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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近代现代)——黑皮犬/四喜饺子

时间:2020-08-03 15:37:50  作者:黑皮犬/四喜饺子
  韩林微微弯腰,“是。”
  “还有。”梁国安猛地想到了什么,“郁达诚的那个私生子,还在国外?”
  韩林点头,“对,还在。”
  梁国安想了想,把资料放到了一边,斟酌着说,“听倩倩说这次的事件主要原因就是在他,虽说不能全信,但还是谨慎些好。”
  他敲了敲桌子,“看来得联系一个人去处理一下了。”
  韩林面无表情的领命,“是。”
  ***
  这个冬天有些漫长,整个城市都在一片银色里沉默着。
  街道两边全堆着积雪。
  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除了路灯,唯一亮着的就是高楼上巨大的悬浮屏,上面是五福乐队的循环闪光片。
  站在最中间的男人穿着简单的T恤,手拿话筒,尽管只是照片,但强大的气场完全忽视不了。
  他半眯着眼,似乎连拍照片儿都觉得是件很累的事儿。
  两个裹着大衣戴着口罩的人站在屏幕下方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才缓步离开,方向是医院。
  天色越来越暗。
  梁家这会儿并不平静,梁国安早已没了脸上的运筹帷幄,原本认定是傀儡的郁达诚突然脱离了控制,原本笃定没什么危险的郁檬也彻底没了踪迹。
  郁达诚不知道怎的想通了,也不在家瘫着了,开始自己鼓捣着重振生意场。
  梁国安给他安排的事儿一件没做,胆子大了很多,丝毫不惧怒火。
  再加上手底下一向办事儿稳妥的人,去伦敦这么久也没找着郁檬在哪。
  PO乐团也声称他已经离开,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彻底消失无踪。
  康岁年倒还是大剌剌的出现在监控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像发生的这么多事儿里他都没参与过,潇洒自在的很。
  梁国安眼底一片阴郁,联系了一个人。
  这次来的不是韩林,而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面目冷然,血腥气非常浓郁。
  “去,跟着康顿,只要看见郁檬的身影,立刻带回来,打废打残随你,只要别死就行。”
  男人点头,一言未发,接了命令转身就走。
  ***
  正对着医院,一辆黑色的越野开了过来,虽然周围空荡荡的,没什么行人,但这车速快的明显超了标。
  最后还来了个危险系数极高的漂移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是一个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包的严实的人。
  他大步冲进去,顾不上门卫大爷的阻拦,生怕敖小迪等的着急。
  五福乐队的大火也代表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闲适。
  演出一个接一个。
  连轴转的活动导致了睡眠的严重不足,敖戈今天上完台,实在没撑住,就睡了过去。
  睁开眼已经这个时间了,第一次没按时回医院,敖戈有点儿担心,总觉得不踏实,飞速赶了回去。
  可当他到了病房,敖小迪却不见了。
  ***
  “找到了么?”盛铭看着坐在房间里的敖戈,转头问警员。
  “还没有,敖中天和林雅利很聪明,出医院后的路线都完美避开了监控。”警员皱着眉回答。
  盛铭攥紧了拳,“继续找。”
  敖戈靠在椅背上,面上平静,平静的近乎淡漠,自从看了监控,知道是父母把敖小迪带走的,他就沉默了,情绪都压在眼底,看不见也摸不透。
  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
  市中心的某小区地下室。
  “小迪,你想我们吗?”林雅利轻声问。
  敖小迪躺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脸上的笑意在一片残缺中显得格格不入,“想,我昨晚还梦见你们了。”他虚弱的说,“在梦里,你们来接我,说要带我一起走,可是却没有哥哥,他被咱们扔下了。”
  敖中天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开始抽烟。
  林雅利眼眶里全是泪水,“我知道,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哥哥,但是你还小,我们还想照顾你,现在是绝对不能离开你的。”
  她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哥哥会理解我们的。”
  敖小迪脸上的光暗淡了一些。
  警方动作很快,开始搜寻各种蛛丝马迹,先是紧急查看出城人员的证件,保证他们离不开这个地儿,然后开始盯梢各区域的快食店铺。
  但是俩人毕竟已经是逃亡老手,做事完全不留痕迹,竟是足足一两周都没有进展。
  敖戈也没有再登台,一直待在警局里,被人二十四小时看着。
  他一点儿不觉得崩溃,在禁闭室里整日昏睡,像得了嗜睡症似的。
  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他的小道流言也开始蔓延着飘荡了起来。
  离敖小迪动手术的时间不足三天。
  他的病情已经逐渐加重,头发开始一大把的脱落,身体快速削瘦,肉眼可见的条条肋骨看的都很清晰。
  躺在没有阳光的地下室,他浑身苍白,流鼻血从每天一次增加到每天三次。
  看着一身死气的敖小迪,林雅利把一堆好吃的放在他面前,嗓音颤抖的说,“小迪,想吃哪个?这些全是你爱吃的,闻到香味了吗?”
  敖小迪睁开眼,像是忽然就失了焦距,“妈妈,我想吃粥,我想咱们一家人,坐在家里的餐桌上,一起吃您做的粥。”
  林雅利愣了愣,她突然想起来,因为自己不会做饭,仅那么一次回家时忘记买饭,又因为太晚订不了外卖,只好给他们兄弟俩做了两碗粥,还没煮熟,糯米都是硬的。
  但哥哥和弟弟都吃的很香,吃的一干二净。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压抑着喉咙里的哭声,发出了细细的呜咽。
  敖中天站在角落,还想再抽一根儿,但还是硬生生摁灭了。
  小声的啜泣里,敖小迪吃力的抬手,又白又软的小手碰上林雅利的脸颊,轻轻的帮她擦掉眼泪。
  他说,“妈妈,我想看雪。”
  从来没有向他们提过要求,从小就过分懂事乖巧的敖小迪,在今晚突然就变得真实了起来,也终于让敖中天和林雅利看到了他内心的脆弱和渴望。
  林雅利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好,咱们去看,现在就去!”
  敖中天张了张嘴,想出声,但还是沉默了,他站了起来。
  逼仄的空间里,像是老了,高大的身躯突然就缩小了很多,一直英挺的背部也微微的弯曲着。
  敖中天动作温柔的把敖小迪抱起来,给他包上厚毯子,轻声说,“爸爸带你去。”
  敖小迪抱住敖中天的脖子,明明困倦却还撑着眼皮说,“谢谢爸爸。”
  一个小房间里,敖戈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还在不停落雪的天空,老实了这么多天,时机也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懒洋洋的冲门口儿的警员说,“大哥,我要上厕所。”
  警员很放心的走过来给他开了锁,把另一个拷在凳子上的圈儿拷在了他的另一只手上,嘴里还念叨着,“其实我也不想拷你,主要是盛哥说你很滑头,怕你跑去找他们报信儿,所以......”
  “别这么说,就算你不拷我,我也会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配合警方办事那一向是我的行为准则,又怎么会耍滑头呢?”敖戈垂眼,笑着说。
  警员“嘿嘿嘿”跟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和我女朋友都特别喜欢你们乐队,等这件事儿完了,你给我们签个名吧!”
  敖戈挑眉,“我现在就能给你签啊。”
  警员更兴奋了,直点头,抬脚就去找纸笔,等兴冲冲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离地面不算近的窗户大开着,“呼呼”刮着风。
  桌子上用笔压着张纸,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祝百年好合,五福乐队。”
  入夜。
  整座城市被大雪覆盖,好像变成了银白色的画卷。
  地上铺着的雪被昏暗的天光照着,星星点点的亮,像是天上的星星落下来了。
  一处废弃的小型游乐场里。
  敖小迪被裹的像个小熊一样坐在秋千上,敖中天和林雅利站两边给他摇绳儿。
  小孩儿一向都表情冷淡的脸上此时洋溢着像太阳花儿一样的笑容。
  他之前认为自己早就长大了,根本不屑这些幼稚的玩具器材。
  在学校的时候看别人玩,总觉得他们笑的很傻,晃来晃去,哪里好笑了。
  但这会儿,倒是第一次,体会到乐趣。
  原来秋千竟然是这么好玩儿的。
  林雅利眉目也舒展着,眼角的纹路都变的浅了,她有些感叹地说,“小迪,你肯定不记得这个地方了,那会儿你还是个婴儿,哥哥抱着你荡秋千,当时你又流口水又舔指头,他脸上嫌弃,嘴上也嫌弃,但还是抱你抱的小心翼翼,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敖小迪静静地听着,笑得越来越开心。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个模糊又充满了幸福感的画面。
  小小的叛逆少年敖戈一脸不爽地皱着眉,抱着肥嘟嘟的小屁孩儿,看着他流满口水的下巴,不耐烦的“啧啧”着。
  一边嫌弃,一边伸出手帮他擦口水,抱的也越来越紧,生怕磕着碰着。
  眼底深处,是别人从未见到过的细心和温柔。
  雪下的很小。
  整个场地都很安静,三个人还在说着温暖的回忆,赏着雪景。
  不远处,突然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敖戈像个老大爷似的走过来,俩手还罩着个袖筒。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坐在旁边的秋千上,打了个哈欠。
  “雪景好看吗?”
  敖小迪点头,“好看!”
  敖戈轻笑,“那就再看一会儿。”
  静谧的雪夜。
  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温度,这样漫长又短暂的路。
  敖戈抱着敖小迪,爸妈走在两边,为数不多所以珍贵,完整又温馨的画面。
  走了一会儿,敖小迪睡着了,沉默也终于被打破。
  “你们决定了吗?”敖戈淡淡地问。
  敖中天捏着烟放鼻子下面闻,说道,“嗯,好好照顾自己和弟弟。”
  敖戈看了他一眼,“戒烟了?”
  敖中天:“戒了。”
  路到头儿了,是一个分岔口。
  林雅利停下脚步,低着头说,“小戈,对不起。”
  敖戈笑了笑,“好,这个道歉我接受。”
  简单的话语,平静的氛围。
  他们像往常分别一样,点头,挥手,说再见。
  然后分道扬镳。
  警局门口。
  敖中天握紧了林雅利的手,温声开口,“害怕吗?”
  林雅利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笑意,“你在呢,我怕什么。”
  男人的身影似乎又变得高大了起来,女人跟他并肩站着,一眼而已,竟然也携手走了这么多年。
  他说,“进去吧。”
  “好。”女人柔声应了。
  ***
  敖小迪的病情加重,手术提前开始了。
  连夜被送进手术室里的孩子,已经浑身发白,白的像是透了明,即将消失一般。
  他躺在病床上,小手紧紧的抓着敖戈,虚弱的脸上还浮现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哥哥,等我好了,咱们去找檬檬玩吧?”
  敖戈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的承诺,“好啊,檬檬肯定等着你呢,可不能让他等着急了。”
  敖小迪乖巧的点头,接着握起小拳头,像一个要登上战场的英雄,他眼里的光灼灼闪耀,带着气声给自己打劲儿,“敖小迪!你一定可以的!要冷静!要放松!要享受!”
  敖戈也抬手,跟敖小迪碰了个拳,像往常一样,耍酷的做了个手势。
  “行了,戏还挺多,哥在外边儿等你。”他嫌弃的笑。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
  灯也亮了。
  伦敦。
  西街尽头有一个背靠天空,城堡似的建筑。
  是个古旧的教堂。
  还有两座哥特遗风的钟塔。
  厚重的大门开着,有方形石柱支撑的拱形大厅里,各处都画着金碧辉煌的重色彩绘,窗户嵌有彩色玻璃,四壁挂着耶稣、圣母和使徒巨幅壁画。
  郁檬裹的厚厚的,头上带着帽子,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静静地看着正前方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你是来祈祷的吗?”一个神父装扮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他一身长袍,脸上挂着慈悲的笑。
  “不是,我迷路了。”郁檬说。
  神父微微弯腰,笑意不减,“如果没有一颗祈求上帝赐予光芒的心,又怎么会走进来呢?”
  郁檬沉默许久,“是啊,我以前是不信的。”他歪了歪头,“现在,也是不信的。”
  “但我突然,想找到一位神明,祈祷一次,不管我信不信。”
  神父问:“为了什么?”
  郁檬轻声说,“一切。”
  他顿了顿,缓慢的伸出手,合成十字,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的旋律游荡在耳边,神秘的女人像是在用吟唱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肃穆悠扬里,他默默地说。
  -祈求上帝。
  我是一个不够忠实的信徒。
  但希望您此刻能原谅我曾经的桀骜和反叛,原谅我曾经阴暗丛生的罪过。
  我愿意承认一切,承担一切。
  即使是要我坠入地狱,也绝无怨言。
  只愿您能听见我的祈求。
  让那些从我身边走过的所有满怀善意的人,脸上永远带着笑,身上永远罩着光。
  不被恶魔烦扰,不被撒旦缠身。
  永离风暴,静待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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