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蝴蝶
我到校医室站在门边向内瞟了一眼,庞弗雷夫人在认真地帮赫敏缩回牙齿,赫敏脸上还有点泪水的痕迹,不过神色倒是很放松,还有点狡黠的感觉。我明白她这是打算将她的门牙恢复到正常大小,也没有进去打扰,就靠在门外等她出来。
这种小魔咒虽然效果会让人很尴尬,但祛除起来一点也不难。很快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传出来:“到这里吗?是这么长的吗?……好了,给你镜子,看看怎么样?”然后是赫敏满意的甜甜的声音:“刚刚好。谢谢,夫人!”
庞弗雷夫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诫赫敏以后要小心,赫敏短短答了几句,告辞离开了。她出门看到我倒是吓了一小跳,先是下意识抿了一下嘴,然后露出了八颗牙标准微笑:“嗨,文森特。”
于是我识时务地赞美了她的新形象。
“谢谢,我一直想这么做的来着,可爸妈一直不让……你们这节是没课吗?”
“哦,不,是斯普莱特教授的课,我请假了,原因在于——”我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好吧,这里有个让人烦恼的问题——他,就是小天狼星,到霍格沃茨来了。”
最后几个词我的声音几近耳语,赫敏凑得很近才能听清,然后爆发出不可思议加无可奈何的一声惊呼:“什么?他疯了么?”
我揉了揉我可怜的耳朵回答道:“他想见哈利,可是哈利现在应该是被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叫去采访了,所以我找到了你。”
“哦,抱歉,”赫敏降低了分贝,同样小声地说:“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是对哈利最大的帮助了……不过我想他也不仅仅是来找哈利的。你和他谈过了吗?他现在在哪里?那个位置安全吗?”
我有点无奈地看了看赫敏,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了:“等一秒钟——我有个问题,关于我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多少?”
“你的父母都是很勇敢的人,”赫敏巧妙的说,“虽然他们做事的途径可能有点粗暴,会伤害到他们自己——文森特,我不是有意要刺探你的隐私的,非常抱歉,我只是……”
“太过好奇,”我将她的话补完,“发现真理的前提就在于有一颗好奇的心,这没什么错。而且这些东西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过我希望别人……”
赫敏连忙说:“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你不想的话。”
既然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以后就都没必要隐瞒了。我没有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结,而是带着她去找小天狼星。
赫敏果断地翘掉魔药课,我们决定现在就去看着小天狼星,从已知信息来看,他确实很喜欢做出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给周围的人一些惊吓作为调剂。
“他竟然又回到那里了!疯了吗,我是说,他应该保留一点理智,不是吗?毕竟上次斯内……哦,你好。”我们一路快步,向门口走去,赫敏的抱怨忽然停止,好奇且警惕地看着突兀出现在城堡里的外校学生,我将视线转向前方,认出来这是布斯巴顿的红发姑娘伊莲。
“你在这里,文森特,”伊莲显得有些焦虑,额上微微出汗,似乎在城堡里转了很多圈了,“你知道布鲁斯去哪里了吗?你见过他吗?”
“呃,早饭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在那里喝着玉米浓汤来着……”我有一种麻烦事接踵而至的感觉,“他怎么了?”
“我联系不到他了。”伊莲的脸色和她的头发一样红彤彤的。
“布鲁斯也算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动做决定,”我谨慎地说,“联系不上倒没什么。如果错过了预言家日报的采访,他可以之后再联系……”
“我说的不是那个愚蠢的报纸!”伊莲愤怒地打断我,“布鲁斯获得的荣誉够多的了,他不会缺少这一个英国报纸的采访——他为了你跑回了博伊尔家,我以为你至少会为他感到一点点担心!”
“慢着,什么叫‘为了我’?布鲁斯回自己家有什么不对吗?”我有点不耐烦了,屋棚里还有一个一级逃犯需要照看呢,我示意她冷静一点,“把事情说清楚。”
伊莲充满指责意味地瞪了我一眼:“今天早上布鲁斯听德拉科说你被抓之前得到了一个装着记忆的瓶子。后来在博伊尔的宅子里,布鲁斯知道你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却只以为他们没收的只有你的魔杖和那块瓷石碎片。他告诉我说他想帮你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伊莲说。
“我依旧没搞清楚——布鲁斯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在里面吗?”
伊莲没回答我的话,依旧显得忧心忡忡。
“伊莲?”我又问了一句。
伊莲脸上忽然露出过分的释然,这使她看起来十分像是在装模作样的:“文森特,你说得对,我真是昏了头——布鲁斯回自己的家会有什么危险呢?我太过紧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缓慢,说完之后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我和赫敏对视了一眼。
“她肯定隐瞒着什么大问题。”赫敏说。
我点点头,决定把小天狼星劝到安全地方之后去找布鲁斯好好谈谈。
赫敏却有些惊讶地看看我:“你不打算去跟着看看?伤风,就是他,”赫敏做了个口型,“那里我照看着,你哥哥那里可能真的有事。”
我哥哥……
自从那天他在拉文克劳的餐桌上说了我们是兄弟之后,就有不少好奇的学生来打听我是怎么和一个外国纯血统家庭扯上关系的。我好几次郑重其事“澄清”我们是很远的远亲之后这些问话才慢慢消失……
真不想承认博伊尔家里任何人和我的关系啊……至于布莱克家里这边,好像有更多让人不愉悦的成员……
我只能安慰我自己只要在这个社会里,就会无可避免的和许多人——令人愉快或不愉快的家伙们——扯上关系。
我顺势告诉赫敏我会去想办法查看布鲁斯的情况,但在那之前我要去给邓布利多教授报个信。
不过等赫敏走后,我径直回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我懒洋洋坐在天蓝色的床铺上,酝酿一下,施放出传话用的守护神,准备递话给邓布利多和博伊尔家的那个布鲁斯。杖尖绽出美丽的流动的白色光晕,最后在空中猛地凝结成一个小小的生物。
……一只精巧的、银白色的蝴蝶。
我眯起眼睛打量这小巧玲珑的生物——也许女巫们会喜欢这样的守护神——并且暗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出现需要用到守护神咒的情况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基友被我辞退了。大家果然还是期待我的吧啊哈哈哈哈!
第40章 飞行
丹其从草药课上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看课本。
“斯普劳特教授准假了,但她说这部分内容是不会帮你补的,你得自学,”丹其丢下书包,“她都没顾得上为你毫无理由的缺课扣分,大概是贝尼利缠得她太紧了——他提的问题比整个班一学期提出的问题都要多。”
我合上草药学的课本,告诉他我现在麻烦缠身。
“嗯……这么说是这个意思:你老爸现在在离学校不到半英里的地方等着,而你哥在你妈妈的前夫家里失去联系了?”丹其犀利总结。
“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奇怪,”我在四柱床上打了个滚,感觉脑袋都大了几圈,“今年麻烦事似乎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所以你两个人都不想管?”丹其一边换下粘上泥土的袍子,一边说。
“我有让守护神带话,”我毫无诚意地说,忽然想起不知道丹其的守护神是什么,“慢着,上次贝尼利还在说呼神护卫的事——后来你有试过这个咒语吗?”
“没有,”丹其不明所以,但看起来也有些好奇,“贝尼利的意思不是说抽空三个人一起试试吗?你已经试过了?”
“这又不是特别艰难的魔咒,这个魔咒对其他学院的可能难了点,但我们好歹是拉文克劳啊,怎么能被这个魔咒吓到,”我不动神色鼓动他,“哪需要那么大排场。你先试试呗,看看是什么动物。”
“我也很好奇,”丹其跃跃欲试,抽出魔杖对着宿舍没人的地方举了起来,顿了一下:“呼神护卫。”
没什么反应。
“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
依旧没什么动静,这并不奇怪,呼神护卫本来就是很高级的黑魔法防御咒语。如果不是文森特小时候就曾经在海伦的夺魂咒下施发过(即使有夺魂咒推动着,他也尝试过很多次才成功),我也不会一次就施放出……那个蝴蝶。顺带一提,真正的小文森特的的守护神是鹫。
丹其对着墙壁嚷嚷了十几次,我们两个都没有气馁或是不耐烦,而是安静地等待着魔杖顶端的白色光辉。
丹其念一次咒语,就要停下来思考几秒钟,我也会告诉他一些经验,没过多久,就在某一次毫无特殊之处的尝试后,魔杖起了作用,不仅仅是一团银白的光团,而是直接在空中幻化流动,就要成型。
第一次成功就显现出形状,这可不多见,我和丹其都惊叹一声,下一秒钟就看见那不是很大的动物飞快显出了喙和翅膀:是一只灵动的飞鸟。
“是红胸鸟!”丹其先是惊喜地说,然后好像是我发出了什么大动静一样,忽然回头古怪,或者说惊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解地问:“什么?”
“没什么。”他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又扭过头,继续安心夸赞他的守护神,“真漂亮!”
我对他忽然的一眼莫名其妙,然后那灵动的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对欧洲的生物并不熟悉,对我来说这些在同一气候带生活的鸟类都长一个样:“你从哪里辨认出它的特征的?”
“这很明显!”丹其伸出手,示意那鸟停上来,那红胸鸟却只是绕着他的手飞来飞去,就是不肯听他的,小而明亮的眼中满是狡黠。丹其没有坚持,开心地向我介绍说:“你看它的翎毛,还有翅宽……而且它前胸的毛色应该是漂亮的红色,不过现在看不出来。”
守护神红胸鸟浑身都是神圣的银白色,最多只有不明显的深浅之分。我摇摇头,表示对真正红胸鸟所谓“漂亮的红色羽毛”的好奇。
没等丹其催我,我自觉地放出了自己的守护神:“呼神护卫。”蝴蝶如约而至,我有些遗憾地看着那只精致的银白蝴蝶:“为什么不能大一点呢。如果大一点的话至少会神气不少。”
丹其看到白色光雾最终凝结成这样一只精美的昆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干咳了几下,瞪着那只悠然飞行的蝴蝶,下意识地回答我说:“因为守护神只能是动物原本的大小——为什么是蝴蝶!我以为你一天到晚懒洋洋的,会是一只狸猫啊什么的。”
我盯着那只蝴蝶,有种把它捏死再试一次的愿望,我的不怀好意刚刚产生,那蝴蝶就好像受到惊吓一样轻轻化成白色轻纱,消失在空气里了。
丹其平复了一下心情,一会魔杖散掉自己的红胸鸟,拖着下巴想了想:“蝴蝶通常代表着自由和优雅——这和我们学院的性质有点相似——还有浪漫。”
“浪漫和我可不搭边。”我打了个哆嗦。
“当然不可能每一条都符合,”丹其挥挥手说,“也有一些文化中蝴蝶代表着变迁、改变……还记得弗利维教授说的吗?咒语都是基于内心的,因人而异,要看你自己对这个动物的认识了。”
我想了想,露出只有自己明白意义的嘲讽地一笑:“对我来说,蝴蝶,象征着潜在的巨大影响力——可以对环境产生难以预估的变化。”
“蝴蝶总是象征着变迁,”丹其点点头,“不过为什么要说‘巨大的’?”
“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我抬眉。
“是什么新理论吗?”丹其好奇地问,“对了,我们要开始研究的第二步了,贝尼利叫我们先去和魔药老师借教室——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们有必要向弗利维教授要到条子,否则斯内普教授肯定不会借给我们的……我们边走边说吧。”
“蝴蝶效应不是什么严谨的说法,但这个比喻却很形象,”我说,“这个可以一会儿再说,要和斯内普教授借教室?要我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哈利刚才应该是逃脱了他的报复,斯内普现在估计很不爽。”
“我们可是为了正事,那个阴险的老蝙蝠,”丹其说,“弗利维教授会支持我们的——他没有权利拒绝学生们的正当研究要求。”
弗利维教授确实支持了我们,带我们亲自去找了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教授也确实很不爽,批条子的时候脸沉得要滴下一脸盆的水了。
“真不想在地下教室多呆,”目送弗利维教授离开后,丹其说,“整个人都要冷到骨头里了。”
我耸耸肩:“大多数学生都对那里避之不及。大概只有被斯内普教授罚禁闭的时候才会在课外到那里吧。”
“你说得对,”丹其摇摇头,“为这个药剂付出可大了——我们一定要在圣诞节前把它搞定!哦,不,还要给模仿了自己老妈思维的贝尼利留时间去买下礼物呢。”
“不知道我们改良了这药剂之后学校会不会给我们什么东西——你知道,特殊贡献奖、研究拨款啊什么的……”出于我还是江晋时的老习惯,我希望得到校方的福利和支持。
丹其认真想了想,然后点头道:“霍格沃茨没有这个先例,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向校长申请。你这么一说,我想,这确实是我们可以要求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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