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一整包瓜子全磕完,许木翻身冲进了江铭寒的房间,对着还在工作的江铭寒问道:“江铭寒,你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铭寒便飞快地打断,否认道:“我不是。”
许木被他噎了一下,“我还没问完呢,你不是什么?”
江铭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抿唇道:“……你问什么?”
许木定定盯着他瞧,“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铭寒想也不想道:“少自作多情。”
“哦……”许木心想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了。”
只要不是这个原因,他管江铭寒为什么反常呢,他只要好好地完成任务就好了,毕竟人这种生物还是很复杂的,谁能保证没有抽风的时候呢?
估计等江铭寒回过神来,肠子都要悔青了吧?那可不关他的事咯。
许木兴冲冲地冲进来,又兴冲冲地走了,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面容沉静的江铭寒,耳垂染上了一点薄红。
今天晚上睡不着的人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在城市另一端的厉时墨。
高大俊美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前,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像,清冷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先生,小许先生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老管家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已经等了一天了,还是休息吧,说不定明天他就回来了。”
“是吗?”厉时墨扯了一下唇角,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来,“……明天他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抱有期待的话,那么在看到自己账户上多了五千多万的时候,他心里那一丝希望的火苗彻底被浇灭了。
是的,没错。
五千多万,那个一毛不拔的男人不仅把之前的许木“抚养费”还了,还替许木还了五千多万,想要彻底划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管家不懂他们之间的事,继续劝道:“小许先生还是个孩子,难免贪玩,再贪玩的孩子也总要回家的。”
厉时墨心想,许木大概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他的家吧,尽管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可还是忍不住等在门口,想等一个万一。
可他等到了深夜,也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对方早已经把他抛到了脑后。
他问管家,“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管家不解其意,“先生错在哪里?”
厉时墨却并没有回答,他在心里问自己,他给了许木自由的权利,是错的吗?
江铭寒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到底有什么好?厉时墨从来没想过他也会有嫉妒别人的一天。
许木像是一只关不住的小鸟,谁都无法束缚他自由的灵魂,要是他把他关在这座金色牢笼中,他会不会恨他?
那也是厉时墨不愿意看到的。
他无数次想要冲到江铭寒那里要人,但最后还是拼命地克制住了自己。
许木……厉时墨念着这个名字,心口发烫,他想让这个人,眼里只看得到自己。
第二天便是周末,江铭寒不需要去公司,便打电话叫人过来安装新的热水器。
工人到的时候,许木还在呼呼大睡,侧躺在他的小床上,一边脸蛋埋在枕头里,一边露在外面,皮肤吹弹可破,红扑扑的可爱。
江铭寒让几个工人先等,自己上前把许木揪起来,试图把人叫醒,“快起床。”
许木使劲往被窝里钻,“我不要……”
因为还没有清醒,他还迷迷糊糊的,凭着本能反应,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小奶音,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
江铭寒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冷冷道:“快点,要不然待会有外人看到你的睡相,你不嫌丢人?”
“我一个大老爷们,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无所谓……”许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倒床睡去,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赖床鬼。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男人坚毅的下巴。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许木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江铭寒就已经打横抱着他一路进了主卧,放到了柔软大床上,被子一掀一盖,许木如同一个小宝宝。
“要睡觉就老实点。”江铭寒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还反手关上了门。
许木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江铭寒居然把他抱进主卧里睡觉?这是什么情况啊!
哦哦,他知道了。
待会有外人进来,江铭寒是怕别人看到自己睡在外面丢他的人嘛!毕竟这是铁公鸡实锤!
想明白后,许木就安心地在江铭寒的大床上睡下了,被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肥皂香气,混合着阳光的暖香。
他还嗅到一点江铭寒身上的气息,有点像是薄荷叶子的香气,很干净的味道。
就这样,许木很快又睡着了。
而在外面,江铭寒正指挥着工人换一个新的热水器,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许木那张迷你小床上,若有所思。
他是不是……该换个房子住了?
***
许木醒过来的时候,江铭寒已经不在家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许木并不好奇,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江铭寒的大床也太舒服了吧!他都不想起来了嘤嘤嘤……趁这家伙不在,他要在上面多躺一会儿!
这一躺就躺到了晚上,江铭寒还没有回来,许木开心地点了一天的外卖,又打游戏到深夜,终于接到了小江同志的电话。
电话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过来接我。”
许木一听就知道这男人肯定是喝多了,没办法,像江铭寒这样出身的到底没有厉时墨那样有家底的根基稳,生来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少不了要被人灌一灌。
许木有一丁点儿同情,问清楚地址之后,打车到了目的地,找到了江铭寒停在外面的车。
他走近一看,江铭寒正靠在后座,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清俊的脸庞染上了一层薄红,一副醉得不轻的样子。
似乎是听见响动,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迷蒙之色,像是一只迷路的大猫,有些茫然地盯了许木一会儿。
“车钥匙呢?”许木拉开车门,伸手去摸他身上的钥匙,摸了半天没摸到,反倒摸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件。
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直到看见江铭寒的脸色越来越红,顿时像是碰到了烙铁一般猛然缩回手!
靠靠靠!不是说醉酒的人不会那啥啥吗!
“喂!”许木凶巴巴地盯江铭寒,“你是不是在装醉?”
江铭寒黑眸中泛着水雾,满是无辜,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有点戳人。
就好像一个特别强大的铠甲勇士,忽然露出了脆弱无助的一面,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许木这个时候就起了坏心眼,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欺负欺负江铭寒,于是伸手今天住了男人两边脸颊,拉扯成滑稽的表情。
“给小爷笑一个。”
江铭寒也不知道反抗,就呆呆地坐在原地,任他搓扁捏圆,像个受气包似的。
“乖,叫爸爸。”许木坏笑着哄他。
江铭寒薄唇抿得紧紧的,不肯叫。
许木继续:“叫爸爸,爸爸。”
江铭寒:“嗯。”
许木:“???”
你敢说你不是在装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第45章 弱小可怜
许木在车里找到了车钥匙, 开着车把江铭寒带回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架上了楼, 进了家门。
站在客厅里,许木看着自己那张床, 漂亮的眼珠子不禁转了转,然后看向江铭寒, “你也太重了,我不想扶你进去了, 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在我的床上睡吧!”
“唔。”江铭寒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但也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许木就当他答应了,扶着他走到自己的小床边, 把人往上面一放。
谁知道江铭寒这个憨批竟然勾着他的腰一起倒了下去,两个大男人的重量一下子沉沉地压了下去,脆弱的小床发出了痛苦惨叫, “吱呀!”
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床塌了。
许木:“???”
他的床!!!
还有他的腰!!!
许木揉着不小心被闪到的腰,简直想把江铭寒抓起来锤一顿!可偏偏这个家伙还一脸懵逼地坐在塌掉的小床上,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许木简直快要气死了,直接把人丢下不管,自己进了主卧睡觉, 打算冻死这个憨批!
二十分钟后,许木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气也跟着消了些, 又到客厅去瞧江铭寒。
江铭寒还在坐着发呆呢,听见响动,迟钝地看了过来,眼睛覆着一层水光,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可许木知道,这都是表象!
他可没忘记刚才这个男人是怎么把他的床给压塌的!
过了半天,许木还是气哼哼地把江铭寒扶了起来,大声批评他,“你是猪吗!那么重把我的床都压坏了!你必须要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床,听见没!”
说着还用力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江铭寒也不知道反抗,只傻傻地看他。
江铭寒长手长腿的,根本睡不了沙发,许木一边扶着老腰,一边努力把江铭寒弄到了主卧的大床上,自己也累得躺在了一边,根本不想说话。
谁知道身旁的男人忽然一个翻身,重重地翻在了他身上。
许木差点没吐血:“!!!”
他真的怀疑这家伙借酒装疯!
许木还没来得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就被对方下一个举动惊呆了。
江铭寒居然亲了他一下。
许木:“……”
系统:“报应值+10!目前报应值为55!”
许木从最初的震惊、不可置信过后,可耻地兴奋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一抬眸,他对上男人沾染醉意的眼睛,心跳竟不自觉地快了些,大概是即将大量收获报应值的激动,“你亲我干什么?”
江铭寒不假思索道:“想亲。”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江铭寒再度俯首,“还想亲。”
许木:“!!!”
江铭寒亲了他三下,他像是没接过吻,所以只会生涩地亲他的唇,发出“啾”的一声,跟啄木鸟似的。
许木听见报应值“噌噌”往上涨,一下子就涨到了85!天啦!
系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道:“宿主,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许木十分冷静,“我觉得我还可以接受两个亲亲。”
系统:“……”
许木早就把什么节操丢到了一边,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亲!江铭寒这个酒后喜欢亲人的毛病好啊!早知道他之前就把这家伙灌醉了,哪里至于耗到现在?
想到这里,许木期待地看着江铭寒。
兄弟快来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江铭寒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再度缓缓地凑近他,许木竟莫名地有些紧张,喉咙下意识地干咽了一下。
然后,江铭寒脸色一变,吐了。
许木:“!!!”卧槽无情!
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江铭寒,可还是被这男人吐到了身上,脸瞬间绿了!
可恶!江铭寒我要杀了你!
江铭寒还在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地要吐出来似的,可吐出来的东西却全是酒液,不仅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还弄脏了床单。
好不容易吐完,他像是彻底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许木额角青筋直跳,但看着男人这么难受的样子,怒意渐消,去取了葡萄糖兑给江铭寒喝了一些,然后认命地换了床单。
他想了想,又把江铭寒身上的脏衣服扒了,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体呈现在眼前,宽阔的肩膀,坚实的胸膛,健硕分明的八块腹肌……
许木万万没想到江铭寒居然还有胸肌,控制不住地多看了两眼,忽然感觉到鼻子一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浅色床单上绽开几朵红色小花。
“卧槽!”许木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捂住鼻子,朝着卫生间冲去!
不是吧!他居然看江铭寒流鼻血?!
许木不敢相信,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好久才把鼻血止住,因为太累,他只给自己换了干净衣服,随便擦了擦床单上的血迹,发现擦不掉也懒得再换了。
至于压坏他的小床、吐了他一身的家伙,不配穿衣服!而且给醉酒的男人穿衣服是个技术活,许木不想干。
他直接把被子往江铭寒身上一盖,自己也躺在了床另一侧,很快便睡着过去。
***
第二天早上,江铭寒醒过来看到没穿衣服的自己和床单上的血迹,石化了。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仍然记得昨晚他被人灌了很多酒,后来来接他的人似乎是许木,然后他好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他好像亲了许木。
不止亲了,而且还……
江铭寒甚至还记得梦里青年发红的眼尾和难耐的喘息,真实得好像真的发生过,烧得他全身的血液滚烫。
可看着满地凌乱的衣服,从未有过那啥啥的江铭寒额角隐隐作痛,竟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那真的是梦吗?还是……
想到某种可能,江铭寒仿佛被重捶了一下,他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穿上干净的衣服,再把染血的床单换掉,和脏衣服一起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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