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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唐干笑了两声，刚想解释两句，就见顾闻霄已经越过他，率先坐了上去。
还tm坐的外边。
观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走了过去，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顾闻霄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也不为难观唐，将腿靠到了一边。
观唐一边往里走，一边感慨设计这种座位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把桌椅的距离设计得那么小，害得他侧着身走都会碰到顾闻霄的腿，真是够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哦！”
这时两名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刚好迎面经过，靠近观唐这边的服务生就往旁边让了让，一胳膊撞上了观唐，观唐一个没站稳就当场坐了下来。
观唐：“……”
顾闻霄：“……”
这还不算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
“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观唐其实并不属于脸皮薄的人，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红成了一片，而且还有往脖颈蔓延的趋势。
“对不起对不起！”这地上要是有洞，他能当场钻进去！
观唐一边道歉，一边从顾闻霄的身上爬起来，急急地往里面挤，直到终于挨到椅子上，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咦，新中单，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王宝宝稀奇地问道。
由于刚刚的动静很小，观唐的反应又快，所以除了他们旁边的郎昼发现了外，其他人都没看见。
观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烫得不行，他也不敢看旁边的人，干咳了两声掩饰道：“咳咳，可能是这儿的空调温度打得太高了，有点热。”
“热的话把外套都脱一下吧，可以让服务员帮忙收起来，不然吃完火锅一会儿外套上全是味儿。”兰溪说道。
“嗯，好的。”观唐假装淡定地点了点头，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等在一旁的服务员。
一转头，却发现郎昼在看着他们两人偷笑，他看到观唐在看他，还用手比了个刚刚观唐坐在顾闻霄身上的动作。
“……”
观唐凑过去，小小声地警告：“别笑了，再笑我要打人了。”
但是警告并没有用。
郎昼反而笑得更欢了。
“大郎，你和新中单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安泽好奇地问道。
观唐赶紧给他打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郎昼看了他一眼，也相当给面子：“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个冷笑话。”
观唐怕安泽接着问，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不要叫我新中单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行嘞，那我就叫你观唐了。”
正好这时，经理兰溪把点菜的ipad放在桌子中间：“我点了一些基础的菜品，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加啊。”
下路双人组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观唐呼出一口气。
“你们吃什么锅底啊？我点麻辣的行吗？”王宝宝抓着ipad一边点一边问道，“脑花儿吃不吃？还有鸭肠。”
观唐面前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倒了一杯果茶，他正好有些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不吃辣，也不吃内脏。”
“不是吧？你在C市那么久居然不吃辣？”王宝宝一脸难以置信。
“实不相瞒，甚至我还是C市人。”观唐挠了挠头。
“稀有品种啊，”王宝宝一边嚷嚷一边将全麻辣锅底换成了两宫格，“那番茄锅吃吗？他们家除了麻辣的锅底就番茄锅最好吃了。”
“吃的。”
王宝宝点菜速度很快，一边询问桌上其他人的意见，一边唰唰地点，很快就点好提交了。
在等菜的时间里，桌上的人都开始闲聊。
“我昨天排到火队的新辅助了，那手锤石是真尼玛的猛啊，走位被钩，不走位还是被钩，气得我出来就——”
“就什么？”
“就加了他好友……”王宝宝幽怨地说道，“为什么火队的每一个辅助锤石都玩得这么6啊，一定都是我昀神教的。”
“醒醒，你昀神都退役三年了。”
王宝宝不服气：“退役了怎么了？退役了我昀神也是世界第一锤石，是永远滴神！”
观唐知道，王宝宝说的昀神就是summer以前的队友——邢昀，世界第一锤石。
他加入FIRE战队后亲手带领本来都快要打保级赛的队伍取得了那年LPL夏季赛的冠军，冲进了S赛，后来还携手队里的ad顾焱公开出柜，电竞圈哗然一片。
不过FIRE战队倒是丝毫没有受到舆论的影响，梦幻般地接连拿下了S10、S11、S12三个世界冠军，让本来被LCK赛区压得抬不起头的LPL重回了世界巅峰，那三年是LPL在英雄联盟国际赛事上最辉煌的三年。
不过可惜的是，拿完S12的奖杯后，邢昀和顾焱双双退役，FIRE战队元气大伤，这几年的成绩虽然也可圈可点，但是毕竟比不上全盛时期了。
“哎说起这个我就意难平，我昀神明明当打之年却退役，要不然这两年轮得到欧美赛区的老外们这么嚣张？”王宝宝愤愤不平地喝了一口茶。
“那是因为你昀神读大学去了。”教练陆宁淡定地抛下一句让人不淡定的话。
“啥？？？教练您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中间有桌子隔着，王宝宝大概已经冲到陆宁面前了。
“我和他是一代的选手，有些私交也不奇怪吧，”陆宁放下了茶杯，开玩笑道，“说起来，当年我还差点把他挖来咱们战队呢，可惜被某个sbad用□□给搅了。”
“噗——咳咳咳咳。”观唐听着教练的话，想到summer跟他八卦过的FIRE双人组和ZFBad的“三角恋”，一口茶就呛到了气管里。
他捂着嘴，张望着找纸巾，却看到纸巾放在顾闻霄那边的桌子一角，他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探过身想拿纸巾。
顾闻霄明明是在低头玩手机的，却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一般，在观唐靠过来的瞬间，迅速往旁边一闪。
观唐：“……”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不会碰到他，闪这么远怕他传播病毒吗？
观唐又是憋屈又是无语，抽了两张纸巾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下一秒，就见他旁边的人拿着手机干脆离开了。
？？？
“他是去打电话了。”
观唐闻言，抬头一眼，说话的人是教练陆宁。
原来上一个话题早就结束了，桌上的人都在往他坐的方向看。
……窒息。
第7章
“害，没事儿，观唐你别介意，我们E神本来就这么一副b……咳，这么一副德性，”王宝宝好悬把话给转了个方向，“你只要知道E神有三个雷点不能碰就对了。”
“……哪三个？”
“肢体接触，碰他的衣服，跑调还要唱歌。”
观唐顿时语塞，前两个他还能理解，跑调还要唱歌是什么见鬼的雷点？难道像他这样的音痴就没有唱歌的权利了吗？
“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个。”
“……还有吗？”
“还有野区的石头人和□□，要是敢吃，E神就敢一整局不来你的路gank，”王宝宝说到这里，夸张地叹了口气，“害，ZFB战队已经苦E神久矣。”
“你这话敢不敢当着E神的面说？”安泽调侃道。
“不敢。”王宝宝回答得干脆利落，怂得理直气壮。
观唐心想，他好像惹到队霸了，糟糕……
顾闻霄拿着手机回到位子上，敏锐地发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难得主动开口：“怎么了？”
队员们集体摇头。
“没什么E神，我们刚刚在夸你呢。”刚刚说完顾闻霄坏话的王宝宝扯起谎来倒是一点也不心虚。
顾闻霄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哦。”
众人无语，心想E神真是太会聊天了。
好在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解救了这有点凝滞的氛围。
“快下菜快下菜，我快饿死了。”
“先下点肉，毛肚黄喉也下一点。”
王宝宝粗中有细，基本上在放每种菜的时候都会顺便往番茄锅里下一点，除了内脏类的。
观唐看见了，朝着他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和酒窝：“谢谢。”
王宝宝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叹道：“我终于知道网上为什么粉丝们都叫你小甜甜了。”
观唐正捞起一块肥牛，闻言抬起头：“啊？”
“因为你笑得真的很甜啊，”王宝宝扶了扶胸口，喃喃自语，“还好哥是个铁直男，要是直得不那么意志坚定可不就完蛋了……”
顾闻霄听到这句话，伸出的筷子不由顿了一下，才从火锅里夹了一片牛肉放在碗里，停顿的那个动作十分短暂，除了他自己其他人谁都没注意到。
＊＊＊
吃完火锅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双人组一进基地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大厅中央的沙发。
“哎哟，好撑啊。”
“我撑得都走不动路了。”
兰溪一边把外套挂在进门口的衣服挂钩上，一边没好气道：“谁让你们吃这么多，跟没吃过火锅似的，丢人。”
陆宁也走到沙发边坐下：“没事，一会儿我给你们拿点健胃消食片，每个人都吃两粒。”
兰溪瞪了他一眼：“你就惯着他们吧。”
陆宁没反驳，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顾闻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皱了下眉，说道：“教练，我去洗澡，等下去训练。”
陆宁点了点头：“去吧。”
眼看着顾闻霄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上，观唐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发起呆来，直到被人拍了一下，才回过神。
“你怎么不坐？”
是郎昼。
观唐摸了摸鼻子：“忘了。”
几人或坐或躺在沙发上，刚吃饱都有些犯困，一时间没有说话的声音。
尤其是观唐，因为今天要搬家，所以早上挺早就起床收拾东西了，现在又饱又暖和，上下眼皮都开始打起架来。
“哦对了，观唐，”兰溪突然开口，“有两个注意事项忘记跟你说了，虽然协议里也有，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没仔细看。”
观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啊？什么？”
兰溪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解释道：“我们战队有两条事项是和其他战队不太一样的，所以我想跟你强调一下。”
观唐揉了揉眼睛：“好的，经理你说。”
“第一，我们战队签约的直播平台是MY直播平台，是我们老板ZFB集团旗下的自有平台，队员们是没有每月直播时长要求的，是否直播全凭自愿，而且因为这层关系，我们队员在MY直播上的礼物收入，平台是不会分成的，全部归队员，而且达到一定直播时长后，平台会给予额外的奖金，具体你可以问王宝宝，他这方面研究得比较透彻。”
观唐听了有些惊讶，果然是土豪战队，财大气粗。
“第二，我们和队员签的协议合同中收入都是分成两部分的，一部分是固定工资，每三个月发放一次，还有一部分就是奖金，这个奖金指的不是比赛奖金啊，而是你们平时的排位奖金。”
“排位奖金？”观唐有些疑惑。
“战队每个月月末都会考察你们的国服和韩服排位情况，不达标的要视情况扣奖金，达标标准是在韩服达到大师段位，或在国服一区达到王者段位，当然，如果排名高的话也有额外奖金。”
观唐听着听着就睁大了双眼，本来ZFB战队的合同工资就比一般的战队高一大截了，还有这花里胡哨的奖金，听上去也不难达到……难怪只听说过别的战队有队员跳槽到ZFB的，从没听说过有ZFB的队员主动跳槽到别的队的。
“不过鉴于你这个月刚来，这个月末就不考核你了，你的考核从下个月开始。”
“好的，没问题。”观唐自认为不是一个非常爱钱的人，但是听着经理的一些介绍，也不由有些跃跃欲试。
兰溪说完就站了起来：“今天大家适当训练一下就可以了，两点前都给我去睡觉，陆教练你帮我盯着点，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嗯，没事，那你赶紧去吧，现在也不早了。”陆宁点头同意。
基地大门很快又开启合上，倏然吹进的冷风冻得观唐一个哆嗦。
他问道：“经理不住在基地吗？”
陆宁笑了笑：“她总归是一个女孩子，住在基地对她影响不好。”
躺在沙发上的王宝宝冷哼一声：“经理刚来的时候也是住在基地的，结果那段时间网上经常有一些说三道四的帖子，后来管理层才又在隔壁小区租了房子，让经理搬了过去，网上那些键盘侠是真的恶心。”
观唐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那是些说什么的帖子，叹了口气：“经理也不容易。”
“谁都不容易，”陆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小伙子们，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吧，都回训练室里训练去。”
“知——道——了——”
队员们有气无力地拖声答道。
观唐原本以为按照顾闻霄这么额……讲究的性子，洗澡应该洗很久才对，结果到了训练室才发现，他不仅已经到了，甚至还开了一局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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