就是没油水了。”
莫叙皱起眉头,片刻舒开,挑眉:“占子然,你怎么老撒娇,生病的人吃太多油水不好。”
被人一语道破,占子然脸皮厚,恍若未闻。
莫叙不敌占子然撒娇攻势,被一双扑闪扑闪大眼睛给打败,好一会才说:“你等着。”
莫叙出了门,占子然总觉得这像是梦境,莫叙居然对他百依百顺,就像是小时候他们在学校边上,有一些卖糖果,卖饼子的店铺,占子然上课的时候馋,自己爬不出去,便让莫叙来当垫脚石,踩着他肩膀出去。
莫叙是个好学生,一开始是不允的,说:“放学了再买。”
后来他被占子然缠得不行,拿了一张报纸垫在肩上,占子然顺利的翻墙,可他傻眼了,回不来了,最后还是占子然偷偷从一个还没修复的后门狗洞钻进来。
占子然想了一会,傻笑了一会,觉得困了,迷迷糊糊又睡着。
杜云晨给莫叙开车,有点奇怪,说:“占少爷不是生病了吗?怎么想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这三样东西可要绕东城一圈了。
莫叙说:“他不是嘴馋,他是就是想让我放心,放我知道他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身体没问题。”
莫叙敷衍回答,心里一清二楚,占子然就是想撒娇,这几年他恐怕想撒娇也没个人能撒。
想撒,便依了。
杜云晨哦了一声,眼神却在后视镜里反复上下打量莫叙。
莫叙察觉,抬眼看他。
“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杜云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少爷,能不能问你件事。”
“什么事?”
杜云晨道:“您和占少爷,嗯,那啥过没?”
莫叙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对这个有兴趣?”
杜云晨:“不是,我就是好奇,那个男人和男人……”
莫叙不欲与他人说这件事,皱起眉头:“我和占子然什么都没有。”
杜云晨惊讶:“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没碰他。”
杜云晨一副不信的样子,仍旧觉得不太可能,“您和占少爷不是睡一起好久……”
莫叙不悦:“睡一起就要那什么?”
杜云晨小声嘀咕:“您怎么能忍住?”
明明前几天一副恨不得吃了人的模样。
莫叙回想,确实有几次忍不住,可一看占子然那软趴趴的身体,就瞬间收了念想。
还不行。
“现在还不行。”
“什么?”杜云晨不明白。
莫叙几乎可以想象占子然那副模样,真到了那个时候,肯定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又想起昨晚,闭上眼就是昨晚的情景。
昨晚占子然钻到他的怀里,对他上下其手,他差点就,可惜不能。
现在他一闭上眼睛,不再是乱七八糟的面孔,而是占子然昨晚那发红的脸颊,连同脖颈都泛粉,低喘的呼吸。
莫叙觉得,占子然就是仗着自己顾及着他的身子,才敢这么放肆。
莫叙冷笑:“快了。”
杜云晨:“什么?”
莫叙冷冷道:“就快了,等把他治好。”
等治好……
杜云晨咂舌,明白了点什么,心说这架势也太猛,到时候是不是还得请医生蹲着?
杜云晨没问到自己想问的,也不好意思再问,只能作罢。
结果等莫叙买回东西到家,占子然早就睡着,纤长的睫毛打在下眼睑,看起来乖极了。
莫叙没叫醒他,退了出去,刚出了房间门,莫叙就遇上刚回来的赵止御,赵止御与他耳语一阵,莫叙面露寒霜,说了几句什么,与他出门了。
占子然到了晚上才醒来,醒来时,屋内还有一点点肉味,他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热退下去了一些。
“阿叙……?”
房间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很快响起了脚步声,齐乐进来了:“少爷,莫少爷出门办事了,渴吗?”
占子然嗯了一声,齐乐把水送了进来。
“他做什么去了?”
“不真的,莫少爷也不会和我说这些,只是他与赵管家出的门。”
占子然点点头,也没问什么。
没过多久,莫叙就回来了,浑身带着不可靠近的戾气,只是进门后,那气就消散了。
占子然正光着脚给他开门,地毯是房东阿姨之前新换的,指缝之间有些许毛毯的细绒毛穿过,看起来有些痒。
莫叙不满的皱起眉头:“退热了?”
占子然说:“差不多了。”
莫叙冷声:“差不多好就不穿鞋子?嫌好得慢?”
嘴上这样冷语,莫叙却将占子然带到沙发上,给他穿上一双毛茸茸的厚袜子。
修长有力的指节握住占子然的脚丫,热度穿过袜子到脚底,占子然痒痒的,把脚抽了回来,感觉自己整个脚都酥麻了,他眼神不自在:“你今天忙什么了?”
莫叙收回手坐了下来,道:“还是米仓的事情,不过很快就会好,你不用操心。”
占子然:“哦……”
时间不早,占子然虽然没睡意,却因为吃药,昏昏沉沉,看着书就靠着莫叙睡着了。
隔日,占子然被莫叙带回了莫家別馆,房子租金也没退,只是因为病还没好利索,莫叙用这个利用直接将人带走,没给商量的机会。
莫家別馆,莫佑还住在这里,竟然还没走,看到占子然笑着说:“嫂子,你回来啦!”
占子然被他喊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随便应了一声,溜回了房间。
莫叙跟着他进来,占子然问:“莫佑还不回去啊?”
“他要在这里一段时间,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
“这么久啊……”
“怎么?你不喜欢他?”
“也不是啦,我是觉得有点尴尬。”
“尴尬什么?”
占子然含含糊糊,“我这不和你那什么……”
莫叙侧过头来指尖抖了两下,“那什么?”
占子然前天刚有退缩的念头,被莫叙找上门弄得完全消散,现在理直气壮:“咱俩都互相表明心意,你别说你忘了,咱们俩昨晚还那啥了呢,虽然没正式说过,但是咱么这不就是心意相通?如果你是大姑娘,可能咱俩孩子都有了!”
莫叙被他说得一时间没做出反应,片刻,语气有点怪:“孩子……?”
占子然因为说这些话,有些紧张,整个人圈在沙发里,脚趾都紧缩着,他积蓄能量,快速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我是个大男人,名分啥的不重要,阿叙,你就给我个准话,你现在是我谁?”
莫叙被占子然的直白震惊,不过随即他笑出声来,说:“不愧是你,占子然。”
“什么?”
莫叙坐了下来:“当初上学的时候,你非要拉着我一起回家,非要我和同桌,还要罩着我,句句话都直白了当,我还以为你懂得收敛,没想到还是如此,一点都没变。”
占子然眸子颤了颤:“别转移话题……”
莫叙笑了,道:“你好歹是莫家少爷,我怎么能让你没名没分?”
占子然不解,怎么地,莫叙还能和他成亲?
莫叙突然转移话题,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等会医生会上门,他让我按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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