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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
妹妹说：“她说了，是你的土豪……”
沈溪：“！！！”
他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打开手机qq。
林西一大早就给他送了个大大的祝福蛋糕，还给他qq冲了会员……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qq上……今天过生日。
“谢谢……”他叹了口气，给林西发了个消息过去，忍不住后面又加了一句话，“好好学习……”
林西蹦跶着给了他一个么么哒，然后说：“好好学习，怎么样，我的礼物惊喜不，有没有很感动？”
说实话，沈溪真的没有感动，反而有点惊吓!
但是孩子的世界都是很单纯的，他就笑着回了个：“很感动,不过我那个上面的日期是瞎填的，不是真的。”
土豪同学给他回了个笑眯眯的表情，然后说：“知道啦，你们这种工作这些都是隐私，不过你在上面填这个，说明这个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日子！”
沈溪：“……”
真不是，他就是随手填的啊！
他也没纠缠了，就回了几句话，劝他好好学习……
孩子都会定一些特殊的东西，他们把那些自己常用的东西，都想要用一个特殊的标识，尤其是一些号码和日子之内的东西。
因为这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希望自己特殊，这是一种向强者进发的本能思想，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人，拥有那个独一无二的东西。
沈溪记得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年龄太，那时候没有身份证，高考报名需要填身份证号码，然后……
他在老师发的表上面，填上了一串数字，自己选了一堆对自己有意义的号码填的，没错，他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身份证号码。然后被同学笑了好几天……
欧霍盯着满办公室的鲜花，突然灵光一闪，把沈溪的手机拿过来：“我真是笨，这种事为什么不找土豪！屁孩才能知道屁孩在想什么！”
下午五点半点的时候，“含山十二中学”的高中部放学了，学生有一个半时的时间休整，等到七点的时候再回到学校上晚自习。
这所中学是含山最差的一所中学。高考本科达线率只有百分之七。就这百分之七，还是因为学校设立了一个火箭班，火箭的达线率是百分之八0。至于剩下的十几个班，状况不可描述。学生的日常就是混日子，颓废，无所事事，焦虑，茫然……
学校对面就是一家大型商场，学生们很多放学之后并不回家吃饭，而是会结伴到三楼的美食区。
这其实会很浪费他们学习的时间，但是他们反正……也不怎么学习……
王笑笑背着书包走进了一家很冷清的店，点了几份很简单的面，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家店的生意并不怎么好，东西味道也不怎么样。学生过来的很少，但是王笑笑和她的几个伙伴都喜欢这里。
她今天和同学约好了的，可是今天等了十几分钟了，她的两个同伴都没有来。冷冷清清的店里，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她的朋友给她发了个消息，说路上遇到点事情，今天不能来吃饭了。
王笑笑只好自己吃饭。
沈溪走过来，缓缓的坐在她的对面。
正在啃面条的王笑笑：“！！！！”
她正要激动的尖叫,沈溪朝着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冷静点。
王笑笑捂着唇猛点头。
沈溪点了跟王笑笑同款的面，又点了两杯奶茶，然后微微一笑道：“是土豪介绍我来找你的……”
王笑笑甜甜的笑了笑：“嘻嘻嘻，原来你真的认得土豪啊，我还以为她吹牛呢！”
沈溪：“额……”
沈溪看着她：“你们快放暑假了吧。”
王笑笑猛点头：“明天就考试啦考完就可以浪啦！”
沈溪微微笑了笑，服务员将点的奶茶送了过来，沈溪把奶茶推过去给姑娘。
王笑笑圆乎乎的脸上满是激动和震惊，摸出手机：“我……我……我可以拍照吗？”
沈溪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姑娘拍了照片之后，一脸幸福的看着沈溪：“你来找我，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沈溪想了想，点了点头：“土豪说，你曾经发过帖子说这件事情，我想，我应该问一问你。”
王笑笑叹了口气：“哎……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了呢。”
第127章 天堂地狱
三年前王笑笑还在读初二，她在络上发过一个帖子说这件事情，当时用的是匿名发帖。后来虽然有过人讨论，但是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反正她就是发泄一下发着玩的。
“抱歉，我没想打扰你，但是我觉得……”沈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确实，他通过土豪混迹孩子的追星圈子，很快就了解了很多的受害人，王笑笑属于那个不愿意并且很愤怒的一个，几年前她发泄似的在上一个论坛发了个帖子，现在那个论坛都已经快要倒闭了，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而且当时她也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
沈溪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孩子。
就他本人，作为一个成年男性而言。他觉得，如果一个女孩子，她并不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那就没有必要去纠缠，性原本就不应该被赋予贞洁这样的意义。
孩子还，对她而言，如果思想开放，条件允许，她完全可以当做是完成了夙愿，她自己没有受伤，何必因为社会的贞洁问题，好端端的把一个孩子的人生蒙上阴影？
但是也有很多的女孩子，她是被迫的，出于各种原因，她不能讨回公道……
这其中的原因又非常的复杂……
沈溪搞不清楚王笑笑的种类到底是哪一种。
王笑笑自己显然还沉浸在激动和幸福中，沈溪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件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勉强开口道：“之前我们和警察有跟别的人聊过，但是都失败了，我想，我自己过来找你聊一聊。”
王笑笑捂着胸口，朝着他摆手：“等会儿等会儿……”
沈溪：“？？？”
过了好一会儿，王笑笑声说：“让我先激动一会儿……妈耶，沈溪找我聊天哎……”
沈溪：“……”
又过了好一会儿，王笑笑恢复了平静，她声说：“其实这个事情，我在论坛发的帖子……是假的。”
沈溪：“！！！”
看到沈溪震惊的面容，她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说谎，而是……那个人不是我。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事情是真的，但是不是我，你明白吗？”
沈溪轻轻点了点头。
王笑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她的联系方式，但是你不能刺激她……”
“刺激？”沈溪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王笑笑说：“她现在快结婚了，你不能让她没人要了……”
沈溪：“？？？”
王笑笑非常老成的吸了一口饮料，然后长叹一声：“哎……人间不值得啊。她男朋友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不要她的。”
“可是……”沈溪震惊了，“不会吧……”
王笑笑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伸出胖手在沈溪的肩膀上拍了拍：“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尤其是你这样的好男人……”
说着她还用胖脸朝着沈溪笑了笑。
沈溪：“……”
根据他的感觉，好像现在的男人，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吧……
吃完了饭，王笑笑蹦蹦跳跳的拉着沈溪去找真正的受害人“明日曦”。
明日曦和王笑笑不一样。
王笑笑是含山市本地人，土生土长，家里条件不错。她的朋友明日曦就不一样了，明日曦的生活很惨淡……
她的父母多年前从村子里来含山市做夜宵，后来租了个店面，把一直在村子里读书的明日曦也接了过来。花了很多钱才她把塞进了一家中学，和王笑笑成了同学。
王笑笑从就不爱学习，还懒，明日曦基础简直要人命，两个学渣就凑在一起，成了好朋友。
两人都追田玉，田玉在附近的城市有活动，两个人想去看看，王笑笑就跟父母要了钱，和明日曦一起约了几个同城的朋友一道儿去了。
后来明日曦就出了事。
明日曦出事之后成绩更没指望了，她随随便便的混过去了初中，初三下学期就不上学了，跟着父母在面馆帮忙。
现在她谈了个男朋友，已经快要结婚了。
沈溪和王笑笑两人到“明日面馆”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明日曦正在帮忙碌中打理着饭馆。
沈溪只好在包间里等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来是对是错。看到明日曦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些事……
明日曦长得非常的漂亮，是个天生的美人，跟沉璧那种类型的，一看就知道从就漂亮。
她的身上有一种气质，跟商年那种书卷气还有朝气集合的美貌不同，她身上的气质就是美人的气质。
她就算是开口骂人，也有一种风情，只要是个直男，都会很喜欢她。不管她的年龄和穿着，她都很吸引人。
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就是，明日曦的这张脸，这个气质，她走出去说别人性侵她，搞不好别人以为是她勾引……
美貌给她带来的并不是幸福。
她的社会地位并不高，受到的教育也不高，她能接触的人并不会多么的宽容。她今年十八岁，终日为了衣食在忙碌，她即将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她快结婚了。
对于她而言，是漂泊多年终于上岸……
如果说，这个时候把她再卷入纷争，她将面临什么？
她家的面馆还能开么？她将如何的去生存，她的未婚夫愿意跟她一起承担这样的风险吗？
沈溪茫然了。
王笑笑看着沈溪的脸色，也没有说话。
后来想着这样等也不是办法，王笑笑就出去替了明日曦，帮她爸妈端盘子。
明日曦长长的刘海用发卡别在耳后，露出好看的鬓角。她有些腼腆的坐在沈溪的对面，并不怎么说话。
沈溪看着她：“我……”
明日曦看了他一眼：“我知道，笑笑已经跟我说了，你想把田玉送进监狱，我也想。”
沈溪轻声说：“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就算了，毕竟，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需要安稳的生活。”
明日曦轻声说：“我想要他坐牢。”
沈溪认真的看着她。
明日曦轻声道：“你是大明星，你能帮我对不对，我想要他坐牢。”
她只有一句话，想要田玉坐牢。
她和王笑笑一点都不一样，她在为面馆忙碌的时候，长长的刘海垂在面颊周围，显得风情而成熟，美丽动人，感觉她比王笑笑大很多很多。
然而她把刘海别上去，就会发现，这个女孩子，其实很很。她的目光单纯质朴，所求也只是一个淳朴的要求，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坏人应该受到惩罚。
她像是被突然从十四岁拉到了二十八岁，在面馆忙碌的那个女孩二十八岁，是人情练达的面馆老板女儿。
而在这里，她固执，没有知识，没有目标，没有办法，无助……
只是一个孩子。
沈溪叹了口气：“我明白。”
他将手放在了姑娘的肩膀上：“你有证据吗？”
明日曦抿唇：“有……证据在笑笑那里。”
“什么证据？”沈溪问。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收到了证据，那些女孩子很多不甘心的，留了带有精液的衣服。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这是田玉在强暴了她们，甚至都不能证明，这是田玉跟她发了关系……
“我怀了他的孩子……”明日曦咬牙说。
沈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开工，接下来的日子他会非常忙，但是他没有办法，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秦墨已经吃过饭了，等在客厅里，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还有一本书。
沈溪默默的看着他，少年稚气的面容安静的在那里，泛着微微的光，他忍不住亲了亲。
“吃饭了吗？”秦墨问。
沈溪轻轻摇了摇头：“今天不想吃东西。”
秦墨起身把保温盘子都打开，拉着他坐下：“先吃点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沈溪本来不怎么想吃东西，但是闻着饭菜的香气，也觉得有点想吃了，便动了筷子。
秦墨就在他旁边笑：“你呀，多大的事情过不去，沈溪，不论如何，饭总是要吃的。”
沈溪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我好像，又忽视你了。”
他觉得很愧疚，对于秦墨，对于经纪人欧霍。
可是他不能放弃。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灵魂都要被撕成了两片，一片是在这里，和明朗温柔的秦墨在谈情说爱，一片在看着那些挣扎的女孩……
他的一只脚在天堂里，享受着和风细雨的柔情蜜意，另外一只在地狱里。
秦墨嗤笑一声：“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你。”
沈溪道：“我有时，待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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